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那匕首给我!”
祁佑转身看向他,反应了过来,眼睛微微闪烁着就朝他拱了拱手:
“二爷!匕首锐利,属下怕伤着你!”
苍阑看向他,神情不耐着眼中就泛上了怒气:
“怎么?怕我自我了断了不成!?”
祁佑皱着眉头就跪了下去:
“属下不是此意!”
“那你是何意?!”,苍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瞪着他,脸上的神情阴沉了下来,手里紧攥着夜明珠,语气却又慵懒了下来,“给爷拿来!你放心,爷就是再无能,也不会自我了断!这世间美景无数,赏心悦目,爷可舍不得!”
祁佑心里微微安了安,抬起右腿,撩开了外袍,就把绑在腿上的匕首连着刀鞘一起取下来呈给了他:
“二爷,这匕首属实锋利,二爷小心着些!”
“废什么话!”,苍阑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匕首就不耐地摆了摆手,“行了!赶紧给我出去!看着烦人!”
说着,他摸索着匕首上的雕刻就一点点拔出了匕首,祁佑眼中看着,心就又提了上来,苍阑见他不走,一把抽出匕首就朝向了他:
“还不滚!等着我刺死你是吧!?”
祁佑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他的刀,手就抬了起来:
“二爷!你当心着些!”
苍阑不耐地伸出脚就连环着踢向了他:
“你再给我废话!”
祁佑避着赶忙就往车外退去了,出了马车,他坐在马车前就又往车帘看了看:
“二爷!你......”
可没等他说完,里面传出苍阑的咆哮声,就又东西砸在了门上:
“闭上你的臭嘴!”
祁佑听着珠子在地上滚落的声音结束了,微微皱着的眉才舒缓了下来。苍阑看着珠子又滚回了软榻边,把匕首收回刀鞘放在一边,就俯身把那颗珠子捡了回来:
“小东西!还怪硬实的!”
可刚说完,他转着珠子,手指触摸到了坑洼,他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手倾斜出去,珠子就又“砰嗒!”“砰嗒”地摔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起来。苍阑看着它滚了一会儿后停下来,嘴角擒上一抹冷笑就又靠倒在了靠背上,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山林:
“呵!再光亮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祁佑听着里面的动静安静了下来,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那边走来的祁诺。祁诺小心掌握着度,给鸡上了料,又把鸡块拆成不大不小的块儿,把能剔出去的骨头都给剔了出去,这才包了包好拿过来。见祁佑看向自己,他讨好地笑起来就朝那边还在火堆上的两只烤鸡努了努嘴:
“那也该好了!”
祁佑扫了一眼他处理好的鸡肉,跳下马车就朝着火堆那边走去了。祁诺看他过去,转头就朝马车里又压了压声音:
“二爷!鸡烤好了!你吃点儿吧!”
苍阑眼眸动了动,朝车门看了看,低头玩着手里的珠子就不爽地开了口:
“蚊子叫是吧!整天嘀嘀咕咕,嘟嘟囔囔的!弄好了,还不给爷拿进来!”
祁佑听着这边的动静,停下步子就又转头看向了马车。祁诺挎着脸,无语地瘪了瘪嘴,就赶忙上了马车。苍阑见他进来,扫了一眼他捧过来的鸡肉,挑眉就看向了他:
“爷难伺候得很!?”
祁诺听着,头愈发低着就摇了摇。多说多错,他这张嘴可不像祁佑会说话,现在还是闭嘴的好!
苍阑看了看他,抬起胳膊就缓缓伸出手取了一块儿鸡肉往嘴角塞去了:
“行了!还杵着干嘛!赶紧给我出去!看着你!爷就吃不下饭!”
祁诺抓着纸包的手微微紧了紧,还是把东西小心地放在了一边案子上,迅速退了出去。车门缓缓关上,苍阑眼中的慵懒不爽散去,嘴巴缓缓嚼着,转头看向窗外笼罩在黑夜中的山林,神情就又陷入了一派冷硬。
祁诺跳下马车,往马车里看了看,肩膀耷拉下来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抬头往火堆那儿走了过去,看祁佑正站在那边看着自己,他加快步子就赶到他面前就轻轻摇了摇头。祁佑看了看马车,这才转头看向了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就转身继续往火堆去了。祁诺转头看了看马车,垂着的手攥了攥紧,不多时就又泄气地松了手,颓下身子往火堆去了。
可没走出两步,一道箭羽破空袭来的声响传来,他身子紧绷,一脸肃杀着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就只见一只箭在火光中闪着些亮光直冲马车射了过来。他抽了腰上的长鞭直冲着那箭甩了出去,祁佑的身影略过他就迅速赶到了马车前:
“二爷!”
祁诺扫了一眼被打断后落在地上的箭,朝着那边作响的树林就飞身追了过去。
马车内,苍阑听着他惊慌的声音,眼眸一缩就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
“二爷先别出来!”,他答着他的话,见祁诺追了上去,他神情凝着就赶忙出声叫住了他,“别追!回来!”
祁诺听着,反应了过来,落在地面上就警备着四周迅速退回了马车边:
“跑了!”,他说着,就四下又看了看,“看样子人不多!二爷没事吧!?”
话音落着,马车内响起开门声,苍阑撩了车帘就钻了出来:
“怎么?又有人看上了爷这精贵的脸!?”
说着,他嘴角含笑着四下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眼睛瞥到那边地上插着块白布的断箭就下意识地缩了缩。祁诺四下戒备着,祁佑护在苍阑身边,就伸出胳膊拦在了他身前:
“二爷!此处不宜久留了!我们抓紧离开吧!”
苍阑一巴掌拍上他的胳膊,把他推搡到一边就径直跳下了马车:
“不都跑了吗!?”
祁佑无奈只能护着跟上他往那断箭去了。苍阑把那断箭捡起来,扯下那上面被定了一角的白布,攥在手里就丢了断箭往火堆走去了。可没等他走到火堆边,他就看清了上面四个炭笔大字“有变,失手”,他心中一沉,眼中彻底落寞下来,嘴角就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
“呵!痴心妄想!”,他扬手把白布抛向火堆,转身就往马车那儿走了过去,“把车前的灯点上,离开这儿!”
他说着,白布洒洒地落向火堆,燃烧着就消散在了火光中。
“是!”
祁佑和祈诺应着,就各自忙活着一个灭火一个点灯地收拾了起来。不多时,马车发动,祁佑骑马护在马车边,一行人就离开了,只余下一丝热气在灰烬上幽幽地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