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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一会儿,似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腿。夏蝉低头一看,是不知道去哪儿游荡了一圈的猫。
    猫毫不客气,跳上沙发,直接往夏蝉腿上一蜷。
    夏蝉心里陡然好受了点儿,伸手轻轻抚摸着猫脑袋。猫很受用,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
    申雪霏看见,笑说:“糖糖好像很喜欢夏小姐。”
    夏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申雪霏又问:“夏小姐以前养过猫?”
    “养过。”
    申雪霏看向贺槐生,“不如拜托夏小姐帮忙养几天?我妈腿脚不方便,又没经验,怕给小芩养坏了。”
    贺槐生看向夏蝉。
    夏蝉淡淡说:“我家地方小,猫待着拘束。”
    气氛微妙有几分凝滞,申雪霏笑了笑,“那还是放在这儿吧。”
    不一会儿,晚饭开席。
    夏蝉只开始同申姨寒暄几句,便几乎没再说话。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申雪霏去帮申姨洗碗,申姨拖着脚送贺槐生和夏蝉出门。
    贺槐生见申姨走路如此困难,想了想,还是回屋里,把猫装进笼子又提出来了。
    夏蝉走在前面,一路沉默。
    走出去一阵,贺槐生忽出声喊她:“……夏蝉。”
    夏蝉停住脚步。
    贺槐生走到她跟前,费力地说:“猫……能不能……”
    “多久?”
    “两周。”
    夏蝉伸手将笼子提过来,“两周后,你要不是不它接走,我直接把它扔
    到大街上去。”
    也不管贺槐生是不是看清楚她说的话,她拎着笼子,飞快往巷口走去。
    到了车前面,她向贺槐生伸出手。
    贺槐生看着她。
    夏蝉蹙眉,“钥匙!”
    贺槐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
    夏蝉把车解了锁,正打算上车,忽看见前面停了辆熟悉的车——贺槐生那辆许久没见的雷克萨斯。
    “丁先生来接你?”
    话音刚落,那驾驶座车门打开,傅如玉从上面跳下来。
    夏蝉拧眉,心里一股火气横冲直撞,二话不说,拉开车门上了车。
    贺槐生急忙喊她:“夏蝉……”
    夏蝉把猫笼子往副驾上一扔,只当是没听见,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绕过前面那车,踩油门驶远了。
    后视镜里,贺槐生和傅如玉的身影逐渐变成了一个点儿。
    开出去好远,心里仍然觉得气不过。
    这人可真有意思,有人来接,还非得麻烦她多跑一趟。
    车快开到家门口,她才想起来自己车上还有个□□烦,一时更加恼火。
    挣扎半天,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调转方向,去买猫砂、猫粮等玩意儿。她也不知道这猫平时吃的什么,但既然是贺芩在养,肯定差不了,最后几个进口猫罐头买下去,钱包立时瘪了一半,越发觉得肉疼。
    拎回家后,周兰当然不乐意,非要把笼子扔出去。
    夏蝉正在气头上,跟她吵了一架,最后拎着笼子回到自己房间,砰一下摔上门。
    她坐在那儿生了半天的闷气,听见猫“喵喵”直叫,才想起来替它把笼子打开。
    夏蝉把猫砂搁在阳台上,又在卧室地上铺了张毛茸茸的毯子,向猫约法三章:“以后就给我睡这儿,不许出卧室,要是敢随便挠东西,就给我滚去睡大街!”
    猫翘着尾巴,肉垫从她拖鞋上踩过去。
    夏蝉:“……”
    夏蝉起身去拿了个猫罐头拆开,猫闻到味儿立刻凑过来,夏蝉不给它,“还有,你以后不叫糖糖,叫富贵,知道了吗?”
    猫一劲儿地往罐头前凑。
    夏蝉把手举高,“富贵,听到了吗?”
    猫“喵”了一声。
    夏蝉终于满意了,把罐头放到地上。
    富贵吃了两口,抬起头来冲她“喵”了几声。
    夏蝉轻哼一声,“你倒是有良心多了。”
    夏蝉身上一股猫味儿,起身找衣服洗澡。洗完正坐在床上吹头发,感觉腿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振动,伸手一摸,原来自己坐在手机上了。
    打开手机一看,很多条信息,全是贺槐生发来的。
    先是解释他本来中午就吩咐了丁永贵晚上七点去槐荫路接他,结果跟她碰面之后,忘了跟丁永贵取消这事儿;丁永贵临时有事,又把这个差事临时托付给了傅如玉。
    然后又解释今后两周还得频繁在两个地方往返,把猫单独放在家里不合适,带来带去又不方便,所以打算先放在申姨那儿……
    夏蝉看完了,手指停在屏幕上半晌,还是什么也没回复。
    仍旧锁了屏幕,放到一边,继续吹头发。
    手机又振了一下,夏蝉当没听见,待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才又拿起来。
    一看,贺槐生说:在你楼下,你下来。
    夏蝉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回复道:睡了。
    贺槐生说:你别生气。
    夏蝉想,她生什么气,生哪门子气。
    人家不过是把她当个顺手的工具,间谍、司机、铲屎官,偶尔还得发挥她“秘书”的本职工作,陪他调*。
    就她傻逼兮兮,以为他这人毕竟是个聋子,毕竟诸多事情都不方便……
    夏蝉没回复,那边也没再说什么。
    至于贺槐生是不是真来她家楼下了,她没去看,也不清楚。
    这之后,一晃两周过去。
    富贵在夏蝉家里适应得挺好,能吃能喝,除了夜半三更时常跳她床上,一脚踩得她几乎魂飞魄散之外,这小东西还是显得十分善解人意。
    当时约定把猫接回去的时间也到了,然而贺槐生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蝉斟酌半晌,发了条信息。
    贺槐生很快回复:后天回崇,到时来接。
    夏蝉瞅了正在那儿抓绒毯的富贵一眼,一把将它薅起来,富贵“喵喵”叫了两声,扭身要跳下去,夏蝉使劲抓着它,把它脑袋扳过来,“富贵,后天就你给我滚蛋,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当天,夏蝉下班以后,回家把富贵装进笼子里,放到车上,到约定地方去见贺槐生。
    远远地便看见他站在车边,正在抽烟。
    夏蝉稍稍松了油门,车速慢下来,她盯着他,慢慢地开过去。
    贺槐生抬起头来。
    夏蝉跟他对视一眼,缓缓移开目光,把车停下。
    两周没见,他似乎比上回碰面要憔悴些,大约是累的。
    夏蝉也没多废话,把笼子提下来,递给他。
    贺槐生瞟了一眼,伸手接过,放在脚边。
    夏蝉站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贺槐生抬眼看她。
    夏蝉轻轻咬了咬唇,转身拉开车门。
    便觉一股烟味儿飘过来,一双手臂从她背后环过来,搂着她的腰,往后紧紧一抱。
    ☆、第25章 心怀鬼胎(05)
    夏蝉几乎没有犹豫,在他贺槐生抱上来时便使劲一挣,转身将他猛地一推。
    贺槐生趔趄一下站定,看着她。
    夏蝉自知有些反应过激,然而再这么下去,真就会没完没了了。
    她抬眼看他,心里一时转过万千个念头,好的歹的,在之前都已经想透了,最终还是没法放任自己随心意做抉择。
    她张了张口,哑声说:“……就这样吧。”
    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人,难免有虚荣寂寞、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可这些哪一样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贺槐生目光沉沉,一时瞧不出什么情绪。
    他看她半晌,弯腰把放在地上的笼子提起来,朝着自己的车去了。
    夏蝉再不看他,叹了声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
    一过十月中旬,崇城便开始阴雨绵绵,变天时夏蝉一不小心感冒了,整个人便也跟这天气一样,阴冷潮湿,提不起一点儿劲。
    周休恰逢刘宝娜过生日,夏蝉打起精神过去参加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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