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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桃花回过头来甜甜道了句:“夫君,还是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云王爷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娘子?我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携手同行不是很好么?也好让他们瞧上一瞧,咱夫妻二人,那可是天打雷劈,刀枪棍棒都打不散的鸳鸯一对!”
    桃花摇摇头,道:“不妥,不妥,瞧瞧上次比武招亲人家水少宫主出现那场面,是相当滴隆重哪,啧啧啧,全数白衣飘飘,那排场,比人家哭丧都大!本王妃定要好好准备准备,既不输人,也不输阵,桃花一出,谁与争艳。”桃花一脸风骚状:“姐这杯让人唇齿留香的桃花酒,还香不死她那隔夜的馊豆浆!夫君,你说是不?”
    云王爷一拍手,一脸赞同地道:“对极对极,甚妙!娘子这话说得比那胖子的身子还有分量!”低下头往桃花身边凑了凑,谄媚地道了句:“娘子不抢,为夫也是娘子的,离世仙宫偏要犯下这强抢良夫的下作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娘子绝对是替天行道!”
    房外的福泉听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老人家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个人,还从没见过臭味如此相投,如此,如此不知羞的夫妻一对!想着总算消停了,王爷也该出门了,却不料房内的声音又响起了!
    云王爷在桃花身边低声道了一句:“娘子,为夫还有一计,保管让他们一见到我夫妻二人,立马抱头鼠窜!”
    “哦?”桃花声音一抬,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
    云王爷低笑一声,搂过桃花,撇了一眼刚刚一番云雨的大床,道:“娘子与为夫再到那床上欲仙欲死一番,让福泉把那些人都喊来。若听到娘子那堪比天乐的吟叫声,看到为夫纵横驰聘的雄伟身姿,那帮蝗虫定是脸红耳赤,如潮水般退去!”
    站在门外的福泉抹了一额头的汗。想着王爷要真的搭上了离世仙宫那一脸圣洁的少宫主,这话要说出来,怕是把那水年若吓成惊弓之鸟。只是如今房内站的的是能与王爷堪堪一比的王妃,绝对不会知羞而退。果不其然,房里的桃花开口了!
    桃花瞄了云王爷一眼,往人家云王爷腰上顺势拧了一把,道:“这么说来,姐也有一计!”
    云王爷赶紧讨好地道:“愿闻其详,还请娘子多多指教!”
    桃花嘿嘿干笑了一声,道:“夫君不若直接剥光了衣服裸着身子走到那待客之厅,保管那离世仙宫,即使再惦记着与你这雷炎山脉的圣火至尊结成亲家,也定然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桃花用手指指着自己脑袋瓜子,本来还想继续说嫁给一个脑子不大好使的主,结果话还没说完,云王爷立马抢过话头,大声道了一句:“娘子说得好,说得妙!一会若逼得为夫紧了,为夫就直接把裤衩脱下,想当年,为夫儿时打不过范将军他女儿,就是使了脱裤衩这一招,就把那范家女儿吓得一脸红扑扑,抱头就跑!”
    看着这家伙有羞没羞的风瘙样,桃花气不打一处来,脚一抬一踢,怒喝一声:“滚!”
    云王爷慢条斯理的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一脸期盼地道:“为夫等着娘子过来救为夫于水深火热的逼亲之中,为夫对娘子矢志不渝,忠贞不渝!”
    门口的福泉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站出来道了一句:“王爷,该走了!”
    云王爷清咳一声,摆摆手,总算移步了!
    桃花迅速地梳洗了一番,穿上了难得艳丽的粉霞锦缎裙宫装,眼睛含笑含俏含嗔,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两颊晕红,嘴角微微翘起,娇艳欲滴的红唇惹人想一亲芳泽,在这样的荣光映衬下,再美再灿烂的锦缎也黯然无光!
    桃花满意地点点头,姐不玩你那套飘飘欲仙的清高样,姐就是一尤物,弯了也能掰直了的尤物。轻轻地叫了一句:“阿木!”
    一个闪身,阿木已经出现在房里,问了一句:“主子,何事!”
    桃花笑了笑,慢慢往房外走,问了句:“你的人都还在么?”
    阿木愣了愣,道:“那是自然,王爷吩咐过一定要守好这个院子。”
    桃花点点头,道了一句:“阿木,让他们都出来,给我充充场面!”
    阿木虽然有点不解,不过一个响指,那七个黑衣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桃花回头看了一眼,满意地道:“不错!”仔细看了几人一身黑衣,别着长刀,自言自语地道:“当日水年若出场,那可是好几个白衣女子,踩着绸带而下,多美的场面!”
    阿木闻言心下一突,有点不好的预感,他也知晓那个离世仙宫带人来了,王妃说了充充场面,莫不是就是要带着他们几个打手出去显摆显摆!
    桃花仔细端详了几人,道了句:“要不咱也来一回,换上白衣,这男子舞绸带也不甚妥当。咱用上那个秀才的扇子?”桃花半眯着眼睛,犹自陶醉,“你们把扇子甩出来,本王妃蜻蜓点水的轻功刷刷往下,唉,肯定美呆了,气场肯定强悍!”
    阿木肩膀抖了抖,后面一排黑衣人嘴角都不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想着自己身穿白衣还摇着白扇,打从背脊发寒,还不如让人给砍上一刀来的自在!
    碰巧小筑正好回来,一听,拍起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附和道:哇,“小姐,好哇,阿木穿白衣,太有意思了!小姐一声令下,小的马上把衣服折腾了送来!”
    阿木清咳了一声,走进几步,朝桃花一拱手,道:“主子,我们岂可沦落到与那离世仙宫一样。我们身着黑衣,手持长刀,这样的杀气,不比她离世仙宫那轻飘飘的带子来得叫人心惊胆颤!”
    桃花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咱得有自己的特色,这样好,黑色够凝重,够煞气!”
    身后的黑衣人望着阿木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佩服和感激,老大就是老大,总算力挽狂澜,免了他们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装扮!
    桃花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道了句:“阿木,咱们走咧,嘿嘿,要不是时间急,咱一人抬一桶黑狗血泼过去,哼,这帮妖人,泼个狗血好辟邪!走,随本王妃保家卫国去!”
    云王爷转身一走,想着桃花那着急样,心里一荡,嘴巴一翘,说不出的舒心爽朗。只是回头想着那离世仙宫的来人,眼睛一沉,危险的火苗又升腾了起来。
    云王爷来到那偏殿处,胖子等人已经在那久候多时。
    胖子和皇后高居首位,左侧手坐着两个红脸白须的老头,全都一身赤色衣裳。右侧手坐着一名明艳逼人的中年女子,身边还有一个盘起了银白之发的老婆子,持着一把凤首拐杖,坐在那里,气度风华让人不敢侧目,而水年若,便乖巧地站在她的身后。
    云王爷慢条斯理的晃进了偏殿,道了句:“本王来晚了,让诸位久候了!”说罢,便晃晃悠悠走到了胖子旁边的座位。一路上经过那两个赤裳老头的身边,还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
    旁人或者没有注意到,这两老头此刻却是心底郁结得很。这两人叫火云,火雾,是雷炎山的五个长老之二。五大长老的位置,按理说,就跟青城剑派的两位老祖宗一样超然于外,只是,却不包括云妖孽做主的雷炎山脉。
    好端端地在雷炎山规规矩矩地为尊者炼丹,离世仙宫一纸传书,便把他们给招了下来。没办法,有着第一任至尊的印鉴,不出面也不成。五人抓了个阄,他们两个点背,只能皱着眉头揪着心头下了山。
    这趟子差事,谁喜欢哪,给这云老虎顺毛都来不及,谁没事找事在老虎身上拔毛,还是獠牙虎口的须毛。从那天云妖孽在雷炎山下达的炼丹之令起,这几个老人精哪还能不晓得这王妃的地位尊崇,雷炎山脉积累了数百年的宝贝都用上了,心疼倒是不心疼,就是惊吓得不轻,这谁见谁愁的主,居然也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所以说,拆这档子婚事来了,不是虎口拔毛是啥?
    云王爷笑吟吟,对着离世仙宫三人道了一句:“不知道宫主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话才说完,就听到外头侍卫一声传言:“三王妃驾到!”
    云王爷嘴角一翘,就见到桃花身姿摇摆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阿木几个半低着头,手握在长刀上的黑衣男子。
    扑哧,云王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他自家娘子的心思他怎会不晓得。这阿木几人身穿黑衣,作为杀手,隐于暗处,为的就是暗杀刺杀掳杀,料不到,自家娘子倒好,直接把他们几个叫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充场面。
    看到眼前的桃花,腻酥融娇欲滴,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心中一喜,不由得走下梯阶相迎,口中还道:“娘子有了身孕,怎地不好好在宫里歇息,何苦跑这一趟,为夫不是答应过娘子早去早回!”
    一声娘子有了身孕,让水年若刹那间素手抓紧了,连离世仙宫的其他二人也微微皱了皱眉。从云王爷进来的那一刻起,水年若的眼光就一直跟随着他不曾离开。
    水年若从小一直呆在离世仙宫,她所接触的世界纤尘不染,她是离世仙宫下一任宫主的不二人选,不管是容颜,才华,天赋,都叫人惊叹不已。她接触过的男子,也尽是天下武林中的翘楚。其中给她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便是容天南。他的淡然自如,他的风度神采,还有他的武功修为,都让水年若觉得,这便是以后能够与她一并站在武林巅峰的男子。她的性子虽然淡漠,然而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那天,她才会义无反顾出现在那比武招亲的会场,强行阻止了比武的进行。
    只是那一天的比武招亲,却完全颠覆了她关于男人固有的想法。那个一头紫发,身子挺拔,拳拳动人心魄的男子,水年若从未看过,想过有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如烈火般灼人心扉,如山岳般傲立挺拔!
    而他,是雷炎山脉的圣火至尊,她,是离世仙宫的继任宫主,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合,这不仅是两任第一代老祖宗的约定,她离世仙宫必须与练就成紫焰的圣火至尊结合,也有着密而不传的原因,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喜欢这个男子,他如魔神般魁梧立于空中的身姿,从比武招亲后,便一直萦绕在她的脑中心间。唯有她,也唯有他,方才配得起彼此的举世无双。
    只是水年若还是不懂,爱情无关地位,容颜,权利,武功,只关琴瑟共鸣,奏得须是相合之曲。
    第六十回
    桃花一听云王爷的话,展颜一笑,道了句:“可不是么,听到离世仙宫来人,妾身就匆匆忙忙赶来了。都说离世仙宫的人,可是远离污浊尘世,仙人一般的人物,我们这些入世之人,有此机会,还不赶紧带着孩儿过来,也好沾染沾染一点仙气哪!”桃花说罢,一脸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依旧站在殿门口的阿木几人,心里一阵抽搐,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方才谁嚷嚷着说要泼黑狗血辟邪,这倒好,转身便说人家是仙人一般的人物,还要来沾点仙气,敢情一会回头又呸一口,咒骂沾染上的全是臭味熏天脚气!
    云王爷陪着笑脸,道了一句:“我家娘子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在为夫眼里,那九天之上的仙娥也不及娘子的万一,何况这俗世间的庸脂俗粉!”
    水年若的眼神一暗,脸上闪过一丝不忿之色。云横熙接着桃花的话这般一说,不是拐着弯子说她也是俗世中的女子,怎及得上他家娘子的风华绝代!
    桃花灿然一笑,向云王爷抛了一个似嗔似怨的媚眼,立马笑吟吟地转向雷炎山脉的两位长老,略微福了一□子,甜甜地道:“桃花给两位长老请安,长老难得来到一趟,可一定要多待些时候再回去。”
    两位长老闻言,赶紧坐着拱手道:“王妃盛情,小老儿心领了。”看着眼前这笑语殷殷的女娃,倒是顺眼得紧,长得好看,这性格也讨人欢喜,不像离世仙宫那群女人们一样,漂亮是漂亮,冷冰冰的,让人一看嘴角都能冻出疮说不上话。
    离世仙宫宫主水韵蓝轻咳了一声,道:“青城剑派的比武招亲,武林有幸见证了雷炎山脉新一代的尊者。更幸者是尊者早已练就了紫焰之火。我与太祖师婆,还有若儿匆匆从离世仙宫赶来,为的就是兑现我等两代祖宗的承诺。”
    云王爷撇撇嘴,不予回应。桃花心中一突,怎的无端端牵扯到两个门派立派之人的承诺,不由地低声在云王爷的耳边道:“妖孽,莫不是指腹为婚,不对,应该是你还未钻进你娘肚皮里就已经包办的亲事?”
    云王爷抿嘴一笑。桃花声音虽轻,但下面三位功力较深的老人家却都听得个清清楚楚。雷炎山脉的两位长老胡子一翘,嘴角微微咧开。离世仙宫拄着拐杖的老人家却抬眼瞪了桃花一眼。
    胖子皇帝笑了一声,温和地道:“还有这等渊源,朕倒是不甚清楚,愿闻其详!”
    水韵蓝抬头看了桃花还有后面的阿木等人一眼。云王爷脸一冷,一手揽过桃花的腰,另一手摆了摆,示意阿木等人退下,道了句:“本王事无不可对吾爱妻言,宫主请讲!”
    水韵蓝顿了顿,道:“尊者定然也知晓雷炎山脉和离世仙宫原属同门。功法虽然相克,却也相辅。当初祖宗一分为二,为的就是术道专攻。”水韵蓝深深看了云王爷一眼,道了句:“殊途同归,如今,便是合二为一,回归本源的时候!王爷和年若,才是祖宗定下的佳侣良配!”
    桃花听着有点云里雾里,平日里向来就没有什么忌讳,这会不由的开口问道:“怎的几百年不联姻,这节骨眼就这么着急地要把闺女嫁过来?这着实不和情理啊!”
    只是桃花话音刚落,底下离世仙宫的那位老人家突然凤首拐杖一转,闷哼了一声。桃花只觉得一股暗力如水流般向她嘴边绕来,无甚伤人的恶意,却是要把她的嘴给严严实实封住,端的是教训她一下。
    只听得离世仙宫的老人家声音冷冷传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两派掌门人和皇上交谈,那有得你插嘴的份,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女娃!”
    云王爷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却见桃花微微一笑,纤纤素手,如玉葱般的手指优美地如同轻拨琴弦般一扫而过,那股暗力,随着桃花手指按,弹,拨,扫,已然无形中消失。
    底下的火云,火雾眼睛闪过一抹惊讶,料不到这个似乎出身非常平凡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功夫,不过回头一想,云老虎的心头尖,雷炎山脉那么多的功法招式,还不任由挑选着练。
    而那离世仙宫的老人家却讶异地出声道:“弄玉决的拨云见雾,你竟然是弄玉前辈的传人!”话音一落,回头一想,这雷炎山积攒的功法无数,这女娃据说也是青城剑派的庶出之女,功法自然是那云横熙所教习的。授予这般内功心法,这女子在云横熙的心目中,倒是不轻哪!
    琢磨间,那边的桃花已然开口了。桃花心中本就有气,你离世仙宫逼婚而来,还这般堂而皇之,什么祖宗的约定,一顶高帽子就算压了下来。这倒也罢了,抬高自己又何须压低他人,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出身说事。若不是顾着胖子皇帝,嫂子还有云妖孽的面子,桃花哪乐得玩这假惺惺的一套!
    桃花面无表情,端而坐之,柔柔的声音道:“前辈在这皇家朝堂之上,向我这个身怀六甲的王妃下手,若不是本王妃还懂得个一招半式,要伤在当场,我皇家的子嗣,若有不测,前辈可担当得起?我敬前辈是离世仙宫的长者,此事就此揭过!”
    桃花朱唇微启,便给这离世仙宫安下一个不容置疑的罪名。虽说这老人家下手并无任何伤害之意,但她的一番动作和言语却着实惹恼了桃花。
    桃花微微一笑,继续道:“老人家也知道我秉承弄玉道长一脉,习道者都知这世间万民万物,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虽说前辈几人贵为离世仙宫的高人,我桃花出身低微,从小只有娘亲相依为命。但说起来,桃花倒觉得,我娘亲虽是不名一文的小人物一个,这做人的道理,倒是比几位身居那九天之上的仙人要来的实诚!”
    桃花不卑不亢的一番话,听得云王爷等人眉眼直挑,连雷炎山的两位长老都摸着胡子频频点头。
    桃花呶呶嘴,慢悠悠地道了一句:“我娘说了,这做人要厚道,不偷也不盗,夫妻相依靠,不由得想做妾的闹!”
    桃花话音一落,离世仙宫的老人家已经大喝一声:“放肆!”人也站了起来,凤首拐杖竟然如若无物一般一挥而过,那比之前要强至十倍不止的劲力,便朝桃花身边涌去。
    云王爷眼睛一冷,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右手平推而出,伸于空中化爪而抓。那涌来的劲力就在云王爷的掌心的位置截住而滞,无法寸进,而那老人家的凤首拐杖,此刻凤首向前,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拐杖的下截,显然凤首拐杖已然被人抓住,正在较劲之中。
    云王爷的声音如同九渊之狱,酷冷传来:“水沉淑,我敬你是辅佐了三代离世仙宫的长老,不然,就你方才对我娘子贸然下手之事,就够你死上千回万次,好歹你也是祖宗级的人物,就这样对本王的怀有身孕的爱妻下手,也不觉得羞愧!若有下次,本王定不轻饶!”
    云王爷五指一收,水沉淑收敛住眼内慢慢的骇然,拄着拐杖不断喘气,那凤首之下的咽喉处,已然焦黑一片,云王爷隔空发力,依旧这般势不可挡!
    水年若惊呼一声:“祖师婆婆!”水沉淑摆摆手,示意无妨,调息片刻,缓缓抬头,道了句:“不愧是练就紫焰的尊者,果然是迄今为止雷炎山脉的最强者。只是尊者也该知道,紫焰,并非万火的终极,只是拥有了练就紫金极焰的资格而已。这雷炎山脉的传承之印,应当还不在尊者的手中吧!”
    说罢,水沉淑把脸转向了雷炎山的火云,火雾!
    火云,火雾看了云王爷一眼,火云垂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紫色的火焰玉台,只是火焰的中间,竟然镂空了一处位置。
    水沉淑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颗纯白色的水滴状的玉石,手指轻轻一弹,那玉石竟然直飞火焰玉台,正好嵌在了那镂空处,水滴与火焰相嵌之时,那紫色的火焰里竟然有淡淡的金色光泽流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水沉淑深深看了云王爷一眼,道:“老祖宗立下遗命,练就紫焰的尊者须与离世仙宫的传人结合,只有得我离世仙宫功法的相辅相成,才能练就最终的紫金极焰,让我两派重新合本归源。这由紫金魄玉雕琢而成的传承之印,世上万火,唯有紫金极焰方能熔掉。老祖宗的遗令在此,王爷身为雷炎山的继承人,逃不了,亦避不开。除非王爷想废了这一身武功,不当这雷炎山之尊!”
    眼睛巡过桃花,不痛不痒地道:“老身看来,姑娘也是识大体懂情理之人。尊者就差一步便可登天,为心爱之人作出一丝退步牺牲,姑娘应当理解才是。你怀了身孕,老身做主,便让你与若儿一同服侍尊者。”
    “祖师婆婆!”水年若一把拉住了水沉淑的手,眼中有着些许的焦急。事情发展至此,孰轻孰重,相信云横熙心里也定然明白。只是想到还要与桃花分享一个夫君,这心里无论如何还是难受着急。
    水沉淑轻拍了拍水年若的手,怜爱一笑,摇摇头。
    桃花心中一惊一冷,没有想到此事牵扯这般复杂,竟然关乎妖孽的武功身份。回过头来,眼睛泛着柔意深深看了云王爷一眼,道:“多谢前辈慷慨之情,桃花只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要是夫君的决定,桃花无,一,不,从!”
    话语里的坚定和深情,此刻的桃花,眉眼中的从容优雅,淡定释然,让在场中人,都一俱动容。
    云王爷回望了桃花一眼,眼底满是笑意,一手揽住桃花,口中痞痞地道:“这雷炎山脉的至尊哪,不做就不做了吧,老子乐得清闲,省得隔三差五地还要去拾掇那些个雷炎山火。”
    桃花闻言,嘴角一翘,低声道了句:“夫君果然好气魄,好好一个炼丹的道观兼炼器的打铁铺,夫君说放下就放下!”
    云王爷挑了挑眉,冷哼一声,道:“至于老子这身功夫,若是有本事,那就自个过来取回去!”
    火云,火雾一听急眼了。火雾一个上去,把那嵌在火焰玉台上的水滴取了下来,送至那水沉淑的手中,道了一句:“老姐,祖宗留下的遗令是死的,而我们五个老家伙还活着。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而那边的火云,双手捧着那火焰玉台,恭恭敬敬地送到云王爷的身前的案台上放下,道:“原本我们五个老家伙打算,等到孩子满月那天,再把这传承之印送上,希望我们雷炎山能脉脉相承,以后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回头向离世仙宫的人道了一句:“尊者从那雷炎地脉中踏出的那一刻,便是我雷炎山当仁不让的第一人。尊者的决定,便是我雷炎山上下一心的选择。”
    可不是么,几百年好不容易有一个练就紫焰的人,让他们不护着侯着还要来废了他武功逐出家门,别说打不打得过,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逝者已矣,如今雷炎山的祖宗才是眼前这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子。
    水沉淑脸一沉,喘了喘气,沉声道了一句:“好!竟然罔顾祖宗的遗命,但愿他日,你们莫要追悔莫及!”一拂袖,朝胖子略一行礼,便愤然离去。
    桃花略有不解地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偏要把水年若嫁与你呢?什么好处没捞到,就为了成全你?我怎么看这离世仙宫之人怎么不像是那般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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