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吃饭宴请,都来他家照顾他的生意,又见他那厨子的手艺是百里挑一的好,是以他家的生意蒸蒸日上,那银钱流水似的往家里进。
这黄宽是个有主意的,好赌时,便费尽心机也要赌个底朝天,做生意时也是如此,一心扑在银钱上,因此戒了将近一年的赌,也摸着了半个孝字的边,喜得黄老二夫fu屁滚尿流,逢人便说自己儿子的好,也不再放印子钱,只那一样吝啬,是无论如何也戒不掉的。
这一年中,黄宽也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往舅舅家跑了不下百十趟,逢着舅母在家的时候,只能放下东西说几句客套话就走,若舅母出去省亲或是与闺中好友见面契阔之时,舅舅在家,他总能见得表妹几次,越见那颗心便越惦记着,越发不能忘记,做梦里都是表妹那温温柔柔的笑容,蹁跹而去的窈窕身姿。
好不容易挨到表妹及笄,他便哄着他爹娘请了媒人上门说亲。
徐晚听说着这个消息,乐得不行,眼见任务就要完成了一半,心里喜的跟吃了蜜糖似的,她太想早点结束这个任务了,每次见到黄宽都恨不得和他眉来眼去告诉他你快点来娶我吧。可又得爱惜羽毛。只能忍着熬着。
谁知道小丫鬟刚把黄家遣冰人来说亲的消息告诉她,后脚,她的便宜娘便怒气攻心,晕倒了。家里又是请郎中又是抓yào的忙活了一大通,慌乱中顾不上媒人,她只得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娘就悠悠转醒了,睁眼看见王二娘,眼眶便红了,眼泪珠子骨碌碌的便落了下来。
徐晚忙叫了一声娘,拿着手上的帕子替她把眼泪抹了。
她娘便道:“我们二娘去看她姑母,原是好意,谁想得引得那贼胚子觊觎,把主意打到我们二娘的头上,二娘是他能肖想的人吗?我可不同意把我们女儿嫁去那个火坑受苦。”她气苦的数落起了黄宽的一条条罪状,忽然停顿住了,大骂道:“我原道是呢,这往年都不往我们家来,这自那日见了我们二娘的脸,如今便一年来这么多次!”说着便喊了丫鬟,吩咐她把这一年来,黄宽零零散散送来的东西都给那出去扔了,谁爱要谁要,她家是断断不稀罕的。
等她娘气消了,王贵川才说道:“我看啊,这桩婚事是再好不过了,那黄宽,我见他如今已经戒了赌,一年多都没再赌了,可见是全忘了,如今又开着个店铺,也有个人模样了。我瞧着还好,也晓得孝顺父母,比起往常也是好多了,我们二娘又是个温婉貌美的,嫁过去定能让他留在家里,全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难道我生个女儿就是帮你管教外甥的吗?她娘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怨言,拣了好听的话劝他丈夫:“相公,你且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狗改不了吃屎,他现在是改了,难保来日不会沾染旧习,若到那时候,你让我们二娘怎么办才好?这事情暂且放过不说,单看姑nǎinǎi和姑爷一家人,我怎么肯把我的心头肉嫁过去受苦,你想想,我们家二娘自小就娇生惯养,丫鬟婆子围着打转,女红烹饪都未曾沾手,只学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难道还嫁过去给姑nǎinǎi和姑爷弹曲玩乐不成?”
顿了顿,舒了一口气才又说道:“姑nǎinǎi家虽然家资丰厚,可他们……可他们自己受用尚且不舍得,难道还能拿出来给我们二娘呼奴引婢,锦衣玉食不成?”
王贵川被这几个不成给敲得眼前一黑,脚步虚浮,险些摔倒在地,愣了半响方才魂归体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另外问道:“那我且问你,你打算给我们女儿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那还用问,定然是找个相配的!”
“和二娘相配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你还存了心思把女儿嫁去做官太太?还是想把女儿嫁去宫里做妃子?”王贵川陡然拔高了声音:“糊涂!”
听见丈夫说女儿的不好,她娘便撑起了身子,一双与二娘相似的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