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奇道:“让加西亚查找所有关于詹森·高登这个人的关系网,任何一个和他有过交往的,特别是他教导过的学生。”
胡奇道:“那种能够改头换面的东西可并不常见,让加西亚查找一下哪些科技公司有相关的创意提案。”
摩根和艾尔去了高登住的酒店,虽然现在侧写出不明嫌犯与高登关系密切,但是不能排除高登已经受害的可能。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这个不明嫌犯已经在他们身边潜伏了一周了。
从bau来到密歇根州后,恐怕人就已经被顶替了。
这次加西亚很给力,胡奇在半个小时后得到了不明嫌犯的身份。
“这样的人皮面具在易趣交易网上有很多,只需要50美元就可以得到原料为硅胶,厚度为0.1到1毫米的人皮面具。但是,这些都不是为人量身定制的,他们是固定的,不能做成真实存在的人脸。”加西亚道:“但是,我找到了在日本有一家高科技公司,他们于2012年已经研发出了一种高仿真的“3d人脸面具”,它隶属于美国cds总公司,这是一家专注于奈米技术的开发和研究的新型科技公司,于近两年崛起,ceo是亚当斯·纳尔森……”
胡奇道打断道:“加西亚,说重点,有找到他和高登的交集吗,任何交集。”
“是的,sir,我还查到,他是萨默雷石东的孙子,就是美国caa公司中传媒大鳄的孙子,而他另外一个身份则是是高登的教子。”
“就是他。”胡奇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焦急,他问道:“能查出他现在的地址吗?”
“他在美国总共有五套房产,英国还有两处,我并不能确定他现在的位置。”加西亚看着屏幕上飞快跳出来的信息,然后道:“sir,我已经发到你们的手机上了,包括*、摩根和艾尔。”
***
富江动了动还有些疲软的身体,她慢慢得睁开了眼睛。
一个宽敞且封闭的空间,四周立着一道道墙,这些墙看上去并不普通,他们的表面是黑色的,且反光照出了她的模样。
“醒了吗?早餐要吃些什么呢?”四周同时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那些并不是墙,而是立体屏幕。
富江抬头,她能够看见顶上那一个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和放映机。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了。富江觉得她的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排斥的反应。
她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斯潘塞,你还好吗?”富江拍打着他的脸,小博士没有醒,他仍然昏迷着。
“你对他做了什么?!”富江对着屏幕中的人怒目而视,那张英俊的脸她很熟悉,那是她在伦敦大学的学长,也是给她机会让她进入caa的人。
她那么多追求者中,她唯一尊重着的一位。
她从没有想过这一系列的犯罪嫌疑人会是他,即使给出了名单,她也在第一时间向bau证明了他的清白。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日本进行新的创意的开发,怎么可能出现在美国。
她真不希望这一切是他做的。
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她从未逃脱过魔咒。
喜欢她的人,都有病!
这个人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只是给他服了些镇定剂,接下来的事情他虽然得参与,但我认为主要还是得让你一个人来面对。”
亚当斯的话音一落,另外三个立体屏幕中出现了两个人。
野口苍斗、岩永庆吾一一她的两个养父。
画面中,两个中年人脸色憔悴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的眼神呆滞、眼眶下有着深色的眼窝,在她印象中微胖的两个人此刻在屏幕上显得过分的瘦小。
他们好像饿了很久,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魂一般。
倏然间,冷气从脚底蔓延一直爬到了她的尾巴骨。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富江的心底升起。
“那么,开始吧。”亚当斯优雅的笑着,他认真的注视着富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中年男人手上各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刀。
☆、第17章
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们选择做什么样的人。一一佚名野口苍斗和岩永庆吾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四面墙上出现了他们令人恶心的身体。
富江清楚的记得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能够回忆起野口第一晚出现在自己房里时发出的粗喘声。
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挖开了。
更深,更剧烈。
富江感觉到了疼痛,不是身体上的。那种耻辱的回忆在他们重新出现在她视野中时全部浮现了出来,一幕幕仿佛就像在前一刻发生。
难受。
一种粘稠的腥味从胃里涌了上来。
富江捂住了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但是,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野口和岩永赤裸着上身,他们的身上有一条条鲜明的红痕。那不是被虐待和鞭打所致,那是纹身。
按照人体的肌肉纹理图纹成的纹身。
两把刀被举起,在明亮的灯光下刀面反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们将冰冷的利刃沿着纹身一道道切开,错综复杂的线参杂着血液汇成了一副诡异的图画。
富江从来不知道野口和岩永有这样的技术,他们下手很仔细,避开了血管和动脉,富有节奏的切割着,薄而密,他们的神情麻木,眼神却在接触到血色时变得有些狂热,那种既渴望又绝望的神情她似曾相识。
一一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第一次碰她的时候,他们露出的表情与现在如出一辙。
富江闭上了眼睛,可周围的音效设别却好得出奇,那些喘息声,低沉的、急促的、带着某种压抑是粗喘一点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啃噬着她的神经。
富江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呈防御姿态,但是这并没有让她好受。
血液和汗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失血带来了无力和疲惫让他们的声音逐渐失去了生命力。
闭上眼睛,她却反而更清晰地了解到了这一场屠杀,每个细节。
天与地开始旋转、颠倒,富江慢慢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开始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感受不到剧烈跳动的心跳,也不再感到痛苦。
她晕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见了一片很蓝的天,和连成片的金黄色的麦田。
很美。
天与地相接,风将成熟的麦子吹倒,远方响起了吆喝声,带着草帽留着胡须的汉子们将麦子捆成了一束束漂亮的麦捆。
她被麦子环绕,麦芒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手臂和身体,一种痒痒的酥麻感升起,很亲切。
她沉醉其中,享受着它的抚慰。
一瞬间,碧蓝的天空被黑色取代。
四周的一切变得昏暗阴沉起来,金色的麦子被夺去了它的光芒。
‘滴答滴答……’
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好可怕……
她喊不出声音,她动弹不得。
眼泪从脸颊滑落,麦子倾倒,她被按倒在了这一片柔软上。
麦芒还是那般,但此刻却带着些粗粒,它扎在了她的脸上。
疼。
很疼。
恐惧胜过了黑暗、胜过了疼痛,这一刻,除了害怕她已经不能再思考别的。
黑暗再去褪去的时候,她看不见自己。天还是那么蓝,麦子长得依旧茂密旺盛。
但是地上倾轧的金色却再也直不起来了。
她离开了。
来来回回的走,周围是一个个黑色的点。她看不见那些人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不适。
侵略的、蔑视的目光如影随形。
她走得好累。
可是,没有人肯接纳她。
小孩和女人戏弄她嘲笑她,男人追逐她……
她逃离,却再次被发现、被驱逐。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蓝色的天、黑色的天,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世界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一一样的肮脏、罪恶。
她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任何人。
永远。
***
“富江,富江!”急促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是谁?
“川上富江!富江!醒醒!……”
“哦,天哪,你醒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