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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旭见过世面,一般女子哪入得了他的眼,莲花不是妄自菲薄,她真配不上王旭,与其肖想不切实际的,不如老实本分过自己的日子,好看如邱艳不也这般认为的?
    邱艳抬起头,望向篮子里乱翻翻的针线,抿唇一笑,“除了偷跑出来,你还有其他法子不成?”
    不想邱艳一猜就猜中了,顺着她视线往下看,篮子里的针线,布料,乱得很,明显是仓促间放进去的,莲花跟着笑道,“可不就是,我娘这两日是魔怔了,不仅仅我娘,村子里的人都魔怔了,你没去你大伯母家瞧着那阵势,一屋子人,还有自带凳子的,王少爷在屋里都不好意思出来了。”
    邱艳想象着严氏笑得嘴角抽筋的情形,莞尔一笑,严氏八面玲珑,甚少得罪人,难得有这么个和大家拉关系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与人打交道本就是她的长项,这回,课算满足她了。
    邱艳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莲花嘴里嘀咕了句,邱艳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笑得欢实,你大伯母家可战火连连呢。”其实,莲花是想着她娘说邱艳的话了,“艳丫头就是没娘,谁家爹娘不望着自己女儿嫁得好?就她和她爹,是个傻的。”
    这么好的亲事邱艳都看不上,可不就是个傻的吗?这般想着,又觉得老实本分过日子也太吃亏了,凑到邱艳跟前,心思一动,“艳儿,你觉得我长地怎么样?”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脸虽然稍微黑了,瞧着,看得出是个女的,怎么了?”邱艳停下手里的针线,不明所以地望着莲花。
    莲花气得嘴角一歪,这话,她,邱艳,柳芽,从小说到大也听到大,每当她们形容对方的长相,都拿这话损人,就不该问邱艳,“算了算了,我还是老实本分过自己地日子吧,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第008章 名声极重
    邱艳斜着眼,不明白她此话何意,莲花被看得不好意思,挺直胸脯道,“看什么呢,赶紧做针线活。”
    那点小心思被邱艳看去了,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王家亲事不成,邱老爹出村的次数又多了,邱艳亲事不定下,他不能安生做事,快到清明了,他还想着告诉邱艳娘这个好消息。
    人急了,下巴长出了两颗痘痘,红红的,伸手碰有些疼,邱老爹没留胡子,倒不是怕显老,而是邱艳没成亲,留胡子不吉利,而且,邱老爹人还算年轻,真留胡子反而有几分怪异。
    邱老爹皮肤黑,痘痘在脸上反而更怪,邱艳去山里挖野菜,特意挖了两种下火的草药,回家炖汤给邱老爹喝。
    女儿暖心,邱老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媒人那边提的人家越来越少,他是真的着急了,“艳儿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邱老爹又问邱艳这个问题了。
    “慈眉善目,彬彬有礼,浑身有劲的。”前边两者,待人温柔,有劲的,能帮邱老爹干活,邱艳是这般想的。
    邱老爹沉默,心下后悔了,前两年,他想着邱艳人长得好看,性子又好,一家有女百家求,邱艳亲事不难,才有多留邱艳两年的心思,没想到,成了眼下这副局面。
    追根究底,还是邱艳没娘的缘故,媒人话说得清楚了,别人无非忌讳邱艳没娘,担心她命里带克,邱老爹不信是回事,旁人去在意得很。
    春日午后,太阳照得人倦怠不堪,邱艳蹲在自家麦地,昏昏欲睡。
    邱老爹给麦子施肥,她来,将麦子根部的草除了,以免草抢了麦子的肥,脑袋点了两下,整个人倒了下去。
    邱老爹和她隔着排,听着声吓了一跳,“艳儿,怎么了?”
    邱艳自己也吓着了,睡意顿失,“没事儿,睡过去了而已。”
    邱老爹失笑,太阳不毒,照在身上舒服得很,他也打几个哈欠了,“不然你先回去睡一觉,地里的草我除过了,没多大影响。”
    邱艳稳住身子,手扶直被她压扁的麦子,脸色微红,“我不困了,今日施了肥,您也休息几天,往后,就快到农忙了。”
    每年,春秋是家里最忙的时候,家里的稻田赁出去两亩还剩下三亩,还有两亩地,靠邱老爹一人忙不过来。
    邱老爹笑着答了句,其他地里也有人,议论着王旭之事,在邱家大房住了四日王旭才离开,临走,多少姑娘念念不舍,就里正还出门相送了几步呢。
    王旭人生得好,家世又好,没能和青禾村的人家说亲,实属青禾村的遗憾。
    邱老爹听在耳里,转而去看邱艳的表情,邱月透露过,王旭看上了邱艳,若他点头,王旭回家就找媒人上门提亲,被邱艳拒绝了。
    别人口中的“好女婿”被她闺女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这种心情,又好,又不好。
    邱艳面上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得邱老爹连连叹息,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没人看得上呢?
    天至傍晚,倦鸟归巢,远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还剩下三排麦子没施肥,邱艳收拾好小径边的草,将其装进背篓,冲邱老爹道,“爹,我回家做饭,您把剩下的施了就回来。”
    今日干完活,明日邱老爹能歇歇,剩下一角,明天折腾下来又要浪费半日。
    邱老爹桶里的粪肥不够,施肥还得回家挑,想了想,道,“艳儿等着爹,爹把剩下的肥泼下去,和你一块回。”
    女儿长大了,正是如花的年纪,家里没个人,邱老爹担心出事,尤其,村子里有好几个不学无术的汉子,邱老爹不得不防。
    邱老爹手抬着桶架子,一手拖着底座,手往前用力,里边的粪肥全洒落在地,邱艳听着哗的声,人往后退了两步,味儿重,她闻不惯,邱老爹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进了村,那几个地痞子果然蹲在角落里,见着邱艳,眼睛都亮了,目光落在邱老爹身上,又悻悻然蹲了回去,“邱叔和艳妹妹回家啊?”
    邱老爹冷哼声,邱艳面上挂着笑,“回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还不回?”
    “回,马上就回。”几人作势站起身,见邱老爹拽紧了手里的粪勺,讪讪一笑,他们垂涎邱艳长得好,却不敢乱来,村子里大半都是邱家人,邱艳真出了事,他们也是死路一条,几人好色不假,明目张胆调戏邱艳却是不敢的。
    几人走得快,很快不见了人影,邱老爹才收回目光,朝邱艳道,“你和他们说什么话?往后离他们远些,别坏了自己名声。”
    邱艳性子使然,她知晓对方可能不是好人,然,每回他们都客客气气和她打招呼,邱艳总不好拉下脸来,看邱老爹脸色不好看,点头道,“我记着了,爹晚上想吃什么?”
    听她岔开了话,邱老爹不再多说,女子名声多重要,邱艳没感觉,他却再明白不过,“昨日挖回来的野菜还在,煮一锅野菜,烙两张饼就好。”
    邱老爹在吃食没多大的讲究,因着邱艳,他才会注意着,说完,又加了句,“再煮点粥。”
    夕阳的余晖投射下温柔的光,缓缓拉长二人的身形,天际,晕红的渐渐转红,最终,呈枣红般的晕染,蔓延……
    王旭回村没有再来,关于他的消息却一直没断过,哪儿有人,哪儿就会听到他的名字,邱艳耳朵起了茧子,关于这个话题,不知多久才会从大家嘴里淡出。
    邱老爹下巴的痘痘一直不见消,邱艳生怕邱老爹身子有其他毛病,劝他找大夫把把脉,邱老爹心下无奈,“爹没事儿,上火而已,过两日就好,眼瞅着天又要下雨,得去瞧瞧地里的麦子。”
    麦子结穗,下雨总会起风,麦秆倒了,穗不饱满,会影响收成,邱老爹种了一辈子地,把庄稼看得重,尤其,他还攒着给邱艳当嫁妆呢。
    “这两日家里就不烙饼了,您多喝水,脸上痘痘好了再说。”邱老爹一年到头没怎么病过,邱艳明白,邱老爹撑着身子,大半的原因为了她,一旦邱老爹倒下,族里会怎么对她,可想而知,看似硬朗的身子,能撑多少年,邱艳也不知道。
    邱老爹刚走,肖氏又来了,邱老爹为邱艳的亲事操碎了心,肖氏忍不住剜邱艳两句,加之,肖家那边还存了和邱生结亲的心思,托她再来问问。
    “艳儿在家里做什么呢?”肖氏心里气邱艳,面上还得装出长辈的慈祥来。
    邱艳收拾屋子,拿着扫帚准备扫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慢吞吞道,“几日不见,二伯母就眼神不好了?我扫地呢。”
    不想邱艳开口就拿话讽刺她,肖氏睇她两眼,关上院门,温和的嘴角立即变了,“小贱人,别以为我拿你没法子,知道你三伯母和五婶商量什么吗?过两日,就请族里长辈给你指门亲事,别留在邱家坏了邱家的名声,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能挑三拣四了?我呸。”
    不得不说,对付邱艳还是严氏有法子,邱老爹手里有田地又如何,再疼邱艳都挡不过族里的意思,肖氏双手叉腰,嘴角轻蔑的笑着,“再让你痛快几日,之后,别怪当二伯母的心狠,肖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上边有嫂子,万事不需你操心,你说你还挑三拣四干什么?”
    邱艳弯着腰,动作僵住,她没想族里会插手她的亲事,亲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在一日,就轮不到旁人做主。
    邱艳侧目,凌厉的目光扫过肖氏得意的嘴脸,“二伯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见她这会还死鸭子嘴硬,肖氏面色狰狞,“再说一遍?再说两遍也是这么个理,我和你直说了,不嫁去肖家,你就等着族里给你挑门亲事吧,哼,最好把你指给村里的愣头子……”
    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花,有重物落到自己头上,定睛,肖氏勃然大怒,“好你个贱蹄子,敢拿扫帚打我,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不是?你娘在我跟前都不敢造次,你竟然敢打我?”
    肖氏一手捂着头,一手去捡地上的扫帚,村里人迷信,被扫帚打了,之后会一直倒霉,上次在邱艳手里遭殃的事儿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新仇旧恨,她怒不可止,抓着扫帚朝邱艳扑过去,却见邱艳啪的声关上了门,肖氏跑得急,差点撞在了门上。
    她张嘴,朝屋里破口大骂。
    “二伯母有本事就进来,磨嘴皮子谁不会,二伯母骂我贱蹄子,殊不知,您不也从贱蹄子过来的?”邱艳可算明白了,对这群人就不该让着,你越让,她们越觉得你好欺负。
    肖氏气得脸色铁青,却拿屋里的邱艳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性子嫁去肖家,她怎么对得起肖家的列祖列宗?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族里说你辱骂长辈还动手打人,看族里怎么发落你。”族里眼红邱生田地的不少,邱艳没说亲,还是邱家人,族里说什么邱生和邱艳都得听着,可肖氏觉得告状的话又便宜了邱艳,她挨了打,怎么着都该打回去。
    迟疑间,院子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吓得肖氏身子一颤,“谁啊?”
    “娘,快回家,家里出事了,羊子爹和二叔回来了,背后还跟着一群人呢。”乐云儿焦急的站在门外,这会,邱铁去地里干活了,想着肖氏出门前振振有词念着邱艳名字,乐云儿才先来的这边。
    没听到答复,乐云儿又敲了几下门,“娘,娘,在吗?家里出事了,羊子二叔被人打了……”
    听到自己儿子挨了打,肖氏这才回过神,尖着嗓门道,“你说什么?老二被人打了?谁不长眼,竟敢打我儿子……”语毕,扔了手里的扫帚,急匆匆开了门。
    邱艳在屋里,听到肖氏渐渐远去的骂声,她才开了门,邱贵是肖氏二儿子,从小就是个浑的,若非有邱铁在上边压着,和村里那帮地痞没什么两样。
    ☆、第009章 男主出现
    邱贵从小到大挨了不少打,邱铁怒其不争,邱贵可以说是在棍棒下长大了,而被外边的人打了,还是头回,邱艳捡起地上的扫帚搁角落里放好,想了想,莫不是邱贵在外边得罪了人?
    肖氏护短,几个儿子中最疼邱贵,只因邱贵最明白肖氏的心思,张嘴甜言蜜语,哄得肖氏晕头转向,什么都依着邱贵,爱屋及乌,邱贵媳妇进门也最受肖氏喜欢,难得见肖氏和人掐架,怎么着,也该捧个场,邱艳笑了笑,低头瞅了眼自己的穿着,简单的拾掇了下,这才出了门。
    邱家二房外边聚集很多人了,邱艳在其中见着抹熟悉的身影,挤过去,抓着对方衣角往后边扯,吓得莲花惊呼出声,认出是邱艳,没个好气道,“怎么不出声叫我,要吓死我不是?”嘴里抱怨,仍往邱艳身侧挪了挪,压低声音道“你二堂哥这回是遇着事儿了,院子里杵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好人,邱氏也进屋了……”说着,抵了抵邱艳肩膀,指着里边道,“你也进去瞧瞧,你二伯母哭声震天,我们都不敢进去。”
    邱艳挑眉,踮脚望了眼院子里的情形,邱贵跪在地上,邱铁邱柱邱生都在,旁边站在几个彪形大汉,看身形就不是好惹的,邱贵这回,真碰着钉子了。
    而肖氏,则蹲坐在地上,头贴着地,痛哭不止,听声音,多半是真哭,阵仗大,肖氏没被吓着是假的,邱艳斟酌了会儿,推开人群走了进去,莲花胆子小,不敢进屋,站在原地没动,邱艳进去了,会和她一五一十说里边的境况,不怕知晓其中发生的事儿。
    邱艳进了院子,低头,怯生生的站在邱生身后,垂手不言,院子里一片静谧,嚎啕大哭如肖氏,也不能打破院子里的沉默,下雨前的天都是灰蒙蒙的,邱艳余光瞥着地上的肖氏,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微微抬眸,打量着面前之人。
    孰知,目光落到为首的男子身上,再难移开。在村子里活了十五年,头回,邱艳在人前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一切,皆因几步远的男子。
    在院外,她眼中的男子是高大的,走近了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重的还要高些,肩宽腰窄,胸横脯阔,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眼冷得叫人打颤,邱艳移不开眼,更不敢移开。
    院子里的人,僵持着,最终,还是邱铁出声打破了寂静,“他欠你们多少银子?”
    为首的男子一动不动,半垂下眼,身后,站出个同样高大的男子,声音粗噶,“不多,一百二十文,依着规矩,再过一个月才会上门讨债,谁知,这小子,胆儿大,想不认账,还出手打人,这才收拾了他一通。”
    一百二十文,对肖氏来说算不上多,可也绝非是个小数,听着数字,肖氏抬起了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得望着说话之人,嘴里没有丝毫胆怯,“胡说,老二从小听话,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一定是你们威逼利诱,我家老二,是被你们陷害……”
    话没说完,察觉到前边男子动了下身子,明明平静无澜的眸子望着她,却生生让肖氏哆嗦了下,舌头打转,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这可是青禾村……”男子挑起了眉,冷硬的脸庞似笑非笑,肖氏心里却愈发害怕了,硬着头皮,支支吾吾补充道,“这是青禾村……由不得你们乱来。”
    听完这句,男子嗤笑了声,笑声低沉缥缈,轻得仿若狂风吹过树林回荡的沙沙声,邱艳心口一颤,心跳得厉害。
    “我们兄弟几个既然敢来,就不怕是你青禾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邱贵,你自己和你老娘说,别让咱兄弟几个动嘴。”方才出声的男子又开口了,顺势,握了握拳头,立即响起呲呲的骨节声,邱贵缩了缩脖子,转身给肖氏磕头,“娘,儿子不孝,儿子一大把年纪了,在外边欠了银子还要家里担心受怕,儿子不想活了,您别给他们银子,让儿子跟着他们走,大不了一死,儿子不怕的,儿子就是怕儿子走了,留下娘整天以泪洗面……”
    邱艳注意到,男子脸上笑意更甚了,他身后的男子一副想要出声打断的模样,可能他没表态的缘故,男子动了动唇,却并未发出声。
    肖氏上前抱着邱贵,哭得更厉害了,“娘不许你这么说,你说过要孝顺娘,你走了,娘也不要活了。”邱贵惯会说好说,肖氏逢人最爱夸邱贵,夸他如何孝顺,今日种种,算是叫大家对邱贵有不同的看法了。
    邱铁面色铁青,不置一词,男子也不管,任由肖氏邱贵抱着痛哭,约莫大半个时辰,哭声才渐渐小了,邱艳留意到男子脸上笑意敛去,一双眼黑不见底,她想,男子大概是不耐烦了。
    “话说清楚了?婶子不想邱贵跟着我们缺胳膊断腿就痛快的把银子给了,我们兄弟还有其他事,耽搁久了,等明天,可就不止一百二十文了。”男子说话速度快,声音低沉入山间泉水,一声一声打在邱艳心头,不由自主,邱艳觉得面色滚烫,急忙低下头去。
    肖氏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邱铁,几个儿子皆已成亲,一家人住在一起,没分家,家里的钱财都她管着,要她一下拿一百二十文出来,她心里不乐意,转向邱生,似有什么话想说。
    邱生明白肖氏的意思,摊上这么大的事儿,肖氏问他借银子他也没理由不借,不想,肖氏开口要一百文,“四弟,你可不能不管阿贵死活啊,他从小就乖巧懂事,这会是……”后边的话她说不出口直接跳过,“你看着他长大,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我们夜不借多了,一百文就够了,剩下的二十文,再向大哥借。”
    旁边的邱柱面色无奈,事关银子,知晓肖氏会来这么招,难怪三弟五弟不肯来。
    邱生面露迟疑,他手里的银子留着给邱艳做嫁妆的,加之,这些日子给邱艳说亲,媒人那边没少送礼,一百文,对他来说不少,哪能一下子拿得出来。
    邱艳也怒了,看向不住抬头看日头的男子,心思一动,手撑着额头,呼吸陡然急促,抓着邱生,声音低弱,“爹,我头晕……”语声一落,邱艳缓缓倒了下去。
    邱老爹吓得面色大变,扶着邱艳,焦急的喊着邱艳名字,自小,邱艳身子骨结实,突然头晕还是第一次,邱老爹架着邱艳往外边走,朝门外托人去请大夫。
    肖氏什么性子?哪会轻易让邱老爹离开,快速的爬起身,挡在邱老爹跟前,疾言道,“四弟,阿贵的事儿,你可不能不管,艳儿身子骨结实,睡一觉就好了,我家阿贵还等着你当四叔的给银子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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