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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李言蹊松开她的手按了电梯楼层,林芝望着他,“刚刚……好像是那个男人出轨了……”
    “嗯。”他把一包零食移到右手,盯着电梯的楼层,没有任何探讨八卦的*。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别人的事丝毫不感兴趣。
    可八卦是女人的本能,看来只有找桂菲打听了……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黑影就蓦地出现在林芝面前,离她不到十公分。她吓了一跳,往后倒退两步,却踩到李言蹊的脚。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哭泣的小男孩。
    锃亮的皮鞋上,一个清晰的脚印,李言蹊暗自庆幸,幸好林芝不喜欢穿高跟鞋。
    林芝走出电梯,弯着身子问:“小朋友,你哭什么?”
    小男孩用手背抹着泪,“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他们要离婚……”
    林芝猜得七七八八,这个小男孩八成就是刚才那对夫妻的孩子。
    看了一眼李言蹊,他站在一旁打量着小男孩。
    “别哭了……”林芝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罐糖果给他,“呐,只要你不哭,你爸爸妈妈就不会不要你啦……”
    小男孩竭力忍住哭泣,一双盛着泪光黑眸分外惹人怜。
    林芝摸摸他的脑袋,“乖,不哭啦……”
    “谢谢阿姨……”小男孩礼貌地说,打开糖果盒,放了一块糖到嘴里。
    让一个小孩子独自在楼道不太好,林芝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她带进桂菲那。
    电梯门突然打开,刚才吵架的夫妻走出来,女人防备地看一眼林芝,把小男孩带进屋内,男人狼狈地跟在身后,接着就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什么情况啊……
    林芝颇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连句谢谢都不说。
    “走吧。”李言蹊在她身后道。
    桂菲把门打开,一阵抱怨,“你们怎么去那么久?给你们打电话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
    “我手机没电了。”林芝老实回答。
    “我也是。”李言蹊歉意地笑笑,实际上,早在林芝去买饮料时他的电话就震动了,他看了一眼又放进口袋里。
    连没电都那么默契,桂菲脸色有些难看。
    “对了桂菲,你隔壁的邻居是不是不太好相处啊?”林芝问。
    桂菲愣了愣,“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的看我的眼神,像我得罪了她一样,明明只是初次见面,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恨我……”
    “你说她啊……”桂菲坐在沙发上无奈叹口气,“苦命的女人,总之就是负心汉见异思迁出轨的俗套故事……”
    据桂菲说,窦雪是刘博文的糟糠之妻,跟着他到处漂泊,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要和他结婚生子,刘博文也很争气,从当初的一贫如洗到如今的事业有成。但因为贪图新鲜与刺激,刘博文和他的助理好上了,有几次还被窦雪捉奸在床。
    为了婚姻和孩子,窦雪一次次地隐忍,但刘博文却变本加厉,让助理怀孕了,本来窦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助理找上门来,非要逼着他们离婚,但刘博文不愿意,所以两人就闹僵了。
    桂菲优雅地翘着小腿,视线在李言蹊身上若即若离,“反正男人有钱就变坏,不如一开始就找个有钱的。”
    林芝回忆着窦雪的眼神,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饭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桂菲把买回来的饮料拿到餐桌上,假意拧着可乐的瓶盖,半晌对李言蹊似撒娇道:“李老师,你能帮忙拧一下吗?我手劲小。”
    林芝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她一把,不是自称“开老干妈”小能手吗?这会弱得连可乐的盖子都拧不开了?
    李言蹊也不推辞,当下就拧开了瓶盖,并往两个杯子里倒了可乐。
    “李老师,你喝酒吗?”桂菲见他没有给自己倒可乐,跑到厨房里拿出了两厅啤酒。
    李言蹊在茶几上拿来了之前的菊花茶,“不用,我喝茶。”
    简单地四菜一汤,林芝瞅着那卖相,八成是从附近的小菜馆里叫的外卖。
    桂菲殷勤地往李言蹊碗里夹着菜,“李老师,你是客人,你多吃一点。”
    夹给他的是一道糖醋排骨,李言蹊看了一眼碗里,面无表情地对桂菲说:“我随意,你不用管我。”
    夹着青菜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她听出了客套语气中的排斥。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林芝把碗放在桂菲的筷子边,“夹给我吧,我喜欢吃青菜。”
    桂菲把青菜放进林芝碗里,对李言蹊露出一个笑容,“李老师,你看我们都是年轻人,就别老是以‘老师’相称了吧,不如以后就叫名字?”
    他淡淡地回:“嗯。”
    桂菲不愧是桂菲,还真的直接叫他名字,连姓都省了,“言蹊啊,我以前看《乱世深宫》的时候就特别崇拜你了,我想拜你为师学习风水知识,可以吗?”
    林芝忽然剧烈地咳起来,拜他为师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触他了?
    桂菲抽出几张纸巾,拍着她的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喝汤都会呛着……”
    李言蹊放下碗筷,居然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
    片刻后,他问桂菲:“看过《易经》吗?”
    桂菲思忖会儿,拍着胸脯兴奋道:“当然看过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不就是《易经》里面的吗?”
    李言蹊稍稍皱眉,“准确来说,这是《易传》里的。”
    《易经》、《易传》?
    那《周易》是怎么回事?桂菲迷茫地望着林芝。
    林芝对她小声解释,“《周易》其实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易经》,另一部分是《易传》……”
    见她还是不理解地样子,林芝说:“就比如高中学的《左传》,就是《春秋》的传。”
    “哦……”桂菲有所悟,“所以《易传》就是《易经》的传。”
    林芝点头。“传”就是对“经”的补充,注解,发挥,阐明。
    桂菲想了想,问李言蹊,“是不是看了《易经》就能够学到风水知识?”
    “不是。”李言蹊说:“《易经》里并没有风水。而是风水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吸收了《易经》里的阴阳,而风水可以算作是易经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
    桂菲听得有些吃力,但实在是想以拜师为借口接近李言蹊,语气真诚地说:“言蹊,我真的对风水很感兴趣,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会背吗?”
    “五行我知道,金木水火土嘛!”
    李言蹊稍稍抿唇,“它们之间相生相克关系呢?”
    桂菲耷拉着脑袋,叹口气。
    就在桂菲以为这条路走不通时,她仿佛又看到了一道曙光。只见李言蹊问:“你真的那么想学风水?”
    她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你先跟着林芝入门。”说完便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桂菲想吐血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教她。
    林芝怔住,要她带桂菲入门?
    这顿晚饭就这样结束。
    时间不早了,桂菲亲自到楼下给他们送别。林芝家离桂菲家不远,步行仅需要二十分钟,但出于安全考虑,她还是坐上了李言蹊的车。
    一路上一直想着桂菲的事,看来桂菲这次是认真的了,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没有看到她那么费尽心机地去接近一个男人。
    抬头看到窗外飞逝的夜景,这才觉得不对劲。“我的家不往这边走,你怎么上高架了?”
    上了高架只能一路往前面开,最后只会离她家更远。
    “是吗?我来t市不久,对道路不熟。”李言蹊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导航不是开着吗?唉……算了算了,下了高架你再往回走吧。”一阵头昏脑热,林芝靠在车椅上睡着了。
    当林芝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熟悉的教师宿舍。
    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零点多了。她立刻清醒过来,“怎么不叫醒我?”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扯着,有点疼痛。
    “看你睡着了。”李言蹊静静地凝视她,仿佛天上的星辰都沉淀在他眼眸里。
    林芝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慌乱地垂头,“我要回家了,再见。”
    立刻打开车门,也不等李言蹊和她道别,便匆忙离去。
    今天居然忘记和他保持距离……林芝神色复杂地盯着保险箱,金属质的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她一颗心渐渐下沉。
    无力仰天,林芝,难道你忘了五年前离开他的原因吗?
    ☆、第十章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林芝看上去无精打采极了。
    今天林芝上午满课,中午回到办公室里刚想趴着小睡一会,桂菲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但她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去,一双美眸下面挂着大大的眼袋,黑眼圈也加深了。
    “林芝,”桂菲打了个哈欠,拿着一个笔记本指给她看,“这是我昨晚抄的一点《易经》,唉,完全看不懂,也看不下去怎么办?”
    《易经》确实是难懂,林芝当时光是背卦象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桂菲还没有什么人可以问,又是个学英语的人,古文功底不够,看起来费力不奇怪。
    “慢慢看吧,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林芝觉得嗓子烧得疼,声音也变得沙哑。
    “我是强迫自己看,什么‘潜龙勿用’,‘亢龙有悔’的,我都怀疑我抄的是《降龙十八掌》的武功招数了。”
    林芝失笑,“当初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桂菲把桌旁的一把椅子拉过来坐上,“怎么样能够快速入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我给你开点入门的书?”
    “好好好。”桂菲连连点头,握着笔准备记下来。
    “《葬经》、《青囊经》、《阴阳宅大全》、《玉匣记》、《六爻》、《麻衣神相》、《冰鉴》《四柱预测》……就先这么多吧。”林芝本还想往下说,念着桂菲之前对风水一点知识都没有,便打住了没有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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