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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在云江市,没人不敢不卖谈枭面子,他只是给om董事长拨了通电话,没想到,孟岩自个儿就出现了。
    看清谈枭停在边上的轿车,孟岩大步靠近车头,乔予笙从上至下仔细打量着他,说实话,孟岩长相颇俊,眉清目秀,看上去很干净的一个大男生,如果不知道他那点扭曲的性格,还真以为他会是个容易亲近的暖男。
    所以说,用面向取人,根本不准确。
    “谈先生,”孟岩先开口,并伴随脸部桀骜的笑容,“您找我?”
    谈枭冲后座扬了下下巴,“上车。”
    他的金口一开,孟岩只得像个孙子似的,乖乖拉开车门。
    “好久不见,”乔予笙冲他招呼声。
    男人勉强勾了勾嘴角,眼见谈枭将车子调头,乔予笙看向内视镜,直面孟岩不情不愿的脸,“你不问问我们要带你去哪里?”
    “不用,”孟岩搭起条腿,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敢多问。
    乔予笙猜测他的年龄顶多二十出头,甚至比苏堇要小两三岁,典型一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暗里阴险,可明着里又不敢为虎作伥,要不然怎么会找个女人来当棋子?无勇无谋,连最起码的社会历练都不够,估计还要等几年才会成熟起来。
    难怪拍卖会上,他入不了谈枭的眼。
    乔予笙浅笑道,“听说,你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直白,似乎扇到了孟岩的脸,令他的表情瞬间别扭起来,“谈夫人真会开玩笑,我怎么敢?”
    “量着你也不敢。”谈枭接下话,一对厉眸落在挡风玻璃远处,就连笑容都冷咧几分,“除非om不想在云江市开了。”
    谈枭给他提了个醒,孟岩的气焰当即减弱,他想报复,本就出于心里不平衡,而且没吃过教训,不知道后悔的严重性,眼下谈枭警告的意味那么明显,他这才恍然大悟,他若真敢使些什么手段,凭借谈枭的势力,他还能有活路吗?
    见孟岩不说话,谈枭瞄了眼镜子,“你老子都得敬我三分,你来同我玩手段?”
    “我没有,”他自然不会承认。
    谈枭鼻腔掷出轻哼,他踩死离合器,右手拍下五档,一轰油门,车头劈开狂劲的阴风,冲前方疾驰而去。
    县医院,苏堇刚拿到医生的各项检查单,徐真真站在旁边,听着主治医师在同苏堇介绍情况。
    “医生,我想尽快打掉孩子,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静屹在她跟前,“其实我不建议你拿掉这个孩子。”
    “为什么?”
    苏堇一脸茫然,医生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故而抽出张检查报告给她看,徐真真一并凑拢过来,主治医师道,“你的子宫壁很薄,一般人的子宫厚度为5-10cm不等,而你的远远低于这个标准,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子宫很脆弱,就像是打过很多次孩子的那种感觉,在你这种先天性的条件下,不光是打孩子有一定风险性,并且,你以后受孕的几率非常低。”
    “非常低?”徐真真眼眶微睁,“那就是说以后很可能怀不上?”
    “对,因为每一次堕胎,都会使子宫内膜受到伤害,有很多女人经历过一次堕胎就怀不上了。”作为医生,自然要把利害关系讲清楚,这也是对患者的一种责任,“你好好考虑一下。”
    听她说完这些,苏堇原本憔悴的神色更显苍白,几乎透明到瞧不出丝毫血色。
    也就是说,她如果选择做人流,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
    不能生,就代表着她再也不是个完美的女人……
    苏堇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嘴角,眼泪在那一瞬间逼出来。
    123孟岩不认账
    医生走后,病房内瞬间安静不少,徐真真垂着头,坐在床边只顾拉着苏堇的手,她这会儿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适。
    苏堇苦笑着问她,“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
    “你其实并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要谈报应,排在你前面的人,多的是。”
    “那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苏堇热泪盈眶,她此刻满眼的无助,除了悲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班长给我发了消息,说她等下就会过来,你别难过。”
    苏堇掀开被子,坚持要下床,徐真真扶着她穿上拖鞋,苏堇怀着孕,医院没敢给她多用药,她并未输液,自然可以在房间来回走动,苏堇本来也闲不住,听说乔予笙要来,她更是喜极而泣。兜转了这么久,到如今,陪在她身边始终如一的人,还是原先这两个,饶是苏堇再铁石心肠,也能软下来。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个大活人在病床上躺久了,谁都会难受,苏堇踩着脚下那双徐真真特意为她买的拖鞋,顺着床尾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门外一道光线引进来,苏堇抬头望去,瞬间发现了孟岩。霎时,她脸色骤变,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你怎么会找到这儿?”
    乔予笙后脚跟进来,“是我叫他来的。”
    苏堇张了好几次口,才喊出她的名字,“予笙……”
    孟岩停在原地,左右审视苏堇那一身病号服,对事情的原委他似乎并不知情,反而还问乔予笙,“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干的好事,就得有担当。”
    孟岩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好事?”
    谈枭在外头抽烟没有进来,女人之间的事,他并不想过多参与。
    乔予笙将门关上,苏堇痛恨孟岩,是他小人居心毁了她的一切,若说她能够彻彻底底的释怀过去,却独独不能原谅这个男人,“孟岩,你会不得好死的!”
    孟岩不屑的冷哼一声,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今天懒得同她们纠缠,“把我叫来这里,有事就说,没事我可得走了。”
    眼见孟岩折身,一双长腿迈向门口,他的玉手刚刚触动到门把,还未用力去拧,乔予笙的音线便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男人胸膛上,“小堇怀孕了。”
    他身子有明显的愣怔,随即,孟岩眸含深意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小堇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哈哈哈,”闻言,孟岩一时没能稳住,笑起来后,难以自制,“凭什么说那个种是我的?苏堇这么脏,谁知道她被多少男人搞过。”
    余音刚落,迎面有个巴掌如风一般扇来。
    啪——
    “孟岩,你就是个畜生!”
    苏堇厉吼道,她越想越生气,刚垂下的手臂又忍不住扬起来,这一次,却被男人一把握紧手腕,“你敢打我?”
    “打你还算轻的,我恨不得杀了你!”
    “看看你这张嘴脸,”孟岩嘴角弧度渐浓,“就凭你也想随随便便拿个孩子来威胁我?”和苏堇站到一块儿,男人高出她一个头,孟岩将苏堇胳膊举起,完全不顾及她的颜面,“想嫁豪门,你真没那个命,就算来孟家做个保姆,我还得考虑考虑,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如意算盘。”随着他逐步冷却的口吻,男人猛然甩开她的手。
    苏堇退后几步,被徐真真扶住,“你太过分了!”
    孟岩摊开双手,“有本事,来告我?”
    “你——”
    徐真真气急败坏,她原以为宋尧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无耻的男人,却不曾想,这儿还有个更不要脸的。
    苏堇泪流满面,瞳仁周边的眼白渐渐掀起红血丝,一不做二不休,她看准床头柜的瓷碗,扳起来,照着孟岩的高大的身躯砸去,“禽兽!”
    男人迅速躲闪,碗底摔向墙面,清脆的破碎声传出来,丝毫不能令苏堇解恨,她这会儿情绪激动,脸上划出的泪痕痛不欲生。
    法律上没有规定说,女人就该被男人欺负,更没有规定,有钱人就该睁眼说瞎话剥削穷人!
    乔予笙蹙了蹙修剪整齐的眉毛,孟岩一心想赖账,她就偏不给那个机会,“好,既然你说这孩子不是你的,那就等到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
    “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孟岩始料未及,其实,关于苏堇怀孕这事儿,孟岩心里没有底,再加上苏堇一口咬定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孟岩还是有些相信的,他之所以耍无赖,也是不想负责任,倘若要让这孩子出生,那事情就大发了,到时候如果证实的确是他的种,那他不是还得把孩子养着?
    “对!”苏堇笃定道,“我一定会把这孩子生下来!”
    孟岩神色凝重,“你疯了?”
    “都是被你逼的,”苏堇收紧双拳,老天爷不让她拿掉这个孩子,那她就好好留着,让孟岩一辈子都被纠缠,让孟家不得安宁!
    “哼,”孟岩冷着张脸,“随便你!”
    说完,他提起玉腿,大步流星迈出房门,听着那一声摔门的巨响,苏堇心底闪过袭稍纵即逝的快意。
    以前都是孟岩牵着她的鼻子走,如今她也能够扳回一次。
    她痛,他就必须得痛!
    孟岩,走着瞧!
    眼见苏堇目露凶光,乔予笙走近她,“你真打算把这孩子留下来?”
    苏堇抽回的视线在投向乔予笙时,立马柔顺起来,现在她的敌人只有孟岩,真正给她伤害和痛苦的,也是他。
    “予笙,这个孩子,我根本没办法拿掉。”
    “为什么?”
    苏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说了出来。
    徐真真刻意腾出空间留给她们两人,她借口打热水的功夫,手持水瓶走了出去。
    因为是阴天,走廊的光线微弱,为了照明,医院亮起了灯。热水房离病房有些远,徐真真经过两个拐角才到,打完水出来,她却听见不远处有女人在不依不饶的哭。
    声音自走廊深处传来,徐真真觉得好奇,又觉得耳熟。
    双脚,突然不听使唤的迈过去。
    女人一边哭一边说话,起先徐真真听得含糊其辞,等她靠近,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挽留你,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身旁,似乎还有个人,徐真真停在那个拐角,小心翼翼往另一边瞄去。
    看清楚后,那一刻,她说不出是何种心情。
    “我真的知道错了,”谢梦渺用力抱住男人的胳膊,“尧,你别离开我。”
    “你真有本事,”宋尧的嘴角冷冷掀开,修长的右手抬起,轻拍着她的脸蛋,“竟敢拿怀孕这种幌子来骗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如果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来见我?”
    “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啊。”
    “我没有,”谢梦渺哽咽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要你的钱,我也可以不要你的礼物,我就是想要你。”
    由于宋尧背对拐角,他并未发现徐真真,凝视着男人那道宽厚挺拔的背影,徐真真蝉卧般的嘴唇不自觉牵起抹嘲笑。
    宋家大公子,早就花名在外,在她之前,他已经不知道玩了多少个女人。徐真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兴许是她太寂寞太需要疼爱,而宋尧恰恰在她最冰冷的时候给了她一点期盼一点温暖,又兴许是他和宋贤长得太像,她潜意识里错觉的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来爱,又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总之,她对他有了感觉,为了他,她会吃醋,会难过,甚至会痛。可他,永远都是沾花惹草,和许许多多的女人剪不断理还乱。
    喜欢这样的男人,值得吗?何必自作自受?
    宋尧推开贴上来的女人,“滚!”
    “你不是喜欢学生吗?不就喜欢我这么嫩的吗?”谢梦渺哭得厉害,“你看,我今天还特意把校服穿上,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这种打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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