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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家除了纪鹤青外,纪父一言堂,他压根不听她的质问,径直拽着她,往外拉扯。
    “走,跟老子回家。”
    闻言,纪花玉厌恶地瞪了眼对方,拼命挣扎起来,边朝门内躲,边执拗反驳。
    嗓音掐得尖细欲碎。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纪父没料到她敢还手,竟真被甩开,情急之下,纪母接力,薅住她头发,将人拦在楼道外。
    纪花玉头皮被扯痛,睫毛抖颤,根部瞬间被泪水濡湿,她反手抓挠着纪母,杏眸通红:“你放手,我不要走,这是我和哥哥的家。”
    纪母知晓她犟,但还是低估了攻击性,被她无情地抓出几道血痕,直吸凉气。
    纪母比纪父更会扮红脸,赶忙放缓语气,稳住她道:“我和你爹又不会害你,咱们接你,是回去享福的。”
    纪花玉不信,也根本不愿搭理。
    她黑漆的眸子里,透着没感情的凶性,挣扎也愈发激烈,看得纪父气急,啐了句:“小畜生。”
    他走过去,猛得扬手,粗糙宽厚的手掌蓄足了力,可想而知,这巴掌落下去,纪花玉半边脸没法看了。
    偏她丝毫无惧,恶狠狠盯着纪父,如视仇人,当真没有一丝温情。
    巴掌扇下去的瞬间,甚至裹挟着风,纪花玉下意识地阖上眼,嘴唇咬紧,她脑子里想得是,被打会很丑,不想被哥哥看见自己很丑的样子。
    呼吸停了半秒,预计的疼痛,却迟迟没有降临。
    “闹够了吗。”
    陷入寂静的楼道被人声打破,寡漠,又带着些许厌烦,冷得像一捧雪,却融化在纪花玉陡然沸烈的心脏上,激起胸腔震颤。
    她眼睫还未抖开,泪水就糊作一团,披着他宽大外套的身体显得格外瘦怜,不住打着哆嗦。
    刚还浑然不怕的人,此刻委屈得找不着北。
    “哥......”
    她急促地喊了声,喉咙裹着绵密的哭腔,尾音颤颤,喘不上气般,看见纪鹤青单手制止住纪父,又跟丢垃圾似得随意甩向一边。
    纪鹤青警告地睨了纪父一眼,瞥向纪花玉,看见她满脸泪痕时,语气发沉:“过来。”
    这份平淡的语气,在此刻给了纪花无可比拟的安心。
    她尽全力推开纪母,叁两步扑过去,跑得太急,踉跄了下,几乎算滚进他怀里的。
    还未站稳,就挂在他脖子上,豆大的泪珠接踵跌下来,委屈啜泣着:“呜......阿玉不要离开哥......不要......呜呜......”
    这副依赖姿态,俨然像流落在外的家养小宠物受了委屈,重新找回主人,可怜兮兮地寻求安慰。
    纪鹤青瘦削的掌心插进她发丝,用力箍紧,是彰显占有欲的禁锢,也是保护,面无表情看向纪父,清冷狭长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却无端让人心惊胆寒。
    “我是不是说过,她往后与你们无关。”
    纪母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故作喜庆地鼓掌:“害呀,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她责备地朝纪花玉白了一眼,说出石破天惊的消息:“你个死丫头,藏得这样紧,和陆家少爷好上了也瞒着我们,媒人都上门提亲了才知道。”
    芜女山曾经辉煌过,山皮底下藏着一种极为稀有的矿产,陆家先辈侥幸发现,赶在矿产国有化前,就开发大半,赚得盆满钵满。
    陆家的过度开发,毁了芜女山,他们家族却还虚伪地“不忘本”,在这里修建祖宅,繁衍后代,成为当地县长都点头哈腰的存在。
    而陆家少爷,说得是陆云霄,曾经和纪鹤青就读同一所高中。
    纪花玉听见这个名字,湿红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她本能看向纪鹤青,太惊慌,以至于来不及装出坦然,心虚一闪而过。
    幸好,她并未被注意到,因为,纪鹤青的反应更大。
    纪鹤青兀得抬眼,喉咙滚出嗬声,他在笑,薄唇扬起,声音却凉得刺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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