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谁都敢笑的,有些看热闹的,刚咧开嘴,便收了回去。
张大人显然也没想到净夜会出现。
事实上,净夜到底去了何处,是否活着,张大人也不知道。
只是皇上告诉他,一口咬死了玉亲王已死,将这罪落在摄政王头上才是。
朝中大臣受萧濯压迫已久,若能借此机会,除掉萧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张大人毕竟是老臣,尽管出现变故,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张大人一脸关切地上前,上下打量了净夜一眼之后,才呜咽出声:“玉亲王,您还好好活着,真是太好了。”
净夜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张大人:“所以,到底是谁说我绝望自裁了?这不是平白诅咒本王吗?”
张大人自然不敢说是皇上,在场所有人也不敢说。
净夜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径直上前,走到了萧濯的身边。
净夜看着萧濯,满脸的温柔与笑意。
而接下来,净夜开口的一字一句,更是隐藏不住的情意,他道:“许久未见,我很想你。”
这一句声音不大,可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莫不会,玉亲王就是喜欢摄政王吧?”
“摄政王就是看着凶了点,其实样貌很是出挑,他又这么喜欢玉亲王,难保玉亲王不动容啊。”
“搞不好玉亲王本身就喜欢男人啊,你看他长得,男生女相,这天底下喜好龙阳的人,本就多。”
“可是之前,玉亲王一直是跟随皇上,他能真心喜欢摄政王?”
“说不好说不好,先看看再说嘛。这些贵人的事,哪是我们能理解的。”
而此时此刻,萧濯站在净夜的对面,听到他这句话,竟一时红了眼。
他伸出手,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将净夜抱在了怀里。
现场有不少惊呼声。
张大人也脸色难看,他看着周围百姓的反应,知道今天这个局,算是废了。
张大人似乎还要再挣扎一番,他站在那里,挺直了腰板,声泪俱下地唤了一声:“玉王爷,您难道要看着这个狗贼祸害朝纲吗?您乃先帝亲子,怎可让这狗贼欺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像个女人一样……”
萧濯这才出声相护:“你给本王闭嘴!”
净夜握住了萧濯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随即净夜笑着对张大人道:“张大人,人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吾与摄政王两情相悦,有何不妥?”
张大人吹眉瞪眼,气得还要与净夜分辨几句……
然则,不等张大人开口,萧濯身边的护卫便堵住了他的话茬:“张大人,我们王爷今日有事,要与许久不见的心上人好好叙旧。大家且都散了,我们摄政王府,便不奉陪了。”
似乎还有人不想让萧濯这事就这么过去,然而摄政王府门口的护卫却道:“若再有人在摄政王府撒野,偷偷抓起来送进大狱。”
此话一出,摄政王府门口,站满了一排排府兵。
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散了,张大人站在原地,也自知今日无法向萧濯发难,也自讨个没趣,散了。
萧濯关了府门,没走出多远,便将人扛在了背上。
净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先放我下来,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萧濯倒是听话,净夜说放,他便乖乖将人放下来了。
净夜站稳之后,便抓住了萧濯的手道:“王爷,如果我说,此番我来,是要带你一起走的,你可愿意?”
萧濯红着眼,鉴定地点了点头。
净夜笑了,将下来的话,净夜也有几分哽咽:“跟我走之后,你要放弃你在京城所有的势力,放下你摄政王的身份,从此跟我隐姓埋名,你可愿意?”
萧濯点头:“自然愿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净夜扑到了萧濯怀中,道:“好,那不要耽搁,现在就走。小皇帝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时候,你只有两条路,要么逼宫,要么赴死。我知道你不愿坐那高位,旁人说你野心勃勃,那都是不了解你。”
萧濯红了眼,他紧抓着净夜的手道:“唯你懂我。”
净夜已经提前备好了车马和路线,自然,萧濯其实也有另外的方案。
净夜手里拿着包袱,让萧濯尽快换上。
净夜和萧濯在房内换衣服的时候,净夜还道:“库房里若没有什么你特别珍惜的玩意,就留下来吧,我们若是全带走了,那小皇帝也不好交代,指不定还要追我们到天涯海角呢。至于你密道里的那些宝贝,既是隐秘,便等我们走了之后,偷偷回来搬运即可。”
萧濯默了一瞬,忽而道:“密道里的东西,我已经让阿克敦分批送了出去,我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原本就是要留着我们隐居的。”
净夜与萧濯不谋而合,两人相视一笑,便牵着手,从后门走了。
这一路上,倒是通畅。
直到马车行进京郊的小路时,小皇帝倒是派人早早在那守着。
净夜和萧濯就一辆马车和车夫,身边没跟着什么人。
至于小皇帝,也只是带了一队精锐,几个心腹。
净夜掀开车帘,与对面的小皇帝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