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小太监又说道,“太上皇说了,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日了,难道摄政王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摄政王沉默不语,众将领都不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何意,于是只好在后面耐心等着他的决定,太上皇其实已经是如丧家之犬,他们如今不惧。
“好!”摄政王最终点了点头,他朝着城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着众人说道,“本王此一去,吉凶未知,你们要听从田更的指令,违令者,杀无赦!田更说的,便是本王要说的,田更做的,便是本王要做的。你们要做的,便是对田更无条件的服从,不管他做出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及决定,你们尽管听令便是!”
众将领听了都不由得看向田更,他们一直都知道田更是摄政王的亲信,可不知道,摄政王竟然对他如此相信,难道他就不怕田更趁机夺了他的兵权?难道他就不怕田更趁机杀入皇宫,自立为王?
后面的江林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冷哼了一声,那一声极轻,轻到没有人听得到。
摄政王下了马,又对着田更嘱咐道,“记住本王的话,一切由你做主!还有……保护好她!”田更使劲的点了点头,他定不会辜负摄政王的嘱托。
摄政王又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小太监说道,“带路!”
“是!”小太监努力的爬了起来,然后走在摄政王前面,来到了城楼上。
燕信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摄政王见到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的燕信,估计他真的没有几天可活了,对于将要死的人,他不予太多的计较,人死如灯灭,他是个大度的人。
“不知道你让我来,是为了何事?”摄政王坐在他对面,冷冷的望着燕信,问道。
燕信对着周边的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退下之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燕信给摄政王倒了一杯茶,“燕义,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这么说话了!”
摄政王冷哼一声,就是以前,他们也没有经常坐在一起说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站在假山后面,远远地望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夏竹青忍不住问道,“慕之,你说太上皇,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把摄政王城楼?难道他还留有后手?”
宇文慕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高看太上皇了,他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叙旧吧!”
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城门失守,皇宫也危在旦夕,整个北燕皇宫人心惶惶。燕倾天去了郁太后的宫里,宇文慕之与夏竹青在皇宫中无意中便看到了站在城楼上的太上皇,于是两个人隐身在下面,看着上面的一举一动,若是摄政王真的对太上皇有什么攻击,他们或许可以帮上忙,虽然,他们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即便是没有这场战乱,太上皇也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了!
“可惜,我们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要说什么!”宇文慕之可惜的摇了摇头,他们又不敢距离的太近,近了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需要听,我会看!”夏竹青嘚瑟的看了宇文慕之一眼。
宇文慕之疑惑的望着她,“看?”
“唇语!”夏竹青指了指自己的唇,“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口型,大体能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
宇文慕之不由的多看了夏竹青几眼,还能有这种技能?果然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燕倾天来到了郁太后的宫内,陪着燕信逛了逛花园,他累了回去就睡着了,于是她便回了自己的宫里,正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那株桃树发呆。
“母后!”燕倾天坐在郁太后身边,“父皇他今日如何了?”
郁太后转过身,看着神色憔悴的燕倾天,于心不忍的说道,“你父皇睡着了,倾天,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燕倾天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呢?”
郁太后一噎,“家吗?”
“启禀皇上,太后!”这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太上皇他……”
燕倾天与郁太后站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太上皇人已经不行了?
如此也好,至少在死之前,没有看到皇宫被攻破的情形,也没有受到屈辱。
“太上皇……去了城楼见摄政王!”小宫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件事情,虽然太上皇三令五申,不让他们告诉郁太后,可他们还是派人给郁太后传了话,毕竟,若是太上皇有个好歹,他们都没有活路了,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活路!
郁太后听完身子一僵,燕信去见摄政王?他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是为什么?
“母后?”燕倾天见郁太后神色有些不对,以为她在担忧燕信,于是搀着她说道,“我们去看看!摄政王应该不会对父皇不测的!”
郁太后点了点头,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城楼而去。
“你有话直接说!”摄政王望着淡定的燕信,心里又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怒气,无论何时何地,他从未见过燕信的恐惧、愤怒,而这样的气定神闲,是他最讨厌的。
“燕义,你还是收手吧!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燕信喝了一杯茶,缓缓的说道。
“收手?后悔?”摄政王冷哼一声,“是你后悔了吧?莫非是你怕了?”
“是的,我后悔了!”燕信看着摄政王说道,“若是当年,我没有继承这皇位,或是将这皇位给你,毕竟是有才者居之,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一切发生了?”
“你也知道,你无才无德?”摄政王狠狠的望着燕信,“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这皇位,我不需要别人让给我,我要靠自己拿回来!”
“你来做这北燕的皇帝,与你的儿子做这北燕的皇帝,难道差距很大吗?”燕信叹了一口气,看着摄政王问道。
“哈哈哈!”摄政王怒极反笑,“燕信,你是病糊涂了吗?如果我不坐上这皇位,我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这北燕的皇帝?”
“我一直很清醒!”燕信望着哈哈大笑的摄政王,“糊涂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的儿子不是已经成为了北燕的新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