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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龄将弦月抱下树,弦月软得站都站不住,靠着大树坐下,看着鹤龄捡回被扔到一旁的宝剑。
    在蛤蟆精死后,又来了几波搜寻妖丹的妖魔,它们搜刮走了三只妖魔的内丹,鹤龄的剑被它们拔下,扔去了一边。
    弦月看着那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夜过去,尸体上已经爬满了蚂蚁,还有一些被鲜血吸引来的奇怪虫子,弦月并不认识。许多虫子在吃过沾有蛤蟆精毒液的肉后也死了,可它们的死亡并没有威慑到其他虫子,还是不停地有虫子过来,陆陆续续吃食下这些致命的肉。
    捡回宝剑,鹤龄便带着弦月离开了这片森林,另寻了个水秀山明的地方修整了一下。
    陆修和玉枝没能抢到帝流浆,只捡到了颗妖丹,得了一二百年的功力,于是弦月便将上次从蜘蛛精那儿弄到的两颗内丹都给了他们,然后就又和鹤龄去了西漠岭。
    这次同去的有四个人,分别叫做古伦清、于少南、冯臣和况傅。
    一个是猎户,一个是农夫,一个是小混混,还有个是跑江湖的手艺人,他们来找神砖,都是想要借由神砖转运改命的人。
    这次去的地方叫做郦国。
    郦国三面是山,一面靠海,气候炎热,雨量充沛,物种丰富,人口众多。
    弦月等人到那儿的第一感觉便是热情,他们刚一进城,就有人热情地围上来问他们是从哪儿来的?打算来这儿干些什么?需不需要人带路?只需要五两银子,他便可以陪伴弦月几人耍遍这里。
    “很多人来你们这儿玩吗?”弦月问他。
    “多!我们这里有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山珍野味,有最风骚漂亮的姑娘,还有最惊险刺激的博弈。”
    冯臣是个小混混,平时常混迹在三教九流当中,一听这些,顿时便手痒痒了起来,可他手中没有钱,只能怂恿着弦月去玩玩,弄明白了,才能更好寻到神砖不是。
    弦月想了想,同意了,付了五两银子给面前这个当地人。
    当地人叫做彭升,生得瘦瘦小小,脖颈上挂着个佛牌,明明才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了。
    他先是带着弦月几人去了一家酒楼,点了十来个酒楼招牌菜,什么辣炒老虎肉,麻辣熊掌,鲜炖猴脑,开胃蟒蛇羹,香辣穿山甲,象肉灵芝煲等等,让弦月几人尝尝鲜。
    每一道菜都将曾是猎户的古伦清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是真的,随即问彭升:“这得不少钱吧?”
    “放心吧,不贵,也就几两银子。”
    客栈很快将他们点的菜送上,还给他们每人送上了一杯熊血开胃。
    彭升忙不迭地抿了一口熊血,冯臣学着他的样子,却是一口将熊血都闷了。
    血腥味直冲脑顶,刹那间浑身都好似烧了起来,热得他浑身都红了。
    彭升哈哈大笑:“你也太贪心了,这么个好物,一口就给闷了。”
    彭升告诉他们,喝熊血不仅可以壮阳,还能够转运,喝了熊血去赌场,能够一本万利,有许多人就是为了这么一口熊血来的。
    其他几人一听熊血这么好,也都赶紧着抿了一口,鹤龄端起杯子也想尝尝,被弦月拦了,她觉得鹤龄已经不用再壮阳了,再壮阳她可受不住。
    冯臣眼尖,看到弦月不让鹤龄喝熊血,立马凑了过来,“哟!你们不喝呀,那都给我!”
    也不管弦月与鹤龄有没有同意,冯臣便端起两杯熊血一边喝了一口。
    沾了他的口水,弦月与鹤龄自然不会再要回来,弦月倒是无所谓,鹤龄倒是还追着看了一眼,然后给弦月舀了一碗蛇羹。
    弦月端起碗抿了一口,顿时又给吐了回去,名字听着挺唬人的,味道也忒难吃了,又腥又臊,像是没有洗干净蟒蛇就给下锅了。
    弦月被这一口腥臊激得连连作呕,赶紧走去了一旁,以免败了他们的胃口。
    鹤龄倒了杯水给她,那厢彭升也舀了一碗蛇羹喝了一口,“不难吃呀,蛇羹就是这个味。”
    其他人也都尝了一口,虽也觉得味道不好,但也没有弦月反应那么大。
    冯臣看着鹤龄那样关心她的样子,一双眼微眯了起来,笑道:“你该不会是怀了吧?”
    弦月与鹤龄俱是一愣,随即也顾不得再吃了,扔下十两银子给他们结账便就去找大夫了。
    “要是怀了怎么办?”弦月问鹤龄,突然有些后悔与他好了。
    “那便赶在生产前集齐十块神砖,回到从前。”
    “你说的简单。”弦月叹了一口气。
    以保不出差错,两人去的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医馆,老大夫一摸脉就摇了摇头,“你身体又阴又寒,能怀上孩子才怪哩。”
    老大夫没有和他们说废话,便要给她开药,弦月连忙摆手,“不用了。”怀不上最好!
    弦月满是高兴,付了钱便拉着鹤龄离开。岂料刚走出门口,差点儿就被人撞上。有个人受了重伤,肚子上被砍了一刀,刀口处,隐约都能看到晃动的内脏,鲜血滴了一路。
    一行五六人将伤者抬进医馆,为首的抓住老大夫的衣领,将他拉到伤者面前,命令道:“赶紧给我兄弟治伤!”
    医馆其他患者都被吓得往后躲了躲,老大夫看了看那人肚子上的口子,摇了摇头,“伤口又大又深,我治不了。”
    为首的似乎是不相信,威胁老大夫道:“你要不治好我兄弟,我就烧了你的医馆!”
    其他病人全都害怕地走了,唯有老大夫依然镇定,甚至还笑了出来,“只要你烧得着,烧就烧吧。”
    “你以为我不敢呢!”为首的当即想要动手,不料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伤者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
    “四弟!你这是做甚?”其他人连忙来拦,凑近了才发现四弟双眼漆黑如墨,并不见眼白,而因他突然地动作,满肚子的内脏都顺着刀口流了出来,最后只剩一截肠子还挂在破口处。
    “啊!!!”其他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坏了,反观那大夫依然冷静。
    待明白过来,几人赶紧跪求大夫快快收了神通。
    “敢来我这儿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大夫一挥手,那四弟便又倒了下去,只是这次已经彻底没有呼吸。
    其他人都没有发觉,只有门外的弦月看到,在四弟倒下的瞬间,从他身体里飘出了一个婴儿模样的小鬼,慢慢飘回了靠墙的一个神龛,神龛上还供奉着一个佛祖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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