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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曹志浩先一步痛哭流涕忏悔不已的递上奏折,并指责刘家居心不良,当年让刘氏勾引自己,自己一时糊涂便把她娶入家门,后刘氏居然害陆氏病情加重,陆氏去后没多久又打起对方的嫁妆的主意还挪用家里的钱财贴补娘家,表面对他那嫡子疼爱有加,其实背地里克扣嫡子的用度,完全至于他和曹家不顾,更是丧尽天良。
    曹志浩说的事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为了加重刘氏的罪,牵扯上刘家,使旁人认定刘家是为了陆氏的嫁妆才让自己女儿勾引他,自己不过被蒙蔽。现在也顾不上所谓的脸面和道德,刘家敢做出掏空他曹家的事,难保陆氏去的这么早没他们手笔。
    曹志浩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
    刘家那位见曹志浩忽然翻脸,不顾撕破脸的把脏水往他身上泼,顿时大怒“皇上冤枉!明明是曹…”
    第 24 章
    只可惜,他尚未说完,刁镇已经呈上自己的奏折,并道“刘氏把陆氏的嫁妆一分三,给予女儿做嫁妆,儿子娶妻之用外便是贴补刘家,而曹家每年的用度钱款的确不菲,可经刘氏之手后,只剩下个三层,余下的刘氏留有一般交给兄长,剩下的一半多数给儿子曺圭贤用度花销外,便是自己与女儿所用。”
    天子听后大怒“刘建义你可知罪?!”
    “老臣,老臣糊涂啊。”刘建义立刻出列跪与地上,很汗一阵阵往下落“管教不严,刘秋莲挪用的银两老臣定会想尽设法给曹家补上。”
    之前三日刘建义便知道刘家要完了,故而已经开始把财产外移,并把最小的两个孙子送出去,便是想留有一份血脉,能让刘家再有东山站起之时。
    “我到不知你一个小小的四品那需要这么多银两?”天子冷眼“难不成,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话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若只是挪用一个女人的嫁妆也就贪财盗窃之罪,可如今皇上这是何意?
    与刘建义牵扯较大的,顿时吓得冒出一阵冷汗,胆颤心惊的。
    “劳烦刁爱钦,把刘大人也查查,他到底把这些银两挪用到何处了,我瞧着刘大人平时也甚是简朴,吃的用度也并非多好,不是?”赵赫池口中轻快,但目光如炬的看着底下一个个臣子的神情。
    刁镇心中一阵,果然如虞琇沔所言,天子要动手了“是,臣领命。”
    “至于曹大人,你一个后院的女子都管不好,滚回去给朕闭门思过吧!”赵赫池并未重罚曹志浩,一来这老小子也算是给自己找了借口铲除异己,其二便是虞琇沔还在他府中。
    现在看来他那嫡子似乎还能用用,但能用到什么程度怕还要时间瞧。
    至于林景辉…赵赫池飘向那脸色凝重颇为不快的大将军,心里有几分惋惜,毕竟这人能征善战,到是个猛将,可惜了。
    比至之前少了几分怒其不争,多了几分随意,惋惜。赵赫池也算是放下林景辉,真不打算委以重用,让其再风光无限。
    曹志浩已经做好被罢官免职的最坏打算,而如今皇上却只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反倒是自己老岳人家被盯上,心里舒爽,感觉是狠狠出了口气。
    刘建义浑浑噩噩的和儿子跪在朝堂上,浑身冷汗,带人走后,其嫡长子立刻拽着老父问“父亲,现在,现在怎么办?”
    刘建义比他儿子看的深也看的远,否则不会之前就早早最好准备把孙子辈的送出去两个,眼下重重一叹,步履蹒跚的向外走“皇上是要拿我们开刀,整理朝堂啊。”
    “父亲,也就是妹妹拿了陆氏的嫁妆,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对我等?”这才是他儿子真正不明白的。
    拿了陆氏的银两只是个借口,朝堂之中错综复杂,盘盘相扣,如今天子借题发挥又有何不可?坐上君位五年,至今朝中老臣都有不服,外敌内忧皆有,皇上早就想先解决内忧后一举攻破外敌。
    刘建义的儿子站在他身侧,心里悔恨不已“那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姓曹的居然把所有过错推给我们!真该死,还有妹妹当年怎么就没掐死曹振淩那小杂种!”
    刘建义听着儿子咬牙切齿的咒骂,心里悠长却也不反对,是啊若是刘秋莲当初早早的弄死了曹振淩,现在皇上就算要整治朝堂也不会拿他们开刀。
    回到刘府时,刘府已经被查抄,自己也被割去了顶戴花翎,一身布衣的坐在大厅里,看着原本繁华富裕的家现在却四处响起尖叫和不甘心的咒骂,刘建义心里感慨万千,朝堂上瞬息万变,他一把年纪本以为看清,可最终却还是败在君心难测上。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而已。
    皇上给曹志浩的闭门思过没期限,曹志浩大大松了口气后心里便轻快了不少,重题解决了,就该去看看嫡子的功课问题,虽然现在有虞先生给盯着,但他这做父亲的也不能再和过去一般两眼瞎不是?
    所以当曹振淩在院内瞧见他父亲时,有些不耐烦“爹,你拿着家里的账册来干啥?拿回去拿回去!琇沔够忙了,没时间管这个破家。”
    见心思被揭穿,曹志浩老脸一红“说什么混账话呢,”随即转头讨好的看向虞琇沔“内院总不能没个人能管不是?”
    虞琇沔也知道是理,便抬手接过“父亲委以重任,我又如何能推卸。”
    曹振淩不痛快的撇了下嘴“不知道琇沔平时多忙?你瞎添乱啥。”
    曹志浩被这个破儿子折腾的浑身难受,恨不得抽他一顿“他不管,谁来管啊!你到是说啊。”
    “再去娶一个啊!他是我媳妇,又不是你媳妇,凭啥帮你管事儿?”曹振淩横起来,梗着脖子吼。
    曹志浩目瞪口呆的瞅着自己的熊儿子,一摸脸就抽过桌上虞琇沔的直尺“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
    “打打打,有本事先打到我再说!”曹振淩和猴子似的东窜西跳。
    曹志浩还真是打了半天除了自己气喘外愣是没碰到猴毛一下,心里恨得牙痒痒,扭头从虞琇沔咆哮“你就不管管?!”
    虞琇沔觉得曹志浩是被气坏了脑子,自己的身份怎么说都是曹振淩的夫人,哪有夫人管打自己丈夫的。“父亲,加油。”说完,继续翻着账册,曹家没了刘秋莲其实还真是富得流油…陆家当初可真够大方。不过,振淩是完全不在意这些财物呢,还是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
    想到这,别有深意的瞟了眼上梁揭瓦的曹振淩。哼,怕是装傻吧。
    曺圭贤没想到他母亲和舅舅一家会落得这般田地,而自己现在也难熬。该怎么办?钱财少了,在曹家的地位也甚是尴尬。
    原本他是曹家最优秀的,将来必能继承曹家,可他那不着调的母亲!若非他娘偏心非要给刘家这么多钱,哪会有现在的事儿,曹振淩那小子也是个混账!
    “父亲。”曺圭贤今日被他父亲叫到书房,心里没底。
    曹志浩看着多年期盼的儿子如今面带焦急,便不由叹息“你不必管你母亲的事,她咎由自取,而你…不该啊,你哥的钱财和东西还回去,雪怡这边我便不说了,毕竟是姑娘家还要脸面。”说着幽幽一叹“她那婆家正直,也不知雪怡将来会怎么样。”但若非那傻丫头挑唆自己母亲给她添嫁妆,曹雪怡自己又如何会落到这地步?她夫家并不注重钱财,却重名声和品性啊,这个傻姑娘。
    待过几日自己亲自上门,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嫡女。
    曺圭贤脸色铁青,死死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父亲。”想了想“我和妹妹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二哥的。”
    曹志浩见他如今还在狡辩,重哼了声“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还是你愚笨不堪?刘家有这么多钱财供你挥霍?能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给你妹妹做嫁妆?够了!现在给我滚回去思过,今后给我好好努力科举。”说到此处话有几分软“你是我盼了这么久的孩子,父亲谅你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谁少时没犯过错?这件事终究是你母亲不对。”
    这是要把曹圭贤摘出去,后者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父亲!”
    “好了,好了,这些时日给我太平点!”曹志浩懒得再和他啰嗦。
    曺圭贤却和找到主心骨似的出门,想着父亲刚刚说的话心里又得意了几分,哼,父亲还是看重他的不是?否则那会这么轻轻截过?啧,所以说朽木不可雕,父亲还是清楚这点的,就算有虞琇沔在,那又怎么样?虞琇沔毕竟不姓曹,曹振淩再怎么扶都上不了台面!
    这曺圭贤的日子好过了些,可曹雪怡则不然。毕竟是个女人家,这世界对女人约束最大,而曹雪怡又是个不太平的。
    第 25 章
    这几天被赶回娘家后,又听说丈夫这纳了一妾,不,是平妻,心里和窝了火似的。新纳进门的是丈夫的表妹,两人只有一起长大,只是身份太低,做不了正妻。纳进门只是早晚的事,当初夫家看在曹家的脸面上,人也本打算待曹雪怡生了嫡长子后在让人把她纳进门。
    可谁知,曹雪怡的娘做出这等事儿。曹雪怡还不认错,甚至说自己被蒙蔽,完全不知情。这骗小孩子的话自然激怒了夫家,转头就赶回娘家后娶了小表妹。
    转头,皇上查抄刘家,甚至刘秋莲也下了大牢。百姓或许自以为是刘秋莲动用了陆氏的钱财给刘家,可曹雪怡的夫家好坏也是御史言官,自然知道其中弯弯绕绕,顿时大怒!要休了曹雪怡。
    可他丈夫的平妻却百般求情,最终保住曹雪怡,其夫婿自然心觉爱人天真善良。可小表妹为何这么做,偏心儿子的娘心里却明白其中那些弯弯绕绕。
    如今曹雪怡被自己丈夫厌弃,若休了怕是还会娶进门一个受夫君器重的妻子压在头上,若不休,曹雪怡已经构不成威胁,自己自然能独占丈夫多宠爱。
    这些,并未说出口,毕竟曹雪怡已经犯了大错,自己这婆婆的也可以借机拿捏不是?
    待曹志浩再次把曹雪怡送上门后,夫家只是装模作样了番,便让曹雪怡留下。
    只可惜,其后的日子却大大转变,弄的曹雪怡心中百般煎熬难受。更何况,富足的日子过久了,如今忽然没了刘秋莲的贴补,这让大手大脚的曹雪怡如何是好?
    外界因刘秋莲和刘家的事而议论纷纷,曹家曹志浩被嘲笑管不了后院但到底没太多牵连,转头人们便把目光再次放到和刘家有挂钩的身上。
    朝堂上瞬息万变,人人自危。
    而便在这时,武科举,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相比与文科,武科自然少了不少人的关注。曹家也就曹志浩和虞琇沔关心下,其他人并不清楚曹振淩会去赶考。
    而科考相较于文科三日,武科才两日。
    一日答卷,一日拳脚功夫。
    曹振淩第一日答卷非常顺利,虞琇沔那押题神人在,这正是没多大难的,更何况武科的答卷没文科那么矫正,平庸,恰当即可。
    第二日的拳脚功夫曹振淩也没全力以赴,兵器更是没用上剑,而是长枪来了个横扫千军凑合了过去。
    曹振淩不好不坏的举动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曹志浩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心里忐忑不安,直到放了榜,自己那蠢儿子好坏还在榜上这才安了心。
    屁颠屁颠的跑去恭喜,顺带夸奖夸奖,可谁知,这小子居然人不在!
    一问,翠莲才慢吞吞的说“老爷,虞先生在呢,少爷怎么会连个小小的举人都考不上?今儿一早便和虞先生去茶楼会友了,说晚上回来吃饭。”
    曹志浩本想跟过去,但转念一想现在还在风头浪尖上,皇上还让自己闭门思过呢,只能堵着气哼了声“回来后让他滚过来用餐!别以为考上个举人就了不起了,才第几名什么玩意!”
    翠莲嗑着瓜子嗯着应下,有些怜悯的瞅着自家老爷,心里嘟噜,啧~不稀罕?那刚才谁屁颠屁颠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的?哼~让你过去没照顾好少爷,看到没?不亲了吧,心里憋着难受了吧?哼!活该。
    另一头,虞琇沔携曹振淩同去会友,过往不带因其尚未有功名在身,那的友人多是倨傲,难免会有语气冲撞,曹振淩又是不服输的性子,怕是不妥,让他受了委屈。
    如今到是能带出去溜溜,顺带让他多结识良友。
    曹振淩心里其实挺不耐烦这种事儿的,一边在去的路上一边嘟噜“要去你自己去就成了,我去能做什么?你那都吟诗作画,我一个大老粗过去不是添堵?”
    “今日有户部张大人之子,万小将军,林副将嫡子,孙大人的二公子。”虞琇沔缓缓开口,坐在马车里抿了口茶,看着车窗外骑着高头大马的曹振淩缓缓开口。
    曹振淩努了努嘴,不痛快的哼了声,似乎是想说那又怎么样,但还是憋住了“成成成,你别觉得我丢脸就成!”
    今儿约在京城外,如今正直初夏,百花齐放,四周绿意丛生,鸟蝉齐鸣。
    一直憋在城内的曹振淩见如此美景心情也愉悦了几分“如果我真考上了状元,就求个外官,待在什么京城?烦都烦死了,比咱官大的多了去了,就算等咱官大了还要注意一言一行,烦不烦?还不如去外面做个管,没人管得着。”
    虞琇沔看着少年爽朗东西笑意忽然来了兴致“别人都削尖了脑袋要进京,你却想要出去?是视钱财如粪土,视权利为尘埃?”
    “烦而已,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曹振淩笑的奸诈,眼中更多了几分挑衅“我才不是那人呢,为了权什么都做得出。”
    虞琇沔认真的看了他眼“你一日日都用他激怒我为何?”
    “等哪天你不怒了,才是真放下。”曹振淩哈哈大笑“看来嘴上说放下,心里终究还记挂着呢,虞琇沔,你可不诚。”
    虞琇沔放下车帘认真的想想或许还真是,若非如此,他就该先弄死这混帐小子了,而不是躲在这生闷气了。
    想想曹振淩那得意的脸,虞琇沔觉得郁闷,浑身不痛快,略略有些记恨林景辉。
    城外,镜水湖畔,镜水庄,此刻鸟语花香,雅静而别致,庭院错落有致,与京城大气庄重不同,到是颇有几分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别致。
    侍女更是动人婉约,就是侍从小厮都是俊秀灵动。
    曹振淩先行下马,帮虞琇沔撩起帘子,一边看着四周一边把手伸过去“这到挺有意思的。”
    “这是六王爷留下的别庄,”虞琇沔说着顿了顿“现在是我的了。”
    曹振淩呦了声“这可挺值钱。”
    虞琇沔哼了声,这混蛋是不是重点错了?不过自己忽然答应左安柳在此处相约时脑子怕也没带上,心中有些懊恼,六王爷当初眷慕他,世人皆知,手下这别庄也是不得已,可把现在的夫婿带到此处似有不妥,当初林景辉从来就没当这别庄存在过。
    曹振淩听他冷哼以为不开心,想了想“真挺好的,不过这庄园挺大,花费够吗?我这…”
    “好了,快进去吧。”虞琇沔嘴角含着一丝无奈。
    虽说曹振淩比他小了四岁,可处处对他体贴照顾,看模样也不是特意讨好。
    他们来时,已经有不少人到。虞琇沔到哪都是焦点,一进门便被人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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