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噗的一下站起来,道:“竟然是要采阳补阴!姐就知道,今个儿就该带几桶黑狗血过来驱凶辟邪!”
第六十一回
桃花泼黑狗血的话音刚落,皇后扑哧一声便笑开了。两位长老抿抿嘴,不由自主偷偷瞥了主位上的两人一眼,心下释然,果然是夫唱妇随,一个磨刀,一个放血,天造地设哪!
两位长老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此事一了,他们也算功成身退。离世仙宫这番唱的就是独角戏,他们定然料想不到,这传承之印在他们雷炎山,早就是形同虚设的东西。对于古往今来第一个成就紫焰的传人,声名威势在雷炎山早已达至巅峰!
如今的雷炎山脉,可以说是云王朝秘密的军工厂,云横熙手下的一千黑龙卫那彪悍的战斗力,雷炎山可谓功不可没。黑龙卫所穿的战甲,所持的武器,均出自雷炎山。
隐匿了多年的雷炎山,终于重塑了当日的辉煌,而这一次,也不再局限于武林江湖,这个天下的局势,很有可能因为雷炎山脉的崛起而风云色变。
胖子皇帝听到皇后一笑,不由得接口道:“弟妹果然好手段,好气魄。攘外必先安内,想当初哥能排除万难,荣登大宝,靠的还不就是夫妻一心,风雨同舟!”胖子越说越兴起,搓搓手,继续道:“今日在你夫妻二人的身上,哥似乎又看见了当年哥与皇后的恩爱情深的风采,哥欣慰哪!”
云王爷喵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家花花和大嫂一般贤良淑德这话倒错不了,可我说胖子,你也好意思来和老子相提并论?”
云王爷慢条斯理走到云横兆的旁边,用手肘蹭了蹭他稍稍一动便抖个不停的肥肉,故意压低声音调侃地道:“你和老子比啥,老子虽说和你一般爱妻如命,可好歹老子在那床上还能重振夫纲,你呢?”
云王爷上下打量了云横兆一眼,摇摇头,道:“胖子啊,你就是被压的命哪,唉”拍拍胖子那硕大的肩膀,云王爷叹了一声:“等老子大战归来,定要好好安排一下你这一身的肥肉,好歹也生个娃出来,省得老子的孩儿长大了还没个欺负的对象!”
声音虽小,可皇后和桃花还是听见了。皇后狠狠地啐了一声,佯装瞪了云王爷一眼,道:“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怎地说话还是没个知羞!”
云王爷笑嘻嘻的揽住桃花往外走,看着桃花突然间扭扭捏捏,眼神带着小白兔般的楚楚可怜,不由地低声道:“娘子,为夫方才说错了,今夜就让娘子重振妻纲,为夫向来上下咸宜,压垫皆可。就算娘子想要翻跟斗,为夫也绝不二话!”
看着眼前的云妖孽,桃花不禁咧开嘴笑了笑,心里却跟冬天里捂上了棉袄一样暖烘烘。
习了武的桃花才能深深理解那武道的巅峰,是每个武者心中的圣地,尤其是像妖孽这般层次的高手,追求武道的极限,那是何等具有诱惑力的事情。只差一步,便可登天,再者与离世仙宫结盟,这本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可妖孽依旧毫不犹豫拒绝了。若是究其原因,便只有一个,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然超过了这一切!
此刻的桃花,感到了一丝的惶恐,身在高位却又这般一往情深的妖孽,这样的一份感情,是何其的沉甸甸!
停下脚步,双手轻轻揪住了云王爷的腰部,抬起头,道:“妖孽,你当真不会后悔?你与离世仙宫,互惠互利,就算你动心了,我也能理解!”
云王爷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句:“我说娘子,你与为夫这般久,连娃都有了,怎地就不知道虽说你相公就差那一步,可如今这天下,除了娘子,谁揍得过老子?老子还受那练功的罪作甚?难不成娘子真以为我与那水年若在床上打个滚就神功大成?唉,娘子啊,为夫有那闲工夫练功,还不,!”云王爷一把抱起桃花,大步往前走:“还不如和娘子好好探讨一番传宗接代的心得来的实在惬意!”
云王爷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桃花的感动却有增无减。被妖孽抱在怀中大步往回走,桃花在妖孽的胸口处拧了一下,作势骂道“好你个云妖孽,难不成只要滚回床单就能神功大成,你就求之不得,不将人家水年若拒之门外了?”
一个身影两具身体,伴随着不绝于耳的调笑声,还有那偶尔间男声的哀嚎,一路上宫女侍卫低头经过,掩着嘴角而笑,心中却惊叹这京城里的谁见谁愁,总算还是让一头母老虎给拾掇了!
离世仙宫几人,除了宫主水韵蓝启程回去,水沉淑和水年若却在城郊离世仙宫所属的大院里住了下来。
此刻院里装饰雅致的大厅里,水沉淑正端坐在檀木扶手椅上,水年若乖巧地站在后面帮她捶背。
水年若声音轻柔,问道:“祖师婆婆,云横熙既然已经严词拒绝,我们这番呆在此处,也是无用之功!”
水沉淑轻轻拉过水年若的手,笑着道:“若丫头,婆婆可从未见到你像这几日这般心事重重,一脸难过的样子,就算当初南儿离开,你也不曾这般魂不守舍过呀,告诉婆婆,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云横熙了!”
水年若脸一低,羞答答地道:“婆婆,你怎的也取笑起人家来。若儿以前少不更事,天南哥哥,若儿就当他是哥哥一般。”水年若顿了顿,带着些许迷惘道:“若儿也不知为何,自从见过云横熙之后,若儿的心里,无时不刻都是他那一拳撼天的身影。可是,婆婆,他心中已有所爱,若儿,怕是无望了!”
水沉淑怜爱地拍拍水年若的手背,道:“傻丫头,你只是没有机会接近他而已,若是有机会相处,就我若儿这样天仙似的妙人儿,有谁能不喜欢。都怪婆婆,当日不该那般冲动一再质问,身为雷炎山脉最有天赋的传人,自然有他的傲气和威严,瞧那几个与祖师婆婆同个辈分的长老,对上他竟然那般的诚惶诚恐,可见这云横熙在雷炎山的地位是何等超然。”
水沉淑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你对那云横熙的感觉竟是这般的强烈,这何尝不是我们两派功法的相吸相引。婆婆相信,身为圣火至尊,有什么比得上拥有这世间最为尊贵的火焰来得更有吸引力。再者,如今云王朝和沁勒族交战在即,这九黎鞭还在我们的手上,沁勒族若要凑齐五大神兵,找到龙脉,九黎鞭必不可少,云王朝不可能不关注九黎鞭的去向。我们与那云横熙,还有交集的时候!”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个下人走了进来,道了句:“老祖宗,容天南少侠求见!”
“哦?”水沉淑微微讶异,便笑着道:“赶紧把南儿叫来,都许久未曾见面了!”
踱步进来的容天南,依旧那般的清俊雅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了一句:“天南见过祖师婆婆!”抬头朝水年若一笑,“若儿也在,青城一别,难得再见!”
这句话倒是让水年若闹了个大红脸,想着当日自己还跑去青城截亲,如今自己心中却已经有了别人,不由呐呐道:“天南哥哥,当日是年若调皮了,坏了哥哥的好事,如今,天南哥哥和那青城剑派的向佳月,可,可成就了好事?”
容天南哈哈一笑,不甚在意,道了一句:“雷炎山脉重出江湖,若儿身为离世仙宫的继任宫主,与圣火至尊的姻缘早在数百年前便定下,天南这次来,可是专程为了祝贺若儿而来啊!”
水年若的小脸黯淡了下来,水沉淑心中不忍,道:“傻丫头,当日那向桃花也在场,这云皇和皇后未有子嗣,向桃花怀的,可是云王朝继任香火的第一胎。料想当日云横熙众人的回应,当也是为了莫要刺激到她。这样出类拔萃的男子,三妻四妾,又岂在话下!”
容天南不由地敛住笑意,道:“莫不是云横熙拒绝了?”顿了顿,道:“这向桃花确实颇得云横熙的喜爱,从当日那青城剑派的比武招亲上便可见一斑,向桃花手中所持的兵器,可是不下于五大神兵的利器。甘为一个侧妃废掉妻妾,又费尽心思做了如此神兵利器讨好佳人,若儿与云横熙之间,还需要机缘哪!”
水沉淑一直认为向桃花也便是恃着肚中的孩儿方得云横熙一时的喜爱而已。如今听容天南一说,倒有点犹疑不定。
容天南抬眼看了看水沉淑,道了一句:“天南此番过来,却是有事与祖师婆婆相商!”
水沉淑挑眉,便朝水年若道了句:“若儿先去备饭,我与南儿好好聊聊!”
水年若点点头,带着千般心事离去。
容天南看着水沉淑,突然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肃然道:“容家一脉,能够在数不尽的追杀中存活下来,多亏了离世仙宫的庇护。祖师婆婆于我,更有教导之恩。天南在婆婆面前,不说暗话,天南今日来此,想与祖师婆婆做个交换!”
水沉淑一脸的讶异,道了一句:“南儿何出此言?你的祖辈,容毕将军出自雷炎山脉,而他的夫人,却是当年我离世仙宫的长老,南儿说起来,还是半个离世仙宫的人,何以这般见外?”
容天南继续道:“云横熙不愿接受若儿,因为他并不需要若儿,虽然我不知道云横熙和若儿在一起到底有何不得不为的意义,但我却可以提供一个让云横熙不得不需要若儿的机会!”
水沉淑眉眼一挑:“不得不需要若儿?”
容天南点点头,道:“没错,祖师婆婆应当记得当年我祖辈的致命之伤是如何痊愈的。”
水沉淑缓缓地站起身来:“中了噬魂匕而功力不断腐蚀的容毕将军,当年确是水烟长老救下的他,也印证了两派的双修之法,相辅相成,最终成就了一段姻缘。”猛地抬头:“南儿,难道你是要让云横熙受伤?”
容天南面不改色,道:“没错,噬魂匕就在我的手中,噬魂匕的蚀心噬魂,祖师婆婆应当有所听闻,世间无一药一草可以治愈,噬魂匕虽不伤人命,却腐蚀功力,就算雷炎山功法再霸道,也无法幸免。”
水沉淑垂眼道:“南儿,王朝更替了几代,往日的恩怨便罢了吧,何苦过得这般辛苦!”
容天南的双眼闪过一抹隐忍和怒意:“我容家一脉助他云家取得江山,却招到几代的无情绞杀,天南身为容家子孙,如何忘得了?婆婆放心,天南还没那个本事一击而杀云横熙。我只有一个要求,此事若成,借九黎鞭一用!”
水沉淑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容天南,道了句:“好,我相信你,南儿,婆婆希望你若寻得龙脉,只取回你容家应得的财富,若是与外族勾搭,置万民与水火之中,我离世仙宫,不会放过你!”
容天南拱手道:“南儿知晓,南儿就不留下用膳,先行告退!”缓缓离开的容天南,心中所想的是:云横熙,这一匕之伤,你若接受了若儿,桃花又该置于何地,她伤心,你也会心伤吧;你若不接受若儿,云王朝将不再有与我匹敌之人。此举,只许成功,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第六十二回
这番风波过后,桃花倒是难得过了一个来月的舒心日子,接近六个月地肚子已经圆滚滚的较之寻常孕妇还要大。李不举和皇宫内的一干御医几乎都驻守在王府里,平日里上到滋补的药品,下到每日的膳食,都有专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连皇后都隔三差五地过来,和桃花的娘亲苏小兰一样陪着桃花说说话,唠唠嗑。
由于婚事搁置了,青城剑派一行人,向业豪已经先行启程回青城派,而向佳月,向佳珠,还有龙田却还是留了下来,毕竟难得来到一回京城,再者,原本随着桃花过来就是为了修补这早已遗失的亲情,怎的可以兴匆匆而来又急忙忙回去。
云二王爷虽然依旧身在敌营,却似乎没有给云妖孽的心情带来丝毫的影响。云妖孽每日必会抽出一些时间陪桃花外出,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大半都逛遍了。其余的时间,云王爷便做着一些任谁亦无法想象的事情,也是云王爷这些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向佳月和向佳珠终于还是呆不下去了,主动请辞,说道等候孩儿满月的时候再过来贺喜。
若再待多些时日,向佳月和向佳珠怕是给桃花的幸福烧瞎了眼睛。时至今日,见到桃花,两人都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一个女子能得一知心人长相厮守,已是叫人羡慕不已,难得的是这男子地位之尊贵,已站在世间皇权的巅峰,更难得的是,这男子本身的实力,放眼天下武林,已是屈指可数的风云人物。而最最难得的是,这样的男子,能把你放在他的心尖口,极尽宠溺。
曾经那个青城山上无人问津的怯生生的女孩,如今出入,却嫌弃前呼后拥过于嘈杂,最为令人眼红咂舌的是,每日出门归来,总能见到云王爷抱着自家身怀六甲的娘子大步走回,说是怕自家娘子长时间走路过于疲累,马车又过于颠簸!
这早已成为京城一景被广为传颂:浪荡王爷终被擒,如花娇妻抱不停!
云王爷为爱妻和孩儿专门兴建了一个桃花小筑,说起来倒也无甚特别。只是知道内里的人心都要颤上一颤。这桃花小筑里的每一件王妃或以后孩子要用到的东西,除了衣裳,大都由王爷亲自动手做成,大到王妃平日里躺的那张黄花梨木椅,小到由王妃自个画出来那个叫木马的小孩子玩意。
向佳月等人每次见到嘴角都要狠狠抽搐一番,堂堂的一代炼器宗师,不亦乐乎地花上这么多的时间做成这些个无聊的玩意,简直就是对他天赋的亵渎!
连桃花,看着云王爷那忙忙碌碌的身影都有点犯晕,按理说这厮现在应该整军待发,有一大堆的事情忙活才是,如今倒好,不是围着她转,就是围着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东西转。话说这妖孽当真心灵手巧,做出的东西鬼斧神工,只要你能想到的,他定能做的栩栩如生。
原本桃花还时常劝着他要国事为重。只是那天晚上入眠之时,桃花半夜中醒来,只听得头顶上的妖孽重重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为夫怕是赶不上迎接孩儿的出生,为夫希望,这屋里屋外,眼睛所及,身体所触,都带着为夫的痕迹和气息。”
这就是妖孽一直忙活捣鼓那些个玩意的原因么?桃花只觉得一颗眼泪悄悄下流,原来幸福到极点会让整个心都溢满了酸酸咸咸的泪水。往身后的怀抱挤了挤,桃花低声道了一句:“妖孽,我和宝宝会想你的!”圈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更紧了紧。
几日后,薛雪儿给桃花送上那据说是享誉天下的域外问花楼的胭脂水粉。那色调粉质,确实比平日里见到的要自然细腻得多,桃花便也道了声谢收下了。
这薛雪儿据说十岁左右就被福泉收养了下来,那淡淡的书卷气还有天生的一股温柔而雅,让桃花对她的印象一直颇好。只是对于这位原来还在自己之上的第二侧妃薛雪儿,桃花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能避则避,这院里守卫有阿木等人,起居照料有小筑,人员向来清简,薛雪儿虽有婉转地提出要留在王府,桃花还是没有应承下来。
薛雪儿离开之际与正要来道别的龙田擦肩而过,龙田不经意扫过薛雪儿一眼,脸色一沉,也不多语,便笑着走进了桃花的院子。
进了门的龙田深深看了桃花还拿在手中的胭脂水粉一眼,便笑着道:“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了,特意过来与王妃道别!”
对于龙田,桃花的心中除了对他身份的好奇,便再无其他。这些日子,龙田一直谨言慎行,云王爷又把娇妻守得严实,两人今日,倒是第一次能安安静静坐下一聊!”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桃花看了看龙田,笑着道:“你,到底是不是段杨?”
龙田眉毛一挑,道了句:“是与不是,早已经不再重要了!”
桃花抿抿嘴,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胭脂,转身在柜子里抽出了一条手绢,递给了龙田。
龙田皱皱眉,手绢上绣着的是当初桃花画的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人物。看得出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只是衣裳非常奇怪,短衣短裤短头发,后背还各自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两人牵着手,侧脸上是慢慢地笑意。龙田抬起头,带着疑问,“这?”
桃花轻咳一声,道:“不管是与不是,这礼物也便只能送给你了,就当是答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她与段杨在分开的时候承诺过,再一次见面,他们要赠与彼此一份重见的礼物。只是今天,桃花把这份礼物赠与龙田,想到的不是重见,而是前世回忆的一个告别。从今往后,她与段杨,便如这绣上的图案一般,只停留在那最初萌动的一刻,而后的人生,再无交集!
龙田眼神一暗,却微微一笑,细细把手绢叠好,放入了怀中,低声道了句:“好!”随后抬眼,却盯着桃花置于桌上的胭脂水粉看。
桃花掩嘴一笑,道:“龙田,你一个大老爷们看着人家的胭脂水干啥?”
龙田也不甚在意,道了句:“王妃的赠礼,何不好事成双,这番回到青城,我便要向你那二位姐姐之一提亲,我看王妃用得上的胭脂水粉,定然也不是凡物,不若就送予我借花献佛可好?”
桃花啐了一声,道:“你倒是打着好算计,拿着妹妹的东西讨好姐姐,便宜都让你给占光了!也罢,谁叫一个是我救命恩人,一个是我那缘深情浅的姐姐呢?尽管拿去便是!”说罢,便把那薛雪儿送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龙田的手中。
说到底自己有了身孕,这些个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既是龙田提出,总不能小气不是?
龙田道了声谢,便起身告辞,走至门口,方才回头道了一句:“后会有期!”
桃花笑着道:“得,等我这孩儿生下,满月之日,你可一定要来,我还琢磨着让你当孩儿的干爹呢!”
龙田的身子难被察觉地一震,笑了笑,重重地道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去!
当夜云王爷回来,那可是一脸的憋屈样,有多委屈就多委屈。想起阿木今天屁颠屁颠跟他回报的事情,云王爷就恨得牙痒痒的。
阿木说龙田今儿个来访,王妃还赠与龙田一条手绢,那手绢上还绣着画!阿木把那画中的人儿描述得那叫一个清晰啊。暗中躲在鸟不拉屎的角落里的阿木居然能看得这般清晰,分明就是那个龙田专门朝着阿木的藏身之处显摆,知道阿木定然会上禀于他!
云王爷交叉双手于胸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哼了一声,如同一个受了委屈又不甘心的小孩一般。
桃花慢悠悠地抚着肚子,道了一句:“呦,谁胆肥了惹得我家王爷不高兴了!”
云王爷别过头,闷声闷气地道:“龙田那厮!”
龙田二字一出,桃花心底就闷笑出声,敢情今日龙田到来一事他都知晓了。
桃花恍然大悟地道:“龙田,哦,对,对,没错,今个儿辞行来了!”
云王爷站了起来,悲戚戚地道:“这屋里屋外都是为夫折腾出来给娘子的小玩意,就连娘子肚皮里的娃,也是为夫给捣鼓出来的。怎的人家三番两次收了娘子的好处,为夫脱光了身子也找不到娘子送予的贴身之物,为夫不服!不成!”云王爷作势挽了挽袖子,做出一副干架的模样:“为夫这就去把那龙田给剥光了,抢该的都给抢回来!”
桃花翘着嘴,双手环上了云王爷的腰,风情万种地道:“人家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还在乎那些个身外之物干啥!”
云王爷一脸的委屈,难不成这番出战,还要偷偷剪下自家娘子的头发来留个念想,这一想,云王爷更是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色,道了句:“娘子,为夫,为夫!”
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桃花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道了句:“夫君想去剥那龙田的衣裳,不若剥了妾身的,说不定夫君还能一举两得,妾身这身上正好有夫君的心仪之物!”
云王爷的眼睛一闪一亮,直接抱起桃花走向床边。当床幔放下,喘息声起的时候,云王爷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家娘子送予他的东西。
与当日他画的春宫图一般,他家娘子一样画了一小本图册,只是里头那人物画得叫人忍俊不已。一路上两人相识相交的点点滴滴,化为那一张张别扭却又神似的画卷。云王爷细细翻转,终于不甘心地哀嚎一声:“娘子,为何这里头画的尽是本王受你□欺负?”
桃花半倚在云王爷的胸口处,顺手便往云王爷的胳膊上一拧,恶声恶气道了句:“那是必须的,让你出门在外,也要记得家有恶妻,若是招妓,必切鸡鸡!”说罢还一脸挑衅地往云王爷那一番云雨之后依旧挺拔的身下看了看!
只是桃花的神气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某人一个饿虎扑羊,再度陷入那□迭起的境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