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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吻,是越吻越渴的。
    他沉迷于在她身上这样的失控与放纵。
    …
    厨房间,钟贞心不在焉地听着秦淑原同她说蛋糕的制作方法。
    秦淑原放下手头工具,开口:“贞贞。”
    她眼神放空:“嗯……”
    “我们前天回来的时候,你和萧珩都睡了?”
    她倏地回神,迅速想了下:“嗯,是啊。”
    “我那天晚上看到阳台有啤酒和下酒菜,还有一些空掉的……”她转而瞧了客厅看报的钟竹生,轻声说,“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并无恶意,倒像单纯的询问。
    钟贞松口气,还是小心回:“是我那天叫的外卖,让哥哥陪我一起吃……”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保证:“没有下次。”
    “还好……”秦淑原叹气,“那天是我看到的,要是你爸见到了……”
    钟贞看她:“阿姨能不告诉我爸吗?”
    秦淑原微微笑,“我不会说的,”她顿了下,“不过……”
    “那天晚上你爸敲门的时候,没把你吵醒吧?”
    她心下一紧。
    “我爸?”
    “那天我们中午回来,你爸有朋友请吃饭,喝了点酒,晚上回来可能手脚不知轻重……”
    钟贞心下奇怪:“没……”
    她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出了厨房,钟贞走到客厅坐在钟老师身旁。
    钟竹生抬上眼镜,略满意地看了眼,说:“你这次作业完成得还不错,那些数学题都写上了。”
    钟贞坐那想了会儿,皱眉扭头问他:“爸,我记得你不太能喝酒的吧?”
    钟竹生一听,应了声。
    她顿时觉得事情更奇怪了。
    好像知道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
    新一周伊始,早上大课间,高一四班班长从隔壁班搬来一箱帽子。
    她站在白板下的高阶上,放声高喊:“这一周轮到我们班值周,大家快到前面来领小红帽。”
    一时群情沸腾,这算是枯燥的高中生涯里唯二有趣、兴奋的事情。
    小红帽在弇高是一种特权。
    除了平常学生会的成员拥有外,值周班内的学生人手一顶。弇高值周仅在高一高二间轮流,通常班干负责划分班内同学负责的事情。
    纸箱很快空下来,同学们兴致勃勃地试戴帽子、彼此间热烈讨论。
    班长叹口气,拍拍讲台,“我先说下,有这么几个事可以做的,要分组进行。”
    她看看桌上资料,比手势说:“一、检查卫生,分教学楼区(班级区)卫生和校园卫生角卫生;二、检查眼保健操,仅教学楼区;三、检查宿舍楼卫生——这个需要住宿生配合宿管阿姨每天早上检查;四、检查食堂收盘情况;五、配合学生会成员检查每天教学楼区午休情况。”
    “就这些,”班长望眼墙上的钟,“和你们说下,具体安排已经由我和班干进行完毕了,这是安排表……”
    话还没说完,后排高个男生起哄上去一把夺过安排表,被身旁女生一巴掌拍背上,两人迅速开始在班级前门后门过道中追跑,一阵热闹。
    这会,钟贞则在座位上忧心忡忡着,她一手托腮,在食指在桌面上画圈圈。
    又是白天了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白天迅速变成黑夜?
    白天,萧珩不像黑夜中那般触手可及,天一亮,他就是昼间的月亮,遥远得像一个淡白的梦存在着。
    她妄图水中捞月,他却连点幻象都不施舍给这凡间。
    他是天上的,不留念凡间俗情。
    她要抓住的,是他一刹那间堕落的念头。
    正怀少女心事烦乱着,突然间,一张纸飘到她桌上,她兴致缺缺扫了眼。
    安排表上,钟贞负责本栋教学楼的眼保健操,同负责的还有另一位不相熟的女生。
    午饭时,同学对她说,那位女生私下说过自己喜欢萧珩。
    下午第二节课眼保健操时,钟贞和她来到检查的楼层。
    她把一张检查表递给她,说:“尽量一个楼层要扣两到三个班级,不能空着,肯定有人做得不认真或闭眼不在做的。”
    钟贞扫眼她的表。
    这位同学姓口天吴,吴同学。
    吴同学肤色白皙,一双剪瞳水盈盈,看上去像个好欺负的主,做事倒不马虎,条理清晰分明。
    天桥上,她不由分说地一指,安排钟贞,口吻听起来公平公正:“我查一、二楼,你三、四楼,以后都这样。”
    以后都这样,这话就像政治中的判断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绝对的语气的话绝对判断为b,即错误。
    钟贞抓她最后一句:“为什么以后都这样?”
    吴同学煞有其事,面不改色说:“我今天刚生理期,不好意思。”
    钟贞不遑多让:“我最近脚断过,也不太舒服。”
    吴同学这才转头看她,脸色不佳,“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走了。
    没有硝烟的交涉结束。
    她没心思地走马观花匆匆查完三四层,眼保健操才做到第二节——挤按睛明穴。
    钟贞下楼,从天桥晃了圈,回班级。
    正逢少年从楼梯拐角口上来,也要走过天桥。
    这就是缘分。吴同学都是浮云。
    彼此打个照面。
    他站定在不远处,这个动作仿佛只为了看她,之后微微显出笑意,冷冷的,如同山间清雾。她一头栽入,不知所踪。
    满校寂静,她耳边尽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和眼保健操的旋律。
    钟贞收收好情绪,走上前,状似无意。
    萧珩目光一直追。
    他没动,就只为了等她跨出的这一步。为了这一步,他可以一直等。
    到他身侧,她稍向右倾身,靠近他一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钟贞光明正大地威胁:“同学,你哪个班的?不做眼保健操要扣分的。”
    萧珩侧头注视她,神情认真:“接受贿赂吗?”
    她倒是想了下,抬头:“也……可以。”
    他问她:“想要哪种贿赂?”
    这还有分哦?她瞥他一眼,萧珩神情如常。
    钟贞想,贿赂么应该分身体和心。
    她是个诚恳的人。
    白天,她要他身体。晚上,她要他心。
    这不就全得了吗。
    但她不好告诉他,这说了敲诈他不就只有一种方式了吗,不能局限于一种。
    她也是个贪心自私的人。
    钟贞折起手里的检查单,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哪种贿赂,看我心情,年级第一同学有觉悟吗?”
    萧珩勾唇:“愿洗耳恭听。”
    她扬起下巴:“跟我走吧。”
    她向前快步走去,高高在上的好学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一楼楼梯间。
    钟贞将他抵在墙上,踮脚,勾住他脖子:“年级第一同学,低个头呗。”
    他敛眸,低头。
    她的脚腕得到放松,钟贞满意地说:“你记得,以后都是这个高度。”
    他应了声,抱住她,手指轻轻刮她耳后皮肤,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地。
    学校不是和她共处的好地方。
    他保持冷静,后化为虚有。他冷眼旁观,后清醒沉沦。
    她是他所贪刀刃之蜜。他第一口浅尝辄止,第二口万死不辞。
    她忽地扯开一点他衣领,吻下,重重吮咬。他抚上她发顶,伺机而动。
    她突然转为舔吻。
    萧珩大脑空白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她放开他:“年级第一同学,该上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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