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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香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偷看,看着两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就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两个人经常在家里玩耍的,一晃都十年过去了呢。
    杭野不也像往日那般稚嫩了,此刻才算得上是个男人,瞧那威风凛凛的坐姿,虽不及元玉泽的俊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霸者。
    举手投足都变了呢,变稳重了,看来当初他不是搬家了,而是找到了洛儿,被封为将军,住去了边关。
    “哈哈,皇上,你都不知道,当时多兴奋,兄弟们一拥而上,吓得贼寇四处逃窜,打了半个月就缴械投降了!”
    杭野摸着平滑的下颚,一手举着酒杯,碰撞后一饮而尽,甚是豪迈。
    中上等的姿色,却也是人中龙凤。
    元玉泽满意的点头,扬唇道:“你说得朕都想去带军打仗了!”
    “皇上要亲自去,估计都不用打,对方就立刻吓破胆了!”
    “你可别恭维朕!”元玉泽摆手。
    “末将岂会是恭维?皇上您好歹也是学了两年武功的,现在怎么样?有空切磋切磋?看看咋俩谁更胜一筹?”杭野玩味的挑眉,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个自小的生死之交,哪有他的今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小时候就有人算命过,将来是大将之命,还真给算对了。
    就在元玉泽要答应时……
    “莲妃娘娘到!”
    杭野缓缓偏头,脸上的笑顿时凝固,后惊愕的起身,瞬也不瞬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盛装女人。
    挽香捂着心脏,太激动了,终于见面了,早就猜到这杭野是这种表情了,只可惜你彻底的错过了。
    阿莲没有去看杭野,而是走到元玉泽身边弯腰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元玉泽起身上前拉起阿莲的手,后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端起玉杯向杭野介绍:“此乃朕前不久刚刚封的爱妃,还不叫嫂子?”
    杭野捏住酒杯的手全数泛白,张口不知要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成妃子了?木讷的坐下,看着女人道:“嫂……嫂子!”
    阿莲闻声望去,笑着也端起一酒杯温柔的敬上:“久闻将军大名,如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妃敬将军一杯!先干为尽!”说完就伸手用长袖挡住,饮下琼浆玉液。
    挽香瞅着男人搂住阿莲腰肢的大手,心再次抽痛,就说嘛,即便他如何的爱她,始终都会成天周旋在别的女人身边,心里再怎么爱有什么用?他的人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无力的走出,一步步落寞的上前:“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将军,参见莲妃娘娘!”
    元玉泽搂住阿莲的大手紧了一下,刚想松开却又再次搂紧,见女人一脸的忧伤就抿唇道:“你怎么来了?”
    杭野将目光自阿莲身上移开,在看到云挽香时再次起身惊呼:“挽香姐?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就急忙过去捏着女人的肩膀细细的打量:“好久不见了!”
    “是啊,十年了,杭野,你过得好吗?”挽香起身苦笑着看向杭野,见他点头就笑道:“你小子行啊,都混到将军了,马上又要封你为元帅了,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你居然会做元帅!”
    “以前我也不敢想,你过得好吗?”
    “还行吧!”
    杭野深吸一口气,转身冲元玉泽拱手道:“皇上,您终于如愿以!”
    “杭野,坐吧,云挽香,你且去弄点小菜来,农家小菜,亲手去做,为朕与杭将军下酒!”元玉泽适时打断,冲云挽香摆手。
    “奴婢遵命!”欠身后离开,真的好像回到了从前呢,好久没做过下酒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等女人一走,杭野就不解道:“皇上,既然都破镜重圆了,您为何还让她做个任人使唤的奴婢?您不是一直!”
    “都下去!”没等杭野说完,元玉泽便冲周边的宫女命令。
    本来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天大消息的宫女们无奈的撤退。
    阿莲淡漠的看了杭野一眼,真是可笑,原来真的不在乎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很想离开,奈何又被元玉泽紧紧搂着。
    并不明白元玉泽这么做的目的,可这里面定有含义。
    “怎么?还不能让人听吗?”杭野拧眉,他不是一心想娶挽香姐吗?一直忙碌,没时间讨论这个话题,既然如今见到了,那就得将这事给办了。
    “慕枫说……她……十年前有和他好过!”元玉泽长叹一声,可见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杭野顿时明了,不满道:“那就是个孙子,他的话你能信吗?你掉下悬崖后,挽香姐一个人坐在门口等了你一个晚上,我去的时候她还坐那里,一起去找你的,她以为你死了,声音都差点哭哑,眼睛都肿了,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和慕枫好?”
    元玉泽捏住酒杯,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她……真的不肯回去?”
    “废话,现在虽说你是皇帝,可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之交,哥们会骗你吗?挽香姐一辈子就为你一个人而活,连我都羡慕你有一个这么伟大的姐姐,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喝花酒吗?你骗她说是去请朋友吃酒,问她拿了二十两,你知道那二十两是怎么来的吗?”
    这云洛祈现在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以前不这样啊。
    元玉泽不屑的猛喝了一杯,笑道:“家里又不是没钱!”爹娘死的时候留下的够他们两个花到三十岁了。
    杭野皱眉长叹:“这事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一直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可以说你们家那时候确实不穷,但是挽香姐为了把伯父伯母留下的钱给你未来考取功名,把钱都留了下来,你平时在外挥霍的,都是她去山上挖药卖的钱,在你挥霍的时候,她就在深山里采药,这些事我想她都没有和你说过吧?”
    这么好的姐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即便她以前有和慕枫好过,可这恩情摆在这里,飞黄腾达了,也不至于让她任人使唤吧?
    果然,元玉泽垂眸陷入了沉思,眼眶也开始泛红,呼吸带着颤抖。
    “我爹娘都常说,将来娶媳妇,就娶这样的女人,哥,兄弟劝你一句,要懂得珍惜,错过了,就真的没了,说真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云挽香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到,她和你在一起时,几乎连说一个字,都是因为你,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有一次她说她想买一件裙子,要八十两,都拿着钱去服饰店了,后又空手而回,把钱给了你,要不是我刚好在服饰店碰到她,都不知道这些,回家后把钱给了你,那时候我也不懂事,还怂恿你请哥儿几个去吃饭,长大了,想想这些,真的很羡慕你,真的,她一直就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阿莲怔住了,两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如果她有个这么好的姐姐,别说对她好了,就是把心掏出来送给她也愿意。
    更何况还没有血缘关系,挽香是怎么做到的?忽然感觉手背一凉,垂头看去,大颗泪珠正顺着自己的指缝下滑,皇上……哭了吗?
    “她……只是想朕出人头地,好给云家争光!”既然如此,那阿樱又算什么?她亲口承认的,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会承认,可她从来就没说过喜欢他的,真的不想再像十年前那样,太痛了。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永远都只当他是弟弟,多么希望曾经不是姐弟,有几个人能承受被同一个人连续伤害两次?
    再陷进去,然后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吗?那他呢?再去跳一次悬崖吗?
    杭野揉揉刺痛的太阳穴,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如今满脑子都是她的不对,那么我说什么你还是觉得她不对,总之,哥,这是个好女人,真的,她值得任何一个男人捧在手里呵护,你要非觉得她对你好是有目的的,那你自己就去好好的想想,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如果那时候我有现在的想法,肯定揍你,没事就爱打架,每次都是她背着你去看大夫,要不是她,也没有您的现在,就算是她对你好,是为了光宗耀祖,那也是你应该的对不对?人家因为你,父母都没了,一个人当爹又当娘,一个母亲养个孩子,也不过如此,哪个儿女不该对父母好?不该回报?”
    元玉泽伸手摸了一把俊颜,再抬起时,眼眶内确实血红一片,这些话,要是别人说,他并不会当回事,可杭野说,他知道就一定是对的,无奈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曾经还滑过胎?慕枫说那孩子是他的。”
    “女儿?六岁?不能啊!”杭野低头,眼珠焦急的乱转,这怎么可能?挽香姐难道还是没爱上洛祈?如果她要不爱的话,那么谁都没有办法。
    不过……
    狐疑的抿唇:“滑胎……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临走时,去过一趟云家,见她一直不吃不喝,就蹲在你睡过的床上,当时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就掀开帐子看了,到处是血,而她也不让管,一直像个疯子一样叫我滚,后来我去找了大夫,那天我刚好要走,只是给了大夫银子,叫他务必要治好她,然后我就走了,你说会不会是?”
    “什么叫像个疯子?又不吃不喝?”元玉泽放开一直在哭的阿莲,惊愕的过去抓住杭野的手臂,力气大得出奇。
    “可不是吗?我经常送饭过去,她都不吃,只是捡门口地上的吃,后来我就只能把饭倒地上了,从来不洗澡,脏兮兮的,慕枫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说到这事,杭野也伸手擦了一把泪。
    元玉泽抓住杭野的手不断的收紧,甚至发出了骨骼响声。
    记得离开时,亲手炒的菜就落在了地上,松开杭野道:“去把那个大夫给朕找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狂奔向了御膳房。
    御膳房。
    “给我点芫荽!”
    挽香边将猪耳朵切好,边吩咐。
    所有的大厨全都坐在了院子里,把偌大个厨房腾了出来,仅仅只有一个太监在一旁伺候。
    “姑娘,芫荽!”
    挽香将切好的猪耳朵和芫荽还有调料全部放进一个盆子里,细心的伸手搅拌,并未用筷子,娘说过,一定要用手用力搅拌才能入味的。
    “参见皇上!”
    坐在院子内的大厨门忽然看到一个穿龙袍的男人闯入,瞬间跪地。
    元玉泽垂头抬手道:“统统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奴才遵命!”就连伺候挽香的小太监都赶紧陪同着大伙走出。
    挽香不解的望着外面,大门都合并了。
    这元玉泽不是在波烟亭陪杭野吃酒吗?怎会来御膳房呢?扬唇笑道:“奴婢很快就好了,皇上,您先去喝几杯吧!”
    元玉泽仰头看着女人一个人在厨房内忙碌就一步一步的上前,到了女人身后就伸出双臂像抱着一个宝贝一样将女人抱入怀中,吸吸鼻子道:“姐,你不可以恨我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恨我!”
    是杭野告诉他什么了吗?所以突然悔悟了?揉弄着凉菜的小手动作越来越慢,低垂着头抿唇忍住要掉下的泪花,沙哑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恨你!”
    “姐!我爱你,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爱上我?”将俊颜抵在女人的颈子里,真的好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再是姐弟,而是爱人。
    “我也!”刚要脱口而出,又忽然欲言又止。
    元玉泽兴奋的板过女人的身躯,咧嘴道:“你说!”难道她也……
    挽香痛苦的吞咽着口水,她该怎么办?如果告诉他,她也爱着他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封她做什么贵妃娘娘?然后就是下一个苗温娇?她做不到那些女人的心狠手辣,那么就会死得比柳若云还惨,而且也不想和那么多女人拥有一个丈夫。
    如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或许这一刻她会答应,可是现在她不能。
    无奈的摇摇头:“我也说过,我们是姐弟,一直都是这样,洛儿,哪有姐姐和弟弟在一起的?求你以后不要再用看女人的眼光来看我好不好?我是你姐姐!”
    “呵呵!”元玉泽松开双手,慢慢后退三步,沉痛的仰头,苦笑道:“是啊,姐姐和弟弟怎么可能?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硬呢?啊?你告诉我,它怎么就那么硬?嗯?”
    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椎心之痛。
    挽香没有回话。
    “是个人,应该都会软了吧?而你,云挽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铁石心肠,对你好,你不领情,非要朕将你生吞活剥了,你才肯屈服对吗?”
    见男人表情都开始狰狞,挽香也仰头冷声道:“那你就将我生吞活剥好了,阿樱已经打听到了,段云涛早就接到了天星国要来侵略帝月国的消息,所以早就让段曲去了边关,想在杭野还没到达前就率军抗敌,只要赢了一小仗,等杭野去了,若是输一次,那么将士们都只会听段曲的,到时候你的圣旨也没用,从那以后,帝月国要保得住的话,将不会再有人听你的,奴婢告退!”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再谈下去。
    “云挽香!”
    看着女人的背影,元玉泽怒吼了起来,而女人却继续前行,咬牙将盆子里的凉菜全部扫到地上,狠狠踹向一口大缸。
    该死的女人,总是这么硬,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对她不好,她才开心吗?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你云挽香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元玉泽一个人的,从此后休想再想着去找其他男人。
    不管你爱或者不爱,你都只能爱。
    要怪就怪老天的错误安排。
    御花园。
    “你……怎么……做妃子了?”
    干坐了半天,杭野终于忍不住问出,为何眼神如此陌生?
    阿莲端起茶杯,边轻抿边反问:“你呢?和她怎么样?”
    “她……怀孕六个月了!”
    第二卷:虐情 第七十五章 这次是真的折服了
    怀孕六个月……六个月……
    阿莲放下茶杯,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改为互相蹂躏双手,六个月了,原来在我最痛苦时,而你却夜夜**,仰头牵强的笑道:“那恭喜你,要做爹了!”
    杭野愧疚的移开眼,后抿唇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时间是可以冲淡任何东西的,莲儿,如果当初你不走,或许我们还有可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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