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什么时候把麦包送回来的?”
“你睡着之后。”
“她看到你了?”
季泊谦“嗯”了一声,又说:“看到开门的是我,她笑得特高兴,还让我早点休息。”
“……”蒋少瑄在心中大骂蒋少菲。
她其实只吃了八成饱,土豆酥饼和牛尾汤似乎也不错,但碍着不想被季泊谦误会自己吃得多,便咽下了口水,以一杯红枣豆浆结束早餐。
“吃完了?换衣服,我们去珠宝店。”
“为什么去珠宝店?”
“昨天季泊川说跟你打赌输了一对钻石耳钉,他还在上学没有钱,求我代他还。”
没钱会送女朋友名牌手链么?看在同是逮住机会就向兄长乞讨的老幺的份上,蒋少瑄只在心底切了一声,并没拆穿他。
“我和他开玩笑呢,不用当真。”
“真的不用?”
家族乞丐蒋少瑄露出招牌笑容:“哎呀,算了吧。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季泊谦眼中带笑:“我先去开车,楼下等你。”
蒋少瑄把季泊谦带到堂嫂推荐的珠宝店,她很快选中了一对碎钻耳钉,季泊谦看过价格,诧异道:“只要这个?”
虽然女一号的价值远不止一条手链加一对钻石耳钉,但付钱的是季泊谦,蒋少瑄实在不好狮子大开口。
柜员的左手食指戴着枚硕大的方形白玉戒指,简单的金镶玉,不但不老气,竟出奇的好看。
蒋少瑄忍不住问:“是和田籽料吗?”
柜员看了眼季泊谦腕上的手表,笑道:“我手上的是二级白,我们这儿有羊脂白玉的同款,在楼上,我带您去看看?”
蒋少瑄没禁住诱惑,点头同意。
不到三万的价格十分公道,蒋少瑄犹豫了片刻,便决定买下。
等待改戒圈的时候,季泊谦的手机响了,他挂上电话,说要立刻回医院。
蒋少瑄谢过他的耳钉,约他改日吃饭。
“如果结束的早,我带你和麦包去海洋公园看表演。”
蒋少瑄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去海洋公园,季泊谦就匆匆离开了。
试好戒指,她拿出卡付钱,柜员笑着说:“刚刚的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另一个柜员笑道:“看的出来,你男朋友很喜欢你。”
“他不是我男朋友。”
“还在追求阶段吗?又帅又大方,真是难得。”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怎么会,他看你的眼神完全不像普通朋友。”
“怎么不像?”蒋少瑄立刻追问。
问完这句,她自觉失言,转移话题道:“你手边的裸石是祖母绿吗?颜色真漂亮。”
柜员神秘地笑笑:“这对祖母绿也是那位先生订的,你去挑戒指的时候他选了样子镶耳钉,应该是想给你惊喜。”
蒋少瑄瞟了眼柜员特意翻出的样图,华丽又不张扬,完全是她爱的风格,她心中一动,嘴上却说:“怎么可能呀。”
出了珠宝店,蒋少瑄便接到了明鹤的电话。
赶到明鹤说的私房菜馆的时候,他已经在了。蒋少瑄一坐下,他便招手叫来服务生,请她点菜。
“没胃口。”蒋少瑄只要了杯柠檬水,“宝宝这个时间在午睡,大概四点钟起床。如果你没有要紧的生意要谈,我四点再带他见你。”
“看见我所以没胃口?”明鹤笑笑,“这儿的位子很难订,别浪费。”
虽然不至于倒胃口,蒋少瑄却不想和他多呆:“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四点见。”
蒋少瑄起身就走,却被明鹤拉住了手。
她反感地抽出手,却见他递了一张支票过来。
“欠你的钱。”
蒋少瑄没看数额,直接推掉:“不需要。”
“我再没风度,也不能让你白白替我养一年儿子。”
“你不是怀疑儿子不是你的么?”
“是不是我的,毕竟都因我而起。”
无关乎对明鹤的态度,蒋少瑄本能地想拒绝与麦包有关的钱。
在费城边照顾麦包边等待明鹤回来的那一个月,她曾气恼地想,待明鹤回来,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谁知隔了一年,渐渐对当初的小婴儿生出了感情,她再也不愿将对他的照顾与钱扯上关系。
“我留他在身边是因为他可怜又可爱,不是为了你和你的钱。”
明鹤没再坚持,收起了支票:“也好,钱太俗,我另想一种方式补偿你。我带走孩子后,你还会来看他吗?”
“当然,”蒋少瑄立刻答道,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定时探望他。”
明鹤轻笑:“我不介意。如果你经常来看他,那么与我的见面便少不了。坐下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吧,蒋小姐?”
蒋少瑄顿了顿,重新坐下。麦包被明鹤带走,总好过另寻一对夫妻领养他,如果为他找对新爸妈,她恐怕此生都再难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金毛的全名叫季小瑄,折耳叫季小谦,不过它们的全名季泊谦只在没人的时候叫,给猜对的美人发红包啦,没登录的操作不了。。。
季医生其实是一个充满少女心的人。。。
☆、第 19 章
算了算麦包起床的时间,蒋少瑄让明鹤等在大厦附近的蛋糕店,自己上楼带他出来。
麦包怕陌生人,见到明鹤本能地躲到了蒋少瑄的身后。
血缘真是种玄妙的东西,明鹤一向懒得敷衍小孩子,对着麦包却莫名地生出了耐心。他亲自去橱窗选了一堆甜点,笑着问他要不要。
麦包想要却又怕他,扬起头来看向蒋少瑄。
蒋少瑄用眼神鼓励他,他终于大着胆子爬上了明鹤身边的木椅。
在蛋糕店耗了半个多钟头,麦包渐渐和明鹤熟络了起来,却仍是不肯他抱自己。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找保姆带他?”
“验过dna,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送给我妈妈照顾,如果不是,也会给他找个妥当的人家。”看到这孩子的脸,明鹤就知道八成不会错,但血脉之重,需要证明。
听到验dna,蒋少瑄本能地十分反感,但理智上她明白这是人之常情,虽面露不快,却没有出声。
看出蒋少瑄脸上的情绪,明鹤解释道:“我是没所谓,但家父家母很看重。”
“这话你不必与我说,我没有反对的资格。”
去检验中心采过血,蒋少瑄坚持要带麦包回去。
“等结果出来,我再把他交给你。”
她脸上的戒备让明鹤倍感无奈,他知道成见无法立刻扭转,便由她去了。
明鹤付了笔丰厚的佣金,正常七个工作日才能给出的结果隔天便能出来。蒋少瑄知道这是麦包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夜,替他收拾了几件喜欢的玩具和应季的衣服出来,又把笔记本里他的照片拷进u盘,跟奶粉纸尿裤一道装进准备好的大包里。
做完这些,已经晚上十点。麦包早已被育儿嫂哄睡,蒋少瑄去亲了亲他的脸蛋,才回房洗漱。
这一晚她再次失眠,辗转反侧间想到了前一日的香槟,便起床去翻季泊谦的酒柜。
开酒前,蒋少瑄自然要询问季泊谦。
夜深人静,她不好电话相扰,想发微信给他,却意外发现通讯录里没有他的账号。
她只得发了条短信过去——【季泊谦,你睡了吗?】
季泊谦很快回复了过来——【还没。有事?】
【我能喝你的酒吗,会付钱的!】
【自便。】
【我们居然不是微信好友?】
【我没有微信。】
【……你习惯用什么通信软件?】
【电邮。】
【……你开通一下微信,我发张图给你。】
【没时间。】
蒋少瑄“切”了一声,放下手机,从酒柜中选了瓶冰酒。
刚喝了一小口,她便听到了手机提示音。
蒋少瑄滑开屏幕,点开微信,竟看到了季泊谦的好友请求。
通过之后,她拍了张冰酒的照片,发了过去——【这瓶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三万。】
蒋少瑄的手抖了抖,一行“你有没有看错,为什么这么贵”尚未打完,季泊谦又补充了一句——【美金。】
她在网上搜了搜,证实季泊谦没有骗人,只好发了个求饶的表情过去,问——【我只喝了一口,能不能按毫升买?】
【……】
蒋少瑄想了想,去书房找出纸笔,飞快地写了张借条、按好手印拍下来,把照片发给季泊谦——【钱找蒋绍征要……多出来的三万是昨天的戒指钱,不用找零。我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