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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连翘领着茜娘和沁荷两人便下去了,整个屋子现在就剩下陈阿娇和卓文君两人,方才陈阿娇已经从缇萦医女那里听说了,就是卓文君现在伤势基本控制,只是求生意愿十分的低,好似就不想活了。
    “本宫知晓你可以听得见,只是你已看清司马相如的真面目,为何不好生面对呢?这世间的男子千千万万,为何执迷于一个司马相如?你虽是女子,却有超出男子的才华,好好活着。以后若是你能助本宫登临帝位,你要什么样子的男子没有?到时候本宫便让司马相如跪下来求你。”陈阿娇握住了卓文君的手,她从来都是惜才的人。以前她是武则天的时候,便任用了巾帼丞相上官婉儿,而此时的卓文君她也十分看好。
    男人永远都无法真正的了解女人,所以陈阿娇要称皇身边少不得女子的助力。陈阿娇不知道到底卓文君有没有听到这些话,现在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理解她。比如绛邑公主刘秀凝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在绛邑侯府,刘秀凝一个人独自垂泪到天明,那就是周胜之真的被赐死了,以后便再无绛邑侯府了,而她也成了寡妇,她现在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些,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一切真的是太痛苦了。
    “驸马……,驸马……,本宫真的想救你的,真的!都是馆陶公主和陈阿娇,都是她们两母女,都是因为她们,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刘秀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是馆陶公主的影子,在窦太后的眼里也只有馆陶公主,从来都没有她,她一直都生活在自卑之中。而昨日也是因为馆陶公主和陈阿娇的一番言论,周胜之才被处死的。
    “公主,田大人求见!”
    刘秀凝点了点头:“你让他到大堂等着本宫!”
    田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领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王夫人。
    “公主”
    王夫人见刘秀凝出来,便立马笑脸相待。而刘秀凝则十分奇怪王夫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要说田蚡在此时出现还可以理解一下,毕竟田蚡和周胜之是同僚。两个人交往素来亲厚,而王夫人此时会来,刘秀凝便有些意外。
    “王夫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在宫中吗?”
    “本宫听闻公主家事,想着周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就这般去了,实属可惜。又想公主与驸马素来恩爱,你定然很伤心,本宫便来了,来看看公主,还请公主节哀顺变,毕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好生过下去才是。”说着王夫人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便继续说道:“想当年我妹妹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过来了。虽说小妹有错,但是她到底也是我的骨肉至亲,那种心痛我如何不知。”
    王夫人一番话,自然是说到刘秀凝的心坎上了,刘秀凝看着此时的王夫人,那眼泪便哗哗而下,想起刚成亲那会儿周胜之对她的体贴温柔,心里又是一阵的痛酸楚。
    “是啊,谁说不是呢?驸马以前对本宫很好。只是这些年才做出了一些事情而已。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只不过是养了个把外室而已。将那外室处死不就行了吗?母后也真是的,为什么还要处死驸马呢?”刘秀凝伤心的就在这里,她一直认为是那女人勾引了周胜之,一切的错都是在那女人的身上,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巴掌拍不响,纵然那女子有错,可是若是周胜之意志坚定的话,又怎么会被勾引呢?
    王夫人见刘秀凝一直都在哭,便继续言说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再说在民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实属平常之事,只是因驸马尚了公主,才只能有一妻,他大概也只是一时糊涂,被那女子迷住了而已。其实错不在驸马爷,只是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倒是害的公主一个人独自伤心。”
    刘秀凝其实心里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驸马不爱她了,所以王夫人的这番话十分的对她的口味,也说到她的心坎之中,她在此刻便奉王夫人为知己。
    “是啊,若是母后有你这么明白就好了,母后怎么就想不通呢?”刘秀凝在心里还一直怨恨窦太后。
    王夫人继续说道:“本宫私以为太后并非不知此事,只是当时本宫听说馆陶公主和昭明公主皆在场,难道就没有帮公主你求情,饶过驸马这一次吗?”王夫人开始添油加醋,诱刘秀凝入局。
    果然刘秀凝当即便变了脸色,十分不快的说道:“若是姐姐有王夫人你这般明事理便好了,可是她和阿娇两人竟然都是一心想要处死驸马,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态,气死我也!”
    “哦?竟是这样,公主,本宫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王夫人此时跪坐在地上,特意往刘秀凝这边移了几步,使她更加靠近刘秀凝。
    现在的刘秀凝正在怒火中烧,心情十分的不好,便语带不快的说道:“什么事情,要说便早点说便是?”
    “其实本宫倒是理解为何馆陶公主要那般说,毕竟她与你一样都是公主,而且绛邑侯的封邑可是要比堂邑侯的封邑要大的多,在朝的影响也要大,想当初你出嫁的时候,先皇还亲自送嫁,而馆陶公主便没有这种待遇,若不是这些年她讨好太后,哪有她的位置。你还不知道吧,前些年她还曾为陈阿娇求嫁刘荣,最终被栗姬给拒绝了。你说上次在你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只有她毫发不损的离开,就连你我都或多或少的伤了,这又是何为?”王夫人这番话一说完,刘秀凝突然觉得脑袋轰然便炸开了。
    “你是说……”
    “对,婷儿被伤了腿,以后走路都成问题,而栗姬姐姐最惨,她的脸已经彻底给毁了。以后再也不能侍君了。而这一次的刺客是在绛邑侯府发现的,也是因为这个,驸马爷的事情才被太后都发觉。而这所有的事情之中,受益最大的人就是馆陶公主。古语有云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公主你说呢?”
    刘秀凝陷入了沉思,她本来就对馆陶公主没有什么好感,她这个姐姐从小到大都压她一头。而现在被王夫人这么一分析,细想之下,越发觉得她说的在理。
    “是啊,这么说来最大的受益方就是她了。本宫方才还在想,为何她的暗卫反应如此的厉害,你和栗姬当初来的时候,也有暗卫护着,却还是被伤了。显然这一切都是馆陶公主搞的鬼,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刘嫖本宫一定要他你好看。”刘秀凝终于被王夫人的话彻底的激怒了,现在已经全然将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一并恨上了。
    王夫人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心里确实一副高兴十分的样子,而坐在她一旁没有多远的田蚡也偷偷的对着她一笑,她们兄妹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公主你是不知道,陈阿娇现在已经贵为昭明公主,仗着太后恩宠,从来不把刘娉和婷儿放在眼里。昨日还将娉儿给打了,也不知晓她到底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药,太后没有处置她不说,还训斥了娉儿一顿,让她好不伤心。本宫这个做娘亲的,瞧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心疼。”王夫人说着说着竟是语带呜咽,继续说道:“如今婷儿又伤成那样,我……”
    刘秀凝见王夫人这样,又想到她前不久才没了妹妹,以前她便听说过王氏姐妹感情很好,现在见王夫人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她也是感同身受,便言说道:“你也不要伤心了,本宫定会收拾一下陈阿娇那个小丫头,馆陶姐姐,本宫明着对付不了她,但是陈阿娇本宫还是可以的。芍药,你去安排一下,三日本宫便要前往堂邑侯府,好好的看看我的好姐姐。”
    听到这话,王夫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等待着三日后看好戏。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三日后便到了。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难得好天色,如今正是人间四月好时节,陈阿娇早早的起床。茜娘和沁荷两人伺候陈阿娇洗漱。而连翘则是被拨去伺候卧床的卓文君。
    卓文君早在两天前便醒来了,之后陈阿娇便于她一阵畅谈,两个人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所以卓文君现在正在积极的养伤。目前还在康复之中。
    “公主,方才无星差人来说,司马相如求见!说是来接卓文君回家的!”沁荷小心翼翼的言说道,生怕陈阿娇发起火来了。不要是说陈阿娇了,就是方才沁荷听到司马相如来了,都想冲上去将这等人给骂一顿,不过最终她还是憋住了,将这消息说给陈阿娇听,陈阿娇自然是听说了这话,竟是笑道:“哦,司马相如此番竟然还敢来我堂邑侯府要人?当真是胆大之人?走,随本宫出去瞧瞧他,本宫今日到瞧瞧这司马相如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是比那牛皮还要厚实!”说着便稍作收拾,领着茜娘和沁荷两人便出去了。
    “公主,奴婢已经命人将司马相如领进偏厅,大厅公主正在待客,说是今日绛邑公主要来!”
    没一会儿,司马相如便在沁荷的带领下,来到了偏厅。司马相如若是只是看着面相的话,那自然是一副翩翩风度佳公子的形象,长得好,又会诗文,确实是很多闺中女子倾慕的对象。
    只是但凡想到这男子做的事情,陈阿娇以及身边的侍女都对司马相如嗤之以鼻,而且还深深的为卓文君感到不值,而且这男子竟然此时还来侯府讨人,陈阿娇便想要仔细瞧瞧,这男人到底该如何说。
    “公主万安!”
    司马相如果然是名士风流,长得好,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做任何动作都十分的赏心悦目,陈阿娇看着此时的司马相如,只是淡淡的一笑。
    “哦,竟是司马公子,听说你是来接文君的?”
    陈阿娇始终带着微笑,还示意沁荷上茶,只是看着沁荷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相比较茜娘温柔似水,待人接物都十分的礼貌。沁荷的脾气就十分的火爆了。所以这也是陈阿娇为什么让沁荷去上茶的原因。
    “公子喝茶!”
    沁荷随意便将茶放在司马相如的面前,声音清脆,倒是将司马相如给吓了一跳,堂邑侯府的侍女如此的待客态度,着实的让他倍感意外。抬头望了一眼沁荷,见她已经回到了陈阿娇的身边,又想着她乃是陈阿娇的侍女,便强压着怒气。
    “多谢公主,今日下官来,也是听闻娘子在公主府上,便来接她回家,这些天叨扰公主,实属不该。”司马相如此时已经站起,朝陈阿娇拜了一拜,陈阿娇见到这样的司马相如,只是淡淡的一笑。
    “茜娘啊,你去把文君请来吧,她身子也大好了,就说司马相如来接她回去。”
    “诺!”
    陈阿娇跪坐在一旁,她的面前放着矮桌,矮桌上面放着时令的果蔬还有一些茶点,来到大汉陈阿娇觉得很不习惯的,便是大汉这些吃食,实在是太少了,与大唐是无法比的。想大唐时期,四海之内的美食全部都涌现到长安。此时的大汉还做不到,陈阿娇细想一下,刘启做不到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做吧,她要是的是四海归一,八方朝贡。
    不多时,茜娘便领着卓文君出来了,卓文君今日穿着十分的素净,身着一个月白色绣花襦裙,头发随意披散开来,便走了进来。见到司马相如的时候,她手紧紧地握着,那指甲嵌在的她的手心之中,生疼。而她施施然的走了过来,途经司马相如处,她竟是加快了脚步。
    “文君,为夫来接你回家了,你和我一同回去吧,这些天叨扰的公主也不好。”司马相如面带微笑,便准备上前拉住卓文君。可是当他伸手去拉卓文君的时候,却被她巧妙的给避开了。
    “文君你这是……”
    司马相如一副不解的样子,之后复又笑道:“为夫知晓,这一次公主待你有救命之恩,改日为夫一定陪你好生谢谢公主,只是今日你还是与我回去吧,你阿父最近一直在找你。”
    陈阿娇听到此言,立马便笑了。她倒是奇怪司马相如为何来寻卓文君,竟是因卓王孙思女心切,才来找她的。卓王孙也算是富甲一方之人,想当初司马相如穷困潦倒的时候,诱拐了卓文君,他们两人当炉卖酒的时候,还是卓王孙看不下去,给了银钱让他们可以继续风花雪月的生活着。
    “请你放手,司马相如今日我是不会与你回去的,阿父想我,我自己可以回去,无需你来与我说这些!”卓文君一下子便甩开了司马相如的手,他望着司马相如,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看清楚司马相如,这个男人就是她当初不顾一切与之私奔的男人,可是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当初瞎了眼,才会被这样的男人所骗,为了这种男人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文君,你在说什么,你为何不与我回去,你我乃是夫妻,夫妻本一体啊。走吧,为夫知道,过了这么久才找到你,是为夫的不对。可是为夫一直在找你,今日才知晓你在堂邑侯府,若是早知道,我便找就来寻你了。”司马相如觉得他自己十分的委屈。其实他早就对卓文君心里有些许的不满了。只是今日听说卓文君竟是被陈阿娇所救,他的心思便活动起来。
    虽然司马相如觉得他自己富有才华,可是刘启并非爱诗赋之人,因而他虽做官,可是都是一些无实权的小官。若是能够得到昭明公主的举荐,那便不同了。所以他便来了。
    “你我已不是夫妻了,从你那日在绛邑侯府拿我挡刀的时候,我们夫妻已经情绝了。今日我也与你言明,我卓文君与你司马相如夫妻情绝,形同陌路!”说着卓文君便转身走向陈阿娇处。
    “文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难道你要与我和离?”
    司马相如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卓文君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太匪夷所思了。那日他也只是出于本能,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才将卓文君给推出去的。事后他想了想也是后悔不已。只是性命相关的时候,是人都会先护住自己不是吗?
    “不,我不会与你和离的!”
    卓文君冷冷的说道,而陈阿娇却一直十分淡定的在一旁喝茶,并没有参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事情。她对于司马相如这样的男子,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其实现在算起来,司马相如之所以可以流传后世,到底还是靠女子,一则便是才女卓文君,一则便是废后陈阿娇。
    “那便好,文君你就不要说这些了,与为夫快快回去。”说着司马相如便伏低做小,上前去拉卓文君,准备领着她回家了。可是此时的卓文君早就不是三日前的卓文君,也不是以前一心一意想与司马相如在一起的卓文君,更不是为了司马相如不顾一切与他私奔的卓文君。现在的卓文君已经认清楚司马相如的一切,她恨自己痴心换绝情。
    “我自然不会与你和离,我是要休了你,我卓文君要休了你司马相如!”
    卓文君当即甩开司马相如的手,再次重复了一句:“我卓文君要休夫!”
    自古都是男子休妻,从未听闻有女子休夫。陈阿娇听到这话,也惊觉了,毕竟这实在是太少了。果然卓文君这个女子也是有魄力的女子,前有私奔司马相如,再有休夫之举,果然是大女人之态,陈阿娇十分赞赏的望向卓文君,这个女人果真了不得。
    “卓文君,你可知晓你到底在说什么,休夫,什么休夫?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一代才子司马相如自然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当即便表达了反对的意思。而卓文君却没有听从他的话,只是从袖子之中取出一丝帛扔给了司马相如:“休书!”说完便走向陈阿娇处,坐定。
    “还请昭明公主为证,今日我卓文君休夫司马相如,因他在危难之时,不顾我生死安危,兀自逃命,舍我于不顾。我心如死灰,不可燃已。”卓文君说完,便冷冷的望向司马相如,可以看得出来司马相如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卓文君,你,你,我不会赞同,你……”
    “不管你同不同意,今日我便是休定你了,还有府邸乃是阿父赠与我的,你尽快搬出去。”卓文君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个男人靠不住,现在唯一可以靠得住便是阿父,现在卓文君真的后悔当初不听卓王孙的话与司马相如私奔。
    “公主,还请为我做主,自古便有没有休夫一说!”
    司马相如反过来求助陈阿娇,陈阿娇自然是站在卓文君这边的,笑着对司马相如说道:“凡是都有一个先河吧,为何男子能够休妻,女子却不可以休夫呢?”
    “荒唐,哪有女子休夫一说,阿娇本宫看你是越发的骄纵了,竟然这般说话!”也不知道绛邑公主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指着陈阿娇便大声吼道了。原来方才绛邑公主来了,并没有随人见正厅,而是被人误带到了偏厅,便听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一番话。本来她本不想管的,只是在听到陈阿娇的一番话之后,她本就陈阿娇不满,苦于寻不到来由,此番正好有这般的好理由,她自是不会放过,便有了这么一出。
    陈阿娇见是刘秀凝来了,便起身,给她施礼,“姑姑来了,只是方才姑姑的观点阿娇十分不解,为何女子就不能休夫,我大汉律例也没有言明女子不能休夫?”陈阿娇不卑不亢,虽是低着头,气势却强硬!
    第36章 血洗长安
    刘秀凝今日前来本就是来寻陈阿娇不是的,自然对她不会有好脸色看,见陈阿娇偏帮卓文君,便笑道:“我大汉律例确实没有言明女子不能休夫,可是从古至今,便没有女子休夫一说,再者卓文君本就司马相如私奔而去,怎能出尔反尔,行休夫之举,简直就是丢尽我大汉女子之脸,这样的女子……”刘秀凝一边说着,一边便甩开了手,一脸不快的望着卓文君,一脸厌恶的表情。
    卓文君却是一直站在陈阿娇的身边,并没有辩驳什么。而陈阿娇望了刘秀凝一眼,便伸出手去,说道:“茜娘上茶!今日姑姑来了,自然是要上好茶了!”陈阿娇带着笑意,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刘秀凝的话。
    而此时刘秀凝见陈阿娇如此的镇定,一点儿都没有生气,便有些恼火了,尤其是此时她就想彻底的激怒陈阿娇,寻出陈阿娇的不当之处,这样她才好惩治她。可是让她失望的是,陈阿娇全程都进退有度,竟让她无从下手。
    “姑姑,这边请,不知今日姑姑这么早就到了,阿母不在家中,你也知道皇祖母素来疼惜阿母,说是想阿母,便召见她入宫去了。本来阿娇也是和阿母一起去的,只是因姑姑今日来,特意被阿母留下来招待姑姑。本来准备在正厅招待姑姑的,没想到姑姑你来的这么早,竟自己来寻阿娇,现在看来这一切倒是阿娇我的不是吗?”
    刘秀凝也许是站的太累,最终还是跪坐了下来,陈阿娇给她亲自斟茶。
    “阿娇,不是姑姑说你,这女人啊,就是要嫁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你切莫与这种女子厮混在一起,有损名声!”刘秀凝再次看了卓文君一眼,见卓文君长得美艳,心里便越发的不舒服了。又见司马相如一副好皮相,立马便有了好感。
    “姑姑你说的太对了,这女人自然是要嫁一个好人家了。只是有时候也会所嫁非人。比如这卓文君吧,她夫君司马相如在你的生辰宴上为了活命,将她给推出去了,推倒在刺客的倒下,差点就没命了!姑姑对于此事怎么看?”
    刘秀凝先是一愣,她虽是不喜陈阿娇,也觉得生辰宴上的事情乃是馆陶公主所为,可是当听到方才陈阿娇那么一说的时候,便立马朝司马相如看去了。
    “司马相如,本宫问你,昭明公主方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将卓文君给推出去之事?”刘秀凝的脸色也不好看,便质问起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微微的抖动了双手,拼命的再给卓文君递眼色,希望此时卓文君可以帮他说话,可惜的是卓文君好似从来都没有看到似的,全程低着头,并没有去搭理司马相如。
    “公主,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当初情况紧急,我,我也是无意之中推了一下文君,这不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只要文君愿意跟我回去,我死都愿意!”司马相如说着便做出发誓之态,希望得到卓文君的谅解。
    刘秀凝看着此时此刻的司马相如,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开始怀疑起那晚在绛邑侯府发生的事情。当时十分的混乱,她在回想,终于还是回想起来,那就是果然是司马相如推开了卓文君,害得卓文君被贼人所伤。
    “姑姑,你可不能听信司马相如的一面之词,阿娇觉得姑姑你也是明理之人,这事情……”
    “那你们和离吧。”
    刘秀凝还是不同意卓文君做出休夫之举,坚决要让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以和离的方式结束。
    其实在汉朝和离的话,女方虽然可以嫁娶自由,却要付出昂贵的嫁妆,就等同于遣返回家,这也是卓文君先前不同意和离的原因之一。
    “不行,今日我是定然要休了司马相如,不管公主怎么想,今日我卓文君便休定了司马相如!”还没有等到陈阿娇开口,卓文君便表明了立场,那就是坚决不同意和离,一定要休夫了。
    刘秀凝自是不快,一掌便拍在矮桌之上,训斥道:“卓文君,本宫素闻你有才名,今日才对你这般客气说话,你说说,你身为一名女子,与司马相如私奔在前,已经丢尽我们女子的脸,现在竟是要休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公主我若早知今日,自然不会有当初,都怪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司马相如这种人人。今日休夫便是我为我当初所做出的错误的决定付出的代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卓文君就是错看良人,遇人不淑罢了。为何公主身为女子,不肯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难道普天之下,只能有男子休妻吗?为何不能有女子休夫?”卓文君从来都是大胆的,大胆的她,私奔司马相如;大胆的她,与司马相如当炉卖酒;大胆的她,今日勇敢休夫。
    刘秀凝依旧还是那副表情,依旧还用带着十分不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卓文君。
    “身为女子自然应该有女子的仪态,你以为普天之下女子都是你这般不堪吗?”
    陈阿娇听着刘秀凝的话,又想到之前刘秀凝因为驸马的事情的种种表现,就知道卓文君定然是劝服不了她。有些女子从来都只知道为难女人,不去问问根源在什么地方。遇到男子养外室,她们就会想定是正室不够温柔,不够贤惠,才导致男子养外室,可是事实上多半都是男子喜新厌旧罢了。
    “公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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