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明日阿母便入宫与你言说便是,到时候阿娇,你也随本宫一起去。每日宫中有贵客到,你皇祖母说特意让你也一道过去。”本来馆陶公主只准备带陈阿娇一起去的,没想到的是陈蟜竟然这般的执着与刘婉只好也带着她一起去了。
“恩恩,好的,母后那我明日便随你一道入宫,只是这一次宫里的贵客到底是谁?”陈阿娇十分好奇的问道,在这种关头,梁王一直找不到的情况下。窦太后茶饭不思,竟然还有心召见贵客,那么此人还当真是贵客了。
“到时候你便知晓了,季须明日你便在家吧。本宫带着他们一起入宫。”馆陶公主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很多的无奈。如今陈午已经过世了,这个偌大的家竟是让她一个人撑下去,她就快撑不住了。尤其是她的两个儿子都是这般的不争气,竟然还有她的女儿争气,馆陶公主如何不气呢?好在还有一个争气的女儿,可惜了只是一个女儿。本来馆陶公主也曾经与那王夫人说过,此生不会二嫁。她自然不能后悔,现在也只能一直咬着她挺下去了。而且明日她还要腆着脸皮去和王夫人求娶。
现在馆陶公主终于知道王夫人当年向她求娶陈阿娇的时候,她当时那么得意的样子,现在竟是风水轮流转,翻了过来。当初她可是奚落过王夫人,馆陶公主只要一想到这里,便越看陈蟜越气。可是见他现在这般某样,馆陶公主也不好去批评她,毕竟到底是她的孩子。
安抚好了陈蟜,馆陶公主就便将众人散了去,之后便让陈阿娇和她一起进屋了。尽了之后,馆陶公主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可如何是好?让本宫低声下地的向那王夫人求和,这是本宫断然说不出来的,可是现在你看看你二兄,他怎生的这般没出息!”馆陶公主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是越想越气愤。
“阿母,二兄怎会那般喜欢刘婉……”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除了陈阿娇去匈奴的那些时日,她便与两位兄长在一起,前期还一直跟随晁错学习,最后晁错辞别,推荐了董仲舒,如今也是董仲舒教习这两个人。而陈季须和陈蟜几乎全部都是在陈阿娇眼皮子底下,他真的是想不通,陈蟜那里来的时间和刘婉相识的。
“他啊,很小的时候,以前阿娇也不是很喜欢刘婉。要说王夫人那些孩子,阿母就瞧着她和彘儿好一点。先前阿母还想将你说给彘儿,可惜你就是瞧不上。如今本宫与那王夫人闹成这样。如今她又是正值恩宠,你二兄又是这般姿态,这事情不好办啊?”馆陶公主越想越愁,让她去和王夫人低声下气,她自然心里是不快。
“明日入宫在看看吧,毕竟现在阿兄与我都在守孝期,这谈婚论嫁之事,现在还为时过早。再说,阿母你也知晓,如今皇祖母竟在为梁王舅父的事情操心了,此番要是你去求娶,这怕不合适吧。”
陈阿娇现在已经想明白,为何王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将刘婉要嫁给夏侯颇的事情告诉陈蟜,怕也是这个原因吧。
“是啊,不适合,可是陈蟜那样,明日本宫自是要入宫,好生瞧瞧才是!”
次日,馆陶公主便在陈阿娇和陈蟜两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宫中,入宫之后,他们当然是先去长乐宫。今日的长乐宫中一改几日来的冷清之色,整个宫里显得热闹了些许。
“母后,你的气色终于好了一些,前些天当真是担心死我了。儿臣每日回去的时候,每每想到母后这般憔悴,便吃下饭去。阿母你……”说着馆陶公主便走上前去。而今日窦太后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是相当的不错。
“嫖儿你有这份心就是了,不要不吃饭,今日确实是有好事情,慕宁道宗来长安,要面见哀家了。怕可以从她那里问出一些有关于你弟弟的消息。如今整个长安都要被查遍了,竟是找不到武儿,你说武儿莫不是?”窦太后越想越伤心,竟是带着哭腔。一直在外人面前十分刚强的窦太后,竟然也会显出这般之态。而馆陶公主也是为母之人,自然是知道窦太后此时的心声,便道:“阿母,小弟肯定会找到。我也差人去找了,肯定会找到。”馆陶公主拍了拍窦太后的手,安慰着她。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以前总是听人说那张汤断案如神,如今都已经过去一天,他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当真是废物一个。”窦太后实在是太想找到刘武了,因而就着急,也找不到人来处置,便将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在破案的张汤身上了。陈阿娇在一旁听到这话,只能摇了摇头。张汤当真是无妄之灾。好在昨日言说两日之后,便能见到刘武。而现在已经过去一日,那么明日便可见到了。一想到这里,陈阿娇的心里便开心了一点。
“母后,切莫着急,我听人言说你已经给了张汤十日时间,既然是十日,这不是才过了一日,你切莫生气,也莫气坏了身子。”馆陶公主上前劝慰道。窦太后这才强压住怒气了。
“太后,慕名国师到了!”
素锦进来,在窦太后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窦太后一听到慕宁要来,当即便整理了一下衣冠。窦太后一直信奉黄老之道,对于道家的思想极为的推崇。而慕宁作为女道宗,而且是为数不多的女道宗,一直都被窦太后虽推崇,多年相邀,这还是第一次慕宁愿意来到长安了。窦太后能不激动嘛。
“那快些宣她进来吧。来人快些准备茶点去!”
“诺!”
没一会儿一红发女子便款款而来,她长发不束,任其披散开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婢子,那婢子瞧着也不大,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木盒,那木盒确实很大。另外还有一壮汉也跟在身旁,只见那大汉竟是抱着一把重剑,站在慕宁的身边。于是这一行三人便进来了。
“窦太后!”
慕宁见到窦太后并没有下拜,而是只是堪堪的弯腰而已。而窦太后也并没有生气,而且笑道:“慕宁道宗,这边请坐。”便将左边一直控制的位置示意慕宁可以坐下。
那红发女子当即便一甩衣袖,脸上的表情不显,便坐到了左侧,而那婢子和大汉也就分立两旁。而陈阿娇此时正和慕宁两个人相对而坐。这也是陈阿娇第一次见到慕宁。这一年慕宁十九岁,陈阿娇十一岁,这是两个同样有着传奇的女子。一个是将来的大汉女皇,一个是大月氏女皇,这两人的身上都背负各自国家不同的命运。
“窦太后,今日我是带着皇兄的问候而来,也得知窦太后今日遇到了烦心事,今日在下也带来我大月氏圣物来为太后解惑!”说着慕宁便拍了拍手,那婢子便将走到了中间,手里高举着木盒。那木盒看起来不大,那婢子长得也十分的小巧。
“绿儿,打开吧。”
那婢子听了之后,便点了点头打开。后来陈阿娇才发现那婢子竟然是一个哑巴,口不能言,而那大汉竟是一个聋子,听不见任何声音,简单的来说,这个慕宁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尤其是后来,当陈阿娇看到她竟是可以骑豹而行的时候,更觉得该女子奇特。
之后众人都想看到那盒子里面是什么,那盒子一打开,便有一阵香味溢出,那香味淡淡的,不浓烈,闻起来却让人十分的舒服,陈阿娇也闻到了这种味道,只是这味道与大汉的熏香不同。
那婢子打开了木盒,那木盒竟然空无一物,所有人都惊奇了,知道那婢子徒手变出一红绸,那红绸一处,朝着木盒一扫,便将那木盒之中竟然盘着一条色如碧玉的蛇,那蛇通体为绿色,近乎透明。
“蛇,母妃竟是蛇,蛇……”
刘婷和刘婉已经其他宫里的女子瞧见这个都十分的害怕,都纷纷的露出惊恐之色,毕竟这通体为绿的蛇,一般毒性都特别的高。而且在座的汉宫的女子,也不似大月氏的女子喜玩蛇,他们对于蛇虫都有一种畏惧感。而陈阿娇和馆陶公主这两母女倒是端得住,两个人都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馆陶公主是自幼被窦太后给教导的,那就是外邦有人来袭,前不可失礼与人前,更不能露出畏惧之色。
而再观其他,王夫人也端得住,那程姬和贾夫人倒是差了一点,唐儿今日根本就没来。
“这是……”
窦太后眼不能视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听到人都不说话,便知晓慕宁这一次带来的定不是寻常的事情了。
“这乃是我大月氏的圣物——玲珑!此物不是普通的蛇,在下只需太后一滴血,便可以查出梁王殿下所在何处!”慕宁轻轻的说道,她的语气十分的轻快,却不带语调,话语十分的冷,一如她此时的脸而已。她只是淡淡的扫了陈阿娇几眼,而陈阿娇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留恋过她。
“这,这明明就是蛇。一条普通的绿蛇而已,太后你可不能将血给这毒物?”此时有人站出来,那人便是程姬的儿子,现在的汝南王刘非,刘非为人比较率直,也好战。对于类似于匈奴和大月氏的外族从来没有好感过了。他的腰间佩剑,此时他已经拔剑,就等窦太后一声令下,他便要彻底砍杀这蛇。
“毒物?不知道汝南王为何认为我大月氏圣物乃是毒物,若是汝南王不信我慕宁,那我走便是。”说着慕宁便站起身子,朝着窦太后一拜,言道:“窦太后告辞了,慕宁此次奉皇兄之命,来到长安,还要多多见识长安的风土人情,这乃是我皇兄的书函,本想亲手呈现给大汉天子,可惜今日……”慕宁扫视了一番,并不见刘启的身影。
“来人,哀家愿意取血,若是能找到武儿,不要说哀家的一滴血,就是要哀家的命,也在所不辞,素心你且去准备。”窦太后说完之后,刘非只好退下,慕宁听了之后,这才坐下。将手里的书函递给了素锦,这书函用的是丝帛写的。
大月氏不比大汉,丝帛在他们大月氏乃是贵族专用之物,而且分量也十分有限,就连身为大月氏国王的慕宁今日身着的都是麻衣,而不是绸缎。而这书函用丝帛,也是为了彰显大月氏对大汉的诚意。
“慕宁道宗,哀家自然是信你!”
之后窦太后竟然真的取血给了慕宁,之后慕宁则是上前,捉住那放在盒子里面的绿蛇,那绿蛇一见有人侵犯它,它快如闪电,便绕住了慕宁的手,之后那蛇竟是会变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而慕宁则是伸出手另外一只手,食指和拇指用力,变成了一个三角形,打开了那蛇的嘴。而那一身绿衣的女子则是款款而至,将血混开的药水灌了下去,之后那蛇便松开了慕宁的手,乖乖的回到了木盒之中。
“把红布拿出来吧!”
慕宁开口吩咐道。于是那婢子便拿出红布来,铺开了。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那蛇竟然站立起来,在红布之上游走,没一会儿竟是出了一条路线了,之后写完,那蛇便蜕皮倒下了。
“将玲珑收好,它需要好好休息,今晚无需喂食了。”
那绿衣的婢子便点了点头,于是便退了下去。之后慕宁便眼光淡扫了一下,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红布,对窦太后说道:“顺着这个路线便能找到梁王殿下,只是玲珑预测乃是明日之事,还需窦太后再等一日才是。”
“哦,那就再等一日便是,哀家不差这一天。”
之后慕宁也退回去坐定。
“不知慕宁道宗来长安,住多久?”
“十五日便会离去,大汉天子与我皇兄去信,言说要联合我们一同对抗匈奴。皇兄觉得此计甚好。先前皇兄便有了这般想法,只是苦于大汉乃是天,朝天国,我等小国,只是那日见使臣来访,国涵递送。为表达我大月氏的诚意,特意让我来一趟长安,对大汉天子以及窦太后致以浓重的谢意。说着慕宁便站起身子,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
之后窦太后便于慕宁两人聊了一下黄老学说,话说陈阿娇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本事信佛之人,而且此时佛教也未传入,佛教在东汉时期才有的,所以陈阿娇只得在这里听窦太后和慕宁两个人高谈阔论。
午间,窦太后邀请慕宁一人留下,与她两人畅谈,而陈阿娇等人则是由着王夫人领着众人去用餐。
“阿母,你莫要忘记我的事情,你瞧瞧刘婉就在那里,今日王夫人也在,你,你……”陈蟜是真的着急了,他一见到刘婉就十分的激动,心里便是各种的盘算,而此时的馆陶公主只能长叹一口气,有些事情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好,本宫自然是记得了,你莫要着急,这不本宫这就要为你言说去。”
说着馆陶公主便走向王夫人,而此时的王夫人好似早就有准备,也知晓馆陶公主今日定会来。
“公主,你这是来找本宫?”王夫人一脸的诧异,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十分的假。不过再看王夫人的脸色倒是很好,恢复的相当的不错,这才几天竟然都可以起身休息了,可见那一次伤的是多么的不重。
“本宫来找夫人,自然是有事情才来找的。本宫只是好奇,夫人要将刘婉公主嫁给夏侯颇?”终于馆陶公主还是说出来了,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此时的馆陶公主早就将王夫人给恨上了。可是为了陈蟜她还是硬着头皮,赔上笑脸,还是义无反顾的来说了。
王夫人听到馆陶公主一笑,望着身边小小的刘婉。此时的刘婉也堪堪七岁而已,远没有刘婷和刘娉的心计,她牵着王夫人的手,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诧异,十分的不解。
“婷儿,听着你妹妹去外间玩耍吧,这里面本宫与你姑姑有话要说!”
“诺!”刘婷便牵着刘婉出去了。陈蟜见状,便朝馆陶公主使眼色,最终馆陶公主也无法,只得摆手示意她出去:“陈蟜那你也出去吧。”但是馆陶公主还是将陈阿娇给留下来。
王夫人扫了陈阿娇一眼,又看了一眼馆陶公主才笑道:“你说刘婉亲事,这也是本宫在考虑之中,汝阴侯确实提过,只是本宫还没有答应。还在斟酌之中,只是不知公主为何会这般询问,难道是知晓何事了?”
“本宫……”
“阿母的意思是想说,我二兄想要迎娶刘婉为妻,不知道夫人的意思如何?比起汝阴侯,我二兄怕是要好得多吧。若是夫人真的了解汝阴侯的话?”汝阴侯陈阿娇早就见过,就是在歌舞坊,为人好色不说,还不学无术,整个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般男子断然是要不得了。这也是为何汝阴侯一把年纪了,一直未娶妻的原因。
王夫人听到陈阿娇这般说话,便冷冷的笑道:“昭明公主小小年纪,竟然学会看人了。那夏侯颇到底是何人,本宫自是比你清楚了。至于你二兄想要迎娶刘婉,本宫会看在馆陶公主和已经过世的堂邑侯陈午的面子上,会认真考虑的!”王夫人将“认真考虑”四个字说特别的重。
这原因自然是之前为刘彘求娶陈阿娇的时候,馆陶公主也是这么回她。现在终于开始报仇,王夫人自然是一阵快感。
而馆陶公主的脸色便是超级不好了,她压制怒气,就要站起身子来,陈阿娇才按住了馆陶公主的手,扯拉着她的衣角,示意她稍安勿躁。
“对了,本宫好像还忆起一件事情来,那便是陈午大人过世才一年,公主怎么这般着急给陈蟜议亲,这怕是于理不合吧。”果然不出所料,王夫人真的将事情拐到这上面来了。
“我大汉以仁孝知天下,守孝至少三年,这陈午大人过世方才两年不到,这……”王夫人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十分委屈。
“夫人既然这般言说,那就这样便是。其实今日阿母来求娶刘婉,乃是之前小的时候,不是有戏言在先吗?而早年,阿母也与别的夫人有所约定。这不是听到夫人要将刘婉留给夏侯颇。阿娇想着若是夫人答应求娶。便推却那位夫人。可是从现在看来,夫人自然是要考虑。那便算了吧。阿母你说对吧。”陈阿娇朝着馆陶公主笑道。
那馆陶公主是何等聪明,陈阿娇一说,她便顺势说了下去,“是啊,既然王夫人你这般坚持,那便算了。阿娇我们走吧,去寻你弟弟。本说因陈阿娇喜刘婉。两个人在一起,那倒是亲上加亲,可是此番……”说着馆陶公主便和陈阿娇离开了。
而另外一方面,陈阿娇已经让谢如云等人将刘婉要嫁给夏侯颇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长安了。
这不第二天等到陈阿娇来到歌舞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脸春风得意的夏侯颇。而且整个人歌舞坊的人都在恭喜这夏侯颇,此时的夏侯颇也十分的得意,他微微的笑着。
“多谢多谢,等到那日我将那刘婉公主娶回家,到时候定会开流水席,还请诸位务必捧场!”
之后自然有人上前去捧夏侯颇这个人的臭脚了。
而陈阿娇来到这里,自然是不会为了看夏侯颇的,她今日可是要见梁王殿下的,而就在她准备去古意茶坊的时候,竟然见到了慕宁,昨日在宫里见到那名女子,此时这女子依旧一袭黑衣,红发如火,她见到陈阿娇的时候,朝着她竟是一笑。
“你的男装真美!”
这是慕宁见到陈阿娇的第一句话,今日陈阿娇确实是身着男装。
就在陈阿娇准备回答慕宁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阵骚乱,原来竟是张汤带人来了,陈阿娇再次见到张汤了,而此时的张汤也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陈阿娇。发现她竟是男装打扮。对于陈阿娇留恋歌舞坊的事情,他本就不陌生了。
“全部都给我带走,一个都不留!”
张汤下令,便有人开始行动起来,便将那些人全部都给捉了回去,此时作为歌舞坊的大老板——谢如云断然不会坐视不管了。
“张大人,这是,可有……”
“谢老板,这乃是朝廷命令,公文在此,你可以仔细看。只带走男人,女子可留下!”
陈阿娇听到此言,当即舒了一口气,便继续朝着古意茶坊走去,突然张汤便走了上来,“你往哪里逃,带走!”竟然把男装打扮的陈阿娇给带走了。陈阿娇十分诧异的看着张汤,给他使眼色。可是那张汤好似根本就没有认出她似的,让手下便将陈阿娇捉了去。
而慕宁便在一旁望着张汤:“法家的张汤,多年不见,你又老了很多,你瞧瞧你的头发,都白了,何苦呢?”张汤严于律己,乃是酷吏,讲究以法度治国,乃是法家的代表人物。张汤这才回国神来,见到慕宁此时竟是站在他的面前:“你可知晓,若是你乃大汉子民,这般穿着,本官可以治你的罪!”语罢,张汤便要带走众人。
慕宁一瞧竟然真的要带走陈阿娇,便心里不喜,当即便说道:“那人明明就是女……”
陈阿娇见她要说出来,便朝着她摇头,示意慕宁不要说出来,没想到的是慕宁竟然答应了,抬头目送陈阿娇被张汤带走。张汤带走陈阿娇没多久,窦太后竟然也带人来到了歌舞坊,原来昨日玲珑推算出来的地址便是在这里。不多时姬染也来到了这里。打听之下才知晓陈阿娇竟是来早了,让张汤给带走了。姬染只能摇头:“看来注定公主今日是见到梁王了。没想到那么多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人竟然是张汤,他是怎么调查出来?”
等到张汤将陈阿娇与一种男子全部都带回了天牢之后,便一个个盘查起来。
“你们可知道小爷我是谁?我乃是汝阴侯夏侯颇,未来的驸马爷,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夏侯颇从来都没有来过天牢,此番来到天牢自然是各种的不适应了,尤其是被关在和其他人一个牢房中。其中陈阿娇也和他一样,在众人时间。
“吵,吵,吵,吵什么吵,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吗?都给我消停点,来到天牢,甭管你是谁?都给我老实一点,等着张大人问话?”这一次这个牢头倒是十分的霸气,将所有的人都数落了一顿,而其他的人听到这话,也都纷纷老实起来,因为问话的那人是张汤,张汤倒是是何人,这些人如何不知呢?一个个都老实下来。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跟我赶紧出来,一直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出去?”那牢头十分粗鲁的指着陈阿娇喊道,之后便让她出来。
“哦,我可以出去了?”陈阿娇此时还是男装打扮,她知晓张汤是认出了她,可是却不知晓既然张汤已经认出了她,为何还要将她带回来,这张汤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让人懂了。
“出去,见过张大人再说吧。可不要怪我没有通知你,见了张大人客气一点,免得受皮肉之苦!”那牢头见陈阿娇一身的白肉,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又想起张汤的一些酷刑,在心里唏嘘不已。
“好!”
那人便将陈阿娇送到了审讯室,这也是陈阿娇第一次以这种姿态见到张汤,张汤此时埋头正在写着什么,见到陈阿娇已经带到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官在审案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前来?任何人!”张汤特意强调了一下,之后那侍从官便关上了门,都走开了。就留下陈阿娇和张汤两人在这里。人都走完了。
“姓甚名谁?”
张汤例行公事,指着他对面的一个位置,示意陈阿娇坐下。陈阿娇见张汤竟然真的要审问她。
“本宫陈阿娇,不知道张大人到底有何公干?”
他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刻着字,“你最喜欢什么?”
张汤并没有回答陈阿娇的话,而是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让陈阿娇十分的诧异,她没有想到张汤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我最喜欢什么?”陈阿娇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