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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
    天色渐晚,窗外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半个小时前,萧咲接到电话,回了封御。
    元满看着桌上的蛋糕发呆,草莓堆砌成圣诞树的模样,上面的糖霜就像窗外飘扬的雪花,她捻了一颗塞进嘴里。
    在奶油的衬托下,草莓格外的酸。
    屋内的暖气刺激得她鼻腔黏膜发痒,她迅速抽了两张纸巾捂着嘴等待即将到来的喷嚏。
    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是两字——封疆。
    元满按了个免提,随后没等那边开口,她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两个喷嚏。
    “感冒了?”封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声音他似乎正在上楼。“在家吗?”
    “嗯……”元满用纸巾揉了揉鼻子,低低的嗯了医声。
    不一会,就听见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封疆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寒气,走上前自然地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试温。
    “没烧。”元满开口。
    封疆在她脸上揉了揉,下定结论:“你鼻音好重,感冒了。”
    元满没回答,只是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又抽了两张纸擦鼻子。
    封疆将她抱起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两人这段时间见面的次数不多,年底事多,加上她正在备考,不希望她分心,封疆也就不太来打扰。
    “昨天考试结束,考的怎么样?”他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元满,鼻尖被揉搓地泛红,像只可爱的兔子,心里软乎乎地,控制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元满没什么情绪:“还行。”
    “昨天平安夜有没有吃苹果?”封疆突然没理头地问了一句。
    “我吃没吃你不知道吗?”元满的语气有些硬,她不耐烦地回答。
    封疆对她突然的脾气很摸不着头脑,他笑着反问:“我又没在你身上装眼睛,我怎么知道?”
    之前是因为他不在国内,担心出事才让莫洵盯着她,回国后自然就把人撤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探究太深早晚都会腻味,他又不是监视狂。除了她要出国或者出市这种行程上的大动作,平时的日常他怎么会知道?
    她又从来不分享给他,连朋友圈都把他屏蔽了。
    元满睨了他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
    封疆圈紧她的腰,低声要求:“朋友圈为什么屏蔽我?取消掉。”
    无声的拒绝没有惹恼封疆,他今天的心情好得出奇,抱着她亲了一会就去拿外套给她穿:“带你出去。”
    金碧辉煌的高耸建筑,元满记得数月前封疆带她来这儿吃过饭,也记得这儿的套房有很大的落地窗。
    封疆牵着她走进电梯,这次他与她并肩站在一起,途中一直在跟她聊天。大概是想要与她拉近距离,话题都很琐碎,为了让她更感兴趣,封疆聊的大部分是童年的趣事。
    还是那间套房,还是那扇高透的落地窗。
    元满漠然地低眸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流光溢彩,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格外妖冶。中心广场聚集了很多庆祝节日的人,他们围着那棵巨大的圣诞树,相拥,接吻,嬉笑打闹。
    手中的烟花棒像是流星,随着舞动而泛着炫目的星光。
    房间的灯悄悄地熄灭,封疆从后面抱住了她,他微微低头将脸颊贴在她的头发上,语气缱绻:“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圣诞节下着雪的时候,要带你来这看烟花。”
    说着,他抬起元满的手,将一个小巧的遥控按钮放在了她的手心。他握着她的手指,与她一起按下了那枚红色的按钮。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温柔的,干净的,仿佛每片雪花都混着光晕。
    “咻”
    如同穿云破空的啸叫声响起,元满有些耳鸣,身后的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直接抬手将她的耳朵捂住。
    随后她看见,蓝色的烟花在她脚下炸开。
    一朵接着一朵,火花流泻而下,如同深海里冉冉升起的万千星辰。
    缤纷绚烂,璀璨耀眼,如千万只夺目的蓝色闪蝶高傲地赴死。烟火融化了空中的雪花,蓝色的光芒在她眸宇中蔓延荡漾,折射出了破碎的星光。
    她的眼睛此刻变成了世界上最小的湖泊,泛起脆弱的涟漪,氤氲的雾气渐浓起来。
    人和人之间不该有太多独属于彼此的共同回忆,元满这样认为,可她不知道如何拒绝,更不知道如何逃跑。
    持续了五分钟的蓝色烟花,引得广场上人群躁动,他们都举起手机,抬起头去看那在空中绽放的蓝色流星。
    封疆的吻落在发间,耳畔,他的声音在烟花声过后徐徐传入耳中:“宝贝儿,蓝色跟你真的很配。我说了,烟花都会在你脚下炸开,它们只为你而绽放。”
    元满没有说话。
    封疆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丝绒首饰盒,他抱着元满在她眼前打开了盒子。
    又是一条宝石项链,这次的蓝色更加深沉,虽然块头没有上次那枚大,可是形状确是漂亮浪漫的心形。
    小女孩肯定会喜欢这种样子的石头,封疆这样想,他拎起项链给元满戴上。
    这种需要裸露着修长脖颈和白皙胸口,搭配高档礼服长裙的宝石,此刻安静乖巧地搭在了元满的高领羊绒毛衣上。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封疆不这样认为,昏暗的房间内,他的目光仿佛纳入了刚刚全部的烟火,他撩开她耳边的头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低眸看着她胸口的宝石,细语呢喃:“没人比你更适合蓝色的宝石了,宝贝,下次去我那儿,去我的收藏里挑喜欢的宝石做成首饰,随你选。”
    他这数十年收藏的宝石,耗费时间精力保存打理,在此刻似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那些色彩形状各异的宝石,戴在元满身上,脖颈,耳垂,额前,发梢,手腕,脚踝,甚至是腰间大腿,亦或是更隐秘的地方。
    一定非常好看,封疆如是想着。
    窗外是热闹喧嚣的城市,而他们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顶端俯瞰拥挤的人潮,房间内落针可闻,封疆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夜色会模糊人的理智,他也不例外。
    夜晚,好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向来平静无波,仿若深潭的眼眸此刻泛起涟漪,他抱着怀里的人,心的空隙好像被填满的一般,有什么东西在外溢。一声低低的喟叹,他竟然开始贪恋,这样清宁的夜晚,这样静谧的时间,这样温暖的拥抱,这样简单的圆满和柔软的元满。
    连封疆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在此刻下意识地向怀中的女孩靠近,如同生物追求温暖的火种一般,屈从于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手撩开她的毛衣,抚摸上柔软的腹部,呼吸在耳畔加重:“宝贝儿……”
    “我要回去了。”元满的声音让一切浪漫的氛围戛然而止。
    “这么久不见,一点都不想我?”封疆有些吃味地捏她腰上的软肉,唇瓣贴着她的脸颊轻蹭。“可我想你的,乖宝贝儿……想把你日日带在身边……”
    元满平静的开口:“我没带卫生巾。”
    “什么?”封疆动作一顿,声音有些哑。
    “我来月经,没带卫生巾,需要回去。”元满重申。
    封疆听完后有片刻的迟疑,在甄别她话语的真伪。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手心在她小腹上揉了揉,并没有去验证什么,只是低声询问:“你平时习惯用卫生巾还是棉条?用哪个品牌,我让人送来。”
    元满说了要用的品牌和种类,封疆就拿出手机打电话交代人去购买。
    看着他将手机放下,元满有些疑惑:“你还知道棉条?”
    “这是什么机密不能被人知道吗?”封疆挑了挑眉,抱着元满在沙发上坐下。“我高中的时候练口语看了很多美剧,里面就提到了棉条,那时候我就知道女性卫生用品不仅仅有卫生巾,还有棉条和月经杯。”
    元满有些诧异,因为连她都不知道月经杯是什么。
    封疆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揉着,虽然不知道她的经期是否会有小腹不适的症状,但是先做事后说话,我行我素是他一贯的作风。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慢悠悠地说着:“记得几年前突然出了一款很火的什么液体卫生巾,当时听几个妹妹聊天说这个,我就很费解,液体卫生巾是什么东西,像液体一样会流动吗?当晚我就回去搜索,然后简单了解了市面上大部分卫生巾的材质,纯棉,网面,棉柔包括液体卫生巾。原来,所谓的液体卫生巾里面其中并没有液体,它采用的是一种新的吸收材料,有别于传统的棉绒纤维,类似于记忆棉的多孔形态。而这种吸收材料是由纯净水和纳米分子级聚合物通过乳化技术液化而成的,液体卫生巾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描述其吸收材料的特性。相比传统卫生巾,液体卫生巾的表层更干爽,吸水量更大,你有用过吗?要不要试试?”
    元满听他说着,有点不敢相信封疆这样的人会半夜没事去浏览器上搜索卫生巾的材质种类。
    看她用一种讶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封疆也觉得有趣,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元满垂下眼睛,小声回答:“只是觉得你突然变得像一个人。”
    听她这话,封疆拧眉:“所以以前你觉得我不是人?”
    元满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感觉的转变微妙且怪异,就像是黑白漫画突然填上了色彩,画面里人物的眼睛突然点上了高光,他一下子变得鲜活立体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人应该不会想去了解卫生巾的款式。”
    封疆听后笑了笑:“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对于一切不了解的东西,我都保持同样的探索欲,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了解女性用品就像我了解过榴莲的种类一样,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种榴莲吗?两百多种,但是市面上在进行培育售卖的只有六十到八十种。你知道有一种榴莲的果肉是红色的吗?就像是一块新鲜的猪肝。”
    元满摇摇头,眨着眼睛看着封疆,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这就是求知欲的作用。我会去了解那些我不懂的东西,哪怕当下你觉得它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就会显露作用,比如……”封疆看着她,镜片后的眸子温柔地像是一汪池水。“在此刻等待的时间里,我的某些知识储备能让你觉得等待并不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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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疆的卫生巾科普小课堂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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