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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鸢萝抓着一块绿豆糕小口小口的啃着,眼神专注地瞧着她们。调动起了身上所有的八卦因子,分析思索。连手中的绿豆糕吃完都没发觉,仍然慢慢地将手伸到嘴里去啃了好几下。
    齐怀渊笑眯眯地盯了她半天,在她最后一次要把手伸进嘴里的时候给拽了过来,笑道:“再啃把你爪子都啃没了。”一边伸手抽过纸巾给她擦手。
    西鸢萝由着他擦,心神仍然沉浸在刚才八卦中,挨过身子靠近齐怀渊问他:“林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惠伶姐姐啊?”
    齐怀渊边给她擦手,边抬眸瞧了她一眼,很有种连这个你都不知道的瞧不起,但最后还是好心地给她解了惑:“安惠伶的母亲跟林恒的父亲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瞬间豁然开朗!闹了半天敢情这是鸿门宴啊,一场针对安惠伶的鸿门宴,而他们则都成了陪客兼看客。白恩秀,安惠伶,一个上首位,一个最末位,林夫人这分明就是借着白恩秀故意羞辱安惠伶嘛。
    也难怪林夫人,这年头的大学同学,说出来就跟古时候的表兄妹一样暧昧不清。有谁会乐意让一个跟自己老公有所牵扯的女人的女儿来当自己儿媳妇?就算是素未相逢,只怕也是要恨上三分的。只是安惠伶这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啊。
    反观白翠浓母女到是春风得意,丝毫没有察觉林夫人的用意。林夫人用她们母女刻意羞辱安惠伶,对于她们来说,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羞辱?只可惜她们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侮辱,还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就算是有人用揶揄的口气跟她们讲话,只怕她们也会认为那是人家在嫉妒她们。
    齐怀渊一直盯着她,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挺可爱的,末了拍拍她的脑袋,问:“我说,你的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呢?”竟然这么入神。
    西鸢萝转过头看他,眉眼坏坏一笑,凑过去不答反问:“你有大学同学吗?”
    齐怀渊一怔,随即笑答:“有,当然有。”心中已然隐隐猜出接下去她将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西鸢萝更加凑近他一分,美丽的笑靥中藏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眯着眼睛问他:“林恒父亲和安惠伶母亲那种?”
    齐怀渊憋住笑,一脸正经地惋惜道:“我大学读的是军校,很可惜,班上一朵花儿都没有。”
    逗得西鸢萝噗呲一笑,伸过手去掐他,咬着牙说:“是哦,真的是很可惜哦。”
    齐怀渊笑着躲开,他越躲,西鸢萝就越是要掐他,最后齐怀渊没办法,只好捉住了她的手,西鸢萝就不停地扭动起来。打打闹闹间,两个人身子都快缠到一块儿去了。
    俞静娴就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个,白皙如玉的脸上染了一层因愤怒而起的红晕,手中的香酥饼被捏了个粉碎。
    齐怀渊一眼瞥见俞静娴愤怒怨恨的眼神,蓦地怔了一怔。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愧疚。不过不是对俞静娴,而是对西鸢萝。他是没有“大学同学”,不过他有“高中同学”。非但如此,俞静娴就连幼儿园小学初中都跟他是同班同学。这,算不算是一种欺骗?
    思忖间,一双大大地手掌仍然牢牢地“钳制”住西鸢萝,根本无需用力,她便无法挣脱。待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西鸢萝都有些恼了。他赶紧松开,向她讨饶:“好了好了,不闹了。”
    西鸢萝气恼地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齐怀渊感觉就像被一只小蚂蚁咬了一口,不痛不痒。不过,着实有些害怕她会生气。
    还好这个时候安惠伶走了过来,对西鸢萝说道:“鸢萝,我们去花房那边赏花去。”
    西鸢萝犹豫了一下。齐怀渊推推她,“快去吧。林恒最宝贝那株大屯麒麟,你去把它掐了。”
    噗……
    不远处的林恒听见这话,一口茶水全给喷了出来,咳嗽得连话都说不出,双手合十对着她频频求饶。
    “好啊”西鸢萝玩兴顿起,跳起来就跟着安惠伶去了。
    齐怀渊如释重负,若是她留下来,肯定要找自己不痛快来解气的。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林恒好不容咳嗽完了,哑着嗓音咒骂了一句。
    齐怀渊笑笑,端起茶碗吹了吹,悠悠然抿了一口。
    ☆、第50章 女人谋(2)
    西鸢萝当然没有真的去掐林恒的大屯麒麟。其实她们去花房的主要目的是采摘蔷薇花,拿来让厨房做蔷薇糕。据说这蔷薇糕可是林家厨房糕点师的拿手一绝。
    林恒家的花房很大,很高,全部用干净透明的玻璃构筑而成。在太阳底下,将黄橙橙的光线折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晕,远远望去,神圣瑰丽,唯美梦幻地宛如童话中的世界,令人心生遐想无限。
    待走近一些,只见绿意盎然的枝蔓藤萝缠绕延伸,攀爬在玻璃四壁之上,矗立在冬季荒凉萧条的庭院之中,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走进花房,顿觉温暖如春,各种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仿佛一下进入了一片花的海洋。繁花锦绣堆中,更有那色彩斑斓的彩蝶翩然飞舞。那林夫人,果然是如传闻中那般爱花成痴呢。
    女孩子们一下都疯了,惊叫着扑上去,有的小心翼翼地抚摸各色花朵,俯身去嗅怡人的花香;有的扑起了彩蝶,惊地原本悠悠然然的一群彩蝶扑棱棱上下翻飞。
    西鸢萝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漫步而行,仔细观摩,每一种或艳丽或娇媚或清雅的美丽花儿都让人忍不住为之驻足流连。但是最能勾起她心魂的,是窗边那一丛鲜红色的鸢萝花。五角星形的鲜红色的朵朵小花,点点铺洒在绿叶丛中,有种别样的清丽风致。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她名字的由来,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很想摘一两朵回去,但是花房的鲜花是不允许随意采摘的。养花人会视情况将各种花儿剪下一些来送她们,但是绝对不会多,同一种花儿是不可能人人有份的。因为实在太喜欢那些花儿了,有些女孩就忍不住暗地里抱怨林夫人太小气。西鸢萝听了笑笑,人家本就爱花成痴,好容易养了那么些花儿,其中还不乏名贵精品,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呢。现场这么多女孩子,若是让你随意采摘,那这花房还不得废了?
    好在这样的抱怨很快得到了满足,养花人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小花篮、一把小剪刀,然后领着她们走到一处蔷薇花架下。十米多长,一人多高的蔷薇花架上严严实实地爬满了浓绿的枝蔓,上面密密麻麻缀满了粉红色的蔷薇花,蜂围蝶阵,花团锦簇。
    女孩们一下围了过去,纷纷动起手来。相比赏花,其实她们更喜欢摘花。
    西鸢萝走到边上摘了几朵放进花篮,目光随意翻转,忽然瞥见有几个短发女子并未加入拥挤的摘花阵容,而是三两成群,在不远处赏花拍照。干脆利落的短发,青春姣好的面容,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子勃勃的英气。那气息让她觉着有几分熟悉,可是分明又是眼生的。忍不住就问旁边的安惠伶:“她们是谁呀?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安惠伶剪下一朵蔷薇放入篮中,随意瞥了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或许是林恒的朋友吧。”
    西鸢萝点点头。林恒交友广阔,他的朋友她们不认识也很正常。顿时也就熄了好奇心,转回身去剪蔷薇花。
    花剪了没几朵,却发现安惠伶神思恹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秀眉颦蹙间甚至流泻出一丝愠怒之色。西鸢萝明白她肯定是在为刚才林夫人的刻意羞辱而恼怒。她原本就是个骄傲而脆弱的女子,这样的赤~裸~裸的羞辱与打压,无异于是在践踏她的自尊,令她成为整个上京城的笑柄。
    同样身为女人,西鸢萝是有些同情她的。还未过门便受婆婆轻视,将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虽然有连家为她撑腰,但毕竟不是自己嫡亲的娘家,在旁人看来,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其实这些还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林恒身上。虽然前世里她知道安惠伶最终成为了林太太,但今生,到目前为止,她完全看不出林恒有任何喜欢安惠伶的迹象。如果有林恒的喜欢作为基础,那么以安惠伶的聪慧跟敏睿,婆婆的刁难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林恒不喜欢安惠伶?那么问题的就有些复杂了。
    同情归同情,但感情上的事,旁人不好插手。一来,她跟林恒并不熟稔。二来,安惠伶和她向来是礼敬多于亲厚。这些感情上的问题,她不可能会跟自己倾诉,而她也不会去插手。懵懵懂懂装作不知也就罢了。
    “咦,那是什么花?”或许是想改变一下这边沉闷的气氛,西鸢萝指着蔷薇花架旁边的一株开着桃红色花朵的树木说道。
    安惠伶望过去,见是一株开得正艳的夹竹桃。
    “好漂亮啊。”西鸢萝赞叹着跑了过去,许是手上拿着剪刀剪蔷薇剪顺了手,一时间竟忘了花房不许随意采摘的禁令,伸手就欲去剪那花。
    安惠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小心啊,有毒的。”
    “啊?有毒?”西鸢萝懵懵地看着那一树桃红娇艳的花朵,这么漂亮的花儿怎么会有毒呢?
    安惠伶的手仍然紧紧拽住西鸢萝没放,目光望着那一树桃红,蓦然间闪过几丝明灭不定的光。夹竹桃,夹竹桃……
    回过头,安惠伶望着西鸢萝神色亲和,语带笑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西鸢萝茫然摇头。
    安惠伶微微一笑,转身上前剪了两枝来拿在手中,对她说道:“这种花叫夹竹桃,含有剧毒,尤其对于孕妇,稍有误食便会导致流产。”说完,她将两枝夹竹桃放入西鸢萝的篮中,还不忘嘱咐:“你要喜欢,看看就好,不过小心别被它的汁液碰到。”
    看似亲善和气,关切殷殷,但不知为何,西鸢萝总觉得安惠伶的和善轻柔的笑意背后别具深意。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夹竹桃,剧毒,孕妇,流产?将一些列关键词汇列出来,西鸢萝猛然间明白过来,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宴会上除了白翠浓,哪里还有第二个孕妇?而且现在谁都知道她跟白翠浓不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更是她最大的威胁,所以在旁人看来,没有谁会比她更希望白翠浓流产。但纵然如此,安惠伶突然间哪儿来的好心要帮自己解决问题?还是以这种方式?
    其实她的目的并不难猜测。如果白翠浓在林家的宴会上吃错东西流产,谁会首当其冲担责任?自然是主人家林夫人无疑。安惠伶这么做,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欲假她之手,教训林夫人。
    西鸢萝感觉心都凉了。以前觉得这安惠伶不过是心机深沉一些罢了,但不成想,竟有如此毒辣阴暗的一面。
    望着蔷薇花架前安惠伶那抹端雅矜持的背影,西鸢萝眼中不屑,拿出那两枝桃红色的夹竹桃,瞧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夹竹桃树下。
    再没有和安惠伶交集,大家各自采花玩闹,不一会儿也就回去了。临走前,西鸢萝特意跑去央求养花人给她剪两朵鸢萝花。养花人知道她的身份,又见她漂亮可人嘴巴甜,就破例剪了两枝给她。乐得她喜不自禁,对养花人千恩万谢。
    回到林家大厅,原本有些沉静的氛围,因为一群女孩的回归又变得喧闹起来。西鸢萝提着篮子下意识地去找齐怀渊的身影,但一下子竟然没找到。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忽然瞧见他从走廊一侧,洗手间的方向过来。走在他前面的还有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子,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对她微微颔首,笑了笑,礼貌之中更显恭敬。她见过这个女孩子,刚才和她们一起在花房里的,没想到已经先回来了。
    齐怀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了一把,柔声道:“回来了。”
    “恩”西鸢萝答应了一声。手捏着花篮炳揉搓了几下,压住心中的疑惑没问,很显然,她犯了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毛病,多疑。但是理智告诉她,人家都是从洗手间方向过来的,肯定是她想多了。
    “送给你。”回到位置上,西鸢萝从篮中拿出那两朵鸢萝花,献宝似的递给他。
    齐怀渊微怔。望着那朵五角星形的鲜花不仅失笑,他一个大男人,要这花做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看着有点像大院里爬得满墙都是的牵牛花,但是又不像,相比起来,这个要漂亮一些。
    见他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西鸢萝不免有些失望,低了头,呐呐道:“这是鸢萝花。”
    鸢萝花?!齐怀渊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光亮,随即笑道:“原来你的名字是花名啊。”那神情,仿佛是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一般。
    西鸢萝恼羞成怒,收回了手,“不要拉倒。”
    齐怀渊赶紧一把夺过,拿在手中细细观赏,鲜红色的花朵娇嫩欲滴,叶色翠绿,细细长长的j□j在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愈发显得娇柔纤弱。
    原本不喜欢花的齐怀渊,此刻对着这嫣红的鸢萝花,却是越看越喜欢,那纤弱楚楚的风姿,惹得他心中怜惜阵阵,低了头,在她耳边含笑亲昵:“果然跟你一样清丽诱人呢。”说罢,快速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唰的一下,西鸢萝的脸瞬间比那多娇艳的鸢萝花还要鲜红,捂着脸颊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旁人,幸好大家都忙着玩闹,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然后半羞半怒地瞪了一眼齐怀渊,再不允许他靠近。
    过了一会儿,林家有佣人过来收蔷薇花。女孩子们都将自己的篮子递了出去。到了西鸢萝这边的时候,她也没在意,只是将篮子放在桌上。那佣人将蔷薇花移到自己的大篮子中的时候却突然“咦”了一下,然后从里头取出了两枝桃红色的花枝。
    ☆、第51章 女人谋(3)
    见到那两枝夹竹桃从西鸢萝的篮子里被取出来,齐怀渊瞬间眉头一拧,瞳仁未缩,隐约间闪过一丝怒气。
    西鸢萝望着那抹艳丽的桃红色莫名所以,呆愣了半响。那两枝夹竹桃她明明扔掉了,怎么会又出现在她的篮子里?难道,是安惠伶?除却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在花房里故意暗示她用夹竹桃让白翠浓流产,想借机陷害林夫人,她没有如她愿扔了夹竹桃,她竟然又悄悄捡回来放回她篮子里,这人真是有够可恶跟讨厌的。心思如此歹毒,枉费了外婆对她一片苦心爱护跟教导。
    收到西鸢萝愠怒跟厌恶的目光,安惠伶有些莫名,亦有些恼意,但是目光触及那抹鲜艳的桃红,到底是含着几分羞愧低下了头。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西鸢萝满面通红,咬着唇,又羞又恼又委屈。虽然那夹竹桃不是自己拿的,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她的篮子里拿出来,她是百口莫辩。再者,若是其他花卉也就罢了,偏偏就是这夹竹桃。旁人或许不知这夹竹桃的用处,但是西鸢萝是知道了的。这就会产生一种心理作用,好像这夹竹桃就是那做坏事的证据,而现在,证据被人发现了,所有的人误以为自己起了坏心眼,连带着感觉旁人看她的目光都似乎是起了异样。
    越是怕人误会,心里越是慌张,西鸢萝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个时候,林夫人走了过来,瞧了一眼佣人手中的夹竹桃,赶紧笑着化解尴尬:“没事没事,不过两枝夹竹桃而已,西小姐喜欢就拿着赏玩。”在她看来,西鸢萝是无视禁令偷偷剪了花房的花,现在被人发现了,所以羞愧。
    其实在很多人看来也是这样的。现在林夫人都这样说了,也就没人去在意了。
    “不过西小姐可得小心着些,千万别误食,这花有毒的。”临走前林夫人又小心交代了一句。她是怕西鸢萝出事,好意交代。但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西鸢萝已经有了旁人都误会了她要去做坏事的心理暗示,现在林夫人又这么一说倒像是在故意揭破她,反而令误会加深一样。霎时脸色变得惨白,心中七上八下,转头去看齐怀渊,却见他拧着眉头一脸忧思的样子,顿时心中更慌,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低声辩解:“怀渊,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
    齐怀渊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西鸢萝,见到她脸上的泪水,顿时心疼,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我知道不是你拿的。乖,别哭。”说话间,他眼角微转,瞥了一眼安坐在斜对面的俞静娴。
    “我有点事情先走开一下,你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知道么?”齐怀渊附在她耳边低声跟她说道。
    虽然心中很不安定,但西鸢萝还是乖乖点了头。
    齐怀渊站起身,转身之际忽然瞥见桌上那两枝艳丽的夹竹桃,又俯□来对她叮嘱:“不要去碰那花儿。”
    直到西鸢萝点头确定之后,他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经过林恒身边的时候,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林恒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齐怀渊走后,西鸢萝独自坐在那里,思来想去,脑子里始终绕不开这事儿。越想心中越发气闷。这安惠伶是在把自己当傻子一样耍着玩么?以前看在外婆的份上多礼敬她几分,她是不是真当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是她认为有外婆护着,自己就不敢拿她怎么样了?
    安惠伶亦是独自坐在那里喝茶。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她,她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见西鸢萝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心中不免无奈,亦有些后悔。错开她的视线,她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西鸢萝见此,抓过桌上的两枝夹竹桃,起身跟了上去。
    “安惠伶”
    狭长的走廊上只有两人,西鸢萝就在后面大叫了一声。
    安惠伶定住,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淡然地笑容,亲和地问:“鸢萝,你这是怎么了?”
    见她明知故问,西鸢萝心中怒气更盛,伸手将那两枝夹竹桃递到她眼前,质问:“安惠伶,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抹艳丽的桃红色瞬间在她眼前放大,障住了她的视线,那颜色,艳丽夺目,刺的人眼球发痛。
    她后退了一步,避开那抹艳丽的刺激,抬眸看向西鸢萝,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跑来问我。”
    见她承认了,西鸢萝垂下手,也冷笑了一声,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如此卑劣歹毒。”
    西鸢萝说的最后四个字刺痛了安惠伶,身子微微颤了颤,“我卑劣歹毒?”她脸色惨白,嘲讽的笑了起来,“是,我是卑劣歹毒。那又怎么样?我有什么办法?你西鸢萝有那么多人宠着护着,理所当然的可以高贵善良,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是自己保护自己。我绝不容忍任何人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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