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权翎宇你在做什么啊,现在是白天!白天!”
然而权翎宇完全不管苏白砸在自己身上的粉拳,只是执拗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苏白也因为怕真的捶打痛了权翎宇,不敢太过用力,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就像是一只白白净净的鸡蛋一样呈现在了权翎宇的面前,此时此刻的权翎宇的面色还是阴沉着的,苏白不禁心中涌上了诸多的不满,甚至有一丝丝的委屈的情绪,权翎宇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的粗暴过,刚刚她打他的时候都不敢太过用力,可是他呢,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手下留情。
正当苏白在心中责骂着权翎宇的时候,忽然感觉整个身子都已经腾空了起来,原来自己是被男人打横抱起,随着权翎宇的走动,苏白被放进了浴缸之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水流就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苏白没有任何的准备,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不想却被那水花溅入口内,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概是苏白的咳嗽起了些作用,权翎宇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他并没有帮助苏白顺气或是安抚,只是半蹲在浴缸之前冷冷的看着苏白,直到她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咳嗽,权翎宇还是没有动。
“权翎宇你这个神经病!”苏白刚刚顺过气来,火气便已经冲到了嗓子眼,也不管眼前这个人脸有多么的黑,直接一句话便骂了过去。嘴上说着还不嫌够,苏白身子在浴缸之内,便就地取材,直接鞠了一捧水直接摔倒了权翎宇的脸上、身上。
顿时,整个浴室都是一片狼藉。
水珠顺着权翎宇的黑色的短发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砸在明净的浴室瓷砖之上,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苏白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有些心慌,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仅骂了权翎宇,还半算是动了手,或许权翎宇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狼狈的时刻吧。
男人就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依旧是半蹲在那里,眼神定定的锁定在了苏白的身上,久久没有挪开,那幽深的眸子掩藏了权翎宇所有的情绪,纵使是苏白,也猜不透现在的权翎宇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联想到刚刚权翎宇一番反常的举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了苏白的脑海之中。
“喂,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权翎宇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在听到“吃醋”两个字的那一刹那猛地一变,虽然权翎宇很迅速的将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一副黑色扑克脸的模样,但是那一瞬间的变化已经被苏白捕捉到了,顿时一个没忍住,苏白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
权翎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疑问的语气,但是身子却缓缓的站了起来,顿时高大的身影形成了一大片阴影笼罩住了苏白。
苏白在心中吐了吐舌头么,虽然知道权翎宇是有些吃醋有些小小的窃喜,但是自己好像真的不应该刚刚挫伤人家那一颗脆弱的男性自尊,这下惨了,她微微有些发憷,此时此刻的权翎宇沉默着,简直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不知道他到底会对自己怎么样……
偷偷饿抬了一点儿头,苏白当即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权翎宇,本来身高就十分的卓越,再加上现在她是从一个较低的位置仰视着对方,所以权翎宇的身形就更加的高大起来。并且,因为之前她往男人身上泼的那些水的缘故,权翎宇上身衣衫现在完完全全紧贴在了他的躯体之上,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图画,就连那八块腹肌,都很好的呈现自傲了苏白的面前,甚至比男人什么都不穿全裸的映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更加具有诱惑力。苏白的视线随着那诱惑一路向下,没想到在在腰带那里戛然而止,顿是一种失望遗憾的情绪弥漫上了苏白的心头,唉,若是没有那碍眼的腰带该有多好。
“看够了没。”
权翎宇的语气中带着火气,这个小女人,竟然说他吃醋,他权翎宇像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吃醋的男人吗?!只不过是看到有别的男人触碰到了自己的女人十分的不爽罢了。最让他窝火的是,这个小女人竟然在成功的惹毛了他之后,不仅没有服软道歉,竟然还用这样一幅十分花痴的模样盯着他看,如果放任对方这样下去,权翎宇真的觉得苏白会流出口水来。
苏白这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来,瞬间红了脸庞,自己,自己竟然做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明明两个人现在是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自己竟然会看着他的身体犯花痴,还在心底yy着剥去那一条碍事的腰带……罪过啊罪过。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没办法,谁让对方的身材实在是好的太让人嫉妒。
“只对你这样啦,反正你修了这样一副好身材,不就是让人看的嘛,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看过……”苏白嘟囔着,声音很小,听上去就像是蚊子嗡嗡的声音,心中笃定着权翎宇肯定是不会听见什么。
然而男人的眸子却在听到“只对你这样”的时候猛地一亮,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仿佛之前置得那些气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胸腔中淤积过一样。
久久的沉默让苏白有些肝颤,低着头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抬起来,权翎宇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她本身就是被对方剥光了放在这里,若是自己再一个不小心,估计就要引火烧身了,马上苏毅炳的寿宴就要开始了,她可不想在这之前再和权翎宇大战三百回合。
只是事实往往是不能够随心所欲的。
当苏白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大手已经将她半扶了起来,随即火热的唇瓣便两相交缠,她的身体经过了之前的几次,对于权翎宇已经是完全的适应,仅仅是缠绵的吻,就使得她不能自已。
苏宅的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下她和权翎宇两个人,温暖的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填补充斥着整个浴缸,使得这水的温度不会降到很低,等苏白从这一个绵长的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权翎宇整个人已经拥着她陷在了水中。
“权翎宇……”
“嗯?”权翎宇的语气中显现出一丝丝的不满意,尾音上杨。
“宇……”苏白顿时反应过来,心中腹诽这个男人真是斤斤计较,这样的时刻还有心情去计较一个小小的称呼,只是眼下为了脱身,还是顺应一些男人的心意比较好,“不要,寿宴要开始了,你我还没有换衣服……唔……”
苏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权翎宇霸道的用嘴堵上了,权翎宇用行动告诉了她他不想听她说其他的东西。
未完的话变成了嘤咛,久久的在浴室中回荡着。
*
等苏白和权翎宇妆点完毕赶到大厅的时候,寿宴果然就如苏白所料的那样,已经开始了。
此时二人一出现,顿时宴席上面的人们纷纷侧过脸来看着他们,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真的不是很美妙。苏白冲着权翎宇使了一个“都怪你!”的眼色,后者只是笑笑,眼中飞速的划过一丝狡黠,苏白看的是真真切切。
擦!权翎宇简直就是没有一点点的羞耻心!
在座的很多都是经历过人事的人,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也大概想到了他们是为什么迟到,一个个就像是得道多年的老僧佛一般纷纷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或者说是,蒙娜丽莎般的微笑,笑的苏白心中一阵阵的叫苦。
“爷爷,实在是抱歉,沈白来迟了。”苏白冲着苏毅炳的方向致了一个歉,苏毅炳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听了苏白这话,招了招手,稍稍露出了些长辈对于晚辈的包容宠爱之意。
苏白扯过权翎宇,正准备落座,却一下子犯了难,因为苏毅炳那一桌,按照辈分大小排列,不偏不倚,她的旁边就应该是苏烨。
此时此刻,苏烨那男人正盯着自己,虽然嘴角有笑意,只是那笑容看的苏白一阵阵的发冷,只觉得苏烨好像并不是很高兴,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自己和权翎宇相互紧扣着的手,炽烈的仿佛是要将自己和权翎宇分开一般。
苏白正犹豫着,权翎宇已经拉过了她坐了下来,只是,他与苏白错了个位置,使本来应该紧挨着苏烨的位置变成了自己的。苏烨见状,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之后的宴席中,也再也没有看过苏白一眼。
“我说沈小姐啊,你们年轻人虽然精力好,但是好歹也分一个场合地点,今天是巴德寿辰,你们就是再等不及,也过了这一段时间啊,免得让我们代价都在这里等你一个人。”柴若蓉一边查看着自己刚刚做完美甲的手指,一边用一副长辈教育小辈的口吻说着,语气甚是不经意,但是在场之中的人皆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苏白心中不屑,这话谁都可以说,唯独她柴若蓉是最没有资格说的了,也不想想今天早些时候是谁在后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野。
看到了苏白的眼神,柴若蓉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顿时对苏白使了一个严厉的警告眼色,苏白自然是懂得对方的意思,只是她本来也就不打算说出来,现在看到了柴若蓉的眼神,真是恶心感直飚,当即就没有回应对方,直接背转过了脸去。
柴若蓉眼中划过一丝凶狠,很快便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只是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她对着另一个桌子上坐着的一名男子偷去了一道视线。
只是柴若蓉不知道的是,苏白看上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实际上却是一直都在用余光紧盯着她,苏白猜测柴若蓉会在她这里吃了瘪寻求一丝丝的安慰,事实证明她猜测的不错,只是那个男人……苏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从她所坐的位置望过去,柴若蓉递眼色的对象正好被觥筹交错的宾客遮掩住了,苏白只能依稀确定大致位置,却没有办法判定到底是什么人。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苏老爷子大寿,看来是沾染了苏家老爷子的福气,连带着连沈小姐的腿都已经好了。”
苏白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寿宴上面还真是来了不少她厌恶的人。
不过白如萱这话确实是将众人的目光再度吸引到了苏白的身上,苏白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扎满了视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觉,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
“是啊,若不是因为白白的腿好了,权某也不至于这样开心,一心只想着跟爱妻庆贺,这才来迟了宴席,真是抱歉。”苏白还没有开口,权翎宇便先行出了声,一句话化解了两个女人的两处刁难。
见权翎宇都已经发话了,宾客们忌惮着权翎宇的面子,自然是不敢再乱投射目光。
就在苏白以为接下来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头座的苏毅炳陡然变了脸色。
☆、【023】对不起你
在座的似乎是都注意到了苏毅炳的神色变化,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嘴边的笑意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方向。
“孽障!”苏毅炳猛地一拍桌子,顿时桌子上面的碗碟震颤了好一时才平息,苍老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尽的愤怒,苏毅炳神出自己的手,直指着前面那两个身影,一个高大英挺,一个娇小纤柔。
苏白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一对让苏毅炳大动肝火的人,高大的是她一直想要见到但是却没有见到的苏洛然,而那个娇小的身影,看来就是苏洛然真正的心上人,齐语柔了。
眼前的苏洛然,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沉稳之中不失风度,原本俊美的容颜现在因为紧紧的抿着嘴唇而显出了分明的菱角,他一只手看似闲适的插在裤兜中,但是手背上面那狰狞爆出的青筋却昭示着现在他的心情一点儿也不闲适,而苏洛然的另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握着女子的柔荑,生怕有人将他们分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而那个名叫齐语柔的女子,十分对得起这个名字,温温顺顺的站在那里,和苏洛然一起组成了一幅动人的风景,一张精致的小脸仅仅是略施了粉黛就已然婉约柔美,稍稍带着的婴儿肥并不影响她的柔美感觉,浅浅的梨涡挂在脸颊,钟灵毓秀的五官和谐的组合着。只是她的柳眉微微的蹙着,眼神之中有些担忧,因为感受到了苏毅炳的怒火,所以她并没有直视着盛怒之中的老人,但是苏白看得真切,在方才那一瞬间抬眸的时候,这个女子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全然都是对于爱情的坚定。
堂哥他,真的是找对了人呢。
“爷爷。”
苏洛然出声,言语间全然是坚定,齐语柔扯了扯男人的手,只是后者反过来握紧了她的小手,侧转过脸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洛然,别这样……”齐语柔的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苏洛然才能够听得到。
其实今天本来她是不打算过来的,只是苏洛然坚持着要带她一起过来,齐语柔知道苏洛然身上背负着家族给他安排的婚约,而今天又是苏家老爷子的寿辰,她若是出现的话,肯定会引来苏家老爷子对于洛然的不快,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考虑,她不想要给苏洛然添麻烦,她也是见过苏家老爷子的,那个冷毅的老人,仿佛是天生就有一种强大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只是为了争取想要在一起的爱情,她心中并不感到害怕,也和苏洛然说好了等到寿宴过后再携手一起去找苏家老爷子。
只是明明说好了的,苏洛然却又变卦了,她心中知道苏洛然是怕自己想多,可是苏洛然这个傻瓜不知道的是,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就十分的开心了。
“苏洛然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滚出去!”苏毅炳眼中喷射着怒火,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敢忤逆他的话,原来自己还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去了结这一段乱七八糟的所谓感情,没有想到苏洛然竟然这样的不知收敛,还公然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出现在他的寿宴上,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辈,因为爱情被全世界见证了的话就能够阻止他和傅念欣的婚事了吗?天真!做梦!
“哎哟爸,您别生气啊,今天可是您的寿辰,您别因为晚辈不懂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柴若蓉见状,慌忙出声,她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够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毕竟现在的苏家人聚集到了一起,拥有说话权的人可是眼前这个苏毅炳,若是在他的心中讨了一点巧,到时候分割遗产的话,说不定自己这一房就会多分到一些。
然而苏洛然就像是没有听到苏毅炳的严厉训斥一般,依旧是迈了坚定的步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苏洛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身上是有着婚约的吧,明明知道身上有着婚约,还要去招惹别的女孩子,这到头来,你还是能够美人在怀,却平白的让人家伤心。苏洛然,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紧紧的皱了眉头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不得不说,他所说的好像真的是有一点的道理,若是最终苏洛然继续履行婚约,那么他娶到了傅家孙女傅念欣,对于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但是他现在牵着的这个女子,就不大会这样的幸运了。
林德阳满脸嫉妒的看着苏洛然,眼中似乎都能够喷出火来,他就是看不惯苏洛然,明明有着念欣那么好的结婚对象还不知道珍惜,偏偏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毫不掩饰央求着父亲去傅家提亲的时候,傅家人果决的告诉了他们傅念欣已经有了婚约,这婚约早就已经定了下来,没有办法改变。
从他第一眼看见傅念欣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只想着有一天能够将那个女子娶回家好好疼爱着,没有想到竟然只能是南柯一梦。
而现在,苏洛然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又算是怎么回事,论长相,她根本比不上傅念欣,论家世,看她那一身不怎么上档次的打扮就知道是贫民女,而苏洛然现在好歹已经是苏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了,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和苏洛然在一起,又有谁知道呢。要他林德阳说,苏洛然简直就是瞎了眼睛,放着那么优秀的傅念欣不要,偏偏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爷爷,我和语柔真心相爱,我要结婚的对象是她,也只会是她!”苏洛然已经牵着齐语柔站到了苏毅炳的面前,语气掷地有声。
苏毅炳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苏洛然,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的爷爷,就跟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断了关系。”
齐语柔咬紧了嘴唇,虽然在来之前她已经想到了苏家老爷子对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但是真的亲耳听到这样严厉而又决绝的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
苏洛然察觉到了身边的女孩子的异样,眉头轻轻皱起,只是手下更加握紧了那一只小小的手。
“爷爷,洛然敬重您是洛然的爷爷,才会像今天这样真心实意的恳求您,洛然这一辈子,只想要和语柔在一起。”
苏白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苏毅炳正在盛怒的当头,无论苏洛然说什么,都只能是火上浇油,苏毅炳又怎么可能答应。更何况,联姻的对象是傅家,傅家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小门小户,想要解除婚约,只怕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最好能由傅念欣主动开口解除婚约,听说傅家家主极为疼爱这个孙女傅念欣,所以若是由傅念欣开口,那么棘手的事情便会少了很多。
只是傅念欣因为自己一直爱恋的男子出了国之后便失去了联系,并且有消息传回来说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死去了,从那之后傅念欣就一直萎靡不振,对于婚姻的事情也不甚在意,直说如是没有那个男人的话,那么嫁给谁也都是一样,因为她心中永远都只会有那一个男人。
可是她也能够理解苏洛然为什么这么着急,苏毅炳之所以之前说给苏洛然一个月的时间处理这件感情,并不是因为苏毅炳仁慈,而是因为一个月之后,苏洛然便要和傅念欣结婚!苏毅炳只不过是想要在结婚的时候苏洛然干干净净孑然一身,毕竟苏洛然也是从苏家出去的,代表的还是苏家的形象。
果然不出苏白所料,苏毅炳听到苏洛然的话之后,更加的愤怒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苏洛然的脸上,苏洛然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硬生生的承接了那一巴掌,顿时,有一丝丝殷红泛开在他的嘴角,在场的女士皆是震惊的捂住了嘴巴,苏毅炳这一巴掌真是下了狠劲,本来他就是军人出身,受过铁血的训练,力道要比平常人来的更为劲道,再加上打出这一巴掌的时候苏毅炳根本就没有减缓力度的打算,才演变成了这样。
齐语柔见苏洛然被打成了这样,瞬间眼眶就已经红了,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小心翼翼的为苏洛然擦拭着嘴边的血迹,只是刚刚触到伤口,苏洛然便不经意的跳了一下眉毛,齐语柔看着苏洛然的模样,心中更加的心疼,索性停下了为苏洛然擦拭血迹的动作,毅然决然的抬起头来,直直的凝视着眼前的老人。
“苏……爷爷,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洛然他是您的孙子,您的亲孙子,您不该……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一切都是因为我,只是我和洛然,确实是真心相爱,还请苏爷爷成全我们。”
“齐小姐这是想要拿我的亲孙子威胁我吗,呵呵,只可惜,齐小姐似乎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苏某的孙子,可以有很多,即使一个都没有,苏某也不会留下一个只会忤逆我的话的孙子。至于苏洛然,本来我还想给你们多一点的时间告别,现在看来是你们不想要,所以,要么,你一个人留下来,再过一段时间乖乖地结婚去,要么,你带着你身边的这位齐小姐离开,从此我们苏家再也没有一个叫做苏洛然的人。”
此话一出,就连苏洛然自己都震了一震,齐语柔更是着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毅炳竟然真的狠下心来不要自己的这唯一一个孙子。
苏白倒是没有多大的吃惊,这件事情,毕竟已经发生在她的父亲苏铭身上一遍了,眼下格局闹得这么僵,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
苏毅炳似乎是很满意眼前之人的沉默,慢悠悠的转向苏洛然身边的这个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只不过是认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你二伯逝世的那一天,你身边这个女孩子,是你二伯所住医院的护士,只不过是安慰安慰了你,就值得你这样为了她和整个苏家闹僵吗?齐小姐,我不知道你想要从我们苏家得到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现在放手,你还可以得到一些东西,若是你执意紧紧的缠着我的孙子不放,那么不仅仅是你得不到任何的东西,就连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什么都得不到。苏某一向都是说到做到之人。”
齐语柔的一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跟苏洛然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担心着这个问题,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家境平凡,甚至可以说是清贫,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去世,只留下了一位病重的母亲,每天结束了辛苦的工作之后,她还要回家照顾母亲,有空的时候,还要做一些兼职才能够勉勉强强的补贴家用。而与苏洛然相遇,一开始也只不过是因为看着急救室之外那一个痛苦的抱着头的男人心生了恻隐,只是没有想到,会真的因此擦出爱情的火花。
她就像是一贫如洗的灰姑娘,但是他是尊贵的王子,他有着一切她所没有的东西,本来齐语柔以为对方会在知道自己的家境之后疏远自己,但是苏洛然却没有这样做,一直都是温柔的对待着她,甚至帮助她照顾母亲!齐语柔曾经也谈过男朋友,只是没有人在看到她破败的家之后还能够不戴有色眼镜的看着自己。她就是灰溜溜的麻雀,怎么可以奢望着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齐语柔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和苏洛然在一起,自己能够拥有这一段时间的美好的记忆就已经足够了,她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同时她也想要得到他的爱,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这样的代价是要让心爱的人和自己的家人决裂,那么她宁愿自己主动退出。
苏毅炳这话说的很明白,在场之人看着前齐语柔的目光也都发生了变化,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也是见过那些妄想攀高枝的人,对于齐语柔的态度,也都变成了鄙夷。
苏洛然也被苏毅炳这一番话震住了,他真的相信苏毅炳会狠心至此,只是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他相信她并不是那样为钱而来的女孩子,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能够感受得到,那一开始他说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齐语柔实际上是拒绝了自己的,就是因为这个善良的女孩子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在看到齐语柔的家时,他甚至不能够称之为一个家,家徒四壁,大概说的就是那样一种情况,他站在破破烂烂门边,看着那个柔弱的小身影一直在巴掌大的地方忙碌着,为病重的母亲打点着一切,她的母亲大概是患有老年痴呆吧,只记得那个已经死去了很多年的老伴,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齐语柔都记不得。
狭小而又逼仄的屋舍之中,充斥着中药的味道,在那一张狭窄的矮床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地铺,那地铺的大小,甚至不足够让齐语柔撑直自己的身体,或许每一个夜晚,齐语柔都是在这冰凉的地上,蜷缩着入睡的吧。
这一辈子,苏洛然从来没有哭过,只是在看着眼前那个忙碌的小身影站到自己的面子,说了一句“洛然对不起,我家里没有椅子,只能让你站着……”的时候,红了眼眶酸了鼻腔。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发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子,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