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了两年,他仍然记得,保送名额被陆云霄抢走那一刻的恨意。
时间没有淡化,反而深入骨髓。
那是无数个日夜的寒窗筹备,不眠不休的打黑工积攒费用,辗转几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无数次因非合作院校,而被拒绝参赛申请,又拉下脸皮,带着资料自荐,只为一个公平参赛的机会。
他成功了,然后——被轻飘飘的两百万截断。
利益的每一环都感到心满意足,包括最后一环。
纪父喜笑颜开,收下陆云霄的十万块。
那甚至不算收买,因为前面已经买通,凭纪鹤青一人,掀不起风浪,一沓沓的钞票,更像嘲讽。
嘲讽他在金钱、权势面前的无力,以及来自家人的背刺。
纪母像看不懂现场的气氛,仍旧乐呵呵得,碎碎念地补充着:“咱们家两孩子,一个文曲星,一个天生享福的命——”
她话没说完,就被惊惶的哭腔打断。
“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
纪花玉慌得手足无措,苍白着脸,反复摇头否认,她用力抓紧了纪鹤青的手,泪水打湿衣襟,哭着辩白:“哥,你相信阿玉,我不知道这个事,我也不喜欢陆云霄”
纪父还想走上前,却被纪鹤青的冷嗤,生生逼停了脚步。
“滚。”
少年目光猝然将他钉在原地。
他早已长成不可控的样子,眸子凌厉狭长,深处翻涌着嗜血的煞气,仿佛俊骨皮囊下流动的血都是冰冷的。
令人不寒而栗。
纪父被唬住,后退了半步,纪母也犹豫地绕到纪父旁边,想劝说,又吓得闭上嘴。
纪花玉紧贴着纪鹤青,黏得密不可分,又惊又惧,更不敢哭出声,生怕惹他厌恶,任由她被爸妈带走。
许久,才鼓起勇气,去牵他冰凉如玉的尾指。
没有被甩开,反而被握住,握得很紧,像要将她指骨尽数捏断般的用力。
纪花玉忍不住嘤哼,痛得垂头,身体抖若筛糠,泪珠顺沿伏着的颈骨一路向下,浑身都被浸湿,打着寒颤。
两人自知今天带不走纪花玉,却不死心,临走前又扫了她一眼,不像看女儿,倒像惦记商品,满腹算计。
直到两人离开,过道终于恢复往日的平静。
“进去。”
纪鹤青松手,平静说着,仿佛先前的事从未发生。
纪花玉不敢忤逆,手心冷汗擦在衣摆上,忙不迭踏入客厅,踩上瓷砖的瞬间,门轰得关上,强劲的风刮过后背,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不安怔愣时,纪鹤青站到她身后,蹭亮的皮鞋尖抵着她腘窝,面无表情,蓦然用力。
“咚”得一声,纪花玉折膝跪地。
漆暗房间除了她压抑的痛喘,只剩纪鹤青轻到听不清的呼吸。
“哥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
纪花玉跪着转身,急得直哭,泪流满面,每一个字都在恳求,怕到指尖颤抖。
耐心听完她的哭诉,纪鹤青在她面前半蹲,俊寒的脸逼近,甚至有心刮走她脸上湿乱的碎发,森然笑起来。
“我知道。”
他突然解开腰上的皮带,“咔哒”金属声,在房间回响。
纪花玉仰望他,神情呆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自己就被拽着头发,湿软的脸压在鼓囊的胯部上摩擦,荷尔蒙气味,瞬间充溢进她全部的感官。
她似乎被当做廉价的性爱玩具了,被瓷白修长的手掌箍着,用来粗暴的泄欲。
纪鹤青睥睨着用力,手背贲张出狰狞的青筋。
他知道。
可他还是不爽。
他不想细究这份针对她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总要有人承担。
近乎窒息的恍惚里,纪花玉忽然想起,陆云霄登门抢走他名额的那一晚。
她溜进纪鹤青房间,爬上他的床,承诺着这个家里,只有她不会背叛哥哥了。
她以为他会感动。
结果是被压在又潮又硬的床板上,不顾她痛到痉挛,肏了一整晚。
她早该知道,纪鹤青原本就很坏,很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