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慢慢转过來。进來一个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睛瞪得老大。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怎么了。看什么呢。”周小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是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清丽的脸庞化着淡妆。气质十分优雅。女子一直与身后推着她的友人说笑着。她笑起來的样子。像极了乔心唯。
沒错。就跟乔心唯像。周小伊瞬间就不悦了。她用力地一扯阮滨的胳膊。生气地说:“滨。你不至于看到像她的女人也魂不守舍吧。”
“什么。”
“装什么傻。她啊。跟乔心唯很像的那个女的。你怎么连瘸子都不放过”
阮滨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再次看向女子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电梯。他匆匆几步跟上去。但周小伊拉着他他沒法追上去。
“滨。我真的生气了。”
阮滨深吸一口气。今天是见到鬼了还是什么。
“阮滨。”周小伊见他始终不理自己。真的生气了。大叫一声要引起他的注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滨解释着。眼神还停留在电梯口。太不可思议了。他看到了一个与在五年前就过世的人一模一样的人。亦或是。她就是那人。
“那是怎么样”周小伊跺着脚。一脸的不悦。她最不喜欢他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与乔心唯有关的一切。“你就这么喜欢乔心唯么。连长得跟她相像的陌生人都要看。”
阮滨愣了一下。他从來都不觉得她像乔心唯。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而此时。关闭的电梯门忽然又打开了。电梯并沒有上去。而是开了门。轮椅被推了出來。那女子的目光定格在阮滨身上。她朝他莞尔一笑。
阮滨看得一愣一愣的。沒错。就是她。萧天爱。她沒死。她竟然沒死。
“阮滨。你还要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周小伊抓狂起來。
阮滨按住周小伊的手。大声呵斥了句:“你给我闭嘴。再叨叨叨叨就给我滚。”
周小伊咬着双唇。委屈得直掉眼泪。
阮滨径直走上前。一直走到轮椅的跟前。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天爱。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他看看她的双腿。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阿浩找了你好久好久。”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青春活泼的纯真少女已然蜕变成了如今气质高贵的轻熟女。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激动的泪花。“是么。可他还是结婚了……呵呵。滨。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沒有变。”萧天爱的视线绕到他的身后。半调侃半认真地说。“你身边也换人了啊。看着真年轻。唉。男人总归喜欢新鲜的。”
阮滨语塞。太过惊讶以至于脑子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说什么。
萧天爱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两张票。“这是我音乐会的门票。正月初七。国家大剧院。如果有兴趣可以带着你的小女朋友一起來。”
“音乐会。”阮滨接过门票。上面写着“天生一对·挚爱”萧天爱大提琴独奏音乐会。
“嗯。直到今天我才敢回來……算了。不说了。有机会再聊吧。我得走了。”萧天爱转着轮椅。后面还有跟随人员在等着她。不能久留。
电梯的门再一次关上。阮滨拿着音乐会的门票杵在原地发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这人明明五年之前就死了。江浩还找到了遗书。怎么忽然又活了过來。那么。他是应该告诉江浩呢。还是告诉江浩呢。
转身。只见旁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欢迎著名大提琴演奏家萧天爱小姐入住酒店。他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痛的。是真的。
周小伊被晾在一旁。她见那女子又进了电梯。小跑着过來了。酸溜溜地说:“怎么。你们还认识。这是什么……”她拿过他手里的门票。惊讶地说。“哇。萧天爱。原來她就是萧天爱。”
“你也知道她。”
“呵呵。我不知道啊。昨天看电视。xx人生里面刚好讲到她。她本人比电视上看起來年轻很多。也漂亮很多。”她小推了一下他。“老实交代。你和萧天爱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以前谈过恋爱。吼吼吼。怪不得你喜欢乔心唯。原來是找替身啊。”
阮滨瞪了她一眼。“首先。我跟萧天爱沒有任何关系。其次。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和乔心唯长得像。”
“是么。仔细看看好像是不像。不过她笑起來的样子远远看着跟乔心唯挺像的。”周小伊扬了扬门票。“得了。大年初七咱们也去高雅一番。走。”
“去哪。”
“去见我未來公婆啊。”
“不行。”阮滨可不同意。“我沒跟他们说过。太急了。他们也沒什么准备。怕到时候尴尬。”
“呵呵。也对。那你跟我一起去唱k.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不去。”一群小孩子家家。他才沒兴趣。
“那就去见我未來公婆。”
“……”阮滨只好投降。“大小姐。那你带路吧。”
第七章 怎么努力都越不过死人
第七章 怎么努力都越不过死人
除夕夜。在林采音的再三挽留下。江浩终于答应住在家里。但仅此一晚。
江浩的房间在二楼东边。虽然不长住。但里面依然是一尘不染。林采音每天叫人打扫着。这是一个房间和书房连成一体的大套房。江浩的许多物品都存放在这里。包括大大小小的许多荣誉。
乔心唯简直佩服死了他。那无数块军功章如果都挂在衣服上准能挂满整片胸口。还有他的书柜。满满的两面墙。随手拿一本书出來。都是关于军事的。古今中外的都有。
“这些书你都看过。”
“废话。”
“看不出來你还挺博学的嘛。”
江浩得意地一挑眉毛。“我的厉害之处。你看到的仅仅只是皮毛。”
乔心唯不屑地摇摇头。“啧啧啧。自大狂。”
江浩长长的胳膊一挽。直接将她的脖子勾了起來。“嘿。我这叫自信。不叫自大。我自信也是有资本的。”
“唉呦。你松手。”
“不松。有本事你挣开我。”
乔心唯伸手勾不到他。抬腿又撩不倒他。她就像被擒住头的四角龟。张牙舞爪着四肢。可是对方却无动于衷。
江浩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挟持住了她。他鄙视地说:“脚用力啊。晚饭沒吃饱吗。”
“哎呀我不玩了。别闹了行吗。我脖子快断了。”
见她求饶。他只好依言松手。“啧啧啧。太弱了。看來我得好好训练你。”
乔心唯一手揉着脖子。另一只手猛地朝他胳肢窝里挠去。
怕痒不是错。江浩本能地缩紧了胳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乔心唯趁其不备抬脚一踢。一脚踢中了他的屁股。
“哦也。击中。”剪刀手一比。她眨巴着眼睛直卖萌。
这下江浩真的发力了。他一下就将她懒腰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
乔心唯大叫着救命。她想逃也來不及。刚一转身。江浩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上來。他附在她的耳际咬啃着说:“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你也别喊这么大声。不怕被爸妈听到吗。”
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乔心唯刷的一下红了脸。压低了声音骂道:“你混蛋。”
“呵哈。你说什么。”
“你混蛋。”她重复了句。虽然是在骂他。但言语中的撒娇之意不言而喻。反而更像是在调 情。
江浩呼着热气。张嘴将她的耳垂含进嘴里。那湿湿黏黏的热乎劲。惹得她直躲。她越是躲。他就越來劲。捧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吻个遍。
江浩将她翻转过來面对自己。他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扣在了头顶。“敢抓我痒是不是。后果得自负。”说着。他用舌尖在她脖子里一勾一勾地打起了圈圈。
“哈哈哈。别……好痒好痒。我投降……哈哈哈哈……老公老公。我投降。”
江浩喘着粗气。他克制着自己的欲 望。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叫我什么。”
“老公。”
“爱我吗。嗯。”
“爱。”
“说老公我爱你。”他的温柔霸道极了。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底下的她忘情地重复着他的话。“老公我爱你。这辈子都爱你。永远都爱你……”
江浩托起她的后颈。张嘴吸住她的双唇。一下比一下更深。
欲 望之火迅速燃烧起來。江浩猛地挺起身子。三下两下褪去身上的衣服。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被激活了一般。变得坚硬如石。
在军营里。他们都是关着灯的。而在家里。灯还沒有关。乔心唯坐了起來。看着那精壮的身体越发的脸红。浑身都燥热起來。
江浩的气势太强。她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背脊撞到床头。
忽然。“咣当”一声。床头的什么东西倒了下來。她转头一看。原來是一个照片框。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扶了起來。可是。照片上的人令她的眼睛定格住。
江浩的床头。放着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合照。
“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他那么亲密地搂着一个女子。那肯定是他的前女友。
江浩停顿片刻。喷涨的欲 望随着那张照片而停止。他定定地望着那张照片。眼中是无限的忧思。
乔心唯越发不是滋味。照片上的江浩明显比现在要年轻。样貌并沒有多大差别。只是照片上的他笑起來是那么的阳光。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以及满满的幸福。而照片上的那个女子。眼熟得很。对了。在江浩的电脑里也有一张。就是这个女孩儿。
“她是谁。”乔心唯好奇地问道。
江浩伸手将照片扑倒。然而。他的欲 望也消失了。他怎么能在自己的挚爱面前与其他女人亲热。
“前女友吗。”看他奄奄的样子。乔心唯受伤极了。谁都有过去。他有前女友很正常。可是。请不要在与她结婚之后还想着前女友好吗。
乔心唯淡淡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老公。我不介意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只是沒來得及收掉照片。对吗。”
江浩还是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无法对她解释。
“怎么了。老公。……改天我们去拍个婚纱照。选最好看的照片放大了挂在床头。好吗。”
江浩摇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就当是给我的一点小空间。你别介意。她……早已经去世了。”
说着话的时候。乔心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个铁血男儿的软弱。他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的。她点点头。她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超越不过死人。那个女子。江浩一定很爱很爱她。
江浩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谢谢你陪我过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相信我好吗。老婆。”
“嗯。好……”她忍不住好奇地问。“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吗。”
江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來。微叹一口气。说:“五年前。她为了救我。被迎面开來的卡车撞上了。沒死。但再也不能站起來。她是一个芭蕾舞者。双腿就是她的生命。是我沒看好她。让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翻遍了整个都城都沒有找到她。再后來。在她的书桌里找到了一封遗书。”
“她是自杀的。”
江浩沒有否认。“可能她不想让我为她的死伤心吧。连最后一面都不给我见。五年了。我时常梦到她。梦到她推开我被卡车撞上的那一幕。”回忆着过去那段。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乔心唯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悲伤。她不再多问。怕触及他更大的悲痛。“老公。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她。我还要感谢她救了你。但是你也不要苦着自己。我想。她肯定希望你幸福。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但愿吧。”
夜深了。外面偶尔还有爆竹声。新的一年。大家都在为了能有一个好的开头而祈祷。
房间里安静得很。听着江浩规律的呼吸声。她以为他睡着了。“老公。”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