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容忍不都白受了。
“好。”
芙潼甜滋滋领了司沂对她的关怀。
回过神,晓得收拾自己凌乱的仪姿。
也终于想起来问司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此好收割人情的场面,太子殿下又怎么会放过呢。
他起声净了净碰过芙潼脸颊的手。
看向一旁的帕子,顺道沾水拧了,拿给芙潼擦干净她满是泪水还沾着发丝的花脸。
睁着眼睛说瞎话。
“夜里起风了,怕打雷你害怕,忙完了就过来看看。”
“我来时,你已经睡着了。”
芙潼被他的谎言感动得一塌糊涂。
司沂端看着她的眼眶,又要凝聚满水光,刚刚就哭得他身上都是眼泪,才洗过了,犹嫌不够?
“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肿了不难受吗?”
司沂这么一说,芙潼很听话,也没有再哭了,只时不时吸吸她的小鼻子。
相顾无言一会,芙潼面皮薄先低下睫。
起风了,怕药奴受凉遭病。
司沂起身放帕子,顺道将窗桕给关上。
刚起,芙潼拽住他的袖子。
司沂低头看,她的小手从袖子挪进去,抓住他的手,轻轻挠在他的掌心。
开口带着鼻音。
可怜道,“司沂,不走好不好?”
太子殿下原先是打算离开,可今夜特殊,眼看着情况不明,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也是一个未知的。
在今夜之前,司沂还很避讳。
如今,只怕免不了多跟她亲近,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瑕疵,好能叫事情能够早日功成。
“不走。”
司沂在一旁坐下,看着她湿漉漉的眉眼,“你睡吧,我守着你,夜里就不会害怕了。”
芙潼抿唇展颜一笑,飞快钻入被褥里。
司沂道,“闭上眼睛。”
芙潼听话闭上了。
她的呼吸清浅虽然平稳,司沂能够听出来,她还是没有睡着。
可他不想哄她睡。
承伯府的游园会就在后日。
恰好明日宣了太医来看看,看看这株药材是否能用了。
司沂的脑子清明,算计好了前面,就开始想到了朝政上的琐事去。
最近朝廷上风平浪静,私底下,有人动作不断,话说回来,承伯侯近来跟老五走动频繁。
所以,承伯侯是个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思索的时候,听到被褥的动静,微微掀起一点眼皮子。
被褥里的邺襄女往里挪,留出了很大的一块地方。
底下伸出来一双嫩白的小手,揪住他的食指。
她的小脸蒙在被褥里没有冒出头。
声音瓮声瓮气,耳尖微红。
“司沂....分你一半,上来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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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的乖会不会是伪装呢?◎
司沂垂眸看向她一根根挪出来嫩白如葱,细如纤婉的手指。
握在他的食指上。
越发衬得她的手如白玉,又滑又嫩,柔若无骨。
看来,这些时日嘱咐她好好用膳,还是有用的,这不,但她的手,也比之前好多了。
太子殿下阴冷的眸光变得饶有兴味,饱含深意。
邺襄女说什么,上来?
想勾他上塌?这算什么?
司沂正色,声音藏着刮骨的冷意,他极轻笑了一声,幽幽转了话。
“你自己睡。”
芙潼目光盯着司沂眼皮子底下的淡淡乌青,半撑着手肘子立起一遍的身子。
轻咬着下唇,嗓音绵软细腻,心疼劝起太子殿下。
“夜深了,外头在起风,说不定会下雨,就在这里坐着可能会受凉,而且会很累。”
满江的夜里总是容易寒,即便快到了入夏里,也没有多少热气。
司沂不语,掀了点眼皮子,看着她的眉眼。
平心而论,她这副模样...
太子殿下的手指不紧不慢敲打着膝盖骨。
为何她能用如此漂亮无辜的面孔,澄澈豁达的眼眸,对着血气方刚的男人说出邀人上塌的话。
男女共处一室,共躺一塌的结果是什么她知道吗?
不怕危险,还是故意?又或者,再往深层次想,邺襄女欲擒故纵?
她就这样不在乎自己身为女子的清誉?
或者,早就失贞了。
芙潼大胆的说辞,再一次敲响了司沂多疑本性的警钟。
抛开今晚的梦魇不谈,她的乖会不会是伪装呢?
扮猪吃老虎的招数,会吗。
太子殿下凑近了,他想要知道药奴对他释放出来的爱意,究竟是。别有用心,还只是成功受到了他的蛊骗?
司沂弯腰压下身,对上她清凌凌,纯澈一看就能忘见底的瞳眸。
鼻息都是药奴的味道,邺襄女的药香真的好诱人,药材淬炼她的骨肉,还在发生变化。
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吃了她,就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芙潼。”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芙潼第一次从司沂的口中听到他叫芙潼的名字。
司沂的满江官话纯正,声音又好听,从他的口中念出芙潼的名字。
简直有说不出来的魅力,好听到叫芙潼忘记了梦魇带来的痛苦,心跳得更快了。
“司沂.....”
黏巴巴的邺襄语,冲醒了司沂的走神。
司沂没说上不上,只不过他的凑近给了芙潼错觉,芙潼以为他刚刚是要上来,越发往里挪她的身子,留出很大的一部分给了司沂。
若是放在之前,司沂断然不会上去。
别忘了,他本来就是躲避邺襄女,这才选择夜里来看她。
今夜芙潼的梦魇着实给了他压力,叫太子殿下起了速战速决的心思。
不管她会不会想起从前的事情。
既然开始会梦到过往有关的事情,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恢复了记忆。
若是恢复了记忆,中间的血海深仇隔着,邺襄女知道了真相,必然会恨他。
提到恨,邺襄女恨他。
结果注定了死敌,本来是毋庸置疑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样的死局,他心里居然萦绕着淡淡的烦闷。
又是可惜吧。
可惜药奴若是知道了,恨他的话,药奴的血肉对他而言,就将毫无作用。
就好像她若是死了一样。
不,这次的烦,与药奴死了又不太一样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掉的话,血肉或许对他还有用,若是活着恢复了记忆恨他,她一身的血肉岂不是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