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把木牌拆了拿回来,慕轻歌道:“如今到了饭点,让月儿去请晟王来喝鱼汤。”
紫堇意外道:“小姐真请王爷喝鱼汤?可是小厨房准备的菜,不够两人吃。”
慕轻歌一脸认真道:“我知道,本来就只请他喝鱼汤,又没说要请他吃菜。”
原来如此,紫堇对自己的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姜逸翎对于慕轻歌真的请他去喝鱼汤也很意外,等他到了红枫苑门口,没有看到那块木牌,顿时心情愉悦。
进去之后,慕轻歌已经坐在餐桌边,姜逸翎一来,紫堇开始上菜,三菜一汤,除了那碗汤,其他的三样菜分量都很少。
上完菜,紫堇给慕轻歌盛了一碗米饭,给姜逸翎拿了一个空碗,里面放着一个小汤勺。
慕轻歌亲手给姜逸翎盛了一碗汤,然后道:“趁热喝鱼汤。”
姜逸翎喝完了一碗,慕轻歌又给他盛了一碗。
连续喝了两碗汤,姜逸翎道:“给我也来一碗饭。”
紫堇道:“王爷,不好意思,没饭了,我家小姐怕您不习惯吃米饭,所以只是请您来喝汤。”
卫国种不出大米,粮食又是战略物资,晏国和裕国人管制很严,不让卖给卫国,所以卫国人很少吃米饭,只有特别有钱的人家偶尔才吃一点。
紫堇这个理由听上去确实挑不出错,但是姜逸翎知道,自己这是被慕轻歌给耍了。
姜逸翎一脸可怜的问道:“轻轻,你就这样对待盟友吗?”
慕轻歌一脸认真道:“我向来言出必行,说了请喝汤,那就喝汤,难道这汤味道不好吗?”
姜逸翎很后悔,记忆力好的女人果然惹不起,上次赐婚的事没和她通气,记仇到如今。
“汤是很美味,但是汤不能当主食啊。”姜逸翎一脸认真的解释。
“紫堇,把馒头拿上来。”慕轻歌吩咐道。
很快,姜逸翎面前出现了四个白面馒头。
看着那几个大馒头,姜逸翎觉得自己瞬间就饱了,不过他还是啃了一个。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啃完一个馒头,慕轻歌很体贴的问道:“还要再来一个吗?”
姜逸翎坚决摇头,吃一个没有任何味道的大馒头已经是极限了。
“轻轻,我已经吃饱了,还有事,我先走了。”
慕轻歌道:“柳中政的证据差不多都准备妥当,到时送到刑部,你的任务也不容易,既要看着昭王的人不添油加醋,还要防备着宏王的人不销毁证据。”
她的意思姜逸翎明白,即便要削减姜逸宏的势力,一次也不能削太多,要是姜逸宏一方崩塌的太严重,没能力继续和姜逸昭斗,那就太可惜了。
与其自己去扳倒姜逸昭,看他们鹬蚌相争好太多了,既省力又能韬光养晦。
姜逸翎道:“轻轻辛苦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第二天早朝,朝堂上因为柳中政的案子比菜市场还热闹,两方人马争执不下,广安帝也没有表态,就在上首安静的看着。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付寿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晟王到了。”
这时他才开口:“这么久了众位可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
所有人齐声道:“请陛下圣裁。”
广安帝道:“既如此,把晟王宣进来。”
说起晟王,很多人眼中都很惊讶,晟王一个风流浪子,最擅长的是吃喝玩乐,吟诗作对他倒是擅长,查案什么的完全沾不上边。
姜逸翎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毕竟是在朝堂上,姜逸翎还是很规矩的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不用多礼,起来吧。”
姜逸翎起身后,广安帝问道:“柳中政的案子没有合适的人主理,翎儿可愿意为父皇分忧?”
姜逸翎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父慈子孝的场面,虽然已经被打击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姜逸宏和姜逸昭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
都是儿子,凭什么他就入了父亲的心,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优待。
平常宠着也就算了,至少他吃喝玩乐,不来争权,如今倒好,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给他处理。
父皇如今是打算全力扶植他了吗?
上次在外面没能彻底灭了他,真是可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以后只怕又是一个劲敌。
劲敌什么的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最主要的是该想想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刑部尚书马进首先开口:“陛下,晟王殿下从来没有审案的经历,主理如此重要的案子只怕不合适。”
广安帝生气道:“你们争论了一早上没有个定论,说是让朕决定,朕把人选一说出来,你就反对,你怎么就知道晟王不能办好这事,况且,就算晟王不会审案,你们刑部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话算是很重了,众人便知道皇帝陛下心意已决。
一起喊道:“臣等遵旨。”
广安帝道:“晟王,这事你可一定要办好,否则朕可没脸见人。”
姜逸翎没心没肺道:“父皇放心,不管结果如何,反正这群人没人敢当面说你是昏君。”
果然装不过三秒,一下便原形毕露了,不过这话一出可害人不浅。
大殿里顿时跪了一地的人,大声道:“臣等不敢。”
广安帝摆摆手道:“行了,都起来,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了,散了吧。”
早朝结束,姜逸宏满脸沮丧的离开,没多久,宁远侯便去找他。
宁远侯郑龙是宏王集团的一个大势力之一。
宁远侯进了宏王的书房,他道:“王爷也不要太沮丧,这件事由晟王接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姜逸宏想不出有什么好处,他和姜逸翎从小就不对盘,况且自己这次还派人去刺杀他了,虽然姜逸翎没有证据,但是未必不会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