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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夫君伺候好了,什么都答应你。”
    禾生捂脸笑:“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沈灏双手抱在脑后,看她酡红娇容,一口应下:“君子一出,驷马难追。”
    第二日,沈灏亲自找了襄阳王。
    将来意一说,襄阳王窘迫至极,当即找了东阳训话。
    平日这个女儿再怎么任性调皮,只要不惹出大麻烦,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平陵王都亲自找上门了,当真是丢死人了。
    东阳找襄阳王妃说情,襄阳王妃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没了心上人,想找另一个人代替。
    虽然荒唐,却也能体谅。襄阳王妃虽然疼女儿,却也是有心无力。
    东阳被罚一个月的禁闭。
    没了东阳的打搅,姚家人身心舒畅。姚晏近日越发努力,势要考出个状元。
    大婚已经结束,从宫里来的人也该回去复命了。
    禾生依照规矩,宫里姑姑和婢子太监各有赏赐。私下里,又另给德清宫的宫人多加了一份。
    绿瓶带着赏赐,回了皇后宫中。
    一回宫,刚想着告状,却撞见太子也在。
    皇后满脸不高兴,并不忌讳有宫人在场,站着训斥太子:“好端端地,你为何邀他一起同行?你是太子,是本宫生的嫡子,而他不过是德清宫那个假正经女人生的庶子,嫡庶有别,按礼制,你无论如何,也不该这般做。”
    说的是沈灏。
    太子埋着头,没有一句辩驳,连连称是。
    又骂了几句,心中的气撒完了,皇后交待:“太子妃尚在东宫等你,你一出去就是两三个月,此次回来,要多疼疼她,不要总是避着她,不去见她。要不是东宫的奴才口风紧,外面的流言只怕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你将来是要做圣人的,一言一行都得十分注意,莫让人抓住把柄。”
    太子眸中一沉,离开时,身影微佝偻,似是有千斤重压在身上。
    皇后叹气,甩袖:“不成器的东西。”
    坐了一会,这才注意到绿瓶回来了,朝她招了招手。
    绿瓶上前行礼,将这些日子在平陵王府的所见所闻,如实相告。
    皇后有些生气,没想到德妃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安插的人,竟然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一生气,就摔了手头的水晶杯。
    绿瓶吓得趴地,连忙道:“那平陵侧王妃倒像是个好拿捏的,平时说话温温细细的,不曾和谁红过脸。”意思是建议皇后从禾生下手。
    皇后派人此次去平陵王府,更多的,是想进一步了解平陵王府的情况,为以后将人安□□府做准备。
    皇后想起那夜的怯生娇容,心头不快。
    但纵是再不喜欢禾生,她也得为太子的前程做打算。
    如今平陵王也成亲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若能有那位侧妃吹吹枕头风,以后办起事情来倒也方便。
    拿住了沈姚氏,就算是掐住了平陵王的软肋。
    皇后深思片刻,决定先见见禾生。
    不过一个平民女子,定比不得她们这些从小锦衣玉食里长大的。
    她这一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拿捏不住一个小姑娘么?
    绿瓶趁势道,“德清宫递了牌子,明日平陵王侧妃要进宫探望德妃,娘娘要见她,可以等她进宫了,去德清宫直接把她请过来。”
    皇后往榻上一躺,“就按你说的办。”
    ☆、73|8.8|城
    德清宫的宫人,看到禾生都很高兴。
    德清宫与平陵王府是一家,除了德妃,禾生便差不多是他们的第二个女主子,以后德清宫的前程还系在平陵王身上。
    这位备受宠爱的侧妃娘娘,得好生捧着。
    禾生从云州带了小礼物,一路分发下去,众人很是受用。
    重要的不是礼物,是这份心意。
    能被主子惦记着,得是多大的恩赐。
    德妃正在练字,见她来了,放下笔,吩咐宫人将宣纸裱起来。
    禾生看一眼,直夸:“好字。”咦一声,又道:“好像和王爷的字有点像。”
    德妃从桌案后走出来,笑容颇为得意:“灏儿幼年学字,是我教的,后来才由国子监太傅教导。”
    她将笔拿给禾生,“你也来写一个。”
    禾生有些不太好意思,硬着头皮上。
    想来想去,写了个一个灏字。
    当初学写字,王爷第一个教的,就是他的名字。
    这个字笔画多,她练习得勤奋,写出来倒是清秀隽逸,别有一番风味。
    德妃点点头,“写得好。”
    拿起她的宣纸,和自己一比较,虽然字体不同,可行书之间,倒有种异曲同工的妙感。
    一家三人,写出的字倒是相似的。
    德妃捧了她的宣纸,让人一并裱。拉了她的手往内殿去,问一句:“和灏儿在外面玩的好吗?”
    禾生点点头,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说一遍。
    她听王爷说过,婆母最喜欢听乡土人情的见闻,用婆母的原话来讲,就是——“待在宫中无缘去,听一遍,就当做是自己也去了一遍。”
    每次沈灏从外地回来,必做的事情,便是进宫陪德妃说会话。
    母子两人虽然不能触碰,互相不善于表达各自的感情,但血浓于水,感情还是很好的。
    想起了沈灏不能晕女子的事情,德妃又是一声叹。
    有生之年,她还是希望可以和沈灏像一般母子那样相处。
    隔壁宫的淑妃就很好,三殿下虽然顽皮爱玩,但隔一段时间,就往宫里跑,三殿下这么大的人了,淑妃天天把他当小孩子一样。
    前两天她还看见淑妃为沈茂梳头束发。
    虽说有点膈应,但她却是羡慕的。
    自从沈灏得了这个毛病,她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做母亲的,不能抱自己儿子,得多难受。
    禾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用手去牵德妃的手,手心贴着手心,眼睛一眨一眨:“婆母,王爷常常牵我手,进宫前还紧牵着不放,这双手,王爷碰过,现在婆母也碰过,就当是婆母和王爷握手了。”
    说毕,她向前一伏,轻轻抱了抱德妃:“王爷也抱过我,我抱婆母,这样婆母就相当于和王爷拥抱了。”
    德妃眼睛一酸。
    拍拍她的手背,爱怜地抚禾生的脸,道:“我说过,你是个好孩子,果真没有看错人。”
    禾生咧嘴一笑,明眸皓齿。
    德妃命人拿时下最新的点心样子,包了许多,让她带回去吃。
    一说到点心,禾生想起一事——她从云州回来,给婆母也备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名叫月半的甜点。
    外酥内嫩,特别好吃,甜甜酸酸的,是用异国特有的果子做成陷,外面包一层面皮,油炸制成。
    她特别喜欢吃,可以一口气吃十个。
    献宝一样将甜点捧上,期待地看着德妃。
    要是婆母也喜欢吃就好了。
    德妃还没伸出手,旁边的是蕊出声提醒:“宫中规矩,外来食物,需得验过之后,才能吃。”
    禾生一愣,她倒没想到这茬。
    德妃却伸手拿起一个,径直往嘴里送,道:“我自家儿媳送来的,要验什么?”
    禾生有点感动。
    “好吃吗?”
    德妃点头,“这东西我喜欢,宫里没有的,难为你能挑出这东西送我,有心了。”
    一盏茶吃完,一顿点心用完,德妃开始问正事。
    “你和灏儿一天几次?”
    禾生正在喝茶,差点喷出来。
    ……婆母也太直接了。
    德妃挥手,是蕊捧上一本画册,拿过翻开一看,简直要羞死人。
    德妃淡定地很,指着画册道:“你和灏儿既然已经夫妻,就没有好羞的,这画册上描的都是些容易受孕的姿势和方法,你拿回去好好看。”
    她顿了顿,想起以前赐禾生春宫图的事,又道:“他若再说这是不正经的东西,你也不用怕,尽管找我,我去训他。”
    ……王爷肯定会很喜欢这画册。
    德妃见她没有答应,凑过来又将问题抛了过来。
    禾生羞得脸通红,细着声道:“很多次。”
    德妃放心一笑,末了,不忘交待一句:“他憋了这么多年,难免激动了点,你受罪了。”
    禾生埋头,脸红得几乎滴出血。
    出了德清宫,正准备出宫,迎面撞见皇后宫中的绿瓶前来相迎。
    是蕊一愣,见禾生被绿瓶请走,立马去回禀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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