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y就见jane整个人一下懵了,然后又似乎忽然顿悟,脸色跟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习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许承淮绝对知道真相了!
知道真相,还淡定的代替凌薇去领奖,许承淮不会想不开了吧?习云此时耳边还回荡着昨天凌薇上台前拜托她的话,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余姗姗的离开带给她难以想象的心理阴影,她真的特别怕连应承凌薇的许承淮,她都保不住……
匆匆忙忙赶到许承淮的住处后,被保姆告知他不在家,出门了。习云问她许承淮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保姆也说不上来,真是急死个人!
然后在习云崩溃之际,保姆突然说:“可以给先生打电话呀。”
你怎么不早说?!
可能是习云的表情太可怕,保姆抖了抖,把她引到电话机前道:“我拨通,您和先生说。”
电话通了,习云深吸一口气,接过话筒,心里默念: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响了大约有六七声,就在她快放弃时,一声“喂”犹如天籁。
“你现在在哪?”习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许承淮显然没反应过来,“你是?——”
“我是jane,许承淮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她话语说得不大客气,可这个紧要关头,也顾不上客气不客气的了。
“…我在机场。”
机场?去机场做什么?不管做什么,不寻死就好。习云大舒一口气,就听话筒里许承淮道:“我准备登机了,去美国。”
习云心一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他继续道:“她不在了,总要有人在那边掩人耳目的,而我的身份,最适合不过。”
沉寂了好几秒,因为习云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承淮真的知道了……还毫无忌讳的说了出来,让她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安慰?看起来他不需要,他比她还平静,习云甚至有一刻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爱凌薇?亦或者,太爱了,此刻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习云觉得她一开始发散脑补就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是许承淮打破沉默道是要登机了,她才陡然回过神来,语言怎么都组织不好,末了说:“你保重,这是她的心愿,你不要辜负了。”
说完觉得不对劲,凌薇又没死,说的跟临终遗言一样做什么,于是改口轻松道:“你放心,她现在一定逍遥着呢,你得活得健康又年轻,不然再见到她时,看起来辈分差太多就不美了。”
语落,对方没说话,透过电话线,习云诡异的觉得他似乎好像仿佛有点——无语?一定是她的错觉!
“好,谢谢你。”许承淮说得挺郑重,反正比她想象的要郑重,“如果以后有任何的需要,尽管和我提,在港都,我还是有些人脉的。”顿了顿,好像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不要小看你的男朋友。”
挂了电话,习云发怔,好像她的秘密,知道的人还真不少。
那周怀远呢?他知道吗?
这一番折腾,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了,进门时,周管家给她使了个眼色,习云立马领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厅,周怀远一手支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视线在屏幕上,可她观察到他的眼神是放空的。
什么事情,要想的这么出神?
她蹑手蹑脚的从沙发后面绕过去,然后忽然圈住了他的脖子:“想什么呢?”
周怀远显然陷在沉思中,毫无准备,被她的突袭惊得魂都飞了一半,看清是她后,习云觉得他眼里迅速的划过一丝她说不清辨不明的情绪,很快,快到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想多了,然后他马上又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他。
“你又调皮!”他佯怒瞪她。
“是你自己太专注了嘛…出个神,都能出得那么专注~”习云眯了眯眼,突然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你。”周怀远认真严肃的回答。
“真的假的~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想我还能想到这种程度?”习云摆明了不相信。
结果被周怀远高举轻落的一敲脑袋:“胡说八道!你倒是嫁给我啊,还老夫老妻。”说着拉过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声音淡淡的:“你说的,等一个月,现在期限到了,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有点心惶惶,只好抓着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以此缓解紧张和心虚,两人的手指交来缠去,没一会儿就绕在了一起,他忽的抓住了她乱动不已的手,冷不丁的开口:“你要回避到什么时候?”
“是什么原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我们之间的事情?”周怀远把她的身子板正过来,直视她的眼睛。
习云愣住了,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咄咄逼人过,这是第一次,而且来得毫无预兆,根本来不及想各种借口来逃避他直指人心的问题。
“你不说,好,我替你来说。”周怀远平静的开口道。
习云却开始真正的心慌起来,手脚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死死按着,半天都挪动不了半点。
“你做什么啊?”她急了。
“习云,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习云的挣扎猛的顿住,她僵着身子,不敢抬头去看他。
“凌薇也是,昨天,就是她消失的时候,你也终有一天,会和她一样消失,所以你才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我们之间的婚事,我说的对吗?”
周怀远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了极点,习云却开始全身发颤。
可还没完。
“我会出事,更甚者会死,而你早就知道,因为你来自未来,对不对?”
习云猛的回过神来,扯着他的衣襟情绪激烈的摇头反驳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刚才那么多话,她听了都没有什么反应,说到这里就接近崩溃,看到她泪流满面,周怀远心狠狠一揪,再舍不得说任何逼问她的话了,他低头一下一下吻她的脸颊,习云却忽然捧住他的脸,咬住他的下唇,轻声模糊的道:“不会的,有我在。”
周怀远没再开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默不作声的加深了这个吻,长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习云显然还有些惊魂不定,刚才哭得厉害了点,现在还一抽一抽的,脸上都是泪痕,缩在他怀里,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去洗洗脸。”周怀远说着打横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一路上,佣人们早就全部自动回避,他把她轻轻放到了洗手台上,兑了水,绞了毛巾擦了脸,然后又细细给她上了一层保湿脸霜,这才抱她下来,再一直抱到房间。
期间习云都怔怔的,只揪着他的襟口,一语不发,周怀远不停的吻她的发顶、额头,像是安抚,更是珍惜。
直到躺在床上,两人脸对脸,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还是周怀远打破沉默,浑不在意的问道:“说说看,我是怎么死的。”
再次听到这个,习云心里还是掠过一阵不舒服,她特别不愿意听到他自己这么说,于是拧眉道:“你还没死!”
“嗯,我还没死,那么以后我是怎么死的?”
习云:“……”
他为了让她轻松点,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过了很久,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习云才深吸一口气开口:“你是在春风满楼,因为过度饮酒,酒里又含有不明药物”她顿了顿,“晕倒,然后送医,抢救无效…”她没再说下去,把头埋进了周怀远的怀里。
周怀远圈住她,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勺,柔声问道:“是什么时候呢。”
“明年,5月23日。”习云停了停,继续道:“我的生日,也是那天。”
抚着她的头的手,顿住了。
☆、第一百零五章
“这么说,昨天,是凌薇的生日。”
周怀远的反应果然很快,马上猜出了她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可是——
“不是,”习云微微从周怀远怀里退开些,拧着眉有点困惑的说:“她照理应该是今天凌晨出生的。”
那提前好几个小时不见算什么?在娘胎里先酝酿酝酿么?习云囧囧有神的想道。
周怀远的关注点显然和她的不在一个方向,他深吸一口气,“那也就是说,至少在明年的5月23日前,你都是安全的。”说着他圈着她的手紧了紧,箍得她都有点痛。
“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得安全活下来。
凌薇那么一来,她也坦然了,反正能不能留在这里,看的都是天意,她们挣扎不来,而周怀远他们的命数,说不定可以因为她们的影响而发生转折。现在话说开了,有些事应该就更容易去部署更容易去防范,习云无形中也松了口气。
这叫因祸得福吧?
周怀远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对我来说这就是重点。你不要想离开,除非我死了。”
习云心猛的被一拽,有一刻好像掉到了无尽的深渊里,回过神来后她火气上头,狠狠推了他一把:“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周怀远却很平静,“如果连你在哪里的命数都改变不了,那就说明天命不可为,我这事关生死的大事,又怎么轻易重写得了。之前余姗姗出事,你那么失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可想而知,想要和阎王殿抢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太聪明了,可正因为这份聪明和通透,他的话语也就直接得很,直直戳进习云的心底,把她埋藏在最深处的恐慌,赤^裸裸的揭开。
她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的,余姗姗那次只是我的疏忽,如果我当时再上心一点的话,她就不会出事的,是我不好。可是你和她不一样,你的事情我早就在准备了,所以她身上发生的事,绝不会再发生在你身上,那一切绝不会重演的!”
然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以前有抑郁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很严重、很少见外人了,可是现在的你好好的呀,这就说明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历史轨迹走的,你以前没遇见我,可现在我就在这里啊。”
周怀远看着她笑了,“嗯,所以只有你在,我才能活下去。”
习云眼圈一红,哀戚戚的想:这话要是换个场合说,该有多感动啊……现在听就只想让人破口大骂老天坑爹。
周怀远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好像怎么抱都抱不够似的,以前就感觉她特别小,不是年龄小,而是从她的性格上和各种细节上,感觉特别可人疼,现在一推测他们俩的‘实际年龄差’,不由失笑。
习云还陷在哀思里,冷不丁的听到耳边他低声道:“你是不是该叫我叔叔啊?”
=口=
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既然他有兴致,她总得配合,不是么?于是她佯怒的打了他一下,嗔道:“怪叔叔~”
周怀远:“……”
他严肃的捞过想要偷偷摸摸往后躲的习云,啪啪干脆的打了两下屁^股,习云不可置信的朝他瞪眼,直起身来想要反抗,被镇压,再反抗,再被镇压,如此反复数次无效。
……
然后他忽然压上来,俯□。
喂!!!
太羞耻了>.< 【太刺激了^o^
第二天中午,窝在被窝里浑身懒洋洋的习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昨天最后是怎么从那么严谨肃穆的气氛,突然转变到那么不和谐的气氛的。
周怀远进来叫她起床吃饭时,就见她缩了半个脑袋在被子下,露出来的半张小脸上布满了‘这是一个神秘事件’的不解表情……
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纠结什么,差点没喷笑出来,走上前连人带被子的把她抱起来,习云吓得张大了眼,好半天的迟钝的问:“你干什么?”
周怀远不停步的抱着她往浴室走,面不改色的笑道:“难不成你想光着身子出来?”
习云:“…… ”她发现她现在真的没有他脸皮厚。男人在这方面的进步,永远是神速的。想当年,被她调戏个两句还会脸红的小男神,到底去哪了?
早餐/午餐席上。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周怀远给她挟了一只虾饺,问。
习云正忙着吃虾饺,稍稍蘸一蘸醋,然后一整只送入口中——嗷唔~太鲜美了~
周怀远笑着耐心等她吃完,还问她还要不要了,周家饮食比较讲究,一笼屉上来只有寥寥几只虾饺,要她说根本不够吃,她把他的都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