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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诡异的静了半个时辰。
    赵蕤慢腾腾出现在院子里,看见三人在正厅,向顾瑾玉晗首示意就要出门。
    李彩儿立时像是平静的湖面扔了颗石子,忽地站了起来,喊道:“公子等等。”
    这一声惊了三人。
    李彩儿走向院子对赵蕤道:“听闻公子平日行商,不知作何买卖?”
    赵蕤吐出两字,“杂货。”
    “那真是太巧,奴家有一事求公子:奴与母亲想开间杂货铺,以此谋生,正苦于没有门路,请公子看在邻里情分,帮帮奴家。”说着盈盈一拜,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赵蕤皱眉,正要说话,却见李彩儿突然向前倾倒。因两人靠的近,猝不及防倒在赵蕤怀中。
    赵蕤猛地一把甩开她,李彩儿站立不及摔坐在地上。
    李彩儿愣了一下,滋然欲泪地说:“奴刚刚头晕,一时不慎才摔向公子,公子何须如此动怒…”一边抽泣一边用手绢揩了揩眼角。
    赵蕤眉头一皱,什么事儿?竟被女的揩油!开口欲说,听得一声,“好不要脸!”回头一看,是王晓涵气愤的脸。
    “真是没脸没皮!明明是你自己故意摔在赵公子身上,公子正人君子,不屑与你纠缠,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又故作娇媚,看的让人恶心!”王晓涵愤愤地说。
    李彩儿气得脸通红,立马爬起来骂道:“你是谁?与你何干?要你多嘴多舌!小小年纪如此无礼,难道没有父母管教?长大了岂不成了市井泼妇!”
    王晓涵听得没有父母管教,正刺了她的短,火气蹭的往上冒,顾瑾玉在一旁拉她袖子示意,她也不顾,“你有父母管教,教你做些不要脸的事,倒贴了往男人怀里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人家瞧不上,也只配外面的贩夫走卒!”
    李彩儿叫她说的满胸怒气,直冲脑门,骂了声,“小娼妇!”就冲上去甩手打在王晓涵手臂。
    顿时捅了马蜂窝。
    王晓涵推开拉着她的顾瑾玉,炮弹一样撞在李彩儿肚子上,将她冲撞在地,双手抓她的头发乱扯;李彩儿也不示弱,双脚乱蹬踢她肚子,两只手胡乱抓她脸上,两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顾瑾玉急忙跑上去拉住王晓涵,喊道:“这是做什么!别打了!”
    奈何两人都拼了命似的,力气大,一时扯不开。
    顾瑾玉只能围在旁边干喊:“别打了!”望见一旁悠闲的赵蕤,“还看什么,快来帮帮忙!”
    被点了名,赵蕤慢悠悠走过去将两人分开。
    两人都被对方扯得衣服凌乱,头发散落,脸上均有血痕,还恶恨恨地怒视对方。
    “李姑娘真是对不住,她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计较!晓涵快与李姑娘道歉!”
    “哼!是她先动的手,要道歉她先才对。”
    “你们好啊!合起伙欺负我一人,让邻居都来看看!评评理!”
    顾瑾玉听她颠倒是非,也些不悦:“李姑娘话说差了吧,本来只是有点口角,说说没事,奈何是你先动了手,才有后来的事,怎么怪到我们头上!”
    李彩儿更是怒火攻心,“好,好!我让大伙来看看你们欺人太甚!”说完似要大喊。
    “如果想让别人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就大声喊,把所有人都叫来!”赵蕤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传来。
    李彩儿听了咯噔一下,看了面无表情的赵蕤,心里发慌;又瞧见得意的王晓涵,心里吞了口血。狠狠蹬了众人一眼,心里发誓今日之事一定要讨回来,一扭身摔门蹒跚离去。
    “你怎么如此鲁莽!几句不合就动手,还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罚你抄女戒五十遍!”顾瑾玉恨铁不成钢。
    “表姑!”王晓涵摇着顾瑾玉手臂。
    “别再多说,若你不听,就去你舅舅家住!”
    王晓涵不敢再说,偷眼觑赵蕤,见其并无愠色,稍稍放心,答了声是,一瘸一拐回了屋。
    顾瑾玉犹自气恼,又忧心李彩儿。逐对赵蕤忧道:“刚她离去时脸上戾气横生,恐以后生事。”
    “不用理会。以后也别往来,有什么小心思,提防着就是了。”赵蕤说完,人也提歩离开院子。
    顾瑾玉仍是忧心忡忡,站了一会,没有头路,径自去了王晓涵屋里。
    赵蕤出了门,直接朝前日为她测方向的男子住所而去。这样一个人形雷达,能找出碎片方位,得想办法让他跟着去江南。想起当日见他时所居之所处,还有那病弱苍老的声音,赵蕤微笑起来。
    到了地方,扣了扣门问道:“有人在家吗?”
    “是谁?”那男子的声音。
    “前日雇主。”
    门吱呀一声开了,男子见是赵蕤,拱手道:“原来是公子,请进!”
    两人进屋,赵蕤找个凳子坐了,男子进屋沏茶,端来放在桌上,“请用。不知道公子来,是为了何事?”
    赵蕤微笑,“没什么,先生神算,特意来致谢!”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前日已给了谢礼,且我们是各取所需,早已两清。不如公子说说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赵蕤嘴角越深,真是聪明人!“我来想必你应该也猜到,东西已找到,现在想请你再测测其它几样的具体位置,若成功,定有厚报!”
    “不瞒公子,不是小生不尽力,实在是路途遥远,测算不了,恐怕赚不了这份钱。”
    赵蕤环顾屋内,“这是公子自己的屋子?”
    “不是,是租的,这有什么不妥?”
    “没有。我决定过半个月启程前往江南,不知公子有没有意向同我一起去。当然一路费用均由我出,每月二十两月银,直到所有东西都找齐,先生可自行决定去留,若觉得月例少了,可提出来。
    男子听完陷入沉思,半响道:“容我想想。”
    “好,三日之后我再来!不过先请教先生名字。”
    “鄙人袁益杰。”
    赵蕤晗首,“鄙人赵蕤。告辞了!”说完径直去了。
    袁益杰心情复杂,勿自沉思不提。
    赵蕤在家待了三天。每日都是修炼,吃饭,没有出门,到了约定的日子,又去了袁益杰住的地方。
    这次袁益杰主动开了口:“公子前次所说之事某与母亲商议都觉甚好,愿与公子一同前去江南。只是母亲身体不好,最近才松了些。现在是十月初,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我想不如等过了年开了春,再上路,公子觉得怎样?”
    赵蕤知道他担心母亲身体。碎片也不急在一时,当下答应了,又听他说要过年了,觉得有点恍惚。
    和他说了会话,了解到原来他是个秀才,今年十九。
    三年前一家三口来京求学,不想才到一年,父亲病逝。母亲从此忧郁成疾,大小病不断,家用花费了不少,渐渐入不敷出。
    袁益杰就担起家里的担子,替人抄抄写写,有时也教个把学生,但是赚的远没有用的快,生活日益艰辛。半个月前母亲病又重了,手里没有多余的钱请太夫,在街上见赵蕤是个富家公子,兼他问的事正好袁益杰懂得,于是起了一试的心思。
    赵蕤对他说起自己是个行商的人,有个表妹,住在哪儿等等,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看时间差不多,赵蕤告辞,临走又留下十两。
    回了三多巷,赵蕤接着过起深居简出的日子。
    天气渐冷,顾瑾玉和王晓涵屋里都燃起了碳,身上也换上了厚实衣服。赵蕤因为有异能,虽不是本身,也比平常人耐寒,穿的不多,屋里也没烧炭。
    一日,赵蕤和往常一样修炼。
    顾瑾玉带了一大堆东西来到西厢,见了赵蕤就说:“最近半个月越来越冷,这是给你做的厚衣服,鞋子,还有袜子。被子还在我屋,一会再给你拿过来。还有碳,你虽不怕冷,但是床上这位姑娘可是病人,经不住。”一面说一面拿了火盆燃起碳。
    赵蕤静静地听她说,不发一言。顾瑾玉交代差不多,准备离开,赵蕤突然出声:“过了年我要去江南,房子我留给你。”
    顾瑾玉呆了,诧异道:“去江南?怎么想到去江南?去做什么?”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顾瑾玉听到要去是江南,心里颇不平静。平日刻意不去提及的地方,现在稍一碰触就让人难受。
    她不知道赵蕤所去是为了何事,可是一听到江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那里!去找杀死父母、弟弟的凶手!想法如此强烈,脱口就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赵蕤定定看了她一会。
    顾瑾玉浑身不自在,仍挺直了背。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可你考虑过吗?如今你什么也没有,就算找到仇人,又能怎样?你一个弱女子,还不如忘了过去,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不!我忘不了!你会武功,请教我,待我找到凶手,手刃仇人,为奴为婢报答你!”顾瑾玉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
    赵蕤也不拦她,只问:“你不后悔吗?”
    顾瑾玉坚定摇摇头:“我不会后悔!我在江南生活了几年,不说多熟悉,但有些地方还是清楚的,至少可以为你做个向导。”
    “你先起来吧。如果我带你去,那么,王晓涵你要怎么安排?”
    顾瑾玉依言起来,听了赵蕤的话又发起愁来。
    “先安排好她再说。还有,不要告诉她去江南的事。”
    见赵蕤不想多言,顾瑾玉默默出了门。
    赵蕤心里叹了口气。
    这里两人谈话,离她们不远处也有两人对话。
    “你什么时候让奴家进门?”李彩儿娇媚的声音响起。
    “别着急心肝,等我说服家里母老虎,你才好安安稳稳进去,以后好日子在后头!”一个中男的声音。
    “哼,又拿话搪塞我!当奴家不清楚,你家夫人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岂是捻酸吃醋的,是你不肯!”
    “说的哪里话,我这么疼你,就想你早点进去,怎么会拦着,实在是家里夫人看似贤惠,实则是个醋坛子!怕你去了,受她气,不如在外面来的自在。”
    李彩儿心里撇撇嘴,自然不相信,不过嘴上还是说:“我信你。”
    说完咯咯地笑起来,“不过,昨儿我瞧上一件首饰,你买给我嘛…。”
    “ 好,是哪家的?”
    李彩儿说了哪家。中年男子一脸为难,“最近手头有些紧,等过些日子再与你买。”
    李彩儿心里鄙视,口里却说:“李郎怎么不早说,彩儿不会让你为难。”
    “你且放心,近日家里夫人看的严了些,衙门口又没什么油水,过几日定给你买来。”
    “李郎缺钱,彩儿倒是有个挣钱的法子,就看,你敢不敢了!”
    “什么法子这么好?”
    “隔壁有个行商的,年纪轻轻,却有许多家私。说是卖杂货,却不见店铺出卖,很是可疑,不如你让人去敲打敲打,也可捞点油水。”
    “这?他后面可有什么人?”
    “这倒不曾听说。李郎怕什么!你着人查他,若真是行商,敲他几个钱就是,量他也不敢与官斗;若没有经商,钱财来历不明,定是偷盗来的,索性将他打入大牢,他的家产不都归你了吗?”
    “ 这!容我细细斟酌…”
    “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李彩儿又夸大说赵蕤他们买多少钱的布匹,家里又有多少银子。听得中年男子心里痒痒,最后咬牙道:“好,就依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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