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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报道将宋裴中正地形容为最具争议性的政客,将其为民于利依次罗列,又将其引发争议之处挨个写出,至于如何评判,自等民众审查。
    叶然这个号的关注量是所有大v号关注最多的。就像全国的人全国那么多电视台,总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会看新闻联播。无论有多少娱乐性强烈的大v号在发布娱乐性的信息,叶然这个号总是沉稳地抓住旁人的眼球,散播国家大事。
    贾科消息一发布,评论和转发里就开始了大量的争论和撕逼,贾科一眼都没看。之后的几天对于宋锦的审查也受到了全社会的关注,对于社会残疾人的公平公正又成了新的讨论热点。中央不敢就此事拓展开来,因为那势必牵扯到人道主义精神问题,于是宋锦没有几天又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只是等级降了两级,对他没有太剧烈的影响。
    而针对宋锦和贾科的讨论却没有就此消停下去,网络上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激战,牵扯到的问题关于同性婚姻合法问题、残疾人公平问题、底层人民社会保障问题、门阀制度问题以及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民生问题……
    这些问题当然是淤积已久的,只是借助宋锦和贾科的这一次记者招待会被引发了出来,中央政权受到了强烈的动摇,在彻查宋锦的同时,也不得不保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在民众的强烈申请下,同时彻查其他同级官员……门阀们也没有料到,看上去势单力薄的普通民众的力量竟然这么大,而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些实力不弱的门阀也开始偏向了改革,这一来就助长了钧天的势力。
    宋锦回来的时候两个带他回来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宋锦穿着他走的那天的衣服,非常整洁,被蹲点在门口的记者拍到了,还十分得体地微笑了一下。贾科站在楼上看着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料到他没有吃什么苦,说不准还被伺候得好好的。
    宋锦对拦截他的记者颇有些不耐烦,他草草结束自己的采访,“低调”地钻进了大门,将所有的闪光灯都隔绝在后。屋子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宋锦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书房,正看到贾科靠在大窗边交环双手挑眉看着他。
    宋锦的心跳得很快,他镇定下来,放慢步子来到贾科面前,隔着三四步的距离对他张开双手。
    “欢不欢迎我?”
    贾科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从上到下慢慢地打量他,目光在他下半身停留了一会儿。这个眼神对宋锦来说简直是最强烈的调情信号。他猛地上前了一步,却被贾科喝住:“站住。”
    宋锦有点儿委屈地停了下来。
    “最近几天吃了什么水果?”
    宋锦的眼神猛地从他的胸口抬到了脸上,眼中闪过强烈的惊喜。他滚了滚喉结说:“……特意让人给我买的草莓……”
    贾科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无耻”,冲他抬了抬下巴。宋锦立马两步贴到了他面前。贾科按住他的胸口说道:“跑了这么远的路,饿了吧?给你把饭叫了。”
    宋锦已经忍不住了,他捏着贾科的屁股特别诚实地说:“饿了……但是就想吃你。”
    贾科禁不住笑了,他将手放在宋锦的胸膛上,慢慢往下,灵活的手指解开了宋锦的皮带。他的嘴唇贴在宋锦的下巴上,顺着衬衫的衣扣慢慢往下,接着他的身体也渐渐滑下去。微微发凉的鼻尖贴着滚烫的体温和震动的筋脉。
    宋锦的两手撑着窗台,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直到贾科将他的欲望放进了自己的湿热的口中。
    宋锦没撑过十分钟。贾科拍着他的屁股说“我嘴都累了”时横着扫了他一眼,宋锦就射了。
    贾科说:“……真是草莓啊?算你老实……味道还行。”
    宋锦把他提起来就按在了窗玻璃上。
    第65章
    贾科拒绝了一切可能的出门机会,就在家里看着网上没有硝烟的改革战争。铺了十几年的路,终于到了最恰当的时刻了。
    宋锦的履历在一遍遍反复地侦查审查下,变得越来越干净透亮,一点错处都没有,让他捆紧了“国民公仆”这个称号,只要他修的桥,建的路,开通的服务,无不切实考虑到了人民需求,他进行的改革,无不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这点改变在短期内看不出来,五六年就可见成效。而当他当年的稀有金属矿终于开始盈利之后,甚至惊动了国外的投资集团。门阀们关起门来都在背地里暗自唏嘘,宋锦一个人,没有家族的支持,竟然能走到这一步,到底靠了什么?无论是修桥修路,都牵涉到了大量行业的利益、庞大的资金需求和高要求的技术水准,他们根本想不通宋锦一个之前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分子怎么能做到这些。
    他在十年前开始默不作声修第一条路时,还曾经有好事的小报以嘲讽的语气讽刺他这是试图洗白自己的名声,可惜没人买账。但是如今大伙儿看看,那条路将连着的十几个山村都贯通起来,开发了地方产业,如今那片区域已经变成了全国最知名的核桃之乡。不知道为本省赚了多少个亿。他五年前修的桥,当时被人认为是异想天开,然而在桥修完之后,新闻记者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报道了这座桥的修建历史。宋锦从国外引进了施工技术和施工队伍,途径五座岛屿,翻越十三个涵洞,穿过四个隧道,总共投资一百六十亿,全场六十多公里,历时三年。期间也有新闻媒体采访过整个工程,然而没有负责人愿意接受采访。新闻媒体戏称这座桥是“无人审批桥”,而大v号“叶然”则趁机抨击了一番门阀制这松散利己的管理制度。
    宋锦在看到他的微聊时默默说:“你这是加大我工作难度啊。”
    贾科坐在电脑前乐:“怎么,把你难住了?为了供你这么个资金粉碎机,我赚钱赚得也不轻松啊。”贾科已是周氏第二大股东,他的主营方向是游戏开发,短短几个月就风靡了全世界青少年的最火的几个手游网游页游几乎都是他主要开发的。宋安安经常称他为老师们最仇恨的对象。
    宋锦觉得自己这个双面间谍很不好做。但是看到贾科的微笑,他觉得一切辛苦和困难都烟消云散。他扳着贾科的下巴往上,从他后面越过来,咬住了贾科的下嘴唇,让一旁正在打电动的宋安安连忙捂住了眼睛抱怨说:“关爱一下成长中的单身青少年!”
    宋安安学的是生物,起因是她长大发现别人的娘都是女的而自己居然是从个男人的肚子里蹦出来的这件事非常不科学。但是她从未产生过自卑的想法,因为她的爸爸永远都站在她身后给她最大的支持。
    她曾因为化学老师嘲笑她的身世,强忍眼泪回到家。贾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在生闷气。宋锦毫无自觉地问她近日成绩,宋安安伸手就将碗摔了。
    贾科一把拦住宋锦,抓起游戏机就跟着宋安安进了她房间。
    他默默将手柄连上了电视机,宋安安一边掉眼泪一边抓住了另一个手柄,他们杀了一整局贾科才说道:“还记得昨天来我们家的陆叔叔吗?”
    宋安安吸着鼻子说:“记得。巴巴的情敌。”
    贾科噎了一下,略过这点继续说:“我上学的时候,他总欺负我。”
    “因为他喜欢你。”宋安安声音闷闷的,继续堵贾科的话。
    “你知道他怎么欺负我的吗?”贾科见宋安安没出声,就知道她在听了,“他把我关厕所里,扒我裤子,让我当他小弟,还说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宋安安瞪大了眼睛,一不留神人物差点被砍,贾科连忙一心二用,把她角色奶了回来。
    “他第二次堵我的时候呢,我把他胖揍了一顿。揍断了他好几根肋骨,让他再也不敢来惹我了。还有一个同学,逼我穿裙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啊?”
    “把你当成女人。”宋安安抽了抽鼻子。
    “不是,是强迫我做我不爱干的事,”贾科说着话,眼睛从屏幕上扭过来看向了宋安安,“我穿了,因为我打不过他们。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宋锦帮我报仇了,现在他们都在他手下打黑工呢。”
    “……噗。”宋安安忍不住笑了。
    “喂,你的血快没了。”贾科提醒了一句。宋安安连忙手忙脚乱地连放了两个大招,上面显示出“win”的字样。
    宋安安说:“我知道了。我要把化学学到最好,让谁都没本事说我。”
    “成功不是最不容易的事,表现得毫不费力的成功才是不容易的事,”贾科说,“现在别说他们,谁都不敢当面说我的缺陷。因为我毫不费力,用一根小指就能碾死他们。”贾科动了动自己修长的小拇指,看着宋安安破涕为笑。
    “爸爸,”宋安安又新开了一局,“你以前写作业写到几点?”
    “在学校里一下自习就跑路,回家偷偷写到两三点。”
    “你还有那么努力的时候啊!”
    “我哪有你那么聪明啊,为了装逼嘛……”
    “陆叔叔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
    “……这题朝纲了。”
    宋安安再也没有哭过。她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人说她骄傲,说她自大,她只用轻蔑的眼神和傲人的成绩回报一切,因为这些实力不如她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去生气。
    当有门阀的子弟嘲笑侮辱她或者她的双性人父亲时,她毫无惧意地回道:“我和我爸都是凭自己才拿到手里的一切的,你是吗?”
    ——
    贾科三十五岁的时候,宋锦四十七岁,他宣布脱离宋阀,公开了自己在钧天集团幕后的身份。
    整个社会一片哗然。
    “卧槽,我本来只是因为三少坚持门阀这么久的,三少都去钧天了,我还坚持个球啊!”
    “这是假新闻吧?谁开的国际玩笑?”
    “叶然都他妈转发了,怎么会是玩笑。三少威武!”
    “钧天棒棒哒,门阀制早该淘汰啦~”
    “支持钧天的都去死吧,都是些没有教养的平民!”
    “楼上你嘴巴干净点,现在就查出你的住址官职信不信?”
    “查!”
    “查!”
    ……
    接着越来越多的政要公布了自己在钧天集团中的位置,这让那些被蒙在鼓里的老门阀都懵了。钧天集团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大的势力?他要干什么?
    一股恐慌开始在上流门阀之间弥漫开来。这个当年他们看不起的小势力,壮大成了能绞死剩余门阀的一条粗壮的大蟒,朝它围猎圈里瑟瑟发抖的门阀们亮出了自己强壮的毒牙——
    在那场记者发布会之后,贾科就知道那个针对他身世的问题是出自何方了。能这么了解他身世的人只有张母和宋阀,他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目标——蒋雯雯。666挖出来的常哥让贾科一阵冷笑。常哥好歹也算是个小门阀的子弟,做得腌臜事着实不少。单单是把他机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翻出来,就会连拉不少人下来。
    贾科随手整理了常哥曾经玩女人的那些视频,放到了网上,在这当口上无异于给门阀又添了一把火,让原先不坚定的人更加看到了门阀制的腐败和衰落。于是这批墙头草也投靠向了钧天。
    蒋雯雯背后的蒋家已经衰落下去,常哥发布的消息非但没有让宋锦一蹶不振,反倒牵扯出了更多的社会问题,让宋锦和贾科的关系显得不那么突出还隐隐得到了些赞同。这让她慌了手脚。常哥落马之后她时刻担心自己和常哥交易的信息会被人发现,但她不知道贾科就是不发,哪怕是掌握了线索。他更愿意让蒋雯雯在惊恐和心慌中度过每一天。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宋裴了,但是在这个家里,宋裴的光芒一再被宋锦掩盖,如果再让宋锦继续高升下去,宋老爷子势必会将最后的家权交给宋锦。这个越来越大的威胁让宋斯和宋裴都感到有几分慌张。但是宋裴感受到的压力远远超过了宋斯。
    宋斯也知道自己将来的能力也就这样了,不会再超过这个一飞冲天的弟弟,心里也没有了太大的想法,但宋裴不一样。他好不容易从宋斯这一支那里抢来了继承权,眼看着铺好的路都成了嫁衣裳,这怎么能让他继续忍下去?蒋雯雯也看在眼里,但是她对于宋裴的恨意同样很深。宋阀本来能够在蒋阀没落的时候拉它一把,却为了明哲保身没有任何动作。蒋雯雯几番求助都没有得到回应,就此对宋裴寒了心。而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不成器,小儿子本性凶残,宋老爷子不止一次表现过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子,将来肯定没有出路,走到最后的蒋雯雯,选择将宋锦和贾科拉进泥里和他们陪葬。
    让蒋雯雯没有想到的是,虽然网上对贾科和宋锦骂声一片,但是他们却在民众的理性评判之后反而借助这股风又再次起来了。更多的人开始思考一些更深层的问题,思考宋锦对社会所做的真正贡献。
    就在宋锦四十七岁那一年,他宣布自己脱离门阀。
    这个举动让蒋雯雯和宋裴在苦苦挣扎了五六年之后欣喜若狂,谁料更大更多的消息却仿佛灾难般降临了。整个社会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人站出来声称赞同钧天集团提出的新制度新形势,老门阀们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反扑,全国上下开始游行,老门阀们为了镇压游行,出动了军队来镇压,然而让人感到震惊的是,钧天财阀同样拿出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老门阀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军队已经从内部倒戈,仅仅用了三年时间,钧天就把旧的顽固势力武力镇压,用流血最少的方式收编了对方的军队。
    从宋锦撕掉自己伪装开始,郑欣就在不断劝说宋老爷子和宋斯加入钧天的这一方。宋老爷子非常顽固,但是他的顽固也到头了。他本来就没有几年剩下,在听到宋锦剥离门阀之后,他高血压进了医院。宋锦当即来他的床头守了三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承受他的骂声。骂到最后,贾科带着宋安安也来了,一起守在宋老爷子的身边。宋老爷子看见宋安安就骂不出来了,宋安安已经17岁,出落得标志异常,她站在贾科身边,眉眼里有九成像他。
    她拉着宋老爷子的手,一句话不说只顾掉眼泪,宋老爷子就那么气消了。他点着宋安安的额头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从小只知道站在你爸爸们那边忽悠我老头子。宋锦这个小兔崽子干得最有力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个你。等我死了,你就忽悠不了我了。”
    宋安安呜咽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宋老爷子又在宋安安的照顾下多活了几年,这几年再也不管事了。他秘密把宋锦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交给他最后的财富,象征着他最后的选择。宋锦知道他算是走出来了,认清了未来的大趋势。
    就在新政权军队争取了全面胜利的那一年,宋老爷子在宋安安的面前咽了气,就像标志着老派门阀势力正式成为过去式。
    新政权新国家采用议会制度,全民有选举权,政权不再局限于世家门阀。所有选举公平公开,当年的几个钧天集团的创始人,成了第一任议会成员。
    “叶然”发布公告的时候,整个网络沸腾了,他发布了第一任成员的名单,一直清白为民的宋锦成为了其中名望最高的人,而张业冉也赫然名列其中。有人质问他为什么能在里面,有多少人支持他,结果得到的反馈却是惊人的。贾科这几年做的事很多,几乎都关乎社会弱势群体的公正问题,都是公益性的。他在动荡的股市上创出了一条全新的路,将那些企图坐庄的庄家一个个击溃,如同一条大鳄般在股市里大肆转悠一圈,然后转向了国外股市及国内实业。他所投资的实业,在两三年里就开始飞速发展起来,盈利甚至不比在股市差。贾科渐渐被人成为投资之神。而他的每一次捐款,所出几乎是全部捐款的一半,许多人戏称他为“国民经济总额”,因为有人看到他捐献的巨款,专门通过各种方式计算他发迹以来积累的总资产,包括他自己的身价,得到的结果几乎和近一年的国民经济总量相去无几。
    许多人都说,有了张业冉,就算是宋锦啥都不干,也够他享受好几辈子。
    国民消息发布机“叶然”在新政权彻底稳定下来之后的某一天,忽然发布了一条异常简单的消息,就像当初他发布那张有戒指的手一样。
    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双手交握的人,手放在相机面前,两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模一样的戒指。照片上的两个人只有一个有全脸,另一个只有下半张脸,但是谁都认得出过去十年在媒体上总是出现的这两个人——宋锦和张业冉。
    图的上方只写了一行字:抱歉,瞒了大家那么久[微笑]。
    下方的评论炸了。
    “卧槽!”
    “卧槽!”
    “我草草草!”
    “什么情况!”
    “卧槽,我当年就觉得消息机和宋三少手上的戒指是一样的了!我这个傻逼硬是阻止了自己的脑洞!”
    “日了狗了,宋大大是消息机还是夫人是?!别告诉我是夫人!”
    “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要向夫人告白!会赚钱会生孩子会掌控国家消息……夫人您还有不会的吗!”
    “我被夫人驴了二十年!!!”
    “你不嫁我为什么还要耽误我!”
    “我一直以为叶然是个沉稳的技术宅,后来以为他是某个政要,现在我知道真相了,眼泪掉下来!别让我跪着舔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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