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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也是向皇太妃求助过,可惜皇太妃没搭理她。
    不是不搭理,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后宫这里现在完全被内侍监和六局把持了起来,连皇太妃想干点什么都举步维艰。
    往宫外递信儿更是不用说了,你能使人去上奏贵妃因太过懂‘规矩’太‘体贴’招了皇后的厌烦,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吗?毕竟人家可是事事遵循着宫礼来的,你说人家往你心口子上捅刀?证据呢?!
    别忘了,气死人是不用偿命的。
    谁叫你受不住气呢?!你受得住不就没事儿了,说破了,还是你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不会自我调试,怎么没见旁人气成你这样?
    皇太妃只能一次又一起给皇后递话——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当她是狗吠。”
    ☆、第157章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小花稍微闲暇下来才想起锦阳侯夫人。
    那日她虽是利用自己如今的地位威胁了一番,最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但小花还是觉得此事要和景帝说说才好。
    这是小花养成的一种习惯,那就是有什么事不瞒着景帝。两人所处的环境太过复杂,有时候可能一点小误会便会造成心理隔阂,一次两次不怕,次数多了就会伤了感情,所以小花的处理方式是不隐瞒,完全的透明。
    这日用了晚膳,小花把丁香等人都支了出去,然后便对景王述说起自己以前的事儿来。
    算是真正的坦诚公布,把自己从小被卖之后大体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唯独自己怎么去阮思义身边当大丫鬟的经过被改动了,变成阮思义一时兴起,而她是被逼无奈。
    确实是被逼无奈啊,谁能想到死了的人还能重来一次呢?!她回来后便面对的是那样的处境,也算是心不甘情不愿了。
    景帝因此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心怀不轨,居然在小花儿那么小的时候,就动了歪念头。
    那时候小花儿才不到十四,简直禽兽不如!
    景帝有点恼,这是一种反射性的反应,是男人天性里隐含中的东西。跟着他又想起自己当初也是在小花儿很小的时候,就要了她的。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看起来小小的,娇娇嫩嫩的一个小丫头。
    第一次她哭得好凄惨,那个时候他还在想她为什么要哭,孤王幸了你那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然后便有些食之入髓了,外出巡视封地时,她哭泣的小摸样总是不经意就闯进了自己的心扉……
    “你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景帝把小花抱进怀里,摸着她的长发道。
    小花一愣,不是在说她之前的事吗,怎么扯到她第一次的时候了?
    只是——
    记忆遥远似乎又在眼前……确实很疼呢,那时他还不知道怜香惜玉,事后还让她服侍他沐浴,之后又在池子里要了一次……
    想到当初的经历,小花脸儿红红的。
    景帝似乎也想到之后了,有点抱歉意味的吻了她鬓角一下。
    “那时候朕不懂。”
    小花羞得厉害,不由的在景帝怀里把脸揉了揉。
    景帝划出一抹笑容,心变得好软好暖,就像似融成了水似的。两人厮磨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呢?是呀,事儿还没说完呢!
    “之后臣妾就被发卖出府了,因另外两个被四少爷收用过,便没被卖进不好的地方,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卖进王府里了。”
    “嗯,这事儿朕知道。”
    “陛下知道?”小花从景帝怀里爬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也不算知道,这事都是下面人管的,府里进人福顺都会查。当初你去西院,晋了夫人,福顺要把你的籍变更,似乎跟我提了两句,当时太忙,也没在意。”
    小花囧囧的摸摸自己脸,还以为很神秘呢,殊不知人家早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又窝回原来的位置,接着把中秋夜宴那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景帝皱起眉头。
    “她拿以前的事儿威胁你?”
    “有点那个意思,但看她似乎没想闹开的样子,估计就是想在臣妾这里讨点好处什么的。”
    景帝没有说话,半拧着眉。
    “臣妾没有理会她,臣妾还是知道这事不能妥协的,要不然日后就不好收拾了。臣妾倒不怕自己身世会惹来嘲笑,只怕当初是因爬床之事被牵连的,传出去大家给一概论之了,到时候又惹出一些事来……”
    说到最后,小花终于开始忐忑不安了。
    “陛下,臣妾……”
    景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无妨,一个小小的侯府夫人,晾她也不敢。”
    “对不起,臣妾出身不好……”说着,小花眼圈便红了。
    其实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只是刻意忽视罢了。以前住在西院还不觉得,来到京城后,事事讲出身讲家世讲规矩讲门第。前些日子为什么会有大臣闹得那般大,说白了就是她出身低贱,除了景帝,背后没有得力的娘家。换做是皇后如此,绝对不会有人蹦出来。
    可小花也懂出身这事儿是改不了的,她并不以自己奴籍出身为耻,她只是觉得自己给男人添了很多麻烦,儿子也总因有个身份低微的母妃受到牵连。
    “哭什么,你是朕的贵妃,怎会出身不好!”
    “不是,臣妾只是觉得给陛下添了很多麻烦,还有咱们晫儿也受了牵连……”
    别以为她不知道,前些日子朝堂那么大的动静,他承担了许多压力才把事儿给压下了。
    “朕不觉得麻烦,晫儿也不会。”
    “陛下——”
    小花笑中带泪,扑进景帝的怀里。
    其实心里都明白,但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挺感动的。只凭这一句话,她就能把心里的那点自卑丢下,冷眼笑对旁人的诋毁以及不屑。
    景帝给小花擦眼泪,“不要多想,既然没动静,就说明她怕,不用在意。”
    “嗯。”
    ***
    因景帝每日都要起早上朝,现今小花作息时间差不多是跟着景帝一起的。
    一大早,两人便起了来。
    先是洗漱,然后是用膳,用完早膳景帝便要换衮服去上朝了。
    看着精神奕奕服侍他穿衣的小花儿,景帝眼中闪过一抹笑,状似不经意问道:“等会儿还要去凤栖宫,演张扬跋扈的宠妃?”
    小花一顿,后嗔了景帝一眼,“张扬跋扈还不是陛下宠的。”
    景帝摸摸她鬓边的发,“倒是朕昏庸无道,宠爱妖妃了。”
    这妖妃一说,小花也是知道的。不过等她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被景帝给解决了。小花当时那个感动啊,简直无法形容,当晚使出浑身解数犒劳了景帝一番。次日起身,景帝戏言了一句‘这妖妃贵妃当的,朕心甚悦’,把躺在榻上连个指头都动不了的小花雷得不轻。
    不过这算是两人之间的一点小乐趣吧,彼此的目的都是心照不宣。
    景帝走后,小花先把二皇子抱来看了看,又去侧殿看依依和晫儿,陪着两个小的一起用了早膳。现今小花用早膳都是一半一半吃的,陪着景帝吃几口,然后再陪两个孩子用一些,刚好凑个七分饱,解决问题。
    而后是给两个孩子换了外面穿的衣裳,带他们到院子里走走,散散步,就当晨练了。
    如今有了小白,晨练的时候又多了一项运动。
    小奶狗才两个月不到,一身小肥膘跟在后面跑来跑去。一会儿它追依依,一会儿依依追它,逗着玩一会儿,依依跟着宫人去给小白收拾干净,晫儿去荣庆殿上课,小花则是去凤栖宫。
    “参见皇后娘娘。”
    小花行了礼后,便径自去自己老位置坐下了。
    皇后如今比前些日子更加形容枯瘦一些,擦了上好的脂粉都盖不住她干燥的皮肤和暗黄的脸,脸上的细纹也多了,人还没三十看起来就宛如四十多岁的老妇人了似的。
    对比一下坐在下面的小花,容光焕发,油红似白,水嫩得令人愤恨。
    “贵妃……咳咳……最近……很闲?”皇后恨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好想好想让眼前这个消失,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花瞅了皇后一眼,闲闲的扇扇风,“还好啦,臣妾平日里事情也不少,陛下上朝去,就陪几个孩子儿一会,然后来皇后娘娘这里请安。回去后,要陪陛下用午膳啦小憩呀,然后就是哄孩子了。和别人比自是闲了,和皇后娘娘比就忙得不像话了。”
    “你——”话没出口,皇后便咳了起来,上来几个宫人赶紧围着皇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顺气的。
    赵嬷嬷又气又急,回身望了小花一眼,刚好对上小花的笑颜如花,让她心里顿时一惊转过脸。
    “皇后娘娘这样可不行,还是召个太医看看吧……哟,这都咳血啦?咳血可不好,本宫记得有个什么病就是咳血的,记得好像是过人的……”小花凉凉的说着,突然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有些慌乱的站起来,眼神带着惊疑,同时用帕子捂住口鼻。
    “娘娘怎么了?”丁香问道。
    小花摇摇头,说了几句什么,由于有帕子阻挡,别人也听不清,只是她脚下不停就往外走去了,看都没看皇后一眼,急慌慌的,似背后有鬼在追。随着小花的离去,她带来的人也浩浩荡荡跟出去了,殿中顿时空了大半儿。
    到了殿外,小花才停下,拿下捂着鼻子的帕子,大喊:“快去请太医,多请几个过来,就说皇后娘娘不好了。”
    这话让里面的皇后听见,这下连咳都不咳了,直接眼一翻晕了过去。
    殿中顿时乱了起来,宫人们又急又惶抬着皇后去了内殿,乔贤妃静嫔安嫔趁空溜出殿外。
    乔贤妃用非常惊疑的眼神看看殿中又看贵妃,静嫔这阵子和小花连着手坑皇后也算是有点交情了,遂问道:“贵妃娘娘,您说的那是真……还是假?”
    “谁知道呢,这得要太医过来才知道。本宫以前在宫外见过这种病,过人的。”小花蹙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内殿,“真是晦气!乔贤妃你在这儿看着些啊,本宫回宫换身儿衣裳去。”
    说完,小花便带着人走了。
    静嫔看乔贤妃一眼,曲曲膝,“贤妃娘娘,贵妃娘娘命您在此处看着情况,那就有劳您了,臣妾姐妹二人份低位卑就不在这里搀和了。”
    说完,就拽着安嫔走了,留下脸色难看的乔贤妃一人。
    ☆、第158章
    ????皇后娘娘患病了,据说患的是尸注。
    尸注是什么不知道?那痨病听说过吗?就是过人的那种痨病。刚开始就是咳,咳到最后就咳血了,等到咳血的时候就晚了。
    痨病在大熙属不治之症,治不好,只能养着,而且此症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会过人。
    有许多医书都对痨病有注解,‘肺痨热,损肺生虫…生肺虫,在肺为病’、‘能杀其虫,虽病者不生,亦可绝其传疰耳’。此时的医学对痨病的解释是肺部生虫,而这种虫子是会传染的,曾发生过患痨病者过给全家直至满门皆丧的病案。
    所以一般有大夫诊出这种病,便会把病人隔离起来。当然,此病绝对没有天花、麻风病之类让人闻之色变,因之属于慢周期的,但也属于极其容易过人的病症。患病者死后,不能下葬,只能火焚之。
    太医过去诊后,确认是痨病,当日凤栖宫就被禁闭了。
    这消息传到靖国公府,府里的人当场就傻了,更不用说皇后的爹娘如今的承恩伯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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