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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胸有成竹地道:“如此吧,你我先签了手契,若我能让你的刘氏糕卖得比以往翻一番,这手契便起效,从今以后你的刘氏糕每卖出一块,我便要收二成的钱。倘若不能的话,这手契便作废。如此一来,你也不算有损失。”
    刘蒙如今是走投无路了,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施瑶的话便如同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除了选择紧紧地抓住之外,别无他选。
    .
    施瑶拿着盖了手印的手契离开了珍馐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有人跟着她,然而扭头望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她问凝初:“你可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凝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道:“姑娘,肯定没有,出来的时候奴婢也怕遇到不轨之徒,小心谨慎地四处警惕着呢,并未见到有人影。”
    施瑶松了口气,说:“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她上了马车,让凝初也一块上了来。
    她对刘叔道:“刘叔,不去兰华寺了,先回秦家。”
    刘叔应了声“是”。
    凝初问道:“姑娘可是还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施瑶说道:“不知为何,今日有些心神不宁。兰华寺那边明天去也没什么,今日还是先回秦家吧。”听施瑶提起兰华寺,凝初也不由担心起来。她说道:“姑娘,我们真的能让刘氏糕像果果酥那般卖得好吗?”
    施瑶笑了声,说道:“这个你倒是无需担心,相信你家姑娘便是。”
    凝初一听,也觉得是。
    自从跟了姑娘,便觉得姑娘无所不能,这世间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
    .
    果不其然,十日后,刘家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刘蒙高兴得合不拢嘴的,不过他倒也老实忠厚,把这些时日以来所挣的金的两成分给了施瑶。
    他遣了小厮去秦家找施瑶。
    施瑶晓得后,便让阿净与刘叔去取金。
    凝初头一回这么兴奋,她说:“姑娘,那刘氏糕生意越来越好,我们是不是就越来越多金了?”
    施瑶颔首。
    凝初简直坐不住了,超级期待阿净与刘叔回来的时候会带多少金,会是一车还是两车?
    施瑶笑道:“别激动了,坐着等,刚开始生意好起来,估计不会有太多。后头应该会好的。”
    凝初说道:“刘家铺子的事情一传出去的话,肯定越来越多人想找姑娘的,到时候不仅仅是糕点铺子,一切可以买卖的东西都能用上,到时候姑娘就能有很多很多的金,也许还能在洛丰城中心置办一套宅子呢!”
    施瑶但笑不语。
    一个时辰过后,阿净与刘叔还未回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都擦黑了,两人还是没有回来。凝初不由着急地问:“姑娘,刘叔和阿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施瑶皱着眉头,也不知两人怎地会迟迟不归。
    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后,秦家的一个仆役交给了施瑶一封信,里面只有两个字——过来。
    明明是普通到极点的两个字,可是施瑶的面色瞬间就白了。
    是……谢十七郎的字迹。
    ☆、第6章 .26
    崔府。
    谢十七郎面无表情地站在凉亭内。
    白丰跪在一旁,禀报道:“启禀郎主,燕阳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巫族已有所动作。”打从郎主被人埋伏袭击的那一次之后,郎主便做出了绝地反击。
    幕后之人乃王氏一族。
    如今朝中王氏一族的几个重要位置通通被取缔,王氏一族仍在,表面看似繁华,实则内里已经不堪一击。
    而一直站在王家身后的巫族想了几次办法扶持王家,可惜都功亏一篑。如今似乎又有了新的动作。
    谢十七郎道:“盯着他们,无论如何王家都不能再东山再起。”
    白丰应了声。
    谢十七郎踱步,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信送出了?”
    白丰重重一咳,说道:“回郎主的话,已经送到施姑娘的手中。”他完全没有想到在那么湍急的河流之下,施瑶竟然活了过来。活了过来也就算了,郎主满天满地的找她,她竟然视而不见。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故意跳崖就为逃离郎主的呀!
    他不由想起前几日郎主得知施瑶尚在人世时的表情。
    他以为郎主会是高兴的。然而,并没有。郎主捏碎了一个茶杯,没有任何表情。他以为郎主会立即派人将施氏捉回来的。可是也没有。
    他默默地跟在施氏身后,一跟就跟了好几天。
    施氏去珍馐斋,去兰华寺,与刘蒙谈话,与戏班班主商量,郎主都像是跟踪狂一样,跟在施氏身后。直到施氏回了秦府,郎主才回崔家。
    谢葭姑娘不知道郎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白丰很想说因为郎主知道施氏活过来了,只可惜郎主不让,他只好保密。
    不过,白丰还想为刘家铺子的那位年轻老板默哀一下,虽然他的生意是好起来了,但夜里显然不怎么好过。郎主对施氏的态度虽然是捉摸不透的,但对那些单独与施氏相处过的男人态度显然是坚决而果断的。
    只怕施氏也不明白,为何刘蒙后来每次见到她都不敢抬眼,更不会知道为何会如此爽快地给钱。
    哎,这情之一字委实是世间解不开的难题。
    .
    谢十七郎在想一件事情。
    等施瑶过来后,他要怎么惩罚她?
    他阴恻恻地问白丰:“十大刑具准备好了没有?”
    白丰咽了口唾沫,问道:“郎主是……是要做何用?”
    谢十七郎说道:“通通都给本王备好。”
    白丰只好默默地去准备,一刻钟后,全能的白丰在谢十七郎面前摆上了十大刑具,件件闪着寒光。白丰举起一把剥皮刀,问:“郎主可是要这个?”
    谢十七郎瞥了眼,皱眉:“太锋利,换一把钝点的。”
    白丰的嘴角抖了下,心中腹诽:不锋利剥个什么皮!腹诽归腹诽,白丰让人拿了把没那么锋利的刀过来,呈上:“郎主,此刀甚钝,切瓜也得耗上一刻钟。”
    谢十七郎又瞥了眼,说:“太锋利,再换。”
    白丰此回直接换了一把钝刀,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钝刀,莫说切瓜,连纸片都划不出痕迹。
    谢十七郎颇为满意:“留下。”
    说着,他看向第二样刑具,乃蘸了辣椒油的皮鞭,上面还带着刺的,一鞭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烂!让犯人苦不堪言,恨不得立即奔赴黄泉。
    白丰到底是个聪明的,有了剥皮刀的前车之鉴,白丰立马说道:“属下拿错了,立马去换一条。”说着,他唤人把剩下的九样刑具通通都换成了夫妻闺房内的用具,不伤人,只*。
    他内心感叹:郎主舍不得惩罚施氏就早说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
    当然这些话,白丰是宁愿用头撞墙也不敢说出来的,天知道郎主一个脾气不好便让他去享受真正的十大刑具了。至于那些不伤人的用具,显然不会让他用的。
    他叹了声。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呀。
    .
    半个时辰后,施瑶还未到。
    谢十七郎等得不耐烦,叫来了白丰:“人呢?”
    白丰说道:“小半个时辰前,施氏已经出了秦府的门。据暗卫回报,施氏坐上了马车往崔家这边过来的。”他顿了下,也觉得奇怪,崔家与秦家两个宅邸之间离得并不远,怎地施氏大半个时辰还没到呢?
    就在这个时候,暗卫出现了。
    暗卫跪下禀报道:“启禀郎主,施氏……施氏……”
    谢十七郎甩袖道:“有话就说。”
    暗卫咽了口唾沫,说道:“施氏好像不见了,属下无能,没有看好施氏!”
    谢十七郎一愣,随即怒道:“何为好像不见了?”
    暗卫说道:“回郎主的话,本来施氏是坐着马车出来的,也是往崔府这方向过来的。但途中马车停了下来,施氏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与铺子的老板说了几句,看样子是要买件新衣裳。然而她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时,人……人就找不到了。”
    谢十七郎脸色黑如包公。
    施瑶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跑了!又!跑!了!
    他冷声喝道:“取本王的马来!”同时,他问道:“她何时不见的?”暗卫回道:“就在两刻钟之前,属下四周寻不到人后,立即回来向郎主禀报了。”
    谢十七郎算着时间,若是逃跑的话,应该跑得不远,必然还在洛丰城内。
    “白丰,取我令牌,立即命洛丰太守关城门,理由自己想。”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上十五个随从,跑出崔府。街道上还有两三行人,见状,纷纷退避三尺,只以为城内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奔走相告,洛丰城内有大事发生喽,赶紧躲回家里喽,千万别出来!
    而此时白丰强行让城门的守卫关了城门。
    洛丰太守消息也算灵通,虽说谢十七郎是微服出巡,别人是不知道这位阎罗王来了洛丰,可他是太守,阎罗王来了洛丰,又岂会不知!不过阎罗王要装作微服,他自然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白丰让人关闭城门,他一转首,就碰上了穿着便服的洛丰太守。
    太守拱拱手,问道:“不知王爷可是皇令在身?”城门不能随便关的好吗!不然他会被治罪的!轻则杖刑,重则丢乌纱帽。所以不管是不是,都要说是好吗!
    白丰说道:“王爷……在追缉逃犯。”说王爷在追女人的话实在太丢脸了。
    洛丰太守心照不宣:“如此如此。”
    白丰颔首:“正是正是。”
    ☆、第6章 .27|
    施瑶可以对天发誓!她绝无逃跑之意!她在秦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无路可逃了。即便当真能逃出洛丰城,可秦家该怎么办?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谢十七郎发现了踪迹。
    若是早知谢十七郎会来洛丰,她定然不会去秦家住的。大多就告诉秦雪的爹娘,然后拍拍屁股便潇洒离去了。
    如今她人住在秦家,若贸然离开洛丰,先不说阿净与刘叔的安危,以谢十七郎的性子,秦家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陷入险境。有了这两层包袱,她根本不可能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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