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竟然还是一如往常一样,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一双眼睛盯着刘启看,刘启倒是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南宫侯张坐倒是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将刘婷护在身后,便对刘娉道:“平阳公主,你这是何为?微臣方才与陛下途经此地,明明就看到是公主你推的她,你瞧瞧她的额头都已经流血,若你还念及丝毫的姐妹情分,也应该去帮她寻太医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兴师问罪。再者,想必平阳公主,你也知晓,微臣不才,再过两年,便要迎娶公主上门,你这般对待她,是不是欺我南宫侯府上无人?”张坐十分的生气,他认为此时刘娉在这么多人面前发难,分明就没有将南宫侯府以及他放在眼里。
要说张坐其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似这般大气凛然,在很多的情况下,他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是此刻却是不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在皇宫,景帝刘启在这里。而刘婷公主早晚都是他的妻子,将来他们两人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且在此时站出来维护刘婷,既可以得到刘婷的好感,也可以得到刘启的好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最主要的他什么都无需付出。
“你,你,本宫何时推她了,你不要被她给骗了,刘婷你给本宫站出来说清楚,你这个……”
“够了,娉儿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快点给你妹妹道歉,快!”一旁的刘启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他发现刘娉简直是越来越骄纵了,看到刘娉此番,又想起王夫人来。一想起王夫人来,自然就想起袁盎今日所提的事情了。
其实要说王夫人那点破事就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了。王夫人入宫的时候,嫁过人,有过孩子这个事情,他早就让人给调查清楚了。虽说他是帝王,既然王夫人一心服侍他,他便让那些事情过去了。只是当时刘启认为王夫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可是从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来看,远远没有搞定了。这不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金俗来了。
他可没有大度将那个女子给认回来,而且对于刘启来说,一个男子真心无法喜欢起,自己的女人和另外一个男子生的孩子,只是让这个女子一直流落民间的话,似乎也不好。
现在刘启也在命人到处找到这位叫金俗的女子,只是可惜的人那人好似蒸发了一下了。怎么也找不到了。现在又看到刘娉这等张狂,他本就是心情不好了,见到刘娉竟是一直低着头,咬着牙不说话。
“父皇还是算了吧,姐姐确实没有推我,是我不小心磕破的,你瞧瞧,一点儿都不疼了。父皇你就不要说姐姐的了好不好?”刘婷在此时却表现的十分的乖巧,一直在刘启的面前为刘娉说话。
“也罢,娉儿你真的是让朕实在是太失望,看看你妹妹,婷儿父皇现在带你去找太医,怎么会不疼,这可不要留下疤痕才好。”刘启竟是这般无视了刘娉了,之后便带着刘婷离开这里。
“皇姐,朕这带着婷儿去找太医,你和阿娇就去母后那边吧。”刘启说着便带着刘婷离开了这里,此时的南宫侯张坐自然也跟了过去。陈阿娇和馆陶公主瞧着这里也没有好戏可看,便也准备离开。
“你们方才也看到了对不对?为何都不帮本宫说话,为何?”刘娉气不打一处出,竟是开始指责去馆陶公主和陈阿娇起来。
陈阿娇和馆陶公主迎面而来的,在刘启之前,也就是说刘娉和刘婷两个人的对话,都被馆陶公主和陈阿娇给听见了。而这两人却权当没有听见,尤其是馆陶公主,竟然还不忘添油加醋了一番。
“哦?那又如何,本宫确实是听到了刘婷的话,也知晓是她推的你,可是那又如何?本宫就不想帮你,你能奈我何?”馆陶公主淡淡的说了一声,她的嘴角噙着笑意,十分不经意的就瞟了刘娉一眼。她从未将刘娉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女子,她本就不在意了。而对于刘婷和刘娉两个人的争斗,她倒是乐意好好看戏了。
“你,你,你,本宫今日不和你这个刚刚死了夫君的女子计较了,合该你也就……”
“素娘给本宫掌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本宫之事也是你能议论的,给本宫掌嘴!”
陈阿娇在听到刚才刘娉的那些话之后,有些不相信那是刘娉说出来的话。毕竟历史上的平阳公主也算是一个有手腕的女子,这个女子先后给刘彻献了卫子夫和李夫人两人,卫子夫更是斗倒了陈阿娇成为了皇后,而李夫人也是刘彻的一代宠妃,加上她一生三嫁,最后还嫁给了大将军卫青,怎么会这般没脑子的说话,陈阿娇有些不敢相信了,可是偏偏这话确实是出自平阳公主刘娉口中,当真是让人一阵唏嘘。
“诺!”
说着素娘便要上前掌嘴。
“你敢!你今日若是敢动本宫,本宫就赐你死罪!”也许今日刘娉真的是气急了,现在的她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又想到方才刘婷那种得意的样子,她越来越生气。
“素娘掌嘴,好大的口气,好……”说着馆陶公主就上前,推开了素娘,她亲自动手,要掌掴刘娉,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
“公主,娉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公主这般大动肝火,竟然要亲自出手,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也无需公主亲自动手,与本宫说一声,本宫自是会教训她的。”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夫人,此时王夫人已经打扮完毕,就准备去寻刘启说给明白,没想到途经此处,竟是看到馆陶公主要动手掌掴刘娉。王夫人和馆陶公主两人素来不睦,两个人的矛盾素来已久。所以王夫人看到馆陶公主朝着刘娉动手,便心生不满。不过怎么说,这刘娉都是她的女儿,若是看刘娉的脸,那便是相当于打她的脸,她如何能忍,“哦,原是王夫人,刚才娉儿对本宫出口不逊,本宫出手帮你教教她规矩有何不可?”馆陶公主虽然此时已经接受陈午过世的事实,也没有陈午刚刚过世那种痛苦,但是这不代表,馆陶公主就可以被人称为死了夫君的人。这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挑衅了。
“娉儿到底与公主说了什么,说出来与本宫听听便是,若是真的说错了,本宫自然会好生训斥她,就不劳公主费心了。”王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望了望馆陶公主。
现在的王夫人也很明白,她和馆陶公主两个人不会成为盟友了,既然无法成为盟友的话,那自然无需巴结这馆陶公主,也就没有对馆陶公主入以前那般的敬重和推崇。
只是这馆陶公主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她是窦太后的长女,有一个太子的弟弟,地位自然是高,嫁到堂邑侯府的时候,陈午对她也是相当的推崇,即便是现在陈午过世了,在府上的时候,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她也是敬重有加。即便是此时入宫了,刘启见到她也直呼皇姐,对她还呼寒问暖。没想到今日遇到王夫人母女竟然这般折辱与她,她如何能忍。
“王夫人,就你也能教孩子,你就别逗了,像你这般抛夫弃子的女子,在民间已经被人所不耻,生儿不养,现在倒是养出来一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这般的机关算尽,当着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今日你们母女今日这般折辱与本宫,本宫便告诉你,刘彘他这辈子都休想成为太子,你就不要再去做不切实际的梦了,醒醒吧。”
馆陶公主是一脸的怒气,那模样一看就是相当生气的样子。而此时的王夫人听了这话,也十分的生气。虽然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也没有人被愿意这么说出来,而且馆陶公主还这般的没有礼节的说出来。
“公主,你这说的什么话?本宫虽然在入宫之前确系是与男子有过一段情,那不是因为本宫没有遇到陛下吗?自从遇到陛下之后,本宫也是一心的侍奉陛下,跟随陛下也有十多载,你这般说本宫,当真是羞辱本宫……”说着王夫人竟是带着眼泪,继续说道:“公主也为妻,也知道这各种艰辛,本宫在这里便问公主,如今驸马一去,难道公主就不会再嫁了吗?”
陈阿娇在一旁看着王夫人,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刘婷会有那般的演技,没想到都师从于王夫人,只是这王夫人的功力更加的深刻,看来王夫人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不然历史上的她,也不会成为一朝太后,从皇后到太后,她也是一个传奇。只是可惜,这一次遇到了她陈阿娇,遇到她,就注定刘彻这一辈子都不能称皇。
“本宫自然不会再嫁!”
馆陶公主几乎是没有丝毫,就回复了王夫人,那就是她肯定不会再嫁,事实上历史上的馆陶公主确实是没有再嫁,因为她后来果断的养起了面首了。是啊,这再嫁要选一个称心如意的还要门当户对,各种麻烦。养面首就不一样了,想怎么养就怎么养。所以从某种程度来看,馆陶公主还是相当聪明的人了,毕竟是她开创了这一风气。
“既是如此,本宫也无话可说,倒是希望公主你记住你今日的话,你永不再嫁……”
“本宫自然会记住了,也请王夫人好生管教好你的乖女儿,不然下次再让本宫听到她出言不逊,本宫可不会如这次看在你的面上,放她一马。你这个为人母的也太失败了。”馆陶公主瞧着王夫人那表情丰富的脸,本想动手去打刘娉的心也没有了。她还着急的去见窦太后,便不想耽误,领着陈阿娇便要走。
陈阿娇于是便十分乖巧的和馆陶公主离去了,此时的陈阿娇见到今日刘婷和刘娉这一幕,她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对于有些人她也不得不防范起来,刘婷此人对待自己的姐姐都可以下得去手,足见此人也是一位心狠手辣之辈,尤得其母王娡的真传,这种人也就是前期利用一下,后期就要果断的拔出,想来这刘婷怕也是这么想她的。
“阿娇,你瞧瞧王夫人这有多失败,她的两个女儿都斗到那种程度了。平日瞧着刘婷就是一个无害的,没想到最狠的却是她,你瞧瞧方才竟然连陛下都给骗了过去。这女人不简单啊!”馆陶公主也注意到了,陈阿娇点了点头,才说道:“阿母,这宫里的女子一个个都不简单,只是刘娉怎么显得这么蠢呢?”陈阿娇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馆陶公主便微微的笑了:“她确实是有些蠢,假以时日她长大了便不蠢了,这人谁没有一个蠢的时候呢?倒是那刘婷也不知受到了何种的刺激,竟然改变这么大,以前的她本宫瞧着倒是挺可爱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阿娇,你不说,方才我瞧着她的笑的时候,阴森森的,怪瘆人的!”可不是,陈阿娇也这么感觉到了。
事实上陈阿娇第一次和刘婷合作的时候,便是上次假孕的事情,而且还是刘婷主动找到她的,将刘娉和刘秀凝的计划全盘都告诉她,为了让陈阿娇信任她,她主动提出在刘娉的饭菜之中下毒,最后才发生了之前的假孕事件。
所以陈阿娇也想知道为何刘婷会这般的恨刘娉。
要说这件事情,自然要转到刘婷那里了,此时的刘婷正在甘泉宫中,太医正在给她请脉,之后便告知刘启,这都是一些外伤没有大碍,这才让刘启放心下来。刘启更是亲自给刘婷上药。
“父皇,你不要去怪姐姐,姐姐真的没有推我,你不要说她。”刘婷怯生生的说道。在刘启的印象中,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他的这个女儿说话,一直都是这般的怯生生的,说话十分的小声,生怕惊动了人,而且一直都是躲在角落之中,以前他去王夫人的寝宫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围攻上来,唯独她一人躲在一旁,不敢靠近他,极其的内向,话也是最少的。
“婷儿,以后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便和父皇说,今日之事,父皇全部都看见了,是刘娉动的手,你也不要为她遮掩什么!本来就是她做的不错,她既是做不得不对,那自然便要得到惩罚了,你就是太过良善。”刘启看着她这个女儿,如今额头也伤了,脚也跛了。心里又是一阵痛楚。
“陛下,王夫人到!”
刘启刚刚想到王夫人,她便来了,其实刘启也寻她有事情。
“那就宣她进来吧。”
刘启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愉快。不一会儿,王夫人便领着刘娉来了。当然王夫人还不知方才刘娉和刘婷发生了何事,就看到了馆陶公主欺负刘娉的事情,她带着哭腔来了。
“陛下,陛下,你可是要为臣妾做主啊!”
说着王夫人便跪到在地,刘启看着她身后跟着刘娉,便蹙眉了。而一旁的刘婷也望着刘娉,刘娉也看着刘婷,发现此时的刘婷竟然坐在榻上,那榻只有刘启可以坐的。其实这只是方才刘启为了方便给刘婷上药的时候,让她坐上去了。可是对于刘娉来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认为这是刘婷得宠的表现了。她心里便越发的不安起来。
无疑以前在这后宫之中,最得宠的那个公主自然便是她了,可是即便是以前她那个样子,每次来到甘泉宫,也只是跪坐在一旁,何曾与刘启同榻而坐,所以当她看到刘婷这个样子,尤其是刘婷坐在高处俯视她的时候,她心里便越发的不是滋味,便在心里将刘婷恨上了。之后便喝刘婷展开了公主斗,也就是说后来刘娉的重点已经不是帮刘彘夺皇位了,而是让刘婷失宠。
其实这和华夏文明有莫大的关系,华夏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我可以输,但是你不能赢,一定要将你给拉下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番刘启见到王夫人一阵哭腔,便觉得她有些厌烦。
“到底发生了何事?哭哭啼啼又是作甚?”刘启有些不耐烦了。
之后王夫人倒是也十分的识趣,也就不啼哭了,便将方才馆陶公主要动手打刘娉的事情告诉了刘启,对于王夫人来说,她想听到的自然是刘启询问,之后便说馆陶公主的不是,之后便引导她和馆陶公主的对话之中,那样她就可以将金俗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刘启只是淡扫了刘娉一眼,说道:“朕看娉儿确实是需要教训一顿了,皇姐从来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定是娉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再者今日,王娡你瞧瞧婷儿都被娉儿给伤成什么样子,你这个做母亲的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你也当朕的子女与你遗落在民间的那个女儿一样,一样的不上心吗?”刘启这一次真的是动怒了。
王娡确实是希望刘启可以将话题给打开了,将事情引到金俗的身上,可是她却不想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她当即便呆了,“陛下,为何会这般说,臣妾,臣妾又怎么会对婷儿不伤心呢?难道陛下不知,婷儿受伤的那顿时间,臣妾,臣妾也是一直衣不解带的照料她,为何陛下可以全然无视呢?”
“好,那朕问你,婷儿与你去绛邑侯府的时候,可是好好的,朕将一个好端端的女儿交到你的手上,你交给朕是什么样子的?你说,是什么样子?你若是对待孩子有半分上心,娉儿又会怎么被你教成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都敢痛下杀手。若不是当时朕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对待婷儿呢?”刘启顿了顿继续说道:“方才你一进来,第一件事情,不是问婷儿的伤,竟是朕的面前说皇姐的不是,皇姐是什么人?朕比你不清楚,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刘娉你给朕说,你姑姑为何打你,给朕说实话?若有隐瞒,斩立决!”
刘启今日是真的动怒了,作为西汉历史上缔造出文景之治的皇帝之一,刘启给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一个温和的皇帝,可是殊不知这个帝王也业不是那么温和,这个一发怒可以用棋盘砸死吴国太子的人,此番一动怒,竟然要对自己的女儿斩立决也不奇怪了。这下子可是将刘娉给吓傻了。
“说,还不快说!”
刘启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这些天,因为王夫人那个遗落在民间女儿的事情,弄的他是焦头烂额的。知道的人,自然是认为王夫人是为了富贵,进入东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刘启贪慕王娡的美色,夺人妻。这就严重,试问一代君王,夺人妻,这就是一大污点。自古男人两不忍,一则杀父之仇,二则便是夺妻之恨。刘启也听到袁盎搜集的一些所谓的言语,有人就言说金王孙乃是被刘启活活给气死的。竟然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说,看到刘启从金王孙的家中将王夫人强行给带走,当时金俗才两岁,抱着刘启的腿,还被刘启给踹开了。简而言之,刘启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成为了夺人妻的恶棍了。
这对于刘启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忍了,若是他真的那么做了,那就罢了,可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那么做过,竟然还被人这般诬陷,刘启觉得十分的无辜了。加上今日王夫人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
“父皇,是我说姑姑死了夫君,成了寡妇,娉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王夫人听到刘娉的话,当即便大怒,在心里懊悔的要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平时看好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般没有水平的话。
“你听听,王夫人你倒是给朕听听,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这叫做会教子?朕看来怕是你一心只爱慕富贵,也许你和朕在一起,也只是看重朕的富贵而已,你这种女……”
此时的刘启已经口不择言,主要他是被民间的某些言论给气到了,最重要的是,他也觉得王夫人对他没有什么感情,要说那金王孙和王娡两人还算是青梅竹马,王娡都可以毫不留情的走了,而他算什么,若不是因他是皇,王娡怕都不会瞧他一眼,一想到这里,刘启便想起已经死去的栗姬了。想起以前栗姬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当初栗姬入宫的时候,他还是太子,栗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两个人在花园偶遇,那日他少年轻狂,一时兴起,便偷偷穿起了侍卫的衣服。在花园里面游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时栗姬捧着糕点,走的太急了,便撞到了他的身上,她一个劲的朝他赔不是。
“没关系,你起来吧。”栗姬一抬头,便惊艳了她,那么的美丽的女子,刘启第一次行动,之后他便一直追着她走,直到有一次栗姬找到,在他的面前脱下了衣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美丽的胴,体,勾魂诱惑。
“哥哥,对不起,夫人将我选出去,教导太子人事,我只是一介奴婢,无法拒绝,可是我喜欢你,哥哥,你就要了我吧。”那个时候的刘启才知道,原来栗姬是真的爱上了他,为了他连太子都愿意舍弃了。所以后来他们在宫里再次相遇的时候,栗姬那边担惊受怕的样子,刘启至今还记得了。也许这宫里唯一爱过他的女子怕就是栗姬吧。
栗姬为了他生下四子,给他生下了长子,让他尝到初为人父的喜悦,两个人也算是少年夫妻,可是后来栗姬年老色衰,随着王氏姐妹进入东宫,后来的贾夫人,程姬,他渐渐冷落了她。他承诺栗姬让刘荣当太子,给栗姬一生的恩宠,可是现在这些都是被他一一给破坏了。
一想到栗姬死的时候那种决绝之态,又想到此时王夫人这一副作假的姿态,刘启竟是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栗姬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没想到今日他竟是流泪了,是他,人人都道他是一代帝王,可是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想自己恩宠的女子是真心爱他的,以前他不觉得,现在他发现,从王夫人的身上渐渐的发现了。
也许在王夫人的眼里,他怕也是一个棋子罢了,一个让她平步青云的棋子罢了。这样的认知,让刘启感到一阵颤意。
“父皇,你莫要生气,母妃不是那种人,母妃整日都在念叨父皇,前几日母妃还给父皇熬夜做衣服,就是害怕父皇天冷无衣可穿,我和小妹都还取笑母妃,说宫里的能工巧匠多了去了,那些人自是会帮父皇做衣服的,可是母妃偏不,说是只想入平常农家夫妇一样,为自己的夫君做一身衣裳而已。父皇,母妃待你自然是真心,还有金俗姐姐的事情,母妃一直都在暗中管着呢,父皇怕是找不到金俗姐姐吧,其实这都是母妃怕你,怕你……”
“怕朕杀了她?”
刘启听到刘婷的这些话,想着刘婷本性纯良,断然不会说谎,又想到他确实是没有想到金俗了,便就料想到这些,原来竟是这般,王娡也不是无情子人,竟是将金俗给藏起来了,竟是害怕他。
“原是这样,你先起来吧,倒是朕误会了,朕没有那般小气,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将她迎回来便是。那些人不是说朕阻拦你们母女相认吗?你让她入宫,朕会好生待她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之后,才放下心来,之后便恶狠狠的等了刘娉一眼,对待刘婷自然又是一副好脸色了,看来她这个二女儿还是比大女儿聪明了一点。
“好,那臣妾这就去办,多谢陛下体谅!”
王夫人见刘启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当刘启真的如他说的那般,那般的宽宏大量呢?事实上远远不是那样的。后来金俗入宫了,就如同刘启喉间一根刺一样,时时的提醒着,王娡还和另外一个男人欢好过,当然这些又是后话,暂时不表。
且说,金俗入宫的事情暂时是敲定了,陈阿娇和馆陶公主两个人也从长乐宫中出来了。
“没想到母后竟然会旧事重提,那都是过去好些年的事情了,如今赵姬都死了,这如何去查啊,不过那孙太医死了也有一年了,母后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是?”馆陶公主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都让陈阿娇给听到。
“赵姬之死?今日皇祖母说的事情,阿娇一点儿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也罢,这种事情呢少知道为妙,只是那赵姬乃是母后娘家那边的人,当年因为王夫人落胎的事情,就被赐死了,为此事,母后还一直怨恨栗姬了,可是母后好似有了新线索,走吧。你先随本宫出宫再说吧,这宫里眼线众多。”想起当年那件血案,赵姬宫中所有的人都被诛,而且赵姬也被灭族,可是赵姬死的时候,也不承认暗害过王夫人。难道这其中真的另有蹊跷。
一个月后,陈阿娇依旧坐在碧水厅之中,此时的段宏已经回来了,他带回来了卓文君和主父偃,可惜的是,他们路上遇到了不知从何方来的暗杀者,遇到了劫杀,段宏以身护两个人,导致重伤。
“他没事吧!”
陈阿娇来到了房间之中,掀开了帘子,便见段宏浑身赤裸,他的身上中了不少刀伤,此时医者正在给他喜伤口,那木盆里面的水都变得红艳艳的,那白纱也都染成了红色。
“属下死不了,公主无需担心!”
本来陈阿娇以为段宏是昏死过去了,没想到他竟还醒着,当下便是一惊。
“你,你没有晕过去!”
“属下本来是晕了,听到公主说话便醒了,公主我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活着见到你!”
“这位官爷,你忍住,小老儿要拔箭了!”原来段宏的腹中竟然还中箭了,此时那一阵用纱布捂住了他中箭附近,开始给他拔箭。此时还没有麻药,麻药是三国时期,华佗发明并运用的。所以段宏此时只能咬牙忍着。
“你……”
陈阿娇是下意识的握住段宏的手,拔箭是相当危险的事情,稍不注意,便会有性命之忧。段宏望着陈阿娇握着他的手,他也反握住陈阿娇的手。
“值了!”他咬牙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时那医者便开始拔箭,动作之快,陈阿娇只感觉到手被握的生疼,终于箭还是被拔出了,而此时的段宏真的是晕了过去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箭口无毒,小老儿在给他好生伤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需好生养伤便可,只是这位官爷当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撑到现在!”就连医者都不得不佩服起段宏来了。
“那就有劳老先生了!”陈阿娇送走了老先生,便去看着段宏,看着他身上的伤,到底是何人下毒杀,为何要劫杀他们,难道他们的计划暴露了,可是不应该啊。若是暴露了,首先要对付的那个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段宏他们的,到底是何人呢?陈阿娇陷入了沉思。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拨动了段宏的长发了,他还在发烧了,到底是何种力量支撑浑身是伤的他,带着卓文君和主父偃一路拼杀到长安呢?
第52章 文人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