然而,李长贤却是嘴角噙着笑,故作认真地道:“是谁帮你梳的?老气横秋的,活脱脱一小老婆子。”
“老?”花织夕急了,“怎么会呢?这、这是舅奶奶让碧霞给我梳的,端庄大气,贵夫人都梳这样的髻。”
“哦?……”李长贤恍然大悟,却直接起身走向饭桌,“过来吃饭吧。”
好好打扮的一通,却被他说老气,一顿饭花织夕吃的闷声不响,很不痛快。
回屋的时候,他想牵她的手,她也是直接将手伸向佩珠扶着,不搭理他。
进房后,她径自坐在铜镜前开始拆发饰,佩珠刚想开口阻止却被李长贤拦住,并示意她退下。
李长贤脱下修身锦服,还以为他是要换身宽松私服,却见他随手披上锦绣披风。
“生气了?”他问。
花织夕侧头看了他一眼,原先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然被她拆得松松散散,却听她语气幽怨地道:“妾身不敢!”
“嗤!”李长贤笑出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知站在床前收拾着什么,一会儿脱下靴子,一会儿穿上布鞋。接着,又走向水盆,取下巾子湿透拧干。
花织夕似乎看明白了,双颊瞬间绯红,连忙道:“官人!天色还早着!今儿……今儿晚些吧…”
“晚些?”李长贤蹙眉疑惑了片刻,少顷恍然大悟,“哈哈哈!”
“官人!”见他忽然大笑,花织夕只觉羞得无地自容。
却见李长贤直接拿着湿巾子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轻柔地擦拭去她脸上的脂粉,更压着嗓音狭笑道:“知道你今日累了,明晚再弄你。”
“官人坏死了!” 她羞恼地捶上他的手臂,更是直接抢过他的手里的湿巾自个儿擦起了脸。
李长贤便这样安静地站在一旁看她擦完脸,落下长发,又让她脱下一身繁重的广袖华服。
当花织夕穿着里衣准备收拾床榻的时候,背后一双手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吓得她一声惊叫!
“嘘!轻点声。”原来是李长贤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官人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要不要?”他眼神晶亮地问道。
“去哪儿?”
李长贤不语,直接抱着她走出房门。
天色还没完全黑,夕阳已走,晚霞尚在。大地和天空一片火红色,天际尽头红云漫卷。
“天空变红了。”
“是啊!咱们找处高的看看去。”
言毕,他一手抱紧她的腰身,踩墙跃上了屋顶!
“官人!你好厉害啊!”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双脚不稳地擦着瓦片,生怕掉下去,但心底又倍觉兴奋。
被这么一夸奖,李长贤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尴尬了一会儿便将她抱了起来,踩了处稳实的地方坐了下来。
秋风惊绿,绿树不在,红枫正火,坐在屋顶俯瞰远景别有一番滋味。秋风正凉,他细心地扯过身上的披风将她包裹住。待坐久之后,闲聊尔尔之后,他从袖下取出一串七彩斑斓的珠串,挂着手指上在她眼前轻晃着,还得意问道:“这么好看的珠子可有人喜欢?”
“这!这是什么啊?”她惊讶地捧住眼前的七彩珠串,“好漂亮啊!”
他将珠项往她头上套下,说道:“我也不知此物叫什么,无意中在方大人家中看到,他硬要送礼给我府中的女眷,我只好收下了。你戴翡翠不好看,戴花儿好看,这珠子色彩斑斓我想,你戴着会好看。”
“谢谢官人。”她又喜又羞地拨弄着脖间的珠子,心里乐坏了。
“娘子客气了。”他趁机含住她娇柔的耳垂,轻轻在皓齿之间啃咬着。
“好痒,别这样。”
“很痒么?我瞧书上都说好舒服来着。”
“官人都看的什么书啊!尽学些下流招儿…”
“你敢说我下流?”他不悦地伸手去掐她的细腰,不想花织夕又羞又闹起来,左手不慎摁在一旁的瓦片上,那瓦片竟然‘卡蹦’一声碎了!碎片还直接掉到下面屋子里去。
吓得她惊魂未定,忙坐直了身子:“官人,这瓦好容易就碎了!好像被人揭开过!我先前就是住这个屋子!”
李长贤定眼一瞧,心底立即明白,只是尴尬地望向别处去了。
“官人!我先前就是住这个屋子,这瓦片被人揭开过,那时我总听到屋顶有动静,还以为是厨房里的猫爬墙!是不是府里有贼?他……他……”花织夕越说越着急起来,难不成自个儿在这房里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换衣服裸着身子擦洗的时候,都被人瞧了去?
“没事儿,别急。”李长贤以为瞒不住了,应该告诉她,便抱紧她惊慌的身子,附在她耳边细细道了实情……
他越说内心越尴尬,内心越尴尬,体内便越燥热,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可归根结底便是想起了往常不该看的一幕,勾起今日不该勾的火儿。
“官人!你怎能这样!你……”
“坦白从宽,我都坦白了,你还想怎样?”他抓住她乱挥的小手,亲了一口,“要不,我让你看一次好了?”
“官人无赖……”她忿然地转过身,不曾想李长贤大人也有这样的时候。
原先她总以为他遥不可及,不食人间烟火,活的好似仙人。可原来在他绝尘摒俗的姿态下,也藏着一颗免不了俗的心。
这样是好是坏?花织夕心里有些几分害怕。她害怕若是坏的,这样的李长贤就会跟其他男人一样,免不了俗,经不起诱惑,专不了情,最终不会只属于她一人……
若如此,她宁愿他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李长贤。
“在想什么?”见她发愣,李长贤再次含住她的耳垂,因想起某些美好画面,精神尤为亢奋。
“官人,我想回去。”
“这儿风景不好么?回屋做什么?” 他没搭理她,直接抱着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压在身下,吓得花织夕连忙惊呼:“官人这是做什么?这、这是外头!无遮无挡的!”
却见他促狭一笑:“无碍,没人看到。”
“不行!”她连忙起身,“这瓦片轻轻一摁就碎了,待会、待会还不塌了?”
李长贤尴尬一笑,抱过她的身子忽然站起身:“娘子所言甚是,那回屋弄吧。”
“你不是说了今日不弄了,你、你不能这样,我腿还酸着!”
他却直接抱起她跳下了屋顶,直奔卧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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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一月后,李氏夫妇将在临都县里的财物,田地等等一番大整理,初定七日后动身举家往京城而去。
一路舟车劳顿,加上三位老人就坐马车经常不舒服,待到京城时,已然是两月之后。
…
北方气候干燥,所幸这回,他们将王厨子一家也带了过来。做的还是地道的南方菜,过了半月余倒也慢慢适应起来。
御赐大宅比起临都那座宅子要宽阔奢华许多,更是莅临太子府,守卫安全。
只是自从她来到京城,却无法见到妙玉,只能托李长贤带几句话转达到皇宫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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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来,支持七王的朝中大臣相继在半夜被人割去了头颅。老皇帝受惊大病,半年后便驾崩。
七王爷带着三千兵马杀进皇宫,欲逼太子交出皇位。只是那三千兵马未踏出金銮殿半分,便被李长贤单单率领的五百御林军堵在宫门外。长矛枪直接穿过七王爷的腹部,群兵无首,缴械投降。
开年新春,太子顺利登基,封李长贤为尚书令,更封了花织夕为二品诰命夫人。
妙玉无子嗣,便于其他嫔妃一起搬进了皇家寺院。花织夕因此心疼不已,几番想着进宫恳求皇上,可终是不果。
终于这一日,她正要出门,皇宫却来了人。
皇上却召见了花织夕,与她说:“菁菁公主是朕唯一的妹妹,前年驸马身染重疾不治而亡。她…因此思念过度,终日郁郁寡欢。”
花织夕暗暗一忖,猜不透这皇上的意思,便道:“菁菁公主国色天香,定会遇见更好的缘分。”
哪知皇上表情忽然大喜,对她道:“没错!朕找你来便是要商议此事,皇妹的心病已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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