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也不能总这么不上心了。如今嘉贵妃得宠,日后若再有了皇嗣,您可怎么办啊。”赵嬷嬷上前一步,面带担忧。
“就是啊娘娘,贵妃娘娘如今都敢从咱们宫里劫走皇上,以后还不得更嚣张了?”从容到底还小一些,心里藏不住话。她就不明白,自家主子哪不比那个假模假样的嘉贵妃好,竟然留不下皇上,难不成皇上眼睛有问题?
傅清月皱眉,随手拨弄了一下华贵的耳铛,起身往外走去。待到踏出内殿之前,她低声开口,“本宫要的不止是忠心,还要你们拎清了脑袋,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底儿。至于别的,但凡皇上没有废后,任她们再得宠,也要跪拜于本宫。更何况,日后不管是哪位主子诞下皇嗣,都避不开叫本宫一声母后。”
坐在上位,傅清月百无聊赖的瞧着下边的众生相。今儿嘉贵妃可是来了个早,想必是候的时间长了,面色也有些不好。而其她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说着闲话。
倒是慎淑妃,只手执茶盏细细品着茶,偶尔一旁的妃子跟她说几句话,她也只是笑着点头,既不附和也不冷场。看起来倒是个乖觉的。
漫不经心的免了众人的礼,傅清月也不开口,只听着下边人自己挑着话拈酸吃醋。许是昨儿的教训太过深刻,大伙儿说的也都极有技巧,既刺了彼此的心肺,又不惹了上边高位妃子的不悦。
“要说起来,娘娘还真该赏了贵妃娘娘呢。昨儿贵妃娘娘刚伺候了皇上,正是累着呢,今儿大早就眼巴巴的来给娘娘请安,可不是一片赤诚?”说了一会儿子话,旁边的昭充仪可就捂嘴开了口。只是话里话外,却让人听不出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好在傅清月也懒得跟这没脑子的出头鸟计较,不过看着嘉贵妃的得意劲儿,她还是挥手让谨玉拿了一堆红玛瑙的镯子赏了下去。
“臣妾多些娘娘厚爱。”这句话,嘉贵妃说的咬牙切齿。她是自觉受了侮辱,一个不得宠爱有名无实的皇后,有什么资格赏赐自个东西?难不成还真以为她华清宫缺了这么一对不算珍稀的镯子?“娘娘的镯子可真是好的,瞧着比臣妾宫里的鸡血玉镯子还有艳丽几分呢。”
这可就是□□裸的炫耀了,寻常的玛瑙手镯,再是瑰丽,也比不得鸡血玉贵重啊。更何况,阖宫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曾为了贵妃娘娘专门请了星罗国的工匠,耗用整块极为罕见的鸡血玉打造了一对镯子?
得了,这下一众嫔妃看着嘉贵妃的目光更是又嫉又妒了。也只有慎淑妃放下手里的茶盏,用帕子压了压嘴角轻笑道:“皇后娘娘宫里的物件自然是好的。只说满宫里,除了娘娘这里,只怕也就皇上那有这般纯正的大红袍了。”
要说别的茶,哪怕是天山雪峰都有可能被赏赐给一些受宠的妃子,可唯独这母株之上的大红袍,遍天下的也不过五株。这般珍贵,本就是茶中帝王,就算是皇后招待,每日里也不过只给四妃之上的几位泡制一杯。
傅清月挑眉,她倒是不知道,这看似谨小慎微不愿得罪人的慎淑妃,为何要跟嘉贵妃对上。不过耳听着,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淑妃是个有脑子的。
茶中帝王与鸡血玉想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听着底下人又打起了机锋,傅清月迅速梳理开了那些抱团的人,心里也摸清了开口搭腔的几人的性子。
在她看来,这嘉贵妃就是一个披着温柔小意外衣,打着深情幌子的蛇蝎。而德妃,就是她的第一根毒刺。慎淑妃,则是沉稳圆润之人,虽说风头不盛,但也不是任人拿捏欺负的主。想必,在贺晟睿眼里,如慎淑妃这般妥帖的人,要比那些聒噪讨巧的嫔妃更得他心意吧。
傅清月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多少人也在偷偷打量着她。倒不是她们都有心拉皇后下马,而是这里不少人虽说也是千娇百媚的,可入宫几年了,虽说也被翻过牌子,只是她们压根就没被皇上碰过。这些羞人打脸的事儿,她们连身边贴身宫女都不敢说,更别提找人询问了。
不过如今,堂堂皇后也落了冷遇,唯一的解释就是皇上不行。只是若说不行,那嘉贵妃、慎淑妃跟容妃,可都侍寝过的。
难不成,皇上就那般盛宠嘉贵妃,竟然为了她守身?一时间,又有不少人进了魔障,看着嘉贵妃恨不能置其死地。
一场请安,又给嘉淑妃弄了个灰头土脸,连带着想寻傅清月晦气而呛声的德妃,都被罚了抄写宫规。
这下谁还敢触皇后的霉头?手段残暴,一针见血,也不知道是真无知还是装的,任你再受宠,在皇后跟前也得要乖乖的。不然,只要有一句说不对的,就能被皇后戴上一顶冲撞或者失仪的帽子。
一想到今儿皇后笑的冷森森的模样,还有呲着白牙让人掌掴德妃时候的狠劲儿,大伙儿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带着有些小心思的人,这会儿也恍惚觉得有股子再世为人的荒谬感。
至于一身华服,带了宫人摆了依仗准备出门的傅清月,她可没在意什么所谓的宫斗。左右,那个男人在她眼里并非香饽饽,若是哪天自个有了生理需求,再寻了他不晚。如今这番,先是震慑了一部分人再说,至于那些阴暗的,自然是怎么来的怎么还回去。
路过红梅苑时,傅清月随手折了一直红梅,恰在此时,却听到有人在梅园低低吟唱。
谨玉自然也听见了,刚打算开口责问,就见自家娘娘抬手止了她的话。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末?不知酝藉几多时,但见包藏无限意。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看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本就是婉约的诗词,如今配上婉转的歌喉,还有略带幽怨的琵琶,当真是好曲儿。
还没等她上前,就看到贺晟睿携了吴明德打一侧的偏门而来。难怪这大冷的天还出来别抱琵琶,原来是钓恩客呢。
☆、8. 帝后情谊
“朕刚刚去了凤栖宫,听说你出来了,就想着寻你来说会话。”贺晟睿取了吴明德捧着的大氅,细心地给傅清月披上。虽然声音还略带冷淡,可傅清月还是听到了些并不明显的情意。
“那皇上可是有耳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乐人,臣妾听着倒也别致。”傅清月笑,没有半分试探跟惊讶。
冷清的院子里,俩人相视而笑,几分真几分假却没人深究。
任由贺晟睿拉住她的手,傅月清同他并肩往红梅苑深处而去。也趁着这个空档,她眯眼打量起了皇帝。
五官俊朗分明,身材修长毫无赘肉。便是握着自己的那只带了薄茧的手,也是干燥温暖的。不管从哪方面说,这个皇帝都是难得的俊秀之人,而且并不像曾经见过的种马渣男。
原来,人真的不可貌相啊。
“嫔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刚刚在林中吟唱的女子跪在地上,一开口便是我见犹怜的风情。那模样,那神情,果真是肖像嘉贵妃。
贺晟睿没开口,傅清月自然不会出头免礼。只不过,她还是轻易的感觉到了对方散发的冷气跟不悦,还有眼底闪动的嘲讽。
“免了,大冷天的,爱妃在这里作何?”因为瞧见了傅清月蹙眉,贺晟睿心里一乐,只怕自己这位皇后,压根没记起行礼的是何人呢。遂,他稍稍垂头压低声音提醒道,“柏婉仪,前几日告病没去你宫里请安。”
说是身子不适,只怕还另有源头。只不过贺晟睿不说,傅清月也就装作不知道。
柏婉仪谢恩起身,其实她心里也是恼怒的很。好不容易得了贵妃娘娘的提点,说皇上来红梅苑赏花,她急急匆匆的想要来邀宠,谁知等来皇后搅合!尤其是当她抬头时,正瞧见帝后二人携着手再说什么亲密的话,只让她面容都僵硬了几分。
“回皇上的话,前几日身子不适,今儿看着天儿好,嫔妾才想出来转转。不想念起了前人的诗词,这才没忍住唱了几句,倒叫陛下跟娘娘看笑话了。”柏婉仪羞涩的浅笑出声,盈盈又曲腿道,“扰了陛下跟娘娘的兴致,是嫔妾的罪过。”
“曲儿不错,嗓子也好,比梨园的乐官唱的也不差。”傅清月扫了一眼柏婉仪身后宫女怀里的琵琶,复又问道,“这琵琶曲可是你身后的宫女弹奏的?”
“回娘娘,正是奴婢。”宫女见皇后点了自个的名,心里莫名一喜,开口时候更是拐着弯的甜美。
“既然皇后喜欢,那你们二人便再来一曲吧,就唱玉楼春。”没给傅清月再开口,贺晟睿就黑着脸的把人拉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他可不想自家皇后张嘴间,就给自己再安排一个女人。
给嘉贵妃一脉没脸,他乐的看,可要是引火烧身,他就敬谢不敏了。此时的他,却还没想到,一向独断的他,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皇后。
就像是一个缺少伙伴的孩子,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说话可以玩闹的同伴,就算同伴骗了自己,也舍不得丢弃。
且说目送了皇上皇后进入亭子的柏婉仪,现下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皇后拿她跟梨园伶人比也就算了,怎的现在皇上都出言给她难堪?可偏偏她拒不得,违背不得。
脸上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柏婉仪对着亭子一福身,满腹惆怅哀怨的回话:“还请陛下跟娘娘赎罪,嫔妾风寒未好,如今只怕败了陛下跟娘娘的兴。”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微红的眼眶跟看着贺晟睿勉强露出的温婉笑意,可不就差直接说她受了委屈,受了侮辱,求皇帝怜惜?
“既然柏婉仪还有不适,那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柏婉仪心里难受,压着怒气告退了。如今,她可不敢在皇后跟前叫嚣,要知道,皇后那是连贵妃跟容妃都敢惩治的。
只是回到自己住处,她直接气恼的把桌上的杯盏都摔了个粉碎。
“皇后个妒妇,自个扒不着,也不让别人得了恩宠。”柏婉仪咬牙切齿的骂道,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过了今日,后宫诸人会如何看她。唱曲儿的伶人,上不得台面的歌姬。
“主子,息怒啊。小心传出去,再惹了是非。”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见自家主子愈发的口无遮拦,赶紧跪下磕头。
闹腾了一番,柏婉仪也有些累了,只得坐下喘气儿。她一抬头就看见脸色惨白的宫女,心里暗骂贱蹄子。当她不知道,刚刚在红梅苑时候,这小贱人巴不得留在那讨好了皇上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可就更不平了,伸手扯下一根簪子就扎在了那宫女胳膊上。
当然,她没注意的是,殿外一抹浅绿宫装的女子略过。之后这些事儿可都原封不动的传进了贺晟睿耳朵里。
而他,也如了皇后的愿,对外说听柏婉仪梅林吟唱,念起了曾经与贵妃梅林弹琴的时光,遂这一夜自然是宿在华清宫。
得了消息,柏婉仪又是一阵气闷,没想到她白费了心思,倒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一旁的掌宫宫女上前,小声宽慰道:“主子莫要生气,贵妃娘娘也真是的,这不明摆着借了您的手争宠吗?嘴上还说着,要提携了您,真是......”
柏婉仪绞着手帕,把这话听到了耳里,心里不由暗恨起来。
第二日一早,傅清月就带了一众妃嫔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当然,这之中并没有嘉贵妃,倒不是她故意拿捏。而是前一夜伺候皇上时,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直接被皇上禁了足。
虽说是禁足了,可有太后在,根本就没人当真。所以当在永寿宫看到愁眉苦脸正品茶说话的嘉贵妃时,傅清月再一次刷新了对太后权利的认识。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当真是能在后宫一手遮天的存在啊。就连帝王的斥责,都能当做耳旁风。
永寿宫的正殿之内,皇后在殿里屈膝行礼都保持了一刻钟的工夫,身后跟着的不少低位嫔妃早就摇摇欲坠,还有一些直接昏死过去。而嘉贵妃,因着要伺候太后,自然不在行礼之列了。
太后不叫起,傅清月就纹丝不动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虽说这具身体孱弱了一些,可好在底子没坏透了。加上她前世训练时候,也曾单腿保持微曲半小时,如今倒正好应对这般刁难。
随着殿里接二连三的响起嘭嘭嘭的摔倒声,还有一些抽泣跟□□声,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放下手里的佛珠睁开眼,像是有些诧异,赶忙免了众人的礼。
“皇后啊,湘儿是哀家的侄女,自小就是娇养着长大,许是规矩不好,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太后就伸手拍了拍傅清月的手背。
换句话说,这就是摆明了告诉她,嘉贵妃是她罩着的,就算皇帝也要给三分薄面呢。日后,让皇后掂量着办。
太后觉得傅清月是个聪明的,听了这话,就该审时度势。只可惜,这丫的就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
“母后说笑了,既然入了宫门,就是皇家的人,一言一行就该有皇家风范。原本臣妾还觉得贵妃妹妹是个好的,不过今儿既然母后说出了贵妃妹妹没规矩这话,臣妾也不好求情。”说罢,她也不管太后作何表情,直接冷了脸冲着嘉贵妃训斥道,“如此,就罚贵妃妹妹抄写宫规五遍,等何时得了母后的认可,再来永寿宫请安。也省的让母后一大把年纪还跟着你糟心,伤了身子。”
这一招狠啊,话虽然不中听,可却是顺着太后的话茬子说的。就算想反驳,太后跟嘉贵妃一时间也寻不到话说。而太后的一张脸更是同调色盘一般,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嗓子间一口气是上不来下不去的堵着。
皇后这哪是孝顺啊,分明就是狠狠的抽了她一耳刮子啊。不光是当众叫板,还让她没法还回去。
太后手里捻着的佛珠快了不少,等到嘉贵妃委委屈屈的跪谢了皇后,她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悦。
一时间,殿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气氛中。太后面沉如水,带了寒意。嘉贵妃一副委屈模样,红着眼坐在旁边。而皇后,则是一派闲适的品着茶,像是一点没感觉到诡异。
“皇后,”太后忍着腮帮子疼,半坐起身来,然后接过孙嬷嬷递上来的水抿了抿,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往年未曾立后,哀家也不便多说,可如今你入了中宫,就得多劝着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话一落,不说傅清月有什么想法。单是一旁的嘉贵妃可就差些尖叫出声,瞧她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可不是把皇帝当成了自个的。当然,底下那些不受宠的妃嫔,这会儿可就喜笑颜开了,心里暗想是否能得了皇上垂青,诞下皇嗣。
其实太后哪想过让杨家之外的人生皇子啊,她不过是知道,皇帝最是厌恶别人安排侍寝的事儿。她是要借了皇帝的手,去敲打不上道的皇后。
☆、9. 帝后同战壕
“母后说的是,只是......”傅清月长叹一口气,上挑妖艳的眼角也染上了些委屈跟忧愁,“如今凤印在贵妃妹妹手里,而皇上也并不爱去臣妾的宫里,就算去了也不爱听臣妾说话。臣妾是实在没有法子啊!”
说着她竟然拿起手帕掩在眼角哽咽起来,还真是委屈的很。想让她以皇后的身份劝说皇帝,要么还凤印,要么你们先让皇帝去凤栖宫再说。
太后一噎,手下用力,佛珠串子一瞬间就被扯断了。噼里啪啦的敲在大理石地板上,只让她心头冒火。
说了一会儿子话,她就挥手让人散了。只留下皇后,说是娘俩要说体己话。
要不说,太后也是个想不开的呢。原想着留下人□□一番,谁知道,皇后别说上道了,就连她直白的斥责都能拉扯到嘉贵妃头上。要不就是板着脸给她念祖宗规矩,或者是圣祖训诫。直听的她心肝都疼起来了。
“皇后,哀家不多说别的,只一样,皇帝膝下不能无子。你若不想担上妒后罪名,就好生掂量着吧。”太后的桌子拍的啪啪响。
只是没等她气儿顺呢,外面就响起了传话太监的声音,说是宣了皇后去乾正殿商量国宴之事。
国宴,是年节时候最隆重的一场宴会,不仅要宴请京中重臣,还要接待各国使臣跟命妇。历来,国宴之前,皇帝跟皇后都会在乾正殿同礼部跟宫中殿中省商讨。
所以,的确是耽搁不得。
太后敛了一口气,不耐的摆手让傅清月赶紧走。她今儿可是尝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难受劲儿了,当真是打不成骂不出。早些时候,就算是执政时,有父亲跟兄长坐镇,她都没有受过半分为难。如今,倒是被个榆木疙瘩气坏了。
傅清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跟在引路太监身后离开。走到御花园的时候,那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她引想了人少的假山之处。
“皇上在何处?”傅清月停下步子冷了声音,手指微微弯曲,就等发现不妥时一个擒拿把前边的小太监撂下。
她身边的谨玉三人自然也发觉了不妥,赶紧护在她前边。就在这时,惊险忽至,假山一侧的大石之后,直愣愣的伸出一双手拽了她就往怀里拖去。
傅清月不查,一个踉跄,急忙出手。可手肘还没杵到人的胸口,就被一掌化解了去。接着,她就跌进了一个满是龙诞香的怀里。
“呵。”贺晟睿神情依旧冷肃,只是眼底却带了浅浅的笑意。他倒是没想到,这家养的小老虎,还真长了獠牙。
知道危险解除,傅清月也就顺势趴在了温暖带了热气儿的怀里。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他受了一场惊吓,如今讨点福利也是该的。
“不是胆子很大么?竟然敢下了太后的面子,也不怕她以后找你的事端。日后朕可不一定能处处护的了你。”贺晟睿侧目瞧着扒拉在自个身上,脑袋还抵在自己胸口的人儿。之前听说太后为难于她,更有不少嫔妃是被抬着出了永寿宫,直惊的他扔下手里的御笔就匆匆而出。甚至没带一名侍从,只跟吴明德绕着小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