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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东西收拾好,沈邵决定明天去买些年货,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也不要过得太马虎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邵就去了城里,买好年货后就往家赶,半路上遇到同村回家的,便跟他们一起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重生以后,记忆力格外的好,就像是灵魂被重新洗涤了一遍,连手脚都比上辈子快上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同,做起事来就得心应手了。
    路上遇到的人,只要是他见过的,他就能在记忆力找出他与谁是一家人,与哪些熟人是亲戚。他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记忆力变好,只以为是自己从中年人变成小孩子,脑子变机灵是正常情况。但是重生到现在已经有近半年时间,他觉得自己上辈子这个时候,脑子似乎没有这么好使。那时候他背那些文言文,需要反复诵读好多次才能背诵得流畅,现在背诵起来,比上辈子轻松了很多。
    他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重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过了,脑子变得聪明一点,反而没有那么奇怪了。
    “沈邵,你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难道不跟着你大伯一起过年?”同村一名叫沈光辉的人见沈邵带着不少东西,觉得他用手提着吃力,就让他把东西放在自己挑子里,反正他做惯庄稼活,挑子里又空着,挑十多斤的东西,和没挑东西差不多。听说半大孩子用劲儿过度,会影响身高,他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反正也不费事。
    “大伯家有叫我一块儿过,不过我也不好老麻烦大伯一家,”沈邵笑眯眯的回答,“以后总要自己过的,早点学着独立也好。”
    沈光辉听到这话,颇有些不是滋味,对沈邵的父亲沈建兵的行为更加鄙夷了,为了个外面的野女人,把老婆气得喝药自杀,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了,这是人做的事吗?
    幸好沈邵懂事又上进,不然岂不是要白白毁了一个好孩子,他可是听说沈邵在学校里特别招老师喜欢,成绩更是全县排名前几。除了沈邵,他们沈家村还没出过这么能耐的孩子呢。
    “看来咱们小邵也长成小男子汉了。”沈光辉笑了笑,没有再说别的,沈邵的大伯沈建军是个老实人,可惜家里条件不太好,对沈邵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如今家家都不富裕,沈邵又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更别说读书也费钱,沈建军哪里负担得起?
    同路人不提这些,沈邵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大伯与大伯母是好心人,不过两个堂妹对他不太喜欢,他不想因为自己闹得大伯一家不愉快,更何况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年,早就习惯了。
    大年三十当天,沈邵一大早就起了床,架起柴火把该炖的都炖起来,该切的菜也切了,不一会儿,锅里就传出肉香味。
    沈红与沈媛从沈邵家门口经过时,也闻到了肉香味,沈红闻了闻,低声道:“姐姐,沈邵在家炖肉呢。”
    沈媛朝冒着烟的烟囱看了眼:“你管他做什么,反正又没有吃我们家的。”
    “谁说他没吃我们家的了,”沈红哼了一声,“走,我们也回家吃肉去,妈昨天买了一只卤鸭,我今天早上在碗柜里闻到味道了,可香啦。”她有卤鸭吃,沈邵可没有。以前村里就劝爸妈再生个儿子,免得绝了后。现在沈邵没爹没妈,成绩又好,外面人都传爸妈会收养沈邵。可是她和姐姐才是爸妈的孩子,家里面穷,她们到了过年才能买一件新衣服,凭什么还要花钱养沈邵,难道就因为他是男孩子?
    刘淑莲在院坝里听到二女儿说的话,叹了口气,等姐妹两回到家后,就批评了沈红两句,但是见到女儿哭得伤心,就不忍再说下去了,外面那些话她没有当真,可是孩子却当真了。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原本打算砍只卤鸭腿给沈邵送过去的心思也歇了。
    中午刘淑莲一家正吃饭的时候,沈邵端着一个搪瓷碗过来了,里面装着一碗做好的鱼肉:“大伯,大伯母,这是我做的酸菜鱼,你们尝尝味道,过年要年年有余嘛。”
    刘淑莲见鱼冒着热气,怕烫着沈邵的手,就忙端过他手里的酸菜鱼,又用空碗挑了些卤鸭与熟腊肉塞到沈邵手里,见他收了才松口气。
    等沈邵端着碗走了,刘淑莲与沈建军看着那晚香喷喷的酸菜鱼,两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有些心虚,有些愧疚,又有些无可奈何。
    ☆、平行线上的脑电波
    大年夜里,以前显得有些寂静的村子变得格外热闹,鞭炮声,小孩子的笑声,狗叫声,让夜晚有了白日的喧嚣。沈邵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入睡。
    大年初一的早上,他给自己做了一碗汤圆,吃了以后就锁上大门,给自己母亲上了坟后去了县城里。
    大年初一的县城非常热闹,因为沈邵之前买的二手房里有旧家电,他把二手房租出去之前,就把家电搬到自己现居的出租屋内。他打开电视,里面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们用着标准的普通话说念着哪家企业恭贺全国人民新春快乐,脸上的笑容用放大镜都挑不出半点错处。
    虽然已是二十年前的节目,但是一些节目仍旧很精彩,沈邵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些无聊,干脆到书房取了一本书坐到沙发上来看。正看的精彩处,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走到窗户旁一看,原来是舞龙的游行队伍已经走到这边街道来了,街道两边围了不少人在看表演,笑的,闹的,拍手的,节日的气氛十分浓厚。
    沈邵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等舞龙舞狮队走过去后,才走回厨房,把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剩菜热了热,将就吃了一顿。他们这里过年有风俗,大年初一中午是不能吃新做的,要吃去年剩下的饭菜,意味着年年有余。
    看着墙上新挂上的日历,沈邵笑叹了一口气,1997年来了。
    对经济不关注的人不知道,今年全球将面临重大的经济危机,一些国家的钞票大幅度贬值,很多工厂倒闭,倒是华国在这次危机中找到新的道路,经济得以进步一步的发展与巩固。
    沈邵虽有心借着这次机会做些什么,只可惜以他12岁的年龄很多事情不能做,就像是看到玻璃门后面有块金元宝,看得见,摸不着。
    想不到的事情就不去想,沈邵重活了一辈子,最好的就是心态,所以在新学期来临后,把自己没法做到的事情就放到了脑后。
    现在这个时期,正是国内某些杂志鼓吹小阳国学生有多独立,在华阳两国夏令营中,小阳国小朋友表现得有多好,华国小朋友表现得有多差的时候。很多时候,沈邵翻看一本杂志,就有笔者以忧国忧民的语气在感叹,为什么别人家孩子这么好,为什么我们家孩子这么差,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又或者说,别人家老师讲故事时,孩子发散思维有多厉害,自家孩子是多么的愚钝,仿佛再过二三十年,华国就将迎来一大波蠢笨懒的中青年似的。
    沈邵本人并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文章,诚然别人家孩子是有优点的,但是他们自家孩子也有很多值得让人夸奖的地方。十几年后一位网络名人说过这样两句话,总不能别人家孩子老实就夸稳重,自家孩子老实就是呆傻;别人家孩子活泼,那就是机灵,自家孩子活泼,那就是瞎捣乱。
    而且事实证明,在二十年后,被这些专家教授们批评得一无是处的孩子们长大成人,并不比别人家孩子差在哪。
    在学习上,沈邵越来越得心应手,初一还没有读完,已经把初二的书预习了一大半。因为初中学校氛围十分单纯,加上沈邵的身世,他这个年纪第一名得到的嫉妒很少,得到的称赞与羡慕倒是越来越多。
    学习方面压力不太大,沈邵就报了两个兴趣学习班,学习书法与钢琴,周末或者节假日的时候,就到兴趣班上去上课。
    这个时候的兴趣班并不多,但是里面的老师却是有真材实料的,尤其是教书法的老师,虽然已经满头银发,但是写起字来,手腕十分有力,写出的字也极有风骨,沈邵看到他的字,羡慕得不行,脑子里“国粹”两个字在闪闪发光。
    教钢琴的女老师是一名音乐学院的退休老师,授课的时候十分严肃,不过也很用心,兴趣班的同学们虽然偷偷摸摸在背后念叨她是灭绝师太,不过对这位老师是十分敬畏的。
    对于沈邵来说,这样的学习生活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后来他也曾经想过,若是自己有钱能好好读书,还能上自己喜欢的兴趣班,该有多好。可是过去了的时光就是过去了,他就算有了钱,也买不回过去。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自己对人生的梦想路程,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努力呢?
    时间一点点溜走,沈邵很快成了初三的学习,因为这两年好吃好喝的调养,没有在身体发育的重要时期营养不良,他的个子窜高了一大截,加上成绩好,运动棒,让一些女生就这么偷偷暗恋上了。
    有时候到了教室就发现自己课桌抽屉里会突然多出一封印着漫画,散发着香味的信封,没到这个时候,他就有些无奈,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就是那勾引天真无知小姑娘的怪大叔。
    信他收下了,但是从来都不会回应,更不会宣扬出去让写信的人难堪,他这个举动虽然让很多女生都死了心,但是也没有几个人“因爱生恨”。
    “沈邵,你这个月收了多少情书了?”杨宏强咂巴着嘴,看向沈邵的眼神带着那么点羡慕嫉妒恨的味道,“听说校花暗恋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沈邵摇了摇手里的化学书,笑眯眯的道,“我只知道你刚刚向我借化学作业。”
    伸出右手摸摸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杨宏强趴在桌上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坏了?”
    “嗯,大概是因为你越来越不讨我的喜欢了,”沈邵淡然道,“任谁三年对着同一个同桌,也会腻的。”
    “皇上,您竟然对臣妾始乱终弃,”杨宏强捂着自己长着青春痘的脸,做出一副怨妇像。
    “少看点《武则天》,尤其是你没有学到人家女主智商的时候。”嗯,现在还不流行清宫戏,反而流行各种唐宫剧。
    杨宏强:“……”
    那些暗恋沈邵的女生知道沈邵嘴有这么毒吗?!知道吗?!
    初三的课业越来越重,本来每周两节体育课,结果被数学课占用了一节,剩下的一节课就是难得的望风时间,不过今天沈邵的体育课上得不太顺利,毕竟任谁被自己同年级老乡怒气冲冲的找上,都不算什么好事。
    现在的沈正阳还满脸孩子气,并不像上辈子同村人口中的能干人,反而更像是被惹毛的牛,并且发怒的原因还不明。
    “沈邵,别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你给我离赵小雪远一点!”
    沈邵默默叹气,现在的孩子看的都是什么电视剧,这种台词都快老掉牙了,而且赵小雪是谁?
    见沈邵一脸的漠然,沈正阳心里的怒火值顿时升级,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你这个没爹没妈的野种,也配得上赵小雪?也不看看你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子,成绩好有什么用,高中的学费你有吗?你们家大伯还在我爸面前讨饭吃呢,他养得起你吗?”
    跟沈正阳关系好的几个同班同学顿时起哄,发出哈哈的嘲笑声,仿佛这样沈邵就能面子扫地,在同学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似的。他们都是五班的学习,也就是别人眼里的普通版,心里早就对实验班的人不满了,现在把全年级第一名面子放在地上踩,十四五岁的孩子还不知道轻重,只知道这些话说出来解气,至于会不会让别人产生心理阴影,他们从没有想过。
    一班的同学听到五班的人这么说沈邵,早就怒了,现在五班的几个男人在旁边嘲笑人,当下就忍不住了。杨宏强冲在最前面指着沈正阳鼻子道,“卧槽你m,你胡说什么,赵小雪是什么东西,我们沈邵人都不认识,你要发疯去狗洞,别在这乱撒野。”
    这话一出,哈哈大笑的就是一班学生了,尽管有些人觉得杨宏强的话一点也不好笑,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去借此去嘲笑五班的人。
    这两年沈正阳家里承包了村里的打米房,又请了两个村民做帮手,沈邵的大伯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沈正阳才拿这种话来堵沈邵。
    这话若是半大孩子听了,大概会气得跟沈正阳打起来,但是沈邵觉得自己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所以在两方同学都互相嘲笑过后,才面带微笑不疾不徐道:“谢谢你的关心,学费问题我会自己想办法,至于你提到的这位赵同学……抱歉,我确实不认识她。”说完这话,他还露出一副抱歉的模样。
    大概是沈邵实在太过有风度,沈正阳看着微笑的沈邵,明明对方很礼貌,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心里一股暗火四处乱窜,偏偏还找不到发泄点。他朝周围同学看了几眼,发现很多人都一副“你无情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他,顿时心里更憋屈了。
    “我大伯家里确实有些困难,我还要多谢福冬叔对我家大伯的照顾,”要玩场面话,半大的沈正阳哪里是沈邵的对手,三两句过后,就连原来对实验班看不太顺眼的五班学生,都开始觉得是沈正阳无理取闹了。
    不就是他暗恋赵小雪,赵小雪暗恋沈邵这回事么,人家沈邵又没有跟赵小雪在一起,关人家沈邵什么事?
    半大孩子的立场……总是不那么稳定的。
    原本觉得两个班孩子会闹起来的两个体育老师见沈邵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决了,也就没有多事去问上两句,全都当没有看见了,只是私下已经决定把事情跟班主任说一声。
    现在的孩子,才多大就想着找小女朋友了?
    果然到了晚自习的时候,沈邵被李禄叫到了班主任办公室,然后他就看到五班的班主任正在教导低着脑袋的沈正阳,见到他进来,五班的班主任想到沈正阳也是自己班上的尖子生,有心给他留几分面子,就停了下来。
    沈正阳看到进来的是沈邵,脸垂得更低,不过心里却把他恨上了。
    至于沈邵,他还在感慨现在老师的条件有多艰苦,办公桌都掉了不少漆还在用,不到十平米的办公室里,搭了好几个办公桌,看起来非常拥挤。
    沈正阳把他当成敌人的脑电波,他是一点都没有接收到。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了,一个思想奔三的大叔,怎能了解一个中二的沈正阳?
    ☆、坑货
    两个当事人到了,办公室里其他几个班主任虽然一副埋头办公的样子,但是注意力却在沈邵身上。谁让李禄把全年级弄到自己班上去了呢,现在见这位全年级第一因为与同学闹矛盾被叫到办公室,他们当然有些好奇。
    老师虽然是调教花朵的园丁,但是园丁也是有八卦权的。
    “沈邵啊,我听说你跟五班的沈正阳同学有些矛盾,这是怎么一回事?”李禄对自己的学生还是很信任的,所以端着茶杯在办公桌后坐下后,问话的语气也很温和,“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闹矛盾影响学习就不好了。毛老师,你说是不是?”
    毛老师就是五班的班主任,他点着头道:“李老师说得对,沈正阳,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态度看似没什么,实际上是在维护自家学生,毕竟如果事实经过由沈正阳来说,自然会带有沈正阳自己的主观思想。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其他老师,听了后难免会在心理站在沈正阳这边。
    沈正阳可体会不到自家班主任的良苦用心,反而觉得自己老师害怕实验班的老师,故意让自己开口出丑。他在班上成绩好,老师对他好,家里人更是宠着他,所以这一委屈,就不想开口了,于是就只埋着头不说话。
    气氛顿时僵住了,毛老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面色有些难看,如果不是因为沈正阳成绩好,可能这会儿已经挨批评了。
    “李老师,毛老师,我跟沈正阳是一个乡的,下午体育课时,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为了家里的亲戚拌了几句嘴,”沈邵挠着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在乡里我们也有拌嘴的时候,所以体育课上,有些没注意。”
    沈正阳听完这些话,在心里松了口气,幸好沈邵没有把赵小雪的事情说出来,不然被老师发现自己早恋,一定会让他叫家长的。
    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却在心里有了些意见,沈邵家里的事情他们几个老师都是知道的,沈邵这段话里又牵扯到“亲戚”二字,他们这些成年人只用脚趾头想,就能猜到沈正阳说了什么。
    李禄有些不高兴了,自己班上的尖子生被别班学生欺负,他这个做老师的要是能高兴得起来那才奇怪,他把端在手里的大茶杯放到桌上,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毛老师,这事你说怎么处理?”
    毛老师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当着沈邵的面把沈正阳批评了一顿,还逼着他给沈邵道歉后,才让两人出了办公室。
    沈正阳觉得自己很不爽,也非常的想不通,为什么老师连问都不问他与沈邵谁对谁错,就开口批评他?不就是沈邵比自己成绩好,不就是因为他是实验班学生,自己是普通班的?
    越想越觉得不忿,沈正阳恨恨的瞪了沈邵一眼,走到楼道拐角处时,忍不住想踹走在前面的沈邵一脚,结果沈邵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的,竟然在他伸脚的时候拐了下身,他没踢到沈邵,反而把自己脚扭了一下,气得拐着腿回了教室。
    沈邵笑眯眯的看着沈正阳挫败的背影,当年他十五岁就出去混生活,没钱没背景的,什么无赖没有见过,沈正阳这种小孩,那就是战斗力为负五的渣。
    一班的同学见沈邵回来,都围着他问是怎么一回事,得到沈正被老师批评并且还向沈邵道歉的答案后,他们顿时有些快意道:“活该!”
    至于沈邵,从头到尾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笑容的他,再一次在同学心中成了躺着也中枪的受害者。
    这事本来到了这步,也没什么了,谁知道第二天沈正阳的父母都来到了实验中学,口里闹着说自己儿子被其他同学欺负了,要找老师给评理。
    这两年沈福冬赚了些钱,甚至还在城里买了房子,在村里一直是受人尊敬的有钱人,现在听说儿子被那个有爹生没娘管的沈邵欺负了,哪里还坐得住,第二天一大早就开着自己新买的小汽车到学校,到了老师办公室一坐,大有老师不解决他就不善罢甘休的意思。
    实验中学的老师什么样的家长没有遇到过,沈福冬与张春兰这样的家长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教导主任见两人闹得不像,先是温言软语的劝导,到了最后只好语气有些严厉道:“二位如果觉得我们学校处事不公,可以给学生办理转学手续,我们学校支持家长的自由选择。”
    张春兰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不安的看了看丈夫,万一他们闹得太厉害,学校真让他们家正阳转学怎么办,当初他们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让正阳进实验中学的,更何况现在已经初三了,转学一定会影响孩子学习的。
    沈福冬毕竟是在外面跑过的,心里素质比沈春兰好很多,不过说起话来的语气还是好了些:“主任,我们不是对学校有意见,只是做爹妈的,哪个不心疼自家的孩子,总不能看着孩子受了委屈不管吧?”说完,就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支递向教导主任,“来,请抽支烟。”
    教导主任见烟盒上印着芙蓉王三个字,虽然不爱抽烟,也知道这烟不便宜。于是在心里腹诽,难怪气势这么足,原来有俩钱,他们实验中学家里条件好的孩子多了去了,连教育局的局长孩子都在他们学校,人家也没摆这么大的谱。自家的孩子是宝,难道人家孩子是草了,不就是欺负人家孩子家里穷没爹没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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