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西文晖叹息一声,走了进去。如果他再不进去,不知道她还会说什么难听的话来。
戴美玲转过身,霎时怒气更甚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她千叮万嘱伴娘一定要请西鸢萝,但最后他还是自作主张请了那个白恩秀。气得她七窍生烟,都快要吐血了。原本她就一千一万个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架不住西文晖执拗决绝,只好勉强答应。现在她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妈——”西文晖无奈地叫了一声,解析道:“伴娘的人选,本来就应该是女方那边定的。”
只是他的解析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同时也更加激怒了戴美玲,“既然是女方那边订的,为什么又要你们父子两个出面去请?啊?不过就是个破落千金,她还当自己有多高贵呢?”
“妈”西文晖加重了语气,“你不要总是这样侮辱静娴好不好?”
戴美玲怔愣了一瞬,随即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手指着西文晖,“你……你……好,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戴美玲说罢,甩手上楼,蹬蹬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沉重而愤怒。
西文晖将希望的目光转向西鹤明,弱弱地叫了一声:“爸!”
西鹤明抬头看他一眼,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西文晖从他的眼眸中,分明看出了失望的神色。
宽敞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仿佛世界也只剩下了他一个。无力地颓坐到沙发上,头向后仰去,刚好对着天花板上明亮璀璨的吊灯,那光线太过刺眼,刺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西鸢萝发现齐怀渊这个人虽然平时看着严肃刻板,但是居然也有非常可爱的一面。
她手托着腮,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一大堆礼物,感觉有些好笑。尤其是那几件款式新颖,色彩不一,比起昨天晚上那件伴娘礼服更为精致华贵的纱织礼服。他是觉得她会因为那件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才送更多件给她,来逗她开心么?做法虽然幼稚了点,但是不可否认,她感觉很甜蜜。
冉在青将礼物一件件拨弄过去,抬眸看向一直傻笑着的西鸢萝,忍不住逗趣:“这大公子是要把齐家都搬过来给你么?”说话间随手拿起一个盒子瞧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惊道:“哟,这可是正宗的印尼血燕。”
西鸢萝没有她那么惊诧,抚摸着一件嫩黄色纱裙,随口应道:“燕窝西家不是有很多。”
“傻丫头,这个可不一样。”冉在青拿着血燕走到她身边坐下道:“这印尼血燕可是燕中极品,产量稀少,珍贵非凡。市面上的那些十成十都是假的。寻常人家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些,想必是齐主席出国访问的时候,人家送的国礼呢。”
“有这么珍贵?”西鸢萝也有些惊讶了,笑了笑说:“那什么时候炖了我们尝尝好不好吃。”
“好啊。”冉在青高兴地应承,“我这个老婆子还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两人说笑间,忽听对面白恩秀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像是心情极好。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心情这么好?”西鸢萝看向冉在青淡声询问道。
冉在青冷笑一声,搁下燕窝,不屑地瞥了一眼对面房间,说:“不就是当个不被人待见的伴娘,也值得乐成那样。她是没看见大公子送你的这些东西,要不然,又该气得摔东西了。”
西鸢萝顿时明白过来。白恩秀是在为伴娘的事情高兴呢,自认为又越过她一头,所以兴奋得意地非要让自己知道。只可惜西鸢萝压根就不在乎。反倒是白恩秀,处处计较得失,反倒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操控在了别人手中。真正是可悲可怜。
☆、49初见大嫂
西文晖的婚礼就定在十二月份,算算时间,就只剩下一个多月了。时间紧凑,事情又繁杂,办起来就难免仓促。戴美玲原就不待见这门亲事,但是无奈婚礼之事已成定局,为了顾全西家颜面,只得勉力操持。但心中一口恶气始终难以疏解,没过几天就给病倒了。
西鹤明虽然和西崇明不对盘,但两家终究是近亲,像这种婚假大事,不能不帮忙。于是可就忙坏了冉在青,一天到晚两头跑,弄得她焦头烂额。
虽然累些,不过冉在青心里却是极欢喜的。婚假大事最能显示一个人的办事能力,若是办得好了,从今往后,里里外外谁都得高看她一眼。况且,到了那边,西家那些佣人见了她,个个都恭恭敬敬地尊她一声“太夫人”,什么事都等着她拿主意,她心里也受用。那戴美玲更着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小婶,叫得极其热乎。
谁都知道戴美玲的病是心病,病因就是她那未过门的新媳妇俞静娴。她不止一次地拉着她的手,躺在床上恹恹地哭诉,一口一个破落千金、小贱人、小妖精,看得出来她是恨极了俞静娴的,而这一切归根究底,不过都是因为俞家如今败了而已。
每每如此,她都唯有好言安慰戴美玲。但心里,却是生出些对俞静娴的同情来,或者说,更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戚共鸣。当年她冉家也是一夕落败,一夜之间她从人人艳羡的大小姐沦落为人人嗤笑的落魄千金,那种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感觉,真的是令人痛不欲生。若非如此,如今她也不必守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这般无名无分。
西鸢萝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冉在青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精致的容颜上掩不住的疲累之态。眉心微缩,似有忧愁。
“小奶奶,你怎么了?”她走过去问道。
见到西鸢萝她似乎惊了一下,“鸢萝你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跟大公子去玩,晚点回来的么?”
“怀渊他军部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回来了。”西鸢萝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
冉在青淡淡地哦了一声,起身说道:“厨房炖了燕窝,我去给你端。”
“不用了小奶奶。”西鸢萝赶紧说道:“我在怀渊那边吃过了。”
“是吗?”冉在青脸上忽然略过一丝异样的色彩,慢慢地坐了回去。眼盯着西鸢萝脸上甜蜜幸福的光彩,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这段时间他们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好得就跟掺了蜜似的。但是越好,就越让人担心。这齐怀渊是出了名的冷厉无情的,怎么偏偏对鸢萝如此喜爱迁就?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虽然当年她隐约也曾听说过齐家和俞家定亲是迫不得已,但无论如何,这俞静娴也是跟了他七年的,如今俞家一落败,他就立刻弃了她,还弃得如此干脆利落。这样一个男人,会有几分真心?虽然鸢萝不是自己亲孙女,可好歹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又跟自己亲近,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会不心疼。如今她身陷迷局尤不自知,她这心头总感觉鼓鼓胀胀地难受,反复思量着有些话是不是该告诉她?
“小奶奶,你怎么了?”西鸢萝伸出手在冉在青面前晃了几下,疑惑地看着她。冉在青直愣愣地看了她好久,那眼神很是奇怪复杂,似是担忧,似是心疼,又似有些挣扎的样子,仿佛犹豫着想要跟她说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你知道的,你大堂哥的婚事,忙得我晕头转向,人都迷糊掉了。”冉在青将身子靠到沙发上,用手捶着肩膀说道。
西鸢萝了然,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哦不用了不用了。”
西鸢萝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冉在青的反应着实过大了些,那样子,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不由得令西鸢萝眉头一皱,心中狐疑。
“奥,其实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三天后举行婚礼了。”冉在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笑着解释。
西鸢萝知她素来喜欢当家做主,好显示其主母风范,这种事情自然不想假手他人。当下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冉在青觉得气氛微有些尴尬,眼睛一转,忽然瞄到桌上放着两张请帖,就拿起来说道:“对了鸢萝,今天林家送过来两张请帖,说是他们家花房里开了好多花儿,邀请你们明天过去赏玩。”
西鸢萝接过,顺手打开了一下,果然林恒他们家送来的。虽然跟认识林恒,但是她跟林家素无往来,怎么突然会请她?但随即转念想到,林恒跟齐怀渊是死党,而如今自己跟齐怀渊亲密,所以才请她的吧。
两张请帖,一张给她,那么另一张?
像是看出了西鸢萝的疑惑,冉在青朝楼上瞥了一眼,说:“林家还邀请了她们两个。白翠浓跟林夫人是大学同学。”
西鸢萝淡淡地点了点头,懒得去议论那两母女。拿了一枚蜜饯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最近很多人议论俞静娴的事呢。”
冉在青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她们,都说什么了?”
“恩~~”西鸢萝想了想,说了句:“她们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她不想传那些人讲的难听话,就挑了一句唯一比较中听的讲了。
冉在青松了口气,然后嗤地一声笑了,“什么京城第一美人。那是因为鸢萝你还没长开,等你长开了,肯定不知比她美多少。”当年的连清蕊,那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第一美人。
西鸢萝被冉在青说的又羞又恼,咕哝道:“什么没长开啊,说得我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孩似的。”
不过她现在的身子,确实还未长足,就拿身高来说,现在也就162,但是她知道,日后她会有172,到时候站在185的齐怀渊身边,堪称绝配。
西鸢萝甜滋滋地想着。
——
第二天一大早,齐怀渊就过来接她,两人一起去林家。
到了那边,发现很多人都比他们早到了,院子里停了一溜名车。隔着一个大大地白玉石雕的喷水池,远远就听见主屋那边传来一阵阵嬉笑声,随着冬季的微风在空气中流荡穿梭,透着一股子朝阳般的绚烂跟朝气。想来,林家邀请的是以年轻人居多。
齐怀渊牵着她走进林家,众人欢闹更甚,一下子都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嫂子,吃蜜饯,我妈自己腌的。”林恒递上一碟子蜜饯笑着招呼。
西鸢萝红着脸拿了一颗,说了声:“谢谢。”
见她如此害羞,林恒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开怀大笑,同时将整碟子蜜饯都塞到了西鸢萝的手里。
西鸢萝脸颊滚烫,好在众人闹了一下也就散开了。安惠伶、白筱婷和陈玉珊她们都在,西鸢萝立刻就融入圈子里,跟她们玩在了一起。
他们玩闹了好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鸢萝忽然觉得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比起刚才的欢闹,此刻沉静了许多,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带着压抑,让人无端觉得气闷。
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一处,神色都有些异常。西鸢萝寻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处站着四个人,其中三个她都认识,分别是西文晖,白翠浓和白恩秀。但是西文晖身边的女人却是头一回见,但看他们手拉着手亲密的样子,定是她的未来大嫂俞静娴无疑了。
西鸢萝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打量俞静娴,这个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穿着一袭纯白色的皮草裙,清丽美好,粉嫩娇羞地如同一朵刚出水的白莲花。娇小玲珑的瓜子脸上有着精致完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杏仁似的大眼睛,乌黑湛亮,仿佛一汪春水,柔波荡漾,含羞带怯,盈盈一望间,便风情无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娇怯淡雅清丽绝伦的莲花般的气质。
西鸢萝心中暗叹:果然是很漂亮!
“怎么奇葩都混一块儿去了。”不远处的黄俊豪扔了手中的牌小声咕哝了一句。
“这不关我事。”林恒朝齐怀渊那边微微歪头解释道。望着门口,心中着实郁闷,他是上去招呼好呢,还是不去招呼好呢?
正当此时,齐怀渊忽然说道:“没事,是我跟伯母说过,让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需任何避忌。”
林恒等人几乎是同时都看向了他,又几乎同时会心一笑,了然中带着理解。他们都是他的死党,对于他和俞家的牵扯□一清二楚。不论是情理还是道义,他都没有任何亏欠。既然如此,又何须躲避?再说了,京城就那么点大,总有碰头的时候,难不成还躲一辈子?
既然齐怀渊都表态了,那他这个主人自然是该上去招呼客人了。但林恒刚站起身,却忽然看见西鸢萝朝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第49章 女人谋(1)
林恒刚起身,却见西鸢萝先他一步走了过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连带着他身后的齐怀渊也是眉头一皱。
“大哥”西鸢萝走到几人面前,先叫了一声西文晖,然后含着笑将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俞静娴,礼貌又带着几分俏皮地叫了一声:“大嫂”。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怀着新奇和期冀的目光打量并讨好着新娘子。
可俞静娴听了那声大嫂,表情却是很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即低了头,朱唇轻咬,一双原本就水汪汪的杏仁眼中立刻出现了一片濛濛的雾。悲悲戚戚,含嗔带愠的样子,到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西鸢萝大惑不解。她不过就是好意叫了她一声大嫂,怎么搞得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那幽幽怨怨的眼神,看着就像她抢了她的男人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一个瞬间,就有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窜而过。
“鸢萝”
正尴尬间,齐怀渊在背后叫了一声。西鸢萝回过头,见他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拉着她的手,跟着他叫了西文晖一声:“大哥”。
背后人群霎时一阵静默,针落可闻。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了齐怀渊的方向,接下去,他是不是也要叫俞静娴一声“大嫂”?!
前任未婚夫管前任未婚妻叫大嫂,这戏码,着实惊异。
当齐怀渊的眼神移向俞静娴的时候,俞静娴的身躯猛地颤了一下,眸中水汽氤氲,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西文晖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然而齐怀渊并没有叫出众人想象期待中的两个字,而是眸光淡淡,无波无澜,在俞静娴身上一扫而过,点头,微笑,礼貌而又疏离。而后便将所有的目光都关注在了西鸢萝的身上,捏捏她的手,柔声说道:“手这么冰,别在风口里站着,进去吧。”然后拉着她的手转身朝里走去。
转身的瞬间,西鸢萝眼角的余光瞥见俞静娴脸色惨白,用一种近似凄婉哀怨的目光看着齐怀渊,顿时秀眉一蹙,感觉有些奇怪。想再看时,却被齐怀渊环过来了的身子给挡住了视线,感觉到他身上温暖的体温,西鸢萝心中一阵悸动,当下便也将那抹疑惑给抛到了脑后。
俩人旁若无人的经过白翠浓跟前,白翠浓心中气愤,忍不住白了一眼西鸢萝。谁知恰好被走上来的林恒给瞧见了。那林恒顿时很不客气横了她一眼。招呼了西文晖和俞静娴,却惟独将她们母女晾在门口。白翠浓羞愧尴尬,心中更是气愤,西鸢萝那个小贱人不理自己也就罢了,连林恒都不理会自己,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什么家教?
幸好这个时候林夫人走了出来,一眼瞧见白翠浓站在门口就迎了过来,笑容满面,好一阵客气寒暄,白翠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姿态高贵而又淡然地跟林夫人客套了几句。
林夫人拉着白翠浓走进客厅,安排她坐在俞静娴边上,就又走开去忙了。
白翠浓看了一眼边上的俞静娴,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眶通红,情绪低落,就拉过了她的手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别往心里去。这西鸢萝就是这样,明知道你跟齐怀渊解除了婚约,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叫你大嫂,故意羞辱你,让你难堪。”说罢低低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恩秀,可没少吃她的亏。”
“就是。”白恩秀白了一眼对面西鸢萝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小贱人成天就爱欺负别人。如今仗着大公子的宠爱,更是无法无天,嚣张地连你这个新大嫂都不肯放过。”
俞静娴低垂着的眼帘微微动了动,修长的睫毛仿佛两只蝴蝶扑扇了两下。抬起眸,一双杏仁似的美丽动人的眸子里清澈水润,仿佛一汪春泉。抽回了手,柔声说道:“我想鸢萝她是无心的。”
白翠浓还想说什么,但见俞静娴低了头一副不想再继续交谈的样子,只好闭了嘴。转回身,撇了撇嘴角,眼角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西鸢萝发现林家这次邀请的基本上是女孩子,男的只有林恒的三个死党,也就是齐怀渊,刘力达和黄俊豪,外加一个跟着老婆过来的西文晖。难怪会用赏花这样的名头了。难道这是要给林恒相亲?西鸢萝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满大厅的莺莺燕燕好奇的思索着。仔细观察一番后,她又发现,如此多的女孩之中,只有白恩秀是由母亲带过来的,而白翠浓又和林夫人是大学同学,难道……西鸢萝被自己心中的猜测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由得用一种极其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林恒。搞得林恒一头雾水。
不对呀。西鸢萝突然又想到,前生她明明记得最后嫁给林恒的人,是安惠伶才对。而且前几天听二舅妈说,外婆已经跟林恒的父亲提了下那个意思,貌似林恒父亲也是很有这个意向的。
想到此,她又立刻在人群中搜索起了安惠伶的影子。不同于白翠浓和白恩秀被奉为上宾似的坐在上首,安惠伶的位置几乎是在靠近门口处的最末位,在一片喧嚣嬉闹声中,她独自坐在那里,显得异常尴尬落寞。这位置排的。西鸢萝本能的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头一定有猫腻。连带这次的聚会形式都让人觉得奇怪起来,平常这种聚会基本上弄两张大长桌,摆上各种吃食饮品让大家自己拿。但这次林家却煞费苦心的弄了许多水晶玻璃小长桌,拼接在一起,左右各放了长长一排,中间主位有两席。有点像学校里开文艺文艺班会时的样子。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好玩,觉得热闹。而现在看来,分明是针对某些人有意而为之的。
林夫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带来了许多香甜可口的鲜花糕点,领着佣人一一分派,笑着招呼每一个人,而当经过安惠伶跟前的时候,却视若无睹地从旁经过,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分完糕点,林夫人拉着白翠浓坐到上首座上,白翠浓只略略推辞了一下,就挨着屁股坐下了,眼神中不无得意之色。然后林夫人又一个劲地夸赞白恩秀,声音大的仿佛怕人听不到似的,听得白恩秀眉飞色舞嘴角上扬,差点就尾巴翘上了天。
怪,实在是太怪了。林夫人的一言一行,处处都无不透露着一股子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