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阅辰点点头,“这些都是管家在处理,你也想成亲?”
“您又说笑,我哪有那本事。”霍漫漫笑的脸有些抽筋,假笑当真累人,“那珍珠也要走吗?”
“你倒和那小丫头合得来,要不你去帮他们夫妻两寻个好去处?”蔺阅辰说着,看向霍漫漫,“苍雀山附近有座皇家别院,应该还不错。”
事情这么顺利?“嗯,听起来不错。”
“那胡忠你就打算让他慢慢等死?”蔺阅辰又问。
霍漫漫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被这厮看出来了。“胡忠不过是摔伤了胳膊,怎么会死?”不能承认,决不能承认。
“祸水啊!你呢,有时候太爱自作聪明。”蔺阅辰坐在廊下木椅上,动作一派潇洒。
“我……,就是看不惯胡忠他老欺负人,我才……”。霍漫漫吞吞吐吐。
还真是她干的?到底年纪小,没什么阅历,轻轻一咋,就松口了。蔺阅辰面上不改,“你好大胆子,敢欺骗本王,该当何罪?”
明明他说的和风细雨,霍漫漫却听得浑身汗毛直竖,“我不会伤了胡忠性命,我会把他救过来。”
她似乎曲解了他的意思,“本王是说,你对胡忠用了什么?至于能不能救他,我不在意。”
霍漫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说了,您能饶了我?”万一承认了还要死,那就亏大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能不能让本王满意。”蔺阅辰整了整袖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迫于蔺阅辰这煞星的淫威,霍漫漫只有和盘托出,并一再强调只是想救珍珠出火坑,虽然她也知道蔺阅辰根本不在乎谁在火坑里。
听完霍漫漫所述,蔺阅辰看了她良久。霍漫漫一度以为他在怀疑她的话,想严刑逼供。
“控心之术,你可会?”蔺阅辰终于开口。
控心之术?煞星说的可是“玲珑七铉”?霍漫漫越来越不确定她会不会活着了,“那个我不会。”
“不会?”蔺阅辰看着低下头去的霍漫漫,这证明了她的心虚,这些秘术是谁教她的?而且公然对别人使用。
许久,蔺阅辰终于放霍漫漫离去。本来想去讨债的,结果差点把性命搭上,就说他和她天生相克。
苍雀山南麓有一座皇家别院,因为山下的温泉特意建成。
胡忠和珍珠以后就会呆在这里,霍漫漫特意跟了过来,毕竟还有剩下的事。
胡忠已经瘦的皮包骨,对“绵香舒骨”已是极为依赖。
“霍兄弟,要怎么做?”蔺阅辰排了朱献过来帮忙。
看了捧着香包缩在墙角的胡忠,霍漫漫指着一根柱子,“将他绑住,三天三夜,每日午时手脚放血,满一茶碗即可。”又掏出一张方子,“这是药,每日一副,五日后就好了。期间绝不可放开他。”
胡忠的那只胳膊肯定是废了,已经折磨了一顿,还是留他一命吧。
被绑在柱子上的胡忠,看着别人拿走了香包,发出嚎叫,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出了屋子,看见珍珠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跟我走吧!”霍漫漫走上来拉起了珍珠的手。
珍珠忙抽了回去,却又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霍漫漫的手,芊芊玉手,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形容。明明比女人的还要柔若无骨。
霍漫漫无赖的笑了笑,“现在就不想听我的话了?”
珍珠默默地跟在霍漫漫身后,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但是对于自己的以后还是有些迷茫。
离开了皇家别院,霍漫漫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往后面的山上走去。而后面跟着的珍珠同样一声不吭。
半山腰处有一块平滑的石头,霍漫漫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珍珠,过来坐吧!”
珍珠站在原地,“我不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看着荒凉的四周。
“是这个。”霍漫漫从身上摸出一块叠的方整的布料,扔给了珍珠,“是双宝托我给你的,你刚定亲没多久的时候,说是给你的贺礼。”
珍珠一直盯着布料,“是吗?”
“去找他吧!”山风吹过,吹起霍漫漫脸上的碎发。
珍珠看向霍漫漫,“什么?”
“傻姑娘,我早就说过帮你的,你总是不信!”霍漫漫从石头上跳下来,“还有,这个你拿着。”
塞到珍珠手里的是胡忠将她抵给霍漫漫的契约,也就是说现在她是真的自由了,不用嫁给胡忠,不用在看继母的脸色了。可是,双宝真的不会嫌弃她吗?
“天也不早了。”霍漫漫抬头看看天色,“我让双宝在山顶等着,现在也不知道时辰过了没?万一他等不到,走了怎么办?”
“他……”,珍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快些跑到山顶。
“快去吧!”霍漫漫催促着。
“嗯!”明朗的笑容终于再次爬上珍珠的脸庞,她揣着布料往山顶跑去。跑了几步,她回头,“霍大哥,谢谢你!”
这样的结局真美好,霍漫漫心里替珍珠高兴,她找了个真心对自己的男人,或许没有荣华富贵,或许没有风光无限,或许一生粗茶淡饭,但是一颗真心足矣。
回到王府已经天黑,正碰上准备回去的方婉清。霍漫漫想着机不可失,就连忙跑了过去。
“小的见过方小姐。”霍漫漫弯腰行礼,“您这是要回去了?”
方婉清睥了眼霍漫漫,“最近有什么发现没有?”
等的就是这句话,“小姐放心,殿下再没去过锦悦班。我以后会替您留意的。”
表了下忠心,自然得了方婉清的赏赐。既然煞星扣着她的银子不给,那就从他未来的王妃身上赚回来,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无本买卖。
天气一天天转暖,勿江上来往的船只也多了起来。说起这条江,发源于北萧的雪山,穿过大越国境,最终汇进东海,所以往来贸易十分繁忙。
此时,霍漫漫跟着蔺阅辰上了一条船。与往日里在王府的打扮不同,蔺阅辰换上了简单利落的衣衫,像是一个出门经商的年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