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妍不仅在家里被姐妹嘲讽,好容易借着亲友相会,那些亲友亦是受伯府之害,本还忌惮李淑妍进宫得了圣宠,如今见她失了圣宠,且也想起她的不知廉耻来,此时得了机会,就忍不住刺她两句。
李淑妍此时才算真正见识了人性之恶,趋炎附势,捧高踩低,落井下石,不由得燃起她心中的斗志,她今生必要风风光光一世,让那些小人眼馋心酸。
其实她是真不想争名夺利,只想安静平淡过一生,此次与圣上交恶,她未免不想自此脱身而出。
无奈作为穿越女,总是身处事非圈,也许这就是穿越的福利吧,不想争总有人逼着你去争,此时便看出苗头来,如果自己真与圣上相忘于江湖,怕是那些人更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们锦乡伯府了。
可是与有妇之夫,而且是那么一个公用的种马,虽然他长得与自己前世的恋人相似,也是英俊睿智有才学,可是与那么一群女人争真的值得吗?
也许这就是老天让自己穿越的理由吧,与他再续未了缘,作为穿越女与圣上相爱相杀纠缠一生,也是她们免不了的戏码,老天既然硬要把自己的穿越之旅设计成宫斗,自己没道理退缩不应战。
但自己可以接手二手老男人,却决不是任由他游戏花层,皇后娘娘,对不起了。你们之间既然无爱情,就不该勉强在一起,可惜古代没有皇帝皇后离婚一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这日圣上心情郁闷。看手头政务也没什么要紧处,便一骨脑地交于太,他则带着人去了后宫。信步走到静雨轩。
柳美人得了消息,忙接了出来。二人来到室内,柳美人又亲手奉了茶,圣上端起茶碗慢慢饮着。[感谢支持小说]
因圣上历来勤于朝政,白日极少来后宫,故柳美人不由受宠若惊,又是在皇后处随意惯了。不由一幅小孩模样,叽叽喳喳地大声说笑,没个安生样。
圣上见了,不由皱起眉头来。
柳美人见此,忙收了声。敛声静气,木呆呆坐着。
靖城伯虽然平庸无大才能,只守着祖上传下的爵位产业过活,却也是位疼爱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对于这个老来女,尤其珍爱,就怕她受了委屈,不舍得说教。
幸喜女儿虽单纯爽利,为人却也善良知礼。因想着自己好歹是位伯爷,到时为女儿挑户家口简单,人品好的嫁过去,有自己及儿护着,倒也可快乐一生,便没再把女儿往贤良谨慎上拉扯。
圣上哪有与个小女孩谈情说爱的心思。又见她一幅乖宝宝的模样,便指着院内开得正盛的花说道:“今日天色好,花也开得美,你赋诗一首如何?”
柳美人见圣上脸色不好,有些呐呐地说道:“我不擅长作诗,背一首应景的古诗可否?”
圣上博学多才,用得着一个小小美人在此卖弄古诗!
圣上看着柳美人的如花容颜,暗道:外面锦绣内里草包,白白长了这幅相貌,偏生还是个静不下来的!
柳美人看着圣上拂袖而去,急忙带人恭敬送出宫去,回到房中,她不由后怕地问身边人:“圣上是不是生气了?”
小宫女忙劝道:“许是前朝有事要忙吧!”
柳美人想了想,也笑道:“以前只当圣上是雄伟男儿,如今看来却是喜怒不定,实在是不易讨好,倒是该好好讨好娘娘,圣上尊敬娘娘,只要不是天大的窟窿,自有娘娘帮我!”
教引嬷嬷忙道:“美人请慎言!万岁爷岂是能随意谈论的!”
柳美人不以为然地笑道:“我知道,因为我不会作诗,圣上不喜欢我,讨不了圣上的喜,自然不能再失了娘娘的宠,快,把前日里我要做给娘娘的荷包拿来,再几针就好了,正好去娘娘那里说话。”
圣上从柳美人处出来,越发地感念起李淑妍的好来,只觉得宫中众妃嫔太过平庸了。
大多空有美貌,却无诗才,便是有诗才,也不会有李淑妍对诸事的不凡见解,有的妃嫔也有些才华,却又不如李淑妍的年轻美貌,看着乏味至极。
圣上身边的大太监贾公公看着圣上这几日唉声叹气的模样,今日又去了柳美人那里,脸色愈加不好,便知定是李淑妍之故,他不由伸手摸了摸怀中的荷包。
这个荷包是锦乡伯府托给转给圣上的,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知道李淑妍在圣上心中占了一席之地,不敢不接,却也怕得罪了皇后及太,便悄悄使人给那两位通了通气,那二人俱知堵不如疏,李淑妍进宫是必然的了,冷笑道:“自然要给,否则李淑妍如何进得宫来?”
贾公公见此心中有了数,忙一通表忠心。此时见圣上如此,便见机将荷包呈给圣上。
圣上听说是锦伯府里递上的,再看荷包,却是绣了红梅绿竹,果是李淑妍此等人物所特有的,此时又是李淑妍先送了东西来,看来她果然先服了软,这女就不能太娇宠了!
圣上惊喜万分地打开荷包,却先拿出一缕红头绳系着的头发来,心中大叫不好!
头发仍是受之父母,不可无故损坏,李淑妍此举莫非因自己之故,心灰意冷之下,真有了出家的打算?
果然荷包里有一封李淑妍亲笔所写的书信。
言道:此生能见君,已是上天厚爱,又得君赏识,则是天大幸事,只是自身命运多舛,只得相识相知,却不能相守,心中悲痛。今日君既得佳人相伴,自己也就了无牵挂,自此斩断万千红尘,只在玉真观中为来生二人相聚祈潜心修行。只希望圣上能善待锦乡伯府。
圣上见李淑妍以锦乡伯府相托,便知她真心要出家,心中大恸,忙问贾公公道:“这是什么时候托你的?”
贾公公忙答道:“是昨日得的。”
圣上不由大怒:“怎么现在才呈上,狗奴才,差点误了大事!”
贾公公忙跪下请罪,圣上哪里还顾得上他,既然如今已经过去一天,怕是李淑妍此时正在玉真观中,可别真的剃发出了家!
他乃是真命天,岂容自己二人此生就此错过!
圣上拿定主意,只叫了几个侍卫,换了便服,便匆匆出了宫。
这时有朝堂的官员,见到圣上如此模样,便知怕是又要与那位相会,忙拦住圣上道:“圣上,边关有几件急文传来”
话未说完,圣上已吼道:“什么急事,你懂什么是轻重缓急吗,先让内阁处理!”
那官员被圣上怪罪,忙跪下身来,然事情绝对比见美人重要,正欲再开口时, 圣上早就领着人一阵风地走远了。
那官员无法,只得前来面见太,太已知前面之事,训示道:“身为臣本就该为圣上分忧,若事事都要圣上亲自过问,要你们官员有什么用?当然,我也能理解,这边关事大,关乎着整个大齐安危,只是圣上有急事出行,你去请几位内阁大臣,咱们一起协商出个方案来,到时再请圣裁,一来不致误事,二来也能使圣上轻松些。”
那官员暗自赞叹:太果然孝心可嘉勤于朝政!
李淑妍早就算准了那太监必不敢味下荷包来,但也会忌惮皇后,必会拖些时候,所以今日一早,便不紧不慢地来到玉真观中,见了观主,说明要潜心修道。
既然对皇家迎来送往的,这道观便免不了沾染红尘,又知李淑妍是圣上心坎上的人,自然不敢真收她为徒,为她受诫诵经礼忏,只推托说,为早日修成正果,这出家受诫也是要看日的。
李淑妍又不是真要出家,自然就趁答应下来,却又把头上珠环拿下,把华服换成素衣,只用圣上相赠的白玉簪,把头发挽起,也不回居室内,只在大殿上跪着。
圣上快马加鞭地赶到玉真观,一进大殿,便见李淑妍作了居士打扮,一幅人比黄花瘦的怜人模样,不由大惊,也顾不得此是观堂大殿,上前抱住李淑妍咬牙道:“你怎么如此狠心,舍了我去!你便是真的出了家,也要给朕还俗!”
李淑妍见圣上果然及时赶来,心中大定,泣道:“圣上既已有了可心的人,我又何必在那碍眼,倒是舍了今生,修来世与圣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执手白头。”
圣上不由笑着点着李淑妍道:“你的心思全在朕的身上,已是割舍不去,如何出得家,道家也必是不收的。”
李淑妍自圣上怀中挣扎不开,只好扭了头,暗自垂泪。
玉真观主得知圣上亲临,忙前来拜见,却在大殿上见此丑态,不由暗叹,忙上前道:“无量天尊,贫道见过圣上!”
圣上见着李淑妍的小儿女情态,立时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便跳起身来还礼,又道:“朕不许你观中收李淑妍出家!便是出家也只能如从前那般,是记名的。”
李淑妍忙上前道:“还请师父早择吉日,为小女受诫!师父乃是方外之人,必不受人间礼法拘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