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离音的怎样才肯见我?”
银儿哆嗦着翻出小药仙给的药丸,看了一眼大金,大金也没能给她任何答案,银儿咬牙,死马当活马医!
“吃了这个。”
药丸只有一颗,银儿手里药丸飞起来,吓得她缩手,艳曲接过来塞进嘴里,竟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
等了几瞬,艳曲再次抬手,“没人来。”
银儿如坠冰窟,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艳曲却突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大金立刻冲上前去接住她。许久后,艳曲跪在地上,她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久久没有起来。
哪有什么借刀杀人?
原来这是一场献祭,龙啸,龙吟,卫新台,和她炎君殿上下,都是祭品。
九重天,天帝睁开眼,看着下界闪过的金光,叹息,“原来真的有,终于还是来了。”
天后不知何时站在暗处,语气阴冷,“我知道是谁。”
圣灵阁二层,离音正被一个女鬼抱住脖子,獠牙贴在皮肤上,“来吧,跟我走,离开这里……”
心口“咔嚓”一声,离音猛地睁开眼,一把捏碎女鬼的脸,幻境结束了,她又跌回茫茫星海中。在这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像是过了几辈子,一遍又一遍,经历别人喜怒生死,永无尽头。
璇丝灯碎了,艳曲已经不能再等。
天地尽头究竟在哪里?
涯烬求了佛纸回来时,大局已定,也只是安排了人去收拾一下,又把盐西叫来准备婚礼。
盐西老泪纵横,照这样下去,魔君的大婚不用安排歌也不用安排舞,就他们夫妻俩一人一把刀,守在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整个魔界都自杀给他们助兴。
外面备婚的热闹没能感染炎君殿半分,她们把尸体葬在魔外村,她们伤得伤死得死,燕婉帮忙安排的,下葬那天下了雨,看不出来谁在哭。
这几日气氛平静到可怕,她们照常起床,吃饭,养伤,只是死的人太多了,时常忘了谁活着。
霖秋给凝芙治伤时候想找娇娇搭把手,喊了一声没喊来,银儿却走来,“娇娇不在了,怎么不喊我。”
霖秋恍惚,“我忘了,我以为你死了。”
银儿忍住眼里的泪意,“谁先谁后的,不都是早晚的事,这些年,也算侥幸偷生了。”
凝芙闭着眼,眼泪流了一枕头。
燕婉看着滢溪睡着才出来,说过几天带她去魔外村见兰丁婆婆。
没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是谁杀了她,最后找人的时候看见兰丁婆婆身上插满了箭倒在房门口,旁边是绿豆的尸体,至于当时的情形,绿豆绿湖都没了,现在没人知道了。
燕婉去厨房拿吃的,老许脸上的伤还没好,坐在灶台前发呆,厨房的桌案上摆满了菜。注意到她的视线,老许回过神,“哦,一不小心做多了,我在数人数呢,明天能少做点……你多拿点去吃吧。”
燕婉端着粥走到艳曲的小院子,大金站在门口,看见她进来让开路。
艳曲换了身白衣,散着发靠在躺椅里,她面前的凤凰树已经变成焦木,是那晚被烧的。
燕婉过去把粥放下,“伤有没有好一点?”
艳曲转过脸来看着她,就像银儿平日里来送点心一样平常,往常她会说,“放着吧。”
今天她说,“你踩到无华了。”无华死的时候就在这张榻旁边。
燕婉眼泪一下子流出来,走到一边去竭力忍住哭声,大金依旧沉默,看着艳曲苍白的侧脸。
26 ? 艳儿
晚上的时候艳曲把人叫到了一起,一张桌子稀稀拉拉,没有像平时一样挤着坐。霖秋深吸几口气,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她们所有人的命绑在一起,谁也不能放弃。
“卫新台死前的话,阿曲你怎么想?”
霖秋起了话头,大家也强打精神思索起来,这些人想方设法一次次逼她刺激她,似乎这样就能复活玄帝。
卫新台说被骗了,究竟是谁在骗他,涯烬,还是别的人……他这些年假意支持涯烬,实则暗地里还在利用那些邪阵杀人提高修为,如果真的被他得到碧水族的术法,看卫新台和涯烬狗咬狗,一定十分精彩。
艳曲十分后悔杀了卫新台,但是当时她不受控制,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全凭本能。
他跟涯烬不太可能联手,那他私下究竟在和谁合作,又被欺骗了。
解济神游天外,好像完全没听这里的谈话,过了许久,他呆呆地问燕婉,“他说我母亲不知道跟了几个生了几个是什么意思?”
没人能回答他,谁都不知道。
思烟沉默地捡着碗里的米粒,眼珠都没怎么动过,这几天她闭门不出,霖秋借这个机会给她看看身体。
众人还在商议,就听霖秋问,“思烟,你自己治伤了?”
数道目光转过去,思烟摇头。
霖秋面露疑惑,“你的身体很好。”
他们毕竟都修为傍身,法术疗伤,恢复得快很正常,但是这句话放在自幼体弱的思烟身上就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意思?”艳曲问。
霖秋拉着思烟上上下下查看,斟酌了一下语句,“她比前些年都要好,修为也涨了,很多。”
她这样一说众人也才发现,思烟确实面色红润,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彼此看看苍白憔悴的脸色,无论如何,思雨死了,思烟都不会是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