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得意地冲李淑妍笑道:“看你还出家不出家,你天生就是要与朕共享福的命,快收起那出家的心思来。”
李淑妍不由跺脚道:“你们一个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说罢转身跑向自己的小院里。
圣上见状,也笑着跟了过去。
玉真观主一甩拂尘,双手合十,连声道:“冤孽!冤孽!终是污了道家清白。”
李淑妍回到居室,见圣上紧跟着要进来,便忙关门推他出去,到底不如男力大,终是让圣上挤了进去。
李淑妍拿了帕,抽抽嗒嗒,半响方道:“你既有了新人,何必再来招惹人?”
圣上上前拿了帕为李淑妍擦泪,叹道:“瞧,把你醋的,就这样还出家呢!你放心,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当日也是气得很了,这才随意点了她进宫。”
李淑妍心中惊喜,却仍道:“这话可对我说不着,你去对皇后娘娘说去?”
圣上笑道:“皇后向来是个大度,才不会为这点事哭鼻抹眼泪地闹着要出家!”
李淑妍气道:“我不相信。但凡爱上一个人,自然就不能容忍旁的女人,皇后娘娘与您少年夫妻。感情深厚,还不知怎样伤心难过呢!”
圣上惊喜道:“今日果不虚行,竟得你亲口承认了,你对朕的情意!”
李淑妍只把脸埋在臂膀间。大叫:“你别说了,羞死人了!咱们明明说的是皇后娘娘,怎么就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来!”
圣上也不欲李淑妍下不来台。便笑道:“皇后,不仅是皇帝的妻,首先是一国之母,自然要做天下女的表率,必须大度不妒贤良淑德!杨皇后是位好皇后,只是朕少年时期的事情大多都不记得了,当年或许也有恩爱。但如今朕对她只有敬,对你才是爱!”
李淑妍不由啐道:“油嘴滑舌!如今还不是有了柳美人,有了新人自然也就不记得什么旧人了!”
圣上正色道:“什么新人旧人的,你永远是我的心尖尖!也是事有凑巧,那日朕一气之下出了玉真观。哪知路上就遇到了靖城伯一家,你是不知道,他家的女儿竟与你长了四五分相象,当日因想着你是抵死不入宫的,便起了心思,才把她纳入宫中,时时看着她,也就算是见到你了!”
李淑妍不由暗骂:狗屁!我又不是个死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哪用得着你拿其他人来缅怀我!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在唬我?我又没见过她,怎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有个词,叫日久生情。谁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圣上见李淑妍嘟着小嘴煞是可爱,不由点着她的小腮帮,笑道:“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当时还不是被你气昏了头,便作主聘入宫中!难知,虽长相有你四五分,可这才华见识连你一分都没有,就知道一天到晚地咋咋呼呼,竟是白白浪费了朕的聘金和以后的禄米俸银!”
李淑妍这才转嗔为喜,二人和好如初,相互间便免不了诉些这段时间相思难熬的酸苦来。
圣上见时日不早,又惦记着朝中事,便要告辞。
李淑妍自然不知朝中有急事,只道他要赶回美人窝里去。
若是个贤惠的,自然知情识趣,劝着他早早回宫,但是李淑妍既已知皇后中一味贤惠,把圣上推离了身边,自然不会再做这样的贤惠人,况且圣上今日来寻自己,宫人诸妃嫔定会知道,又要显示自己在圣上心中的不同,便假意醋道:“快回去吧,免得陛下身要曹营心在汉,在这里要时时惦记皇后娘娘与众位妃嫔,也是煎熬!”
圣上被李淑妍拿话一激,也不急着走了,反正距京城也不远,快马也就大半个时辰的事,于是大刀阔斧地坐在那里,笑道:“真是个醋坛!朕今日就陪你用晚膳,你亲自为朕掌勺!”
李淑妍如花蝴蝶般翩然施礼道:“恭敬不如从命!”
圣上哈哈大笑,上前扶起李淑妍。
谁知李淑妍真个在院内小厨房洗手做羹汤,圣上本以为她只是在旁指挥一下,没想到李淑妍亲自上阵,大为惊奇。
李淑妍见了得意一笑,大多数的世家闺秀都怕自己亲手操作,弄粗了皮肤,所以只知些原理,说是亲手所做,实是由下人代劳,穿越过来,虽然她也没真下过几次厨房,不过有前世十几年的做饭经验,倒是还难不倒她。
李淑妍又赶着圣上出去,怕油烟熏了他,圣上从谏如流,真就回了居室中,气得李淑妍暗骂他不懂情调。
其实也怨不得圣上不是过分感动。虽然大多的世家小姐都由下人代劳,但也不是没有人偶尔会为姑婆夫婿下厨房的,况且在宫里,为了讨圣上欢心,后妃们也是使尽了心力,又怎会不下厨做些拿手的汤水菜肴,勾住圣上的胃呢。
皇宫里,针对此边关事件,内阁的人与太一同商讨出方案,因事情紧急,便都坐等圣上回宫,哪知直到晚膳时分,圣上仍未回宫。众臣不由暗骂:真是狐媚!
太见了,悄悄叫了人来,加派高手去保护圣上,皇后又令人给诸大臣送来晚膳。
哪知都到了掌灯时分,仍不见圣上回来,众大臣倒真是急了,这紧急政务,得早早定下来,是战是招安,也让边关的各将士早做打算!
太当机立断:“今日阁老们所言极有道理,方案也是合情合理,想来父皇回来也是赞同的。只是多一个时辰的等待,便多延误一个时辰的先机,今夜便让人快马送信去边关,若有什么不是,本宫一力承担!”
众老臣忙大喜赞道:“太英明!”
等诸事办理妥当,已是过去一个时辰,太不顾操劳一天,不仅派人护送诸位大臣回府,更是亲自带人前去接应圣上。
大臣们相互交换了眼色,既庆幸太仁孝贤明,又担心景帝之乱重演,各在心中暗暗筹划。
再说李淑妍做了两个小菜,便全权交给下人处理,自己来到室内陪圣上说话。
这时太的人也到了,圣上有些恼怒:“何故如此兴师动众,这是怕人不知朕出宫吗?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来过问。”
侍卫忙道:“是太殿下担心天色晚了,怕有不长眼睛的人冲撞了圣驾,这才让奴才来相迎的。”
李淑妍虽知自己不好得罪太,只是已经做了初一就不要惧怕十五,她留下圣上已是惹了太不快,此时让圣上走,也无事无补,又想修复与太的关系,便笑道:“这也是太一片孝心,圣上吃些东西赶紧回宫吧!”
圣上也来了牛脾气,说道:“告诉她们,不用急,慢慢做着,我得细细地品尝,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那些侍卫忙诺诺退了出去,却不知当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稍瞬既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圣上在李淑妍的软语暖言中恢复了好心情,与李淑妍一起坐在用膳,圣上虽身处观中,身为真龙天,自然不必理会观中的清规戒律,兴致所至,叫道:“上酒来!”
一时罗嬷嬷颤颤巍巍地上前来为二人斟酒,不想慌乱中洒了出来,圣上神情不悦,李淑妍身边的的两个俊俏丫头也就罢了,一个老太婆也赶上前来献殷勤,实在是扫兴。
李淑妍也蹙了眉,看了旁边的莺儿寇儿一眼,莺儿忙上前接过罗嬷嬷手中的酒,帮着斟了。
李淑妍举起酒盅来,笑道:“曾听人作得一首诗,我独爱其中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今日却是有酒有夜光,独没有葡萄与杯!”
圣上大笑:“这必是你的诗作,果是趣人,想讨个赏还要如此有才情,放心,明日一早,朕就让人给伯府送上葡萄美酒和夜光杯。”
李淑妍只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圣上与李淑妍对饮几杯吃了些菜肴,本想就此离去,哪知那酒的后劲却大,竟是让圣上有些头重脚轻,热燥异常。
罗嬷嬷忙劝李淑妍道:“圣上刚喝了酒,想是酒劲上来,如果吹着风回去,万一有什么不妥,倒是全算在小姐头上,不如扶圣上进内室休息一下,再走不迟。”
李淑妍此时也觉得身体燥热,便昏头昏脑地点了头,扶着圣上去了内室。
几位侍卫听说圣上酒喝得多了些,要稍做休息,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担了风险,自然十分同意,罗嬷嬷等人又整治了些酒菜请他们食用,太的侍卫倒还分得轻重,让人去了酒水,只吃些饭菜。
罗嬷嬷回到正房,正忖度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却见莺儿与寇儿满面通红地退了出来,里面隐隐传来男女喘息欢爱之声,罗嬷嬷心中暗叹一口气,只和莺儿二婢一起提心吊胆地守在门前,不敢远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