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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看榻,见落雨正好看了过来,霍漫漫遂对她微微一笑。
    落雨站起来,走向霍漫漫。到了跟前,将一碗水送到她的手里。
    “谢姑娘!”霍漫漫忙接住,这落雨姑娘真是好心。
    落雨笑了笑,转身走了回去。
    “今日打扰到姑娘了。”蔺阅辰起身,“在下告辞了。”
    正准备喝水润喉的霍漫漫忙捧着水碗跟了出去。
    走到一半,蔺阅辰回头,见霍漫漫手里还端着碗,一手夺了过去,直接扔进黑夜里。
    霍漫漫有些傻眼,这煞星是不是今日没拿下人家落雨,心里不甘啊?所以他想拿自己出气?
    “快跟上啊!”蔺阅辰回头见愣在原地的霍漫漫,催促道。
    月朗星稀,回王府的马车上,霍漫漫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突然,一个橘子砸到她的腿上,她疑惑的抬头看向蔺阅辰。
    “吃了吧!”蔺阅辰懒懒的倚在靠枕上,“不是渴了吗?”
    这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没有,小的不渴。”霍漫漫将橘子慢慢的送了回去。
    蔺阅辰哼了一声,没在说话。
    霍漫漫觉得有必要为煞星出谋划策,以缓解自己当前的危机。“殿下,其实您去见落雨姑娘,送些首饰珠花什么的,您送人家一块木头,真的不合适。”
    “祸水的意思是,本王还要再尽些力讨好落雨?”蔺阅辰问道,脸色有些阴沉。
    “自然是啊!正所谓投其所好,您应该先打听清楚落雨姑娘的喜好,再下手!”霍漫漫点头,当初赵逸对她就是,每当有了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他总会第一个送给她,那个花花公子对女人心可是了解得透彻。
    “祸水倒是知道的不少!”蔺阅辰拿起眼前的橘子。
    “当差的时候总是会留意些的。”霍漫漫讪讪一笑。
    蔺阅辰掀开窗帘,将橘子直接扔了出去,不再说话。
    见此,霍漫漫再不敢开口说话,万一下次扔出去的是她……。
    还有几日就是年节了,霍漫漫想将珍珠的事早些处理了,便去了马厩。找到了正在和一般人赌钱的胡忠。
    看到霍漫漫,一众人的神情奇怪,她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所想,无非就是太监之类。
    或许是赢了钱,胡忠有些得意,看着霍漫漫也有着明显的优越感,“公公,来找我是有事要吩咐?”
    “既然你和珍珠都快定亲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霍漫漫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我原本是珍珠的远房表弟,这样看来,以后也不免要叫你一声表姐夫了。”
    胡忠倒是没想到会这样,当场愣了愣,“表弟?”
    “对!”霍漫漫点头,“这不为了找条活路就进了宫,想不到在王府里碰见了珍珠表姐,那日打你,实在是以为你欺负她。”
    “这不都是误会吗?”既然是珍珠家的亲戚,胡忠也没有为难人家的道理,“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姐夫。”
    “谢忠哥!”霍漫漫连忙施礼,“听说二十七那天定亲是吧?”
    “是,到时候表弟一定要去啊!”胡忠咧着嘴笑出一口歪牙。
    “那是一定。”霍漫漫边说边掏出一个香包,“小弟也没什么好送个忠哥的,这香包是在宫里学来的,能提神醒脑,梁安那边的贵家公子人人佩戴。”
    胡忠接过香包,送到眼前嗅了嗅,一股幽兰的香气钻入鼻息,直通体内各处。即使是他这样的粗人,也爱上了这种味道。
    这种似女儿香一般的味道,让胡忠浑身舒畅不已。满足的输了一口气,“谢谢表弟了!”说完,将香包揣到了怀里。
    “不谢!”霍漫漫笑笑。
    上次从孝王府回来后,袭太妃倒是再没传唤霍漫漫去制香,想来那日的提醒,她是听进去了。
    玉环在绣着什么,极为认真。霍漫漫知道玉环的女红比自己强不了多少,老爹溺爱,也不曾逼她做哪些大家闺秀的功课。
    如此想着,又记挂起了身陷囹圄的老爹,天气寒冷,可有冬衣可以穿?每日里可还能吃得饱?
    而王府也冷清了下来,本来就有些空荡,现在更是走上半天都碰不到人。听说有不少人回乡过年,剩下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
    见玉环忙着作女红,霍漫漫便自己去伙房取饭。
    提着饭盒刚想离开,掌勺的师傅叫住了霍漫漫,“兄弟,人手不够,这是王爷的膳食,你给送去吧!”
    霍漫漫只好放下自己的食盒,端起比自己那个大两倍的食盒。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太监呢?
    顶着寒风,将食盒送去了蔺阅辰的书房,人不在那儿。那他人肯定是在寝室了,只是霍漫漫不知道路啊!
    走了一段,终于碰见朱献,为她她指了沁华院的路。
    将食盒放下,霍漫漫搓了搓双手,“殿下,您的晚膳。”
    霍漫漫脸涂得黄黄的,看不清小脸冻成什么样子。“怎么是你来送?”蔺阅辰问道。
    “人手不够,都回家过年了。”霍漫漫看了这个表哥住的地方,比起他那奢华的书房,显得寒酸了不少,虽然大,但是摆设简单。
    蔺阅辰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看着已经有些冷的饭菜,“你还有家吗?”
    霍漫漫一愣,心里一阵酸楚,“小的没有家了,准备和妹妹去长蓬落根。”
    “为什么一定要去长蓬?在大越不行?”蔺阅辰倒了一杯热茶。
    “大越总归有些不好的过往,去了那边可以重新开始。”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会远渡大海去长篷?
    将热茶推倒霍漫漫手边,蔺阅辰摇摇头,“就算去了长蓬,真的就代表以往的事可以全部忘记?”
    “是!”霍漫漫点头,至少去了那边可以活命,可以不用担惊受怕。
    “你在躲什么人,是吧?”蔺阅辰问道。
    “殿下,我的食盒还放在伙房,我去取了。”霍漫漫弯腰请示。
    “去吧!”蔺阅辰叹气,她还是那么戒备提防。
    走在去伙房的路上,霍漫漫记起蔺阅辰刚才的话,难道到了长蓬就是一条生路吗?老爹只是给了一个地址,万一找不到他所说的那人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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