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大多都是她妥协了。她板着脸端起药面无表情地勺了一勺伸到他前面,“大人, 请喝吧!”他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嘲意与不满,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张口含了, 眼眸却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她。
“……”
有次他又在房里缠着她要亲自喂药时,符大人和符夫人刚好过来想看看他的伤。于是就恰好被他们撞了个正着。
宁如玉当下就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 顿时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符大人只是微微怔了怔, 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符夫人乐呵呵地朝他们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关上了门出去。他们都是开明的父母,这段时间这两小口子的感情她看在眼内,心是如明镜透澈。其实她心里也很是喜欢宁如玉的爽朗性子, 且经过她这段日子对符墨的照顾,他们心里早已认可了他们两个的事。
待符大人他们走后,宁如玉捂住了脸□□一声。想到事情缘由,她瞪了一旁的他一眼,气得半天都不愿与他说话。符大人这会明白自己这会是闯了祸,发了誓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哄了她许久才终于让她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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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符墨正在房里盯着桌上的三幅藏宝图时而蹙眉时而敲手指。感觉自己的伤好了许多后,他就问符捕头拿了藏宝图开始研究其中的奥妙,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宁如玉说了他好几次,他嘴上应了,但下一次还是会忘记。
符捕头告诉他,宝藏所在处十分的隐蔽,要想进去,必须要经过一个八门金锁阵所谓八门金锁阵,就是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里面机关重重,险象环生,犹如一个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命丧其中。
据他所说,藏宝图上隐藏着破解八门金锁阵之法。
但他已经废寝忘食的看了两日,画上每一座山川河流的脉路都看得能背出来了,却仍没有一点发现。八门金锁阵的破解之法,到底在哪?
他正想得入了神,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起身去开了门一看,原来是杜润祺和左修任来了。
“符大人。”左修任拱手与他打招呼,“你的伤势如今如何了?”
符墨笑了笑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左堂主的关心。”
左修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们罗山派特制的山乌散,虽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能暂时抑制毒性,希望对大人的伤有用。”
他感激的拱手道:“多谢左堂主,符某感谢不尽。”
杜润祺把药箱放在桌面上,“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最近的身子状况怎么样了。”说着给他把了脉,末了,蹙了蹙眉,“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砧骨毒也抑制得很好,但是……你身子还有些虚,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
宁如玉无奈的道:“可不是,他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个藏宝图都快入了迷,怎么也说不听……”
“这可不好。”杜润祺皱了皱眉,不赞同的道,“你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一旦毒性发作,对你的身子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这样吧,藏宝图我先收好,待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再还给你吧。”
说着不顾他反对,把藏宝图卷了起来收进袖中,叮嘱他道,“你的穴道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切记断不能强行使用内力,否则会气血攻心,毒性会立即吞噬你的心脉。”说完看向宁如玉,“宁姑娘,符墨就辛苦你继续照顾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将他们送到门边,“我会的,那我就不送了。杜神医,左堂主慢走。”
左修任瞥了里面的符墨一眼,拱拱手,与杜润祺一道离开。
待他们走后,符墨叹息一声,“算了,我还是去看书吧。”
她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你就先别操心藏宝图的事了,还有符伯父在呢,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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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如玉把中药端给符墨喝了后,回到房里,收拾了一番睡去。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她一下子惊醒了,睁开了眼。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
她急忙穿好衣裳,提着灯笼出了门。循着喧闹声到了院子,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众人都围在院子里,神色紧张凝重,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看见符捕头、杜神医、洛安他们都在,忙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神医神色凝重,“刚刚我房里来了个黑衣人。宁姑娘,你房里有没有什么不妥?”
黑衣人?她睡意一下子没了,“没有,我房里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府里怎么会有黑衣人呢?”
“当时我正在房里睡觉,便听到有翻东西的声音,一睁眼就发现有个黑衣人在我房里的书架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便与他打了起来,没想到那人的武功不低,竟让他给逃了,实在可恶!”
她惊讶,“他要找甚么东西?”
“我也不知晓。”他摇摇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深夜潜入他房里是想找什么?
他费劲地想了想,他房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药。难道他是来找什么药不成?
“算了那个先不管了,你有没有受伤?”符捕头问他。
“我没有受伤。不过那黑衣人肩上倒被我刺了一剑,相信他下次不敢再贸然来了。”
“你没受伤就好。”符捕头沉吟一下,“那黑衣人今夜应是不会再回来了,夜已深,大家都累了一天,你们先回去,有什么明日再说罢。……今晚守夜的人加紧警惕,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即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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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如玉送饭给符墨时,心里还挂念着昨晚黑衣人夜闯一事,不禁道:“你说那黑衣人去杜神医房里是要找什么东西呢?”为什么那么多人的房间他都不闯,却偏偏去了他的房间。
符墨道:“杜神医房里可都是宝,什么毒/药解药应有尽有。这事实在蹊跷,但……除非黑衣人再来,否则很难查出来。”
“说的也是。”
“父亲已经加强了防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安慰道。
她压下内心的担心,无奈的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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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府里加强了防守,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黑衣人偷潜进来的事。
符捕头和杜神医却忙了起来。他们还一直在追查盟主管事的事。这几天他们再一次去了盘洛城的盟主府上,还暗中讯问了以前在盟主府的下人,但们都以为管事也在那场大火中死去了,而且自那场大火后,谁都没有再见过管事。
杜神医猜测过,也许管事知晓当年大火的真相,诈死是为了躲避许彪,怕他杀人灭口。但现在许彪都已经死了,他为甚么还要躲下去呢?
从盟主府出来后,他们毫无头绪。想要找一个八年前诈死的人,谈何容易?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此事搁下,回了裕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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