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栩又气又急,却还是反复摸着韩舟的背安抚。还好她强烈感知到他就在这一层,否则一旦错过,后果不堪设想。
韩舟一时说不出话,抱着她,微微颤抖。
沉栩让他快些起来,他却先问,车上还有没有别人?
“别怕,现在只有我,一会我们就从b座出去,a座那边很多人。”沉栩托着他腰,问,“你感觉怎么样?”
她完成工作直接就往p市赶,想给韩舟一点惊喜。
两座城市坐高铁很快,半路上彭垚突然跑过来八卦,说韩舟神情恍惚跟着别人走了,她还只是觉得怪异。可韩舟两次拒接电话,微信再问,就是有事,明显不是他的语气。
接下来关机失联,绝对不妙。
手机最后的定位,就在天悦办公楼附近,她判断他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韩舟垂下眼帘,脸色羞红,向她求助:“我被下了药…现在、现在已经很难受,之后可能会忘乎所以……”
沉栩没有责怪他笨,扶好他,示意:“没事,先上车,小心脚下。”
加长轿车后排宽敞,她跟着进去带上门,弓身,手忙脚乱在手机上解锁。
沉栩其实也非常慌,不是之前吊坠轻振,让她意识到他就在附近,她可能已经气势汹汹带着保镖,上去要人了。
咔哒。
韩舟偏开身子,不要沉栩再帮忙,自行拆解下来,忍不住悄悄套弄几下,舒服得眉心高抬,嘤咛了一声……
他忙捂紧嘴,尽量回避她,身体微微发颤。
沉栩又探身,在中控附近捞来钥匙,熄火。
发动机一安静下来,韩舟就意识到她打算怎么做,蜷起身子:“不要、不要在这里,会被看到。”
沉栩:“你都这样了?”
“现在还能忍。”韩舟咬住下唇,拽着衣襟遮住下体,“这里是天悦的地盘,你被看到会很危险。”
david对沉栩的身世,不说了如指掌,也清楚得不像个外人。
此人虽一向长于灵通消息,却还没本事把手伸到遥远的k省,大概率说明,欧阳盈就是那个欧阳盈。
“好。”沉栩摸摸他头,“先离开。”
她直接从后排跨进驾驶室,再次发动车子,“我好久没开车上路了,你抓稳。”
日头西垂。
沉栩已经定好江景酒店,在城市边缘的生态新区。可惜开到半路,韩舟就已经难耐地扯开衣物,在后排躺倒,扭腰,发出淫乱呻吟。
她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凌乱的衣衫,韩舟立刻感受到,哀求她别看自己。
沉栩边打方向,边在界面翻找,好几遍才找到隐私遮板在哪控制。
升起后是看不见,韩舟的叫声却更无所顾忌,人在车内不断翻动,能勾魂似的,惹得她腿都发软。
沉栩一个走神没注意到变灯,猛踩刹车,韩舟好像直接从后排滚了下来。
“……你系上安全带!”
韩舟却啜泣一声,嗓音都变了:“我不行了、沉栩,我自己不行,帮我——”
他克制不住地,用身体蹭撞驾驶座后固定的隔断,震动微微传导到她后背。
驶离闹市区,新路宽阔,周边肉眼可见地冷清,却离酒店仍有一段距离。
沉栩啧了一声再次启动,果断变道切进慢行,直接撞开铁丝临时拦的护网,硬冲进桥下!
车开得太猛,韩舟意识到他在严重干扰她的决定,逼着自己变安静。
车停在河道边。
沉栩拉开车门,韩舟正像只小兽一样蹲在车座前的区域,无助地抬起双眼,凤尾泛红,嘴唇微张。
她愣在车外,抓紧塞满道具的包带,竟有些不知所措。
韩舟也挣扎了几秒,还是压抑不住本能,俯下身调整姿势,爬过车中横梁,跪趴下来顶高屁股,带着哭腔求她:“你救救我,我没让谁碰过,救救我——”
沉栩进入,“砰”得一下摔上车门。
车身不断震动,车内颠鸾倒凤。
她戴着戒指那枚纤细的手指,只是隔指套探入身体揉按,都令他几乎尖叫起来,待到硬长插入,他便更加狂热,抬高上半身,双手乱抓着,差点按开车窗!
沉栩抓住他手腕,让他翻过身,面对自己,他就抱紧双腿,尽量弯折。
情潮一波汹涌过一波,沉栩不清楚具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路灯已经亮起。
她从没有这么累过,几次情潮汹涌过后,腰开始泛酸,额上的汗水滴落到他胸口小痣上,感觉自己快压不住他了,便去亲吻他嘴唇。
韩舟会立刻柔软下来,暂时克制索取,腿在她腰侧反复蹭动,用纠缠的舌尖,无声诉说她自己有多畅快。
两人十指紧扣,他掌心有些茧,和她摩擦着,弄得发痒。
韩舟起身坐进她怀里,双眼逐渐失神,已经射无可射,还在摆着腰缓缓起伏,如海浪般,一直要,一直央求,一直说爱她。
沉栩舔咬那高挺的胸口,掐着他腰,再一次打开震动,问他舒不舒服。
“主人——呃!主人好棒!”
韩舟呕哑叫着她,表情扭曲,身体开始痉挛,最终彻底瘫软下来。
昏厥过去前,他还在喃喃着,“我爱你…爱你……哈…沉栩……”
沉栩扶着人轻轻躺倒,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角,将那件弄皱的衬衫,盖在他腰腹。
很纯美的设计。
却遮不住一身吻痕。
白色轿车趁着夜色,赶往安稳的休憩地。
-
沉栩挂断与经纪人的通话。
身体明明很疲惫,却又没有睡意。
新区河道两侧的路灯,串成珠链,恢宏寂寥。她坐在窗边,向下望,反思自己在韩舟意识不清的状态下那么做,算不算趁人之危。
可他确实是欢愉的,就算在痛、在流泪,也始终热烈地引吭高歌,时而叫她沉栩,时而叫她主人。
沉栩喜欢听他诉说爱意……
不是他最后先晕过去,她甚至累得力竭数次,也没考虑过停下。
韩舟再醒仍是恍惚,床侧空荡荡,就起身找她,还有点摇摇晃晃的。
沉栩招招手,他就加快些靠近,从背后环住她,像只狗狗一样和她蹭蹭脑袋,结果没两下就扯动额头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沉栩看他脑袋上的大金包,无奈:“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韩舟犹豫一瞬,老实承认是被抓住磕的,虽然很丢人。
沉栩听着,脸色微微沉了下,决定之后再跟经纪人打个电话,补上些要求。
但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问:“干什么丢了魂一样去找他?不知道自己很呆,容易被骗吗?”
韩舟喉结动滚动,望向那双温柔的眼睛,愧疚:“他手里…有能威胁到我的东西。”
“嗯。”也和沉栩估计得差不多。
韩舟用下巴去抵她肩,声音闷闷地:“沉栩,我知道自己是…垃圾,但是求你不要丢掉我。”
沉栩眉毛抬了下,拍拍他脑壳,脸偏向她:“这里药坏掉了?怎么说自己呢。”
“……”韩舟闭上眼睛,纤长睫毛轻轻扫过她笑肌,呼出口气,“我很不好。”
沉栩使劲揉那一头乱毛,无奈:“笨蛋。”
第一次见韩舟时,他并不是这般柔顺。
而是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
沉栩那时坐在小二层,看得最清楚。那名恶少自己就长得像条鬣狗,还带着恶犬两三,将一名娇小的陪侍,逼退到酒桌边,摸了下她脸蛋。
她就哭着发起抖来。
那个年岁的沉栩,还没有算真正活过,只能看到自己的不幸,对路人尤其凉薄,暗自猜想那些眼泪,或许是某种欲拒还迎的伎俩。
恶少果然更加兴奋,当众就要撕她裙子。
沉栩瞧不上这种玩法,低俗粗暴、只剩动物性。观众在以各种理由冷眼旁观,她也对这场闹剧兴味索然,刚准备起身寻处安静些的地方,就见一名青年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拦住恶少手臂。
他眼睛亮若星辰,解开自己的手环,陪着笑脸,在强敌面前周旋,试图保下那个仍在哭泣的女生,还跟她说别怕。
一举一动,格外耀眼。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垃圾?
沉栩想了想,评价:“你是个勇敢的笨蛋。”
“我也不够勇敢。”韩舟望着窗外沉沉江水,“我做过你最看不起的事……”
他轻轻启唇,吐露一枚珍珠,报还她的温柔包容。
“我曾停留在一条河的上游,打算在天亮之前烧光所有旧衣,沿着河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力气了,就随便找座桥,跳下去。”
沉栩隐隐约约,想起收藏着她方巾的那面“纪念墙”,照片里,也有一条河,他说过在河畔坐过一整晚。
沉栩视线低垂,摸摸自己手臂内侧,喃喃:“人都会有一些想死的瞬间。”
随后用她戴戒指的那只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亲过他额前的伤口。
“可你最终没有跳下去,不是么?”
能靠自己,堂堂正正去面对人生,需要莫大的勇气。
韩舟做到了,她也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