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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妈和蔼的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她总是有一种没由来的亲近之感,这使得她虽然只是刚刚见过沈白一面,却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家人。
    然而到了苏毅炳那里的时候,苏白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将柴若蓉想的太纯洁了,原来在后院那里跟柴若蓉欢好的人根本就不是苏睿,而是另有其人!
    苏毅炳将苏家的子女都召集到了这里,苏毅炳,苏雪漫,还有她。
    苏白忽然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的心思,他看上去是在扫视着在场的三个小辈,但是实现却分明又不曾在任何一位身上停留,苏白只觉得苏毅炳那一双鹰眸不停地在他们三个中算计着。
    苏毅炳并没有让柴若蓉过来,看来是想要支开那个并非是苏家人的人,可是把她召唤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现在的她,也已经不是苏家的人,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因为苏铭的那一纸遗书成为了苏铭的干女儿就会被苏毅炳认可成为真正的苏家人。
    只是其他的人都还没有说话,苏白也就不便于先行开口,看来在自己到来之前三个人已经先说了一些什么,只能说自己实在是来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了僵局。
    “爸,您真的要这样做吗?”苏雪漫皱了皱眉头,事实上,从苏白踏进这间屋子之后,就发现苏雪漫的眉头一直都不曾舒展开过。
    苏毅炳阴沉着一张脸,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疑,只是在视线扫过苏睿身旁的那个空位子的时候眼神中才产生了微微的波动。
    “身为苏家的人,执意想要违抗我的命令,就应该事先想好了可能遭受的惩罚,这二十多年来,难道他的时日都是白白过来的吗?我们苏家可从来都不会养无用之人!”苏毅炳呷了一口茶,语气中的严厉清晰可闻。
    苏白心下了然,二十多年,苏家人,想来苏毅炳正在为了苏洛然的事情而动怒,只是不知道苏洛然又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看上去苏毅炳似乎是做出了很严厉的处罚措施。
    “爸,洛然他年纪还小,可能只是一时之间义气所致,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像是我们那个时候了……”苏睿的声音很小声,似乎是不敢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话。一直以来,苏睿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都是怀抱着很大的敬畏之情的,敬还是其次,畏才是最主要的,他是家中的第三子,上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一直以来存在感也不是很强,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苏毅炳从来就没有施展过笑容。
    生在豪门世家,婚姻大事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做主,只是对于苏睿来说,不能自己做主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若是真的凭借他自身的能力,肯定是娶不到柴若蓉那样的美娇娘,既然有着美人在怀,他也就不想要再多操心其他的事情。大哥过世得早,苏洛然这个大侄子又是一直跟随在二哥的身边,自然没有他什么事。
    “哼!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傅家也是世家,跟傅家联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双赢的事情,苏洛然他在商场上面打拼那么多年,难道还不懂的这个道理?!”苏毅炳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顿时苏睿就打了一个哆嗦,仓皇的站了起来,老爷子发火了他连坐着的勇气都被刚刚那一记重掌给拍没了。现在在场的就他一个儿子,五弟还在飞机上,明明是冬天,可是苏睿却觉得后被上面有无数的汗珠争先恐后的流淌着。
    苏毅炳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眼中明显的显露出了一种不屑,从小到大,苏睿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模样,文文弱弱,没有一点点的主见,遇强变弱,遇弱还是弱!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剩下的这个儿子,他都会怀疑苏睿根本就不是自己亲生的,他苏毅炳这一辈子可算是纵横战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勇往直前的模样,叱咤风云成为一代开国元老,几时见过这等窝囊的性子?!
    忽然,苏毅炳像是才刚刚发觉苏白的到来一样,对着苏白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从一旁的桌子上面取了一个锦盒来,拉过苏白的手,便将那东西放在了苏白的手心上。
    “本来是想要带给苏白孙女的,一直备在江南,却是一时忘记了她已经不在人世,如今你是铭儿特别嘱咐过的干女儿,和我的亲生孙女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东西,你就收着吧。”
    苏白知道这个时候推脱其实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将那东西收了下来,打开来看,是一只通体碧玉的上好莹润镯子。苏白虽然不懂玉器,但是看这个色泽,便也知道这一定是价值不菲的器物,便小心翼翼的又将其放回了锦盒之中,眼角余光一扫,却不经意的发现了苏雪漫眼中的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
    “这是苏白的奶奶留下来的,说是要等苏白结婚的时候,再给她,只是没过多久,她便生病去世了……”
    苏白颔首,将那锦盒好生的收着,低下头抚摸那锦盒上面精细的装饰图案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嘲讽,如果她没有重生一世,或许真的会被这个老狐狸骗过去,只可惜现在,她已经经历过一些事情,前一世她结婚的时候,别说这镯子了,就连苏毅炳的人影她都没有见到过。想来只不过是如今她所嫁的对象是权家人,而她的身份又是没有父母的,苏毅炳就真的将自己视为了她的长辈,想借着这个关系来跟权家攀上关系。
    看着这在场的人,又联想到已经逝去了的自己的父亲还有大伯,除了苏雪漫还没有结婚之外,其他哪一个人的婚姻他苏毅炳没有插手过,苏铭执意同相爱的女子结婚,最后甚至被逐出了苏家,如今,是要在苏洛然堂哥的身上重新演绎一遍这个悲剧么。
    “小囡,苏洛然现在也是你的堂哥,你认为爷爷做的有没有道理。”苏毅炳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引到了苏洛然的事情之上,只不过这一回,还将她也牵扯来了。
    苏白在心中泛起了一丝苦笑,苏毅炳还真是一直狡诈的老狐狸,刚刚给了自己一个那样贵重的东西,表示自己对于她这个干孙女的疼爱,然后再来问她的看法,若是她不同意苏毅炳的做法,岂不就是不知好歹的拂了苏毅炳的面子,即使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但是依着苏毅炳的心性,肯定还是会在心中给她狠狠地记上一笔,只是若是想要她符合苏毅炳的话,她又完全做不到。
    “你只管说就好,我老了,你还年轻,我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说吧。”苏毅炳很是慈祥的盯着苏白,只是那眼中的意味却让苏白看的脊背一阵一阵的发着凉意。
    苏白沉吟片刻,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不知道爷爷想要堂哥结婚的对象是哪位小姐?”
    苏毅炳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小辈竟然敢先将他的问题放在一旁,转而反问起他来,真是有意思。
    “傅家孙女,傅念欣。”
    苏白眼中划过一丝震惊,竟然是她?
    这个傅念欣她还是知道的,前一世她婚礼的时候,傅念欣也来了,并且带来了她的男朋友,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是英俊俊朗的男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很是般配,只是凭借着女人的直觉,苏白感觉那个男人的心思并没有完完全全的放在傅念欣的身上,或者至少是有很大的一部分并不是放在傅念欣的身上。听说傅念欣和这个男人项链了很久很久,在两个人还是学生的时候便成为了男女朋友,有一年望京市名流圈内选举最佳情侣的时候,冠军就是傅念欣这一对。只是后来男方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出国一段时间,哪知道从此就失去了音讯,中间发生过什么苏白并不知道,只是婚礼上面看到两个人同时携手而来的时候苏白才知道这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若是论外表的话,傅念欣着实不差,虽然生在北方,但是她确确实实就像是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秀美清丽姿态,让人看上去很是舒服,虽然苏白跟她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是知道这个傅念欣在名媛圈内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子。
    若是傅念欣和苏洛然结婚的话,那么她肯定就不能够和心中所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怕是这场婚事,傅念欣那边也是肝肠寸断吧。
    “傅家小姐确实不错,堂哥能够娶到傅念欣小姐也算是美满,只是若是硬将两个人凑在一起,总归是不能够满意自己的心,等到结婚之后再发现实在是合不来,两家应该都会很尴尬吧,傅念欣小姐那边,同意了么?”
    苏白在心中暗暗的鄙视了一番自己,什么时候她也要做这样的模棱两可之辈了,只是看着苏毅炳已经更加深沉的面色,苏白意识到只要不是赞同苏毅炳,那么无论是中立还是反对,在苏毅炳的心中都是一个立场,烦躁的摇了摇头,本来她也就不打算跟这个名义上的爷爷多么亲近,当初将苏铭赶出苏家,苏铭吃了多少的苦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但是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的。
    “哼,两情相悦又有什么用!两个本来不认识的人组合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想当初铭儿执意要娶楚心兰那个女人,甚至以死相逼,我最后应允了他,可是他和楚心兰又有什么好的结果吗?!这二十多年来,虽然我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在望京市,但是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连自己的媳妇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门的事情都不知晓!不相爱又怎么样,睿儿和若蓉还不是生活得好好的,还为我们苏家开枝散叶。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一定要等到最坏的事实摆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才会承认是我们这样的老人说的有道理。”苏毅炳脸上写满了不屑。
    苏睿听到苏毅炳口中提到自己,当即浑身一颤,随即反应过来爸爸并不是在训斥自己,这才忐忐忑忑的重新坐了回去,心中庆幸着幸好自己当初听从了苏毅炳的话,没有任何反对的娶了柴若蓉,如今也算是生活美满,婚姻和睦,还能够得到苏毅炳的欢喜,真是一举三得。
    “是啊爸,婚姻大事还是您这样的老一辈看得透彻,我想洛然侄儿只是一时被那个女孩迷住了眼,辨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婚人选,照我看来,爸爸您做主这件事情是最为妥当的了。”
    苏白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终于稍微挺直了一些脊背的苏睿,心中为这个男人感到深深的悲哀,自己的老婆都明目张胆的就在家中的院子中同别的男人苟合,他还在这里标榜歌颂着联姻的好处,看着柴若蓉这样大胆的模样,也不知道这背地里到底是偷了多少的腥,才练就出来了这样一幅胆量。
    苏毅炳似乎是很满意苏睿这一番话,冲着苏睿的方向多看了好几眼,后者也因为这多出来的几眼而欣喜不已。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马上寿宴就要开始了,这个孽障,我倒是想看看他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苏毅炳终究是年是有些高,轻轻的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冲着苏白他们三个人挥了挥手。
    终于走出了这一件阴沉沉的屋子,虽然说光线明亮,但是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不得不说,即使苏毅炳老了,身上的那种征战沙场多年而修成的气势还是很明显的,她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好了,可是在面对这苏毅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一丝敬畏之意。不经意的回头,正好看到大厅中独自一人的苏毅炳站起身来锤了锤自己的腰部,忽然心中染上了一丝的怅然,说到底苏毅炳也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苏家一直一直繁荣下去的老人,他这一辈子,怕是为着苏家的每一个人都考量了许多吧。儿子辈有苏铭违抗着他的指令,最终却落得了一个悲惨的下场,如今这件事重演在了苏洛然的身上,也许苏毅炳只是想到了苏铭的前车之鉴,才执意和强硬的想要苏洛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完成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婚姻大事。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苏白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一切,还是要等到苏洛然来了之后才能够知道分晓,毕竟这个是堂哥自己地人生大事,他们就算是在这边操碎了心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只是不知道苏洛然看中的女孩子,到底是哪一位。
    “四姑……”
    看着走在前面的苏雪漫,苏白出声,苏雪漫疑惑的转过头来,似乎是不明白苏白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那个,我想问问,堂哥喜欢的女人,是谁啊?”
    苏雪漫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原来她想问的是这个,还以为她会揪着那张照片的事情不放呢。
    “小姑我也是那天听洛然气愤之中提了句,好像是叫什么语柔,哦!齐语柔。只是我去得迟了,并没有见到那个叫做齐语柔的女孩子,反正你的洛然堂哥对于那个女孩子是疼爱的紧,无论爸说什么他都不肯让步,这才闹到了这样的一步。”
    齐语柔,这个名字实在是很陌生,苏白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想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侄女啊,你不用想了,齐小姐似乎只是出身寒门,你我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怪不得,她就在想这望京市好像没有什么大户人家是姓齐的,寒门啊……难怪苏毅炳要那样坚持的反对这这一门婚事,傅家能够为苏家带来的有很多的东西,但是若是苏洛然娶得是这一位姓齐的女孩子,那么一切的利益好处就会变成一场泡影,苏毅炳从来就是一个不做亏本的买卖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答应这一件事情。
    就像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苏氏集团蒸蒸日上,潜力不可估量,并且自己的丈夫是望京市最有权势权家人,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苏家的宅院之中,享受着与苏家人同等的待遇。
    “好了,这不是你我能够操纵的事情,寿宴就要开始了,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你也去吧。”苏雪漫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苏白手中拿着那一个锦盒,虽然知道苏毅炳的心意并没有多么的真诚,但是这玉镯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东西倒是不假,她小心翼翼的将锦盒的搭扣牢牢地扣上,正抬脚准备往前走,却不想正好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身子顿时向旁边歪去,手中的锦盒也已经飞了出去。
    只是意想之中的跌倒却没有发生,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很好的托住了,免去了与地面的一场亲密接触。
    “谢谢你啊。”苏白道了一声谢,眼前的是一位很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皮肤生的很是白皙,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娘气,不知道为什么,苏白的脑海中忽然窜出了一个词——温润如玉。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枚白玉一般。
    苏白的视线在年轻男子的身上驻足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刚刚那锦盒飞了出去她的一颗小心脏可都是颤了几下,自己这才刚刚拿到手,要是一不小心将玉镯摔坏了,那……
    匆忙的扫了一下地面,却没有发现那一个锦盒,心下有些着急,这庭院中已经陆陆续续有宾客过来了,她还是应该尽快的找到锦盒比较好,免得等人来得再多了一些之后大家就都要看着她在这庭院之中摸摸索索的找着东西。
    忽然,苏白眼角余光一扫,发现一旁的小树丛的树根处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心中大喜,加快了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弯下腰伸手去拿,却发现锦盒似乎是卡在了枝桠之间,竟然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取出来,苏白手上加重了力道,大力的向外拉扯,终于将锦盒拿了出来,不想自己的身体却因为这一个力道带来的惯性,向后倒去。
    就像是刚刚一样,苏白并没有摔倒在地上,只是这一次,苏白变成了半落到了那个年轻男子的怀抱之中。腾地一下,苏白的脸有些发红,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不是心中知道这接连的两次每一次都是无心,连她自己都要以为是故意要贴近那个男人的呢。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是我太不小心了,先生,真是谢谢你,不过我该走了,再次谢谢你。”苏白从那个怀抱之中挣扎出来,对方并没有任何的阻挡。
    就在苏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过的男子出了声。
    “占了我的便宜,吃了我的豆腐,主动投怀送抱,这三件事情你都做全了,现在就想走?”
    苏白嘴角一抽,从男人嘴中吐出前面几个字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好,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了两次,怎么就被扣上了这么大的污名,三顶帽子,她一顶都不想带上。
    “这位先生,刚刚实在是沈白不小心,谢谢先生出手相助,沈白并没有想要吃您的豆腐……”这话说起来这么那么的奇怪……
    男人眉毛向上扬起,嘴角也是带有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苏白的身上,那一双沉静的眸子虽然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白总觉得对方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原来你就是沈白。”男人的眉毛挑得更加的高了一些,看上去邪魅感十足,苏白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根据他的面相所做出来的“温润如玉”的判断真是完完全全的错误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笑起来,跟温润几乎是没有了一点点的关系,眼前的男人眉眼中没有一丝妖冶,却无端端的让她感受到一种邪气。
    还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真是让苏白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一号人物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看着他那一副对她的名字很是熟稔的模样,苏白心中只是祈祷可千万不要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牵连。
    “原来你就是那个,苏家的干孙女。”男人轻笑了一声,虽然是淡淡的,落到苏白耳中却还是邪气十足,“我是苏烨。”
    ------题外话------
    今天地好滑,轻歌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直接摔了呜呜呜~(gt_lt)~散架了的轻歌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022】浴室涟漪
    苏白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对方似乎是在等待她做出反应,只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是,苏白要让那个自称是苏烨的男人失望了。
    对方姓苏,看来是苏家人,只是,是谁规定苏家人她就一定要认识的?
    不过确确实实,在苏白的脑海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一个名号。
    “沈小姐看来对苏家并不是很了解嘛,这一点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沈小姐在踏进苏家大门之前至少会将我们苏家的底细摸个清清楚楚,现在看来,是本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苏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是脚下步子却朝着苏白的方向逼近了一些。
    苏白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苏烨一步步的逼近,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这一来一回,直到她后背贴上了一堵冰冷坚硬的墙。
    “苏先生请自重!”苏白的语气中免不得带上了一丝愠怒,她已经从眼角余光看到了三三两两的宅中下人用好奇、暧昧、震惊的眼神盯着自己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苏烨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沈小姐,投怀送抱的人可是你,我现在只不过是顺应你的心意,怎么,这种欲迎还拒的把戏,沈小姐还想再做一次吗?”
    怒火上涌,苏白顿时沉下了脸来,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这一次出来见苏毅炳,她并没有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银色手枪带在身上,毕竟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加上有心之人的利用,那么她在这苏家的存在便会变得格外的引人怀疑。只是现在,苏白万分后悔自己就应该将那东西带在身上,不然眼前这个登徒子,绝对不会让他猖狂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些年来的训练于苏白,并不是摆设,既然对方执意挡道,那么她也就不需要任何的客气之处了。当即抬手,直接袭击向男人的咽喉,这一下下手又快又狠,一般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手袭上自己跌脖颈而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然而这一次,苏白却失算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在苏白刚刚出手的那一刹那,迅速的将自己的手臂抬了起来,格挡在了胸前,苏白本身就比眼前这个男人矮上二十公分,等到她看到对方做好了格挡姿势再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已经是有些迟了,虽然力道已经减半,但是她还是狠狠的撞上了男人的手臂,那手臂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内涵,但是只有苏白自己才知道两条手臂相碰撞的那一刻,那种近乎钢筋的触感。
    苏白忍住手臂上面传来的痛楚,正想要换一击再度袭击苏烨,整个身子却已经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等她抬起头来看到底是什么人,耳边就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白白,快给五伯道个歉,都是我平时宠坏了你,现在竟然这样的随意出手。”
    权翎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很温柔的,只是在淡淡的将目光投射到苏烨身上的那一刹那,显露出了一丝阴鸷。因为他和苏白所在的院落里苏睿所在的院落并不是很遥远,方才他在屋中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不远处苏睿回到院落中的声音,权翎宇本来是以为苏白很快就会回来,没有想到却一直没有看到苏白的身影。刚刚走出这院落没多久,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倩影被一个男人逼在墙上,苏白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他却是认得的。
    看到苏烨,权翎宇不自觉的又想起了权天寒那个老狐狸,这个苏烨,也算是权天寒的智囊团中的一分子,因为权天寒驻外大使的身份,所以苏烨也是常年呆在国外,和苏家的联系也是甚少,并且出于机密的原因,有关他的东西,一般人很难查得到,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一直密切关注着权天寒的动静的人,才能够对权天寒身边的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苏烨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温和,除了有些时候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点点的邪气,倒还真的像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他还只是二十四岁的年纪,就能够得到权天寒的信用,手段也是十分的厉害。权翎宇在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苏烨这人,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这个人,极其的阴毒狠辣,为权天寒办了不少的事,也办了不少的人。
    只是权翎宇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国,难道权天寒不怕他……
    苏白捕捉到了权翎宇话中的信息,转过头去看着那个还是一副不在意任何事情的男人,此时此刻的苏烨,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笑意,看上去仅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拥有一副好皮相的不良青年,没有想到他就是苏毅炳最小的儿子,自己的五伯。
    “宇,我们走吧。”
    想让她道歉,苏烨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苏白冷冷的扫了一眼苏烨,便拉着权翎宇的手臂走开了,只是明明已经走出去了很长一段距离,苏白还是感觉自己的身后有着一道目光在紧紧的追随着自己,那感觉,似乎是想要将自己整个人生吞活剥一般。
    苏烨看着已经走远了的两个身影,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起来,连带着眼神都冰冷万分,末了,伸出手在自己的鼻尖地下仔仔细细的嗅了一番,苏烨闭上了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自己的手上,好像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淡淡清香,只是这一点点的香气,就如同罂粟般令他痴迷。半晌,苏烨再度睁开眼睛,一抹贪婪和占有划过他的狼眸。
    沈白,呵呵,有意思。
    *
    回到自己的别院,权翎宇便放开了苏白的手,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用了一种近乎是甩开的姿态。苏白一怔,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是在生气,只是苏白并不明白自己有那个地方做得不对,使得这个一直都是温柔相向的男人突然之间变了脾性。
    苏白正准备开口,没有防备的又被那个男人扯了过去,这次权翎宇是直奔着卫生间的方向去的。
    “刚刚那个男人碰了你哪里?”权翎宇冷着一张脸,方才只是在苏烨的面前,他顾及着苏白的面子,并没有发作,但是现在不一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除了他之外,不能够有任何其他的男人沾染苏白。
    苏白瞪着一双眼睛,一时之间摸不清权翎宇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只是这片刻的犹豫的功夫,自己已经被权翎宇整个儿的剥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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