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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神道:“虽然做了俘虏,我们任凭宣抚处置。但是,你折辱人却是不行!”
    “不行?”王宵猎上下打量着谷神。“被你们俘虏的宋人,你们是怎么对待的?折辱你不行,得你先要做出个人的样子来!以你们的所作所为,怎么对你都不为过!”
    说完,举起手中马鞭,猛地一鞭打在谷神的身上。
    谷神身上吃痛,对王宵猎怒道:“我是大金元帅左监军,手下万千兵马,岂能受你欺辱!”
    王宵猎不再说话,只是举起手中马鞭,没头没脸地向谷神打去。谷神极是硬气,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大一会,王宵猎就用马鞭把谷神打得倒在地上。手中的马鞭不停,一直打在谷神身上。
    旁边站着的女真将领,被吓得再不敢说话。有的心中不忍,低下了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谷神在地上道:“你一刀把我杀了吧,强似被你羞辱!”
    王宵猎冷冷地道:“你若是犯了死罪,没什么说的,我一刀就结果了你的性命。现在你犯的不是死罪,不过聚众闹事而已。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收住马鞭,站在那里喘气。
    谷神冷笑道:“我受得了你马鞭,只是好像没有气了。”
    王宵猎把马鞭交给身边亲兵,道:“你们两人在这里轮鞭笞这厮!打够一百鞭,捆了丢在一边!”
    说完,转身看着众人,道:“既然做了俘虏,你们最好有个俘虏的样子!不要说喝酒吃肉,给你们什么吃什么,给你们什么喝什么!但凡有怨言者,就要用鞭子教你们做人!”
    最后冷冷地看着众人,直到再没有人敢对视,才悻悻离去。
    依王宵猎的为人,其实不想与被俘虏的金将为难。但是,这些金将每一个人手上都满手血腥,在宋朝境内做了不知道多少恶事。俘虏了宋将,待若上宾的自然有,但更多的是进行非人的折磨。
    对这些人心软,天理不容!
    有的后人说什么女真人入侵是民族融合,哪有这样的民族融合?不说他们进入中原后留下的满地尸骨,就是被他们俘虏的人,也同样是经受非人的折磨。
    说民族融合,只是他们进入中原后一个意外的结果,并不是他们的本意。有后人侥幸活了下来,自作多情地说民族融合,实在是想多了。或者说,那些说民族融合的后人,本就别有用意。
    宋朝的统治阶层不做人,在与女真人的争斗中败下阵来,但与人民群众无关。这些人犯下的罪行,也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对普通的宋朝人犯下的。今天做了俘虏,王宵猎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回到层里,赵鼎道:“不知什么事情,看宣抚脸色不好。”
    王宵猎道:“刚才被俘的金军将领,看我们庆功,竟然也要酒要肉。真是好笑!”
    赵鼎道:“酒肉当得什么!宣抚给他们就是!”
    王宵猎道:“酒肉确实不算什么,不过给他们是什么道理?我们的官兵喝酒吃肉,是庆祝打了胜仗,在庆功。这些女真人,又有什么理由呢?都督,凡事要讲道理的!”
    赵鼎愣了一下,道:“不给也就算了。宣抚何必为此事生气!”
    王宵猎道:“我之所以生气,是这些女真人竟然要酒要肉,谁给他们的胆子?没做过俘虏,被他们抓的宋人什么样子总见过。能要酒要肉吗?为什么做了大宋的俘虏,这些女真人就敢?”
    赵鼎想了想,不由叹了口气。
    第982章 偷袭
    赵构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刚刚进入梦乡,突然外面一阵慌乱,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猛地坐起身来,赵构沉声道:“何事喧哗?濠州离前线数百里,难道睡不成觉了吗?”
    急切间一个卫士跑进来,高声道:“陛下不好——”
    赵构猛地从床上下来,抽出壁上宝剑,一剑把卫砍翻在地。怒道:“我刚刚入睡,何事不好?”
    跟着跑进来的卫士见地上的人倒在血泊当中,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平静了一下心神,赵构才沉声道:“到底什么事情?”
    一个首领小心上前,行了一礼,才道:“北门的一个小校薛成开了城门,引金军入城。各军正在城中厮杀。”
    赵构听了,不由吓了一跳。怒道:“如何才来禀报我?你们——立即召杨统制来!”
    首领急忙道:“杨统制已经等在外面,等候召见。”
    赵构恨恨地看了众人一眼,急忙披了外衣,走了出来。
    杨沂中见到赵构进来,急忙行礼。道:“陛下,北门小校私开城门,引金军进来。夜黑风高,不知后事如何,陛下还是随我出城吧。”
    赵构点了点头,道:“你带兵来了吗?”
    杨沂中道:“有三千亲信,已经肃清了州衙到南城门,还请陛下上马。”
    赵构略微一想,对跟在身边的内侍李琮道:“你到里面收拾一下,后续快快跟上来。”
    说完,随着杨沂中出了州衙,上了马,急急向南门赶去。到于在州衙的吕颐浩、张浚等大臣,并没有半句话。
    出了南城门,赵构才长出了一口气。对杨沂中道:“金兵远在宿州,如何到了濠州城外?”
    杨沂中道:“想是他们秘密潜行,我们没有得到消息。”
    到了这个时候,赵构才道:“唉呀,诸位宰执还在州衙里面,这可如何是好?你速派员心腹大将,把他们接出来。”
    杨沂中称是,急忙派了自己手下的一员心腹禆将,去接众位大臣。
    抬头看,周围黑漆漆一片,天上连月亮都没有。旁边的东濠水有些碎冰碴,流水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构出了一口气,与杨沂中一起,带着军队前行。
    等到了天亮的时候,看到前面一个小村子。赵构问道:“前面是什么所在?”
    有士兵问了当地的人,道:“禀陛下,前面是鹿塘村。因为正当驿道,以前是处热闹所在。”
    赵构点头,对杨沂中道:“我们前面村里吃饭。”
    一行人看看靠近村子,突然旁边树林里杀出一支军队。为首一员独眼大将,喝道:“你们这些厮鸟,爷爷早在这里等你们多时了!今日这小村旁,就是你们的纳命之所!”
    赵构被吓得肝直颤,带着哭音对身旁的杨沂中说道:“杨统制,这可如何是好?”
    杨沂中沉声道:“陛下莫急。这里是濠州南边,敌人如何能够进出自如?看前面敌将,带的兵马并不多。待我上前与他厮杀,陛下只管南逃!”
    赵构急忙道:“今日全靠爱卿了!若是逃出生天,我许你为一方节镇!”
    杨沂中道:“多谢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惊慌。等到我与敌将交手之下,陛下只管南逃!”
    说完,猛一带马,大吼一声,带着亲兵杀了上去。
    杨沂中的兵马是沿路带来,虽然人数较多,但是阵形不整,面对一千金兵并没有优势。对面金将看准杨沂中,带兵直冲而来。杨沂中的兵马,被冲得七零八落。
    赵构能清楚地看着金兵的面目,吓得七窍冒烟。急急带了身边几十个兵卒和几员将领,拼命向南逃去。
    来的金将是韩常,金军中著名的猛将。一时与杨沂中杀到一起,难解难分。
    杨沂中生得身材魁梧,力大如牛,日宋军中的著名猛将。其实看其履历,不是猛将,也升不到这个位置。
    两个人在乱军之中,挥动长枪,一边打斗,一边还要把其他将领赶到一边,一时竟谁也奈何不了谁。过了好一会儿,宋军慢慢聚拢,形势对金军不利起来。
    韩常拨马,跳出圈外,指着杨沂中,喝道:“今日碰到你这一条好汉,只好放你一马。可否通个姓名?”
    杨沂中收起长枪,沉声道:“在下保信军承宣使、神武中军统制杨沂中是也!”
    韩常道:“某为万户韩常,今日与公一见,也为幸事。”
    完颜阿骨打起兵时,以万户类比都总管,千户类比宋朝节度使,百夫长则类比刺史。所以在金军中,万户是极高的官职,到现在都是一路首领。韩常因为在兀术军中,所以才为一偏将而已。
    韩常说完,见东方已经亮起一抹鱼肚白,带兵慢慢退去。
    杨沂中因为赵构在前面,并不敢追,只是在原地看着金军慢慢消失在原野里。
    兀术派韩常在这里,目的也不是追杀赵构。前两年他曾经搜山检海,知道捉拿赵构并不容易。今夜金军一路急驰到濠州,借助奸细开了城门,大部军力也只能跟宋军拼杀。
    现在宋军的实力,再不是前两年了。那个时候宋军一听到金军来了,自己先乱起来,纷纷夺路逃跑。金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大部分宋军。现在的宋军,听到金军来了,都纷纷厮杀,怎么能够相比?
    兀术能够抽出来,派到宋军纵深的,也就一两千兵。一两千兵就想捉拿赵构,过于异想天开了。兀术之所以派韩常在这里,目的是吓一吓赵构。宋际上这一仗,金军的目的就是吓赵构。
    现在的局势,容不得兀术有其他想法。粘罕势力已经被消灭,王宵猎的二十多万军队随时会转头向东,金军怎么能抵挡得了呢?赵构是皇帝,哪怕只是吓一吓他,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待到韩常消失,杨沂中才松了一口气。正要带兵去追赵构,却见吕颐浩、张浚等人慌慌张张从濠州逃了出来。
    吕颐浩见到杨沂中,高声喊道:“杨统制,圣上安在?”
    杨沂中道:“适才有金军将领韩常在此埋伏,圣上一路向南,先走一步了。刚刚我杀退了韩常,正要去追呢。”
    吕颐浩拍了拍胸脯,连道万幸。
    张浚沉声道:“杨统制,今夜被金军破城,士卒必然损失不小。你速派人去整顿兵马,不得有误!”
    杨沂中见到张浚面沉似水,急忙称是。
    吕颐浩道:“统制,我们先去见官家才是正事。只怕夜黑风高,官家在前面等得急了。”
    杨沂中急忙派了副将去城中收拾残局,自己则带兵与诸位相公一起,急急向南追赵构去了。
    第983章 剑指东路
    杨沂中追上赵构,就已经到了定远县。赵构在定远县衙草草吃过早饭,正准备继续南逃。
    张浚见了,急忙止住。道:“金人不过是侥幸偷袭,在濠州必然不能长久。陛下在定远稍驻,何必继续南下?”
    赵构盯着张浚,冷冷地道:“两军交战,被敌人偷了帅营,这是何等荒唐的事?若是住在定远,金军再来,那又如何?若朕真地不幸落入金人之手,又该怪谁?”
    张浚见赵构面色不善,只好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吕颐浩道:“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丝毫闪失,还是先到庐州为好。”
    杨沂中也道:“庐州距此三百里,金人即使偷袭一夜也赶不到。陛下到庐州,可保万全!”
    赵构的脸色缓和下来,道:“诸位相公,可随我一起到庐州。前线战事,多多拜托杨统制了。”
    张浚叹了一口气,对赵构拱手道:“禀陛下,在下还是跟杨统制一起在前线。若不能够重新占领濠州,自该辞去相位,以待真正有能之士。”
    赵构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严厉,而这个时候又是用人的时候。对张浚温言道:“相公留在前线,千万要小心行事。对面金帅是兀术,特别凶狠狡诈之辈,一切小心!”
    张浚道:“臣万死以报陛下,何顾及其他!”
    赵构拉住张浚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事若不谐,相公及时南撤,不必为一城一地与金军做生死之争。”
    张浚泪眼模糊,只道万死。
    看着赵构与众大臣上马,一直看不见影子了,张浚才对杨沂中道:“统制,此次若不能夺回濠州,我也没有面目去见圣上了。金军势大,我军该如何是好?”
    杨沂中道:“金军南来,听说兀术有三万多人,挞懒有五万多人。若是加上伪齐军队,人数已超我军。现在就看河东路方向,王宣抚获胜之后如何行动了。若能挥师东向,伪齐必然退军,金人也不可能待得长久。到那个时候,我军自然可以挥师北上,恢复濠州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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