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寇从医院出来就接到赵母的电话,只说让他快点回家便挂了。
赵寇一听,赵母现在在他家,那还得了!转而一想,还不知道媳妇现在人在哪儿,要在家指不定会被他妈冷言冷语一顿……
匆匆赶回去就瞧见门口多停了一辆车,略显眼熟!赵寇凝眸多看了一眼,就听见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他转头望去——
“站住!”赵寇扫了他一眼,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抓痕涔着血水,衣衫不整拎着根皮带,衬衣领子干巴巴的褶皱,活像是被人打了。
瞧着他这落魄样赵寇坐在轮椅忍不住就笑了,“秦阳,来我家做什么了?怎么成这模样了!”
秦阳也望着他笑了,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那布着几条抓痕的脸看不出的诡异,“呵呵,你家风水不养人,以后不来触霉头了。”
“求之不得。”赵寇是巴不得以后秦阳都别出现在他家附近了,他家风水养不养人他一s大建筑系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还不知道?
秦阳乐呵呵地笑着,看着同样一副喜上眉梢的赵寇突然就好心起来了,“我过来的时候你妈再替你教训顾一,瞧着架势不小,你不进去看看?”
说完就一路轻笑的走人了!
赵寇哪里会想到秦阳这个王八蛋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后居然拍拍屁股还敢对他笑,跟没事人一样和他谈他家风水养不养人!
赵母寒着长脸站在大厅,哪怕听见了轮椅在地面滚动的声响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赵寇瞧着四处并没看见媳妇儿,心里舒了口气。“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赵母冷笑着重复了遍,“我要是不来,又怎么能亲眼看见我那宝贝儿子被人戴了顶绿帽子!”
赵母说这样的话赵寇就不高兴了,说男人戴绿帽子都是指老婆出轨,岂不是拐着弯骂了他和顾一!
“妈,你这是什么话!”赵寇只当赵母这次过来是想继续就离婚的事情展开深入讨论,所以就口不择言找理由拆散他和媳妇儿。
“什么话!?”赵母气极,抬手按住起伏加速的胸口,微张着口深呼吸,“知不知道在你进屋前这儿!”
赵母话音一扬,手指着地上!
赵寇顺着她的手望着地上,擦的挺干净的除了赵母的包莫名其妙地丢在地上他愣是没看出什么来——不对!他眯眼仔细看着,突然看见地面上的几滴血,怔了会儿,脑海一瞬闪过在门口遇见秦阳时,他脸上的抓痕!
赵母深恶痛绝地冷声道,“躺着一对奸.夫.淫.妇!”
就像是被雷劈了,赵寇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赵母,那张从未有过的盛怒容颜,一张一合的嘴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片,割进他的皮肉刻在骨头里!
“顾一背着你和秦阳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赵寇摇了下头,像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初我就说了,你该娶个门当户对至少受的教育和你一样的女人,你非她不娶,在你爸的书房跪了那么多天我是看你喜欢她才做出了让步,”赵母被今日那淫.靡放.浪的一幕久久的洗脑,心中的怨气越发浓厚,“你自己看看,她都做出什么事来!?”
赵寇依旧坐在轮椅里没说话,连表情都没有,像是被吓傻了般。
赵母喉间哽咽,双目泛红。“你自己说,你是赵氏的少东家,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娶这个买来的丫头,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孩子我也忍了,只要你欢喜就行,可她竟然和秦家小子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这还没离婚啊!让我们把老脸往哪儿搁!”
赵寇眨了下眼,许久后声音出奇地平静。“他们,做什么了?”
赵母险些没被赵寇这句话气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到底是听明白没!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多年跟着赵父除了当年被自家妹妹难堪了一把,几十年来再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男女,那话都羞于说出口!
“一个小时前,我过来。顾一和秦阳赤.身.躶.体的躺在地上,两人紧紧地纠缠一起,你是没听见他俩说的污言秽语!”赵母咬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赵寇这次彻底不说话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沉的可怕!
“今天周一,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婚离了。”赵母拍打着憋气的胸口,难受地直皱眉,“省的传出去我们赵家跟着你丢人……你听见没!”
赵母这次说了很多,赵寇安静地坐在轮椅里听着只是不吭声,直到赵母说完最后一句,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赵母。
“顾一是我媳妇,今天的事情只是个误会。”赵寇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说不清心里的真实想法,他顿了会儿看着赵母那副又有话说的模样,继续说道,“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和她离婚,她做了错事惹妈生气,我可以替她受责罚的,离婚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赵母给气得直跺脚啊!恨不得指着赵寇的脸骂醒她这个儿子,“你丢人,真是给我和你爸丢人,整个赵家的脸给你赵寇一个人丢干净了!”
赵寇没反驳,声音很淡。“丢人的是我,我不在乎。要是爸妈在乎那将我从赵家族谱除名吧。”
“啪!”
赵母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朝他招呼了过去,打完掌心木成一片的痛意袭上心头,“当真不离?”
“打死也不离!”赵寇话搁在这儿了!
“啪!”
赵母使尽全力扇了过去,深深地看了眼赵寇,几乎泪奔,捂着胳膊离开。
赵寇看了眼赵母离去的身影,他想问一句,一一人呢?却没问出口,只是将嘴边被打出来的血丝抹去,转动轮椅去了卧室,不急不慢。整个人有一种呼吸不顺的压抑感,这些天和顾一过得挺开心的,怎么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还被不明不白给扣了顶绿帽子!
直觉告诉他,顾一应该在洗澡,进卧室后果然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挺大的,大到在门边的他听得一清二楚。赵寇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高中那年去景千家看碟,一个岛国片子,讲的是一对有钱人夫妇,男主有性.障碍,女主和男主的每次欢爱都没能得到高.潮,后来欲求不满的女主和男主朋友开始偷情,而男主是个谨慎而占有欲极其的男人,每晚都要和女主折腾后才休息,以至于每次傍晚男主回来,女主都在浴室洗澡,后来还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男主也是最后才知道一切,和女主一起服用安眠药去了。
赵寇不记得那时候看完整部片子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后背拔拔的凉,再无其他的感觉。
顾一一直没有出来,浴室的水声没有一刻的停息。
在门边呆了多久不清楚了,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已经夜里两点了。
缓缓地移到浴室门口,“我们谈谈。”
他声音不大,嘈杂的水声在他话音落地后停了,片刻后又响起,比先前还要大的水声。
又过了些时候,他敲打着门,声音大了许多,“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