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对今晚期待太多,南山反而睡不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闭着眼睛,大脑却异常清醒,思绪纷乱,真的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我们来说会儿话吧。”顾升知道她睡不着,主动和她聊起了天。
南山说,“好的,其实我现在一点也睡不着。”
“没事儿,等那个点到了,自然就有睡意了,”顾升翻了个身,抚了抚她的长发,“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小时候我睡不着了,我母亲总给我讲睡前故事。”
“好啊。”
顾升开口,“从前有一个特别帅气的小伙子,就是那种他自认第一帅,没人敢认第二帅的那种,他和她的公主,去了荒岛上冒险,那里有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音色如同优雅的大钢琴。
她听了一会儿,就来了睡意。眨了眨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总觉得顾升讲的故事有些耳熟。
快睡着的时候,她迟钝的神经才反应过来,这故事的主人公正是他和自己,讲得也是他俩正在经历的事情,顾升以一种童话的语言叙述了这件事情。
真不要脸,还是第一帅!南山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进入了睡眠状态。
顾升听到耳边传来了南山清浅的睡眠,直接把故事跳到了结尾,自顾自地说道:“王子和公主顺利完成了任务,见了各自的家人后,就结婚了。超帅的王子和超美的公主婚后共有三个宝宝,”他又否定道,“三个有点多,还是两个吧,从此以后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说完,他自己率先笑出了声,又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吵醒南山。
……
南山睡了没多久,就成了孟清河的纽扣。
孟清河坐在凳子上,正在擦拭自己的头发。陶家没有吹风机,她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后,就放下了毛巾,起身把门给关了。
刚才图凉快,陶明一直把门给开着。
她经过衣柜时,随意瞥了衣柜上的锁一眼,脚步微微一滞,走了过去,手已经摸到锁。
见孟清河的反应,南山就知道孟清河发现了有人动过了这把锁,大概是她一直记得上次落锁时,这把锁是怎么摆的吧,还真是谨慎。
若是她上去查看了,肯定会发现里面的小纸包不见了。不知道孟清河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不会阻碍明天南山和顾升的行动。
“阿河你在干嘛呢,擦干头发就可以过来睡觉了。”陶明催促道。
孟清河笑了笑,“差不多了,”她装作无意地问起,“这衣柜的锁好像坏了,你今天去碰过它了吗?”
陶明应了声,“傍晚的时候,去里面拿了一件现在穿不了的衬衫,让我妈去修改了,”他又说道,“那个时候还好好的,你再试试?”
听到这话,不仅是孟清河松了口气,连南山提起的心也稍稍落下了点。
“嗯,可能是我使错力了。”
孟清河弯着身子,装模作样的鼓捣了一会儿,“能开,明天上点油就不会那么卡了。”
她打开衣柜后,看了一眼后,又把柜门给关上了。
从孟清河脸色中,南山瞧不出任何情绪,只能祈祷她没有发现不对劲。
孟清河随后就上床睡觉了,她背对着陶明,离他有一些距离。
陶明浑不在意,伸长了手,把灯给关了。
没多久,床上就传来了如雷的鼾声,是陶明的呼噜声。
孟清河转了个身子,目光灼灼地盯了他良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南山在孟清河睡着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怀着忐忑的心,再次进入了睡眠状态。
……
大约是心里有事的缘故,天还是蓝黑色的时候,南山就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一旁看去,没有看到顾升的身影,微微愣怔。
那么早,他会去哪里?
床脚处传来了顾升的声音,“我在这里,”他问得忐忑,“你,如何?”
南山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就看到了靠墙而坐的顾升。
看模样,他也是紧张的,才会早早醒来后,没有选择再次入睡。
“恢复正常了,只穿越了一次。”南山笑逐颜开地回答道。
顾升也跟着笑了起来,“太好了,现在就等天亮了。”
……
为了让陶家人察觉不出他俩的反常,顾升和南山并没有起的特别早。
在吃早饭的时候,顾升提起了这件事,他同童老太太说,“这些天打扰了,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南山的偏头疼有所改善,我俩也是时候回去了。”
“这么早就走了?对病情有帮助就多待几天啊。”
童老太太挽留道,更多的是,舍不得对他家来说略显丰厚的租金。
顾升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虽说公司有顾恒在看着,但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来处理。
陶老爷子一脸遗憾,“什么时候走?”
顾升回答,“就今天上午走,我听孟阿姨说,上午九点会有一班公交车会来陶源村。”
“没错,”陶老爷子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路上注意安全。”
南山说,“我们会的。”
因为要回去的缘故,南山心情很好。
孟阿姨一直低头喝粥,全程一言不发,南山不确定她是否看出了点什么。
吃完早饭,顾升和南山就带着行李去了桃婶家。
他们离开了,三黑也是时候走了。
他俩去的时候,桃婶家正在吃早饭。
一见他俩的行李,桃婶就猜出了他们的来意,“南山,你和顾升是要回去了吗?现在是来叫三个哥哥一起走的?”
“嗯。”南山点头。
三黑听了,泡饭吃得飞快,终于可以回去了。
虽说桃婶待他们仨挺好的,可是他们实在是适应不了陶源村的生活。
桃婶笑意吟吟地放下了碗筷,“这里空气那么好,你们大可以多待几天嘛。”
“不了,我们毕竟都是有工作的。”顾升回答。
桃婶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升明白她想说什么,“房租不用退了,桃婶你留着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桃婶含蓄地笑笑,“他们只住了三四天。”
顾升说,“没关系,这些天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三黑吃完早饭,又抹了把嘴巴,就去屋里拿行李了。
……
爬山时,顾升时刻注意着南山的脸色,生怕她出现上一次的情况。
到了山顶时,南山的脸色依旧红润有朝气,他才放下了心。
南山回过头看了一眼山下,看到了孟清河站在田地里,正仰头看着他们一行人。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孟清河的表情,只觉得其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此刻正不甘心的送自己的猎物离开。
她一阵心悸,飞快地转过了头,跟着顾升往山下走去。
……
公交车晚点了,过了九点,迟迟未到。
顾升焦急地来回踱步,生怕车不来。
大黑更是提议返回去桃婶家,打电话叫出租车过来。
这个方案立马就被南山给否决了,她忘不了那个站在山脚的孟清河,总觉得回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升想了想,都到这里了,也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只要车子会来就好了。
几人商量后决定,若是十点了车子再不来,他们就回去打电话叫车。
公交车到底还是来了,不过迟了半个小时。
四人皆是笑逐颜开,兴冲冲地上了车。
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颠簸感似乎也可以忽略了。
车子摇摇晃晃的,把南山摇出了些许睡意,她对身旁的顾升说,“我困了,眯一会儿。”
“嗯,”顾升揽过了她的肩,“睡吧,肩膀给你靠。”
南山依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顾升也来了睡意,他今日比她醒的要早多了,两个人头靠着头,双双进入了梦想。
大黑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二黑,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推到了小黑那边。小黑也不乐意让二黑靠,又把他送到了大黑那边。
大黑和小黑你来我往了一番,最终二黑头靠在了椅背上,仰头睡着。
……
南山醒来后,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插着针,正在输液。
又环视一番周围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是进了医院了。
她意识昏昏沉沉的,觉得大腿有些酸。起身看了一眼,见到了头枕在她的腿上睡觉的顾升。
她稍微动了动,就惊醒了顾升。
顾升猛地抬起了头,见到了她醒着后,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