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大挣下这好大一份家业,自己却不曾享用半点儿,见到黄宽如此不成器,败坏家产,心头郁闷难忍,也不出门了,只在家坐着守着黄宽回来。
这日黄宽回来了,黄老大拦下他问:“你越大便越往那下流地方走咧?左不过是一个钱字,你何须朝死里头赌他?你来跟我说说,你从小就赌钱,赌到今日可曾赢过几个大钱?可曾赢过几次?如此想想,你便不该赌了!”
这黄宽是个赌徒,又惯会了和家里人反着来,听得父亲如此说,便抡起了拳头朝着黄老大挥了挥:“谁让你来管我的事的!别的莫要多说,只管拿钱来,谁让你生了我,你就得伺候的我舒舒服服的,有恁多钱留着不用,难道还带到棺材里去吗?”说罢径自去他老母亲藏东西的地方翻了翻,见一个布包着约么三四十两银子,不止够还债,还能再赌一赌,心中又想着父亲说他下流,那他就下流给他看看。把银两揣了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扭头就朝着抚石镇上的一家大赌坊里去。以前他赌也只在私人的赌局里赌一赌,并不曾去赌坊里。今日被父亲说的恼火异常,便下定决心要气他一气,遂一头扎了进去。
开赌坊的人惯常耳朵眼睛伸的长,知道这黄宽家私丰厚,便敞开了胆子让他玩,赌场的人都是个中老手,耳聪目明,于是这黄宽便输多赢少,一夜间便输了三百多两银子。
徐晚想到这里,便问系统:“现在那黄宽还在赌坊里呆着?”系统回道:“那是自然,那赌坊进着容易出去难。一旦沾上了,就跟那du品似的,赢了还想赢,输了便想把本钱拿回来,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过他输了那么多次,也总有运气好的,早晚会赢一次的,几天后他便会赢上那么一次,但是那些大赖们是要赖他的,还要揍他一顿,这次,便被你父亲碰上了,帮他解了围,这是你的一个机会。”系统说道。
徐晚点了点头,她觉得这王二娘的相貌真是美绝了,不愁黄宽不一见钟情,这个不难,便安心吃睡,三日后,他父亲果真要出门去他黄老大家看看他的妹妹,她便缠着粘着,要随着她父亲一块出去看看。她娘劝道:“你姑母家有什么好去的,去了还要饿着肚子回来,再说你那表哥也忒不是人了,万一撞见了可怎么好?”
徐晚点点头,带出点笑意,附和了她娘几句话,然后话锋一转,便道:“母亲虽说的是,但女儿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更何况,都是亲戚,总没个不来往的道理吧,女儿这般大了,也该去拜望拜望姑母与姑父了。”看着父亲,问道:“父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姑母被你那荒唐表哥气伤了,为父念着兄妹之情也得去看看,你既然有这心,便也随着一块去了,难为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一听丈夫这样说,她娘便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眼见劝不住,只得再三嘱咐王二娘,又装了些点心羊ru什么的给ru娘拿着,打点了一顶小轿子和一个遮面的玩意儿让王二娘小心应付,千万不可给别人看去了脸。
徐晚一一应了,方才随着父亲出门。
轿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前方传来一阵撕扯声和哭喊声,轿子便也停住了,徐晚轻轻的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前方三四个男子撕扯成一团,自家父亲前去拉架。
一个油光满面,长着大络腮胡子的赌徒骂道:“趁早把你的痴心忘想给我打掉吧,爷们的钱也是你一个唠鬼赢得了的吗?就等你哪一日输了,再来抵账吧。”
另一个同样猥琐形状的人喝道:“爷们原想好好地赢你的钱,谁知道你今日气盛,不幸让你赢了去,这是你的造化,本就是上天可怜你,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长眼,还敢来问我们要账!兄弟们,给我打死这个不知事的!”
一个满脸红肿青紫,口鼻流血不止的少年郎叫道:“平日我输得再大,可曾少过你们半分银子?便连那迟上一会儿都要算利息的,何曾你们输了便想赖账?”
“嗬哟,你想从爷们这儿拿到半文大钱都是你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