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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婵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
    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忍不住的叮嘱哥哥,上一世哥哥什么都好,哥哥身边的朋友也都仗义,唯独有个叫秦冉的。
    当日围城,哥哥出城迎敌,怕无法护得她周全,哥哥便将她托给了的这位昔日好友秦冉,却没想到那人背信弃义不说,最后还领人抄了他们家,生擒了她,把她送到宫里。
    自己入宫为奴后,还听到过秦冉高升的消息。
    想起那些,苏婵不由说道:“哥哥,你的那些兄弟为人都很好,只有秦冉此人,哥哥要多留意一些。”
    见哥哥皱眉,似有不解。
    苏婵赶紧说道:“哥哥平日待人好是好,只是对人也要留几分,毕竟人心隔肚皮,妹妹不过是提醒哥哥几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苏婵忙把早准备好的那些讲了出来,“秦冉那人看似仗义,可哥哥细想他的婚事便会明白妹妹所言非虚。”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秦冉最近正在谈婚论嫁,原本说好了一家赵姓小姐,那小姐相貌品行也好,可不知怎的,秦冉竟又被柳皇后娘家的小姐看中,那秦冉便找了个女方的错,把那婚事退了。
    这事儿当时沸沸扬扬的还闹了一阵,原本说好的赵家小姐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冤枉的厉害,可秦冉有宫里柳皇后撑腰,最后赵小姐索性赌气进了山里清修。
    哥哥苏寒洲知道后,出于义愤原本要断了这个朋友,可惜那秦冉口若悬河,硬把此事说成是受了柳家的蒙蔽。
    这些事儿她原本想待到时机成熟,慢慢透给哥哥,可如今她远嫁在外,很多话都不方便慢慢透了,只得把要紧的先说一些,哥哥信便是,不信她也只能另想办法。
    只是这话苏寒洲还没觉出怎样,倒是远远看着的陆言目光却是沉了沉。
    视线也从苏寒洲身上转开,重新落到王妃身上,细细琢磨着苏王妃的话。
    不明白好好的王妃怎么提起了秦冉那人。
    倒是正琢磨着,忽然有小太监上到藏书阁内传话,待走到陆言身边便悄声道:“陆公公,王爷叫您过去。”
    陆言不敢耽搁,再者瞧着王妃也没什么要紧话同苏寒洲说,陆言也便匆忙起身往王爷所在的书房走去。
    等到了王府的书房内,陆言刚进到里面,便看到除了齐王外,书房内还有谋事慕容剑辰同参政沐非之两人。
    知道这是王爷有正事找自己,陆言忙恭敬的行过礼,小心的听着吩咐。
    这次王爷叫他过来,是要商议赈灾的事。
    有慕容剑辰在,陆言也不多言,安静听着吩咐。
    待把赈灾的事儿说完,慕容剑辰等人出去后。
    陆言却并未退出去。
    齐王眼睛望着几案上的地图,像在盘算着什么。
    陆言抬眼望了望齐王,见齐王面色平和,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苏寒洲刚在府里见过王妃。”
    他把看到的那些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小心的低着头,也不去看王爷的表情。
    齐王萧昀脸上表情未变,目光依旧落在案上的地图上。
    一时间书房内静悄悄的,陆言见如此,也不多言,忙躬身退了出去。
    倒是花厅那,苏婵同哥哥又闲话了几句。
    虽然兄妹聚聚没什么,可毕竟岁数大了,又是出嫁的人,苏寒洲为了避嫌,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告辞。
    苏婵挽留了几句没留住,只得亲自送到仪门处。
    苏寒洲至此忙摆手道:“你且回吧。”
    既已到了这里,便不好再送了。
    苏婵少不了又叮嘱了哥哥几句。
    看着哥哥从仪门出去,渐渐走远,她心里空落落的。
    带着皇命的钦差不会久留,等办完正事儿宣了旨意便要往京城回去复命,听哥哥的意思他们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到时候诺大的贺北,还是她孤零零的。
    苏婵回到寝室后,坐在榻上出了会儿神。
    香寒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便找了昨晚的那个点心盒子,亲自送到苏王妃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哄着王妃说:“王妃,这点心看着便好,王妃何不吃一块。”
    苏婵这才勉强的笑了笑,伸手取一块点心。
    等到天色晚些齐王才回到府里。
    苏婵照旧陪着他用过晚膳,知道他领了旨意,就要出去赈灾,等左右伺候的人从寝室出去,她也便说道:“王爷这次出去要多留心,王府内的大夫要带上几个稳妥的,还有出门在外不要贪凉……”
    叮嘱了几句后,苏婵忽然停下话,她发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齐王正在望着她呢。
    她面上便是一红,想起自己昨夜做的那件大胆的事儿。
    她羞的低下了头。
    齐王静静看着她,想起白天陆言说的那些,他轻扯了下嘴角,她说自己待她极好,此时再看着她的娇颜,他心有所感,伸手握着她的手道:”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昀德。”
    苏婵心里便是一喜,知道他这样是在亲近自己,她忙点头应着。
    等在看他时,胆子不由的又大了些,她主动捧着他的头,小心的吻了上去,如果呢喃一样的说道:“昀德,我想跟你一起去赈灾,我想守在你身边,为你做些什么……”
    齐王轻搂着她的腰,语气轻柔的回道:“你乖乖在府里等我便是。”
    这边齐王府准备赈灾,那边苏寒洲也日夜兼程的赶回了京城。
    苏家父母一直担心女儿的情况,苏寒洲先回了禁军,待回到苏府,苏母早等得不耐烦了,赶紧问他苏婵的情况。
    苏寒洲一一答了,苏母听了放心不少。
    待母亲走后,他父亲却是单独留下他,要同他说说朝中的事。
    苏寒洲也感觉到了,京中的异状。
    太子萧璟之同二皇子早已不合了很久,此时因圣上身体有恙,从暗斗改成了明争。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身后又有母家柳氏的一门护着,朝中盘根错节的,原本不怕什么,只那二皇子也是身份尊贵,母亲更是宠冠六宫的宠妃,早先年又收拢了一批心腹。
    偏偏太子就在此时辅政出了一点差池,现在二皇子正在做花样文章呢。
    苏父叹息道:“幸好你妹妹远嫁在外,这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了,切不可大意。只怕过不了多久,朝中便会闹起来。”
    苏寒洲忙应了下。
    ☆、第18章
    过了没几日,齐王一行星夜兼程到了琳县阜县诸县。
    之前几个县大雨倾盆,此时倒是云收雨歇,看过去晴空万里。
    齐王先到了阜县,这里灾情并不算重,衙门里的人早设了赈济灾民的粥棚。
    齐王到时,内里的官员具都迎了出去。
    一时间齐王调派人手,救助灾民。
    另一边苏婵在王府却是无事可做的,心里一会儿想想苏家,一会儿想想齐王。
    倒是李姑姑瞧出苏王妃闷得慌了,便说:“王妃,最近几日咱们新城内正有个庙会,王妃若是喜欢,可以出王府到千手观音庙内上香。”
    新城跟京城不同,这里的庙都是新建的,里面住的僧人也跟京城内的不同。
    门口更是熙熙融融的。
    苏婵早就听香寒说过那庙会很热闹,四方的商人都会过去把稀罕的东西摆出来。
    只是她若去的话,多半是要净街的,兴师动众的,倒是把逛庙会的人兴致给扫了。
    苏婵便迟疑了下,忙说:“只是我若去的话,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停顿了下,跟李姑姑商议:“不如乔庄一下,该带的人都带上去,只是别兴师动众的。”
    李姑姑自然也知道那个理,本来便是出去散心,若是太严肃了,只怕王妃还玩不痛快呢,便痛快答道:“我晓得王妃的意思,我这就下去安排。”
    果然等李姑姑出去没多久,车架便都安排妥当了。
    车子也换了辆小一些的,护卫丫鬟一个不少。
    苏婵挺满意的,待上到车内,驶出王府后,她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街道两侧。
    起初大道很宽,走的还算顺当,渐渐的路边有些堵了。
    只是城里的人眼睛又不瞎,只要看到有护卫开道,便都赶紧让开。
    所以一路行来倒是没怎么耽搁行程。
    只是人越来越多起来,还有一些在外摆摊的商贩,苏婵远远的还能听到吆喝声。
    香寒更是早早的跑过去瞧了,若是遇到好玩的便会买下来给她看。
    这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苏婵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心里纳闷,正说看看情况呢,香寒已经走过来,小丫头做事机灵,早早发现前面堵着不少人,已经过去看过了,此时过来便是向苏婵禀报的。
    等到了马车近前,香寒掀起马车帘子,滚珠一般的说道:“王妃,前面刚有人在争执,听说是有人丢了了包裹,那人急的跟什么似的,到处说什么若是有人看到了他的包裹,便要奖励那人五两银子,结果还真有好心肠的人不昧他的银子,真把装着银子的包裹给了他,那人却是翻脸不认账了,还混赖说那捡了包裹的人昧了自己十两银子,说他包裹里原本装的五十两,现如今只剩下了四十两,俩个人正在前面闹呢,说要找官府的人来断。”
    苏婵却是笑了,问香寒:“那你觉着呢?”
    香寒义愤填膺的:“自然是丢了东西的人在胡说八道,哪里有这样的事,既能把包裹给他,人还稀罕他那十两银子。”
    苏婵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自然也懂,便道:“这种小事何苦去什么衙门,就传我的话,既然是那失主说他包裹是五十两的,那自然是捡了四十两的人捡的不是他的包裹,这又有什么好吵的,让人都散了吧。”
    香寒先是一楞,等反应过来,直拍手称快道:“王妃断的真妙,我这就去前面吩咐一句。”
    说完香寒便去了前面。
    等把这话一说完,那丢了银子的便傻眼了,周围围观的人却是皆大欢喜,在那纷纷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丢了的银子失而复得,你还如此混赖,现在得报应了吧。”
    议论中,香寒原本传完话要走的,却发现捡了银子的人还在那发呆。
    香寒不由的打量了那人几眼,提醒他道:“你没听王妃的话,既然这钱数对不上,自然这包裹便没了主人,你就拿去吧。”
    见那人一脸憨厚相,香寒都为他着急,赶紧又说了一句:“你还愣着做什么?”
    “俺想要谢谢王妃。”那人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香寒心里好笑,这种人原本是不用领过去的,不过既然王妃是出来解闷的,那带过去也不碍着什么。
    香寒也便自作主张把那人领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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